庶女日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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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重男轻女的乡下,豆青和妹妹长到五岁就被一齐卖入纪府为奴。活契,十年。
已经五年了。万幸是纪府,吃的饱穿的暖,主家也和善,只要不犯大错,很少无故打人。
只是乡下来的孩子,一直是做粗活,难免眼皮子浅,有时手脚真的会不由自主的乱拿乱动。看着那些锦绣华服流口水就罢了。那些样式精巧的首饰真的很勾人眼馋。
豆青是个乡下村姑,可也有颗爱美的心。
她悄悄的伸手,几次得手,总有一天失手。
抓她现行的人没有打她没有骂她,也没把她交给夫人处理,而是送了她不少小巧好看的首饰,但同时提出一个条件。
年纪小小的豆青好歹也在纪府待了几年,知道这叫软刀子威胁。以她不干净的手脚为挟,听从于对方。
只是如今,事情败露了!不对,是半遮半露。
纪浅夏并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刻意为难她。可是,知情者都明白,她在放长线钓大鱼。
大鱼却不肯咬钩,很可能在剪这条无用的线。
豆青跟几个相熟的粗使丫头说出门去买掉针头线脑回来,然后顺着墙根出了襟霞阁。
初夏午后,凉风习习,天气正好,非常适宜午睡打盹。
一路无人,豆青分花拂柳小心的出了纪府侧门,真的朝街上去了。
偏僻的街角,一茶肆布招儿迎风摇摆。店堂嗡嗡,不多的几张破旧八仙桌上坐满了市井清闲的茶店。地下满是瓜皮果壳。苍蝇乱飞,腥臭一片,污黑的板壁上居然还挂着几张泛黄的名人字屏装点风雅。
豆青捋捋耳边碎发,顾盼四周,咬牙走了进去。
最里边安着一张四方桌,独坐着一名戴着斗笠的中年男人。穿着打扮极普通,慢慢低头饮茶。
豆青掩着鼻子走过去,径直坐到旁边,低声问:“什么事非得出府说?”
那名中年男子仍是低着头,却从身边板凳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声音低沉:“这里有两百银子,拿去回家度日。”
“哈?”豆青惊讶。
她可是有卖身契的奴婢,府里还有一个妹妹呢?
“你只管离开,夫人是慈善人,不会计较你的私逃。至于你妹妹,自有人会护着她。”
豆青沉默了。
她相信狄夫人对于她的私逃的确不会怎么样?又没拐带贵要东西,也没教唆姑娘,逃就逃了。狄夫人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而卖身契虽未到期,相信纪府也不会报官捉拿她,毕竟她郊力的主子手段不差,哄哄国公爷就是。
她最担心的是小豆子。
她就这么逃了,成了逃奴,妹妹在府里的日子会好过吗?
四姑娘看起来也不像个省油的灯。
“嗯?”对方扭头盯她一眼。
“能,能带着小豆子一块走吗?”豆青小心翼翼试问。
对方沉默。
豆青又抠着污黑的桌角,压低声音道:“其实四姑娘是什么用意,大家都明白。我何必非得当逃奴?隐忍不再闹动静就好了吧?”
“呵呵。”斗笠的中年男人干笑了。
只要顺着豆青这条线深挖,迟早会被揪出老底。豆青不懂,他可清楚着,当然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先拿着。我再帮你问问主子。”
豆青一下就脸色舒缓,欢天喜地:“谢谢大叔。”
“来,喝口水,压压惊。”中年人亲自推茶至跟前,豆青毫不迟疑的喝了。
“好了,你先回去等消息。”
“行。”豆青拿起沉甸甸的布包,夹在肋下悄没声的出茶肆。
豆青脚步比出府轻快多了。
只要她什么都不做,四姑娘就抓不到她的证据,自然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她才不是那么没脑子的长线呢?
抄近路走巷子,豆青突然感到腹痛难忍,不会是闹肚子吧?她正在这么猜测,那痛却极其迅猛的加剧了。真的很痛,好像有双手在绞着她的肠子。
这不是闹肚子那种痛,是无来由的剧痛。
豆青弯腰抱肚,想多走几步,实在痛的挪不开步,只能慢慢跌坐在地上,嘶嘶呼痛:“好痛!好痛!救命!”
正值中午时分,多数人都窝在家里,这条巷子又偏静,此时除了几只野狗没看到人影。
“啊痛死了!救命啊!”豆青已经跌在地上打滚了,豆大的汗涔涔而下。
窄小空荡的巷子响着豆青绝望的呼救声。
正当豆青被痛的已生无可恋,频频用头撞地时,一双黑层布鞋出现在她眼前。
豆青满脸狼狈的抬眼,对上一双居高临下审视又鄙视的眼睛:“你,你不是?”
“给。解药。”对方递上一粒黑色丸子。
“解,解药?”豆青嘴唇惨白,呆滞的眼神极快的闪了下光,马上抓起药丸吞入口中。
药效是过了一阵才显灵的,这期间,豆青一直在满地打滚叫痛。
巷口停着一顶不起眼的小轿,豆青被一名妇人扶进去,轿夫很快就抬起,健步如飞的拐进另一条巷口。
树荫下,骆凛手抵着下巴,看一眼随着轿子消失方向,若有所思。
竹叶满头大汗飞跑过,气急败坏:“公子,让他跑了。不过,以小的的看,就是纪府的人。”
“被发现了?”骆凛诧异问。
竹叶羞愧:“是,小的一直在茶肆附近盯着,等他出来就跟上了,他也没拐到街上去,就专挑巷口窜,一个眼错,就不见了。”
“笨蛋!”骆凛抚额叹气。
“对不起公子。他实在太狡猾了。”
骆凛没好气瞪他,明明是自己在意轻敌了,还怪对方狡猾?
竹叶低头不敢看他。
“行了,总算有收获,收拾善后,这回做的干净漂亮点。”
“是,公子。那个女人”竹青指轿子离去方向
“那是他们纪府后宅家事。”骆凛冷哼一声:“她们知道该怎么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7章 拌嘴()
申时三刻。
襟霞阁热闹起来。
纪安蕾特意邀着纪似蓉,纪安蕊过来陪她解闷。四姐妹看会书,议论一回绣活,不可避免的说起过两天将要去吕府祝寿的事。
大家都很期待,唯有纪浅夏心里忐忑不安。
拒绝了吕文音的好意邀约而跑去跟吴家小姐亲近,不知她心里会不会记较太过?
屋里笑语不断,气氛和洽。
倚樱借着添茶上点心的机会给纪浅夏使眼色。
纪浅夏接收到了,正在想借口离开一会,还好纪似蓉要告辞说是:“母亲今日回府,我得告辞了。”
“二婶今日回来吗?”纪安蕊问。
“是的。”纪似蓉向纪浅夏:“四妹,有空过我略园坐坐。上月你教我的那笔针法,我还是没学透。”
纪浅夏闷口气:又是针法?要命哦。
“好的,二姐,我有空一定找你玩。”
纪似蓉要走,纪安蕾和纪安蕊也就跟着告辞。
把她们仨人送出院门,纪浅夏正要松口气,纪安蕊去拉着她袖子,埋怨:“四姐,说好帮我绣香包的呢?”
“哦?我,我过几天给你。”
“几天?”纪安蕊翘起嘴巴:“一个小香包,四姐顶多一天的功夫,还要几天?”
纪浅夏眨巴眼:“呵呵,最近比较忙。”
“四姐都在忙什么呀?”纪安蕊追问。
“忙?忙着练字呢。”
“哦。”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她的字的确需要好好练习。
纪安蕊这才没有纠缠下去。
‘呼’吐口气,纪浅夏回头抓着倚樱问:“什么事?”
倚樱小声禀报:“方才老太太那边来了个未留头的小丫头,说是多寿姐姐有请姑娘。”
“噢。”纪浅夏心里略略纳闷。
多寿有请?难道是跟那笔财宝有关?已经被骆凛给起取来了?还是
满脑子都是钱的纪浅夏稍加整装便朝朴方堂去了。
纪老太太这会精神正好,正跟纪君蔓和纪吟萼说说笑笑的。
看到纪浅夏进来请安,也很和气的赏个笑脸让坐到一边。
纪吟萼不情不愿给她见礼后狠狠送了几个白眼,满肚子怨气似的。纪浅夏装没看见,凑过去在老太太榻边坐下:“还没进屋就听到祖母笑的爽朗。三姐又说什么逗趣的笑话给祖母解闷了,也让妹妹我学着点。”
纪君蔓正在老太太这里凑趣,来个纪吟萼就算了,又冒出一个纪浅夏来刷存在感,很是不悦。却不得不强起笑容道:“那是妹妹粗心。只要留心,咱们府里趣事可太多了。不说别的吧?今日学堂上六弟调皮给打盹的四哥脸上画几笔猫须可不就有趣的紧。”
说完,纪吟萼就抢先格格笑,挤上来,把纪浅夏撞到一边,挨着纪老太太天真:“祖母,可好玩了。四哥还趴在桌上还流口水来着,再配上六哥那几笔猫胡子,哎哟,笑死我了!”
纪老太太也咧嘴笑,点点手指:“我就晓得诩儿这小子顽劣淘气。”
“可不是,容先生气的吹胡子瞪眼,说要好好罚六哥呢。”纪吟萼嘻嘻笑:“倒是四哥求情来着。”
纪君蔓笑吟吟帮着老太太顺背,说:“本来就是六弟跟四哥闹着瞎玩,也就容先生当真。”
纪浅夏对着一边的空气翻个白眼。
仗着年小,捉弄叔伯堂哥,也就敢捉弄庶兄长,换成嫡兄长,看纪安诩敢不敢下手?
“是呀是呀。祖母,六弟可顽劣淘气了。”纪浅夏不怀好意非得挤过来,也凑趣说:“前两天还捉了只肥腻腻的毛毛虫吓二姐呢?二姐当时就吓的脸惨绿惨绿的。三姐还一边袖着手夸六弟有趣,完全没管二姐快吓哭了。哎呀,也不知如此顽劣的六弟是跟谁学的这一肚子古灵精怪捉弄人的把戏呢?”
纪君蔓暗自闷气的嘴歪了歪,斜眼瞄一下纪老太太的脸色,很快就接腔:“六弟还小嘛。可不是淘气,好在他读书习字一向拨尖,容先生都夸多少回了。”
纪浅夏针锋相对,也笑:“这满府里最小的可是七妹妹呢。咋不见七妹妹这么淘气呢?七妹,你最懂事了,对不?”
纪吟萼本来闲闲看好戏的,见把她扯进来,愣了下意识点头:“对呀。”
“四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七妹懂事,也不能贬六弟不懂事吧?六弟若不懂事,能小小年纪考中秀才?”纪君蔓气的要死,又不能当着老太太横眉坚目。
“我哪有贬低六弟?三姐,你这么聪明内秀,不好歪曲我的语意好吧?”纪浅夏垂眸委屈道。
“我哪有歪曲你?”纪君蔓不由提高嗓门。
“好了好了。”纪老太太早就垮下脸色,不高兴挥手:“要吵出去吵,让我清静会。”
纪君蔓马上就敛了恼气,垂手下气:“祖母,我错了。”
纪浅夏更加垂头:“对不起祖母,我再也不跟三姐争辩了。”
纪吟萼也小心的闭嘴,眼珠子转来转去打瞄她们。
“去吧。”纪老太太有气无力摆摆手。
“哦。”纪浅夏马上就施一礼准备走,却发现纪君蔓跟纪吟萼还赖着不走,才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再赖一会。
“祖母,我再陪陪你吧?”纪君蔓乖巧可怜的依着纪老太太坐下。
她本来就生的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