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日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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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丝馆。”
“是。”
丝馆座落在城东不太显眼的位置,两间门脸,黑柱已脱漆,匾额上的字迹也斑斑驳驳的,若不是认真看,还真不知道这是一家生丝馆。
但这真不是单纯的生丝馆。
它在行业还有个秘密的别称:蛛丝馆。顾名思义就是但凡蛛丝马迹,只要有一丁点比蛛丝还细的线索,便可以循迹般查个天翻地覆。
京城公门中知道的不多,混迹江湖中人到一定级别,却是知道这么一个神奇地方的。
还有,价钱很贵!委托调查出结果,想拿到,得出钱!价钱高的也离谱。
骆凛熟门熟路的进去了,伙计迎上来。
“掌柜的在吗?”
“刚巧回来。公子爷里面请。”
后廊迎面一墙黑瓦白底墙,穿过月亮门是条长长的夹花碎石道。道旁满满全是花花草草,高矮不齐,错落无致,篷篷丛丛的,逗的蜜蜂徘徊不去。
花丛尽头先是一池半亩大的水,水边有座二层高的阁楼,颇为精致。沿水池没有修走廊,却是一排排整齐柳树。
“哟,什么风把骆三公子吹来了?”楼栏露台边忽然冒出个穿着敞领,胸前一片白花花的妩媚女人,头上捶着步摇,手里拿着瓜子磕。随着她一磕一扔,步摇在颤,胸脯也在汹涌。
“魏掌柜,别来无恙。”骆凛昂头拱拱手。
“有恙,就等着你的妙手回春呢。”魏掌柜隔空抛他一个媚眼。
骆凛不动声色,飘身拧步,轻松踏上二楼,笑:“掌柜的粉面桃腮,眉眼灵动,不知是何恙?”
“相思病喽!这不,一见骆三公子就全愈了。”魏掌柜说就说吧,还将柔弱无骨的身体倒过来。
骆凛很无语,每次都要调戏他一番,这套把戏她没玩腻啊!
他后退一步,单手向空中一抓,掌心多了一只结网的蜘蛛,递到魏掌柜面前:“魏掌柜,不验明正身吗?”
“哎呀!”魏掌柜花容失色,手里的瓜子抛洒一地,嗔着脸,跺足:“你故意的吧?明知我最讨厌蜘蛛了,还凑这么近?坏死了!”
咦哟,骆凛手臂起鸡皮疙瘩了。
“胡老大,最近还好吗?”骆凛不得不转移话题。
魏掌柜一听这话,不情愿的收起媚色,冷冷淡淡道:“不晓得。可能死在某个妇人的肚皮上了吧?”咒完后,就一摆头:“进来吧。”
屋里的摆设极精简,没什么花里胡俏的多余东西。
魏掌柜为他斟上春茶,撑着下巴说:“说吧,这次想打听谁?咱们老相好,给你打八折。”
骆凛麻木脸。
如果一个女人不要脸起来,那么,就该他这个男人要点脸了。
“第一件,我先头托你打听的那个人,查到了吗?”骆凛公事公办的嘴脸。
魏掌柜笑嘻嘻的,还想伸手拧他的脸:“啧啧,板起脸也这么好看,真是爱死姐姐了。”
骆凛偏头躲过她的咸猪手,无语的横着她。
“真没劲!”魏掌柜耸耸胸前波涛,拢拢梳的一丝不乱的高髻,很挫败道:“我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主动示好,竟然眼皮也不眨。我说三公子,你是不是不举啊?”
骆凛的冷静镇定终于破功,他咬牙切齿大力拍桌面:“魏三娘,你给我适可而止。”
“哟哟哟,掳到虎毛了?”魏三娘一点不自觉,还凑过来:“眼睛真好看!我就爱看你生气的小模样”
骆凛单掌一压,黄花梨圆桌的内部‘咯吱咯吱’乱响,是裂纹在扩散吧?
“喂喂,住手!损坏器物,百倍赔偿!”魏掌柜神色惶急,心疼的护着她的桌子。
骆凛换上一脸的坏笑。
“好好,我不东拉西扯了。”魏掌柜妥协。
别说是屋里的摆设,就是外头的一草一木,她都心疼。谁叫她会当家过日子呢!
骆凛缓缓收回手。
“真是不解风情的毛头小子。”魏掌柜还是多嘴损了他一句。只是毛头小子,暗示他很可能不举,不然,都成年了,还不懂女人的好处!
骆凛不为所动,随她三十六计使尽,就是不上她的道。
魏掌柜捋捋耳边碎发,起身走到靠墙的整排书架上,细长白嫩的手指滑过,停在一册厚厚的风士志上,抽出书,伸手在里面掏啊掏的,很快就翻出另外一个巴掌大的小小书册。
她拿近桌边,打开,里头记着字,歪歪扭扭的不是夏朝通用文字。
“嗯,京卫指挥使先年被抄家,满门尽诛。不过,有个最小的女儿那天被奶娘抱着去街口看耍猴戏,侥幸逃过一劫”
骆凛不耐烦催:“这中间辛酸过程麻烦省略而过,我只想知道她现在的下落?是生是死,给个准信。”
“生!”魏掌柜言简意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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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暗探()
魏掌柜也公事公办摊手:“先结账!”
骆凛从袖中拿出一对金灿灿元宝,放到桌上挑眉:“一分不会少你的。”
魏掌柜见钱眼开的扑进来搂进怀中,一看二摸三咬,确认真货后,笑眯眯的报上地址:“纪府!”
“谁家?”骆凛还以为听错了。
魏掌柜笑的见牙不见眼,好心补充:“保国公纪府。”
“保国公纪府?”骆凛重复一遍。
魏掌柜翻翻小书册,认真道:“她在纪府没错,这十来年想必改名换姓了。所以,没查出到底是谁?不过,据我的推测,她如今身份是婢女。”
这一点骆凛没有异议。
按照年岁推算,只能是丫头。就不晓得是粗使丫头还是一等大丫头或者被配给府里小厮了?
“多谢。”能把陈年古案查到这个地步,魏掌柜也是尽力了。
魏掌柜豪气一挥手:“你放心,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保准把这位指挥使小姐彻底给翻查出来。”
“魏掌柜,这件委托到此为止。其他的,我自有安排。”骆凛微微笑,端起茶杯。
“哦?你亲自接手查探她的底细?”
“是。”
魏掌柜想了想,有了具体的地址,一个太尉府正经嫡出公子想查保国公府年岁相当的婢女,易如反掌吧?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骆凛摸着光光下巴,似笑非笑看着她。
魏掌柜看着怀里的金元宝,先是抛个做作的媚眼。对方无动于衷,只好带点心虚的表情说:“好吧,瞧在元宝的面上,再多送你一个消息。”
骆凛轻嗤一笑。他的两个金元宝付完这个信息费后,还绰绰有余好吧?如果不找钱,当然要额外附赠他想知道的消息。
“纪府四小姐。”骆凛缓缓吐出问题。
魏掌柜一愣,而后抚面伤心:“没想到啊没想到,三公子你竟然喜欢**,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娃。作孽哟!”
骆凛张开五指,忍无可忍了!
这女人怎么内心戏这么多?还强行加戏,自编自演很过瘾的样子!
好吧,无声的威胁奏效。
魏三娘按按眼角,故意叹息:“看来我出局了!”
“你演够了没有?”骆凛冷下脸色。
“够了。”魏三娘很诚恳的回答。
她起身,又重新去书架一个一个的滑过手指,停下来,取出一本四方小册子,坐回原位,垂眸搭眼的翻了翻就开始如数家珍:“保国公府四小姐,庶出。生母,白氏。是国公夫人狄氏娘家带过去的陪房丫头。一年后改为通房丫头,生完庶四小姐升为姨娘,目前在协助狄夫人管家。遭到其他妾氏眼红嫉恨。”
骆凛握着拳头,忍!
他一点不想知道白氏的生平事迹,他想知道的是纪浅夏怎么会断案不畏尸体的?
魏掌柜感受到他隐忍的怒火,马上就堆上笑:“纪四小姐,生辰小满日,小名就唤做小满。纪府规矩,嫡子嫡女庶女从‘安’字辈,庶女取名随意。所以,四小姐这个闺名就唤做浅夏。为人低调温顺老实本分,与人和气亲善。是个不怎么出彩也不出错的国公小姐。”
“呵!她低调温顺老实本分和气亲善?魏掌柜,你这是几年的老黄历了?”骆凛可算逮到机会损两句了。
魏三娘不送媚眼了,改送白眼。
“半年前的最新资料。怎么着?你有意见?”
“很大的意见。端午胜善寺发生一件****事件,掌柜的可听说了?”
魏三娘点头,她这丝馆就相当于顺风耳和千里眼的集大成,这等大事瞒不过她。
“当时在场的纪四小姐言之凿凿是桩谋杀,并且还推断出动机及凶手。太平县审理此案,与她推测分毫不差。”
很掌柜撇嘴鄙视他一眼:“那我就在温顺老实本分和气亲善之外添加一个聪明内秀喽。难不成,骆三公子以为不出彩不出错的国公小姐就该是个闷嘴葫芦笨蛋蠢货?”
“呃?”一席反驳,把骆凛给堵的哑口无言。
温顺老实本分和气亲善的个性与快速推断命案,并不矛盾吧?
“切,一看你就跟年轻女人打交道太少。”魏掌柜小心眼的反击道:“在高门大户里,越是不出彩不出错的小姐才是最内秀最聪明的一个。后宅可不像你们太平县那么太平哦。懂的藏拙才能长命百岁。”
看骆凛傻眼了,魏掌柜掩齿得意的笑,还加一句:“尤其是生母被虎视眈眈的庶女。出彩就等于冒头给人踩。”
“是吗?”骆凛是不太明白。他们太尉府好像后宅没那么复杂吧?
魏掌柜趁着他出神,伸出花痴爪子拍上他的肩,意味深长道:“小兄弟,你还太嫩点。尤其这女人多的地方,那就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哦。”
说着话,她的‘咸猪手’就慢慢的挪向骆凛的脸。眼看胜利在望,就能吃到豆腐了,谁知骆凛猛的躲开,索性起身,冲她抱抱拳:“告辞。”
“哎,我还没说完呢。”魏掌柜很遗憾的收回爪子,捏着小册本道:“还有还有,纪四小姐的绣功了得”
骆凛平心静气笑说:“行了,我知道了。魏掌柜,告辞。”
“哎哎,走这么急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魏掌柜还娇嗔。
骆凛飘然掠出来到露台,撑着栏杆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在柳道上。
回眸一看,魏三娘又老样子斜倚在朱红栏杆前,这回甩着一方手帕笑眯眯:“有空再来坐坐哦。”
骆凛无语的摇头。
这什么女人嘛!明明有个胡老大,怎么还春心荡漾的模样?她是嫌胡老大脾气还不够火爆吗?
遥想某年某月,魏三娘花枝招展的去郊外踏春,随着她秋波的频繁抛送,粘了不少狂蜂浪蝶。她还故意挑着偏避山道走。就在众人鄙视之眼的注目之下,高大威猛的胡老大气势汹汹的冒出来。
山道传来阵阵惨叫,随后,胡老大满脸谄媚小意的陪着头发丝都不乱一根的魏三娘扬长而去。那些狂蜂浪蝶呢,全都躺在地上唉声痛叫。
从此大家知道了,魏三娘可以发骚,但其他人最好不要扰。否则后果参照那帮‘蜂蝶’下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1章 病重()
纪府。
纪老太太的病情加重了。早起就一直咳嗽,喝了药稍微好些。大家也就没怎么在意,反正她一年四季都在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