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姝-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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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衍知道她在蒙他,只是淡淡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进了淳于府的大门,家奴望见姜妙之回来,立马飞奔进去,一声一声的呼道:“六姑娘回来了!六姑娘回来了!”
如此热情的样子,搞得姜妙之委实是一脸的懵逼啊,这么激动做什么,就好像是多少年没见过她似的……还飞奔进去报信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这个家的地位有多重要……
姜妙之跟着姜衍进去,走了几步远,姜衍忽然停住,转身看着姜妙之,言道:“就送你到这儿,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他说罢也不等姜妙之回应,便等不及匆匆忙忙的走了,姜妙之目送他走远,直至看不见他了,方才转身,却是驻足在府门口,思忖着淳于妙绣当初病入膏肓,也不知到这会儿可曾病愈,若是没有病愈,她该当如何?若是病愈了,她又该当如何?
淳于妙绣卧病在床大约半个月,总算是愈渐好转,想必是姜妙之与汀月这边消停了些儿,没再吓唬过她,这也得以让她有一段时间缓和缓和,这才有所好转,直到现在,她已完全康复,似乎已将姜妙之的事情忘在脑后了。
彼时她正站在前院的锦鲤池边随手喂鱼粮,淳于妙绮从不远处迈着温婉的小碎步走过来,依然是极为温婉的语调,说道:“妹妹这病才刚好,理当在屋里歇着,怎么跑出来了。”
淳于妙绣向来嚣张跋扈,又是泼辣的性子,见着淳于妙绮这类温婉贤淑的女子,自然是极为厌恶,听言立即转身,冲着她呛道:“关你什么事?我喜欢出来走走就出来走走,你也管不着,别以为你是我姐姐便什么事都能压我一头!”
依着淳于妙绮这白莲花的性子,如今淳于妙绣这般凶她,自然是立马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楚楚可怜的说道:“妹妹这是什么话,姐姐这是在关心你呀,我虽是你的姐姐,可也从没有想过要处处压你一头。”
淳于妙绣瞧她那一副绿茶样就恶心,是以冷笑一声,又道:“关心我?呵!你别装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谁不知道啊,你和你娘巴不得我早点儿死,还关心我?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淳于妙绮顿了顿,确实,她与晏氏确实巴不得淳于妙绣早点儿死了,当初淳于妙绣也的确是病入膏肓了,眼看着已是命不久矣,谁知道后来竟又是枯木逢春,病情愈渐好转了。
晏氏偷偷塞给碧池一只镶金的翠玉镯子,要碧池在淳于妙绣每日喝的药里头下毒,好让淳于妙绣一病不起,谁知道碧池居然拒收,搞得大家都难以收场,最后只得是不了了之。
那镶金的翠玉镯子固然是价值不菲,可正是因为价值太过不菲,碧池才万万不敢收下,晏氏狡猾,天知道她收下镯子之后,晏氏哪天就大肆张扬镯子不见了,又到处吹嘘说那只镯子有多重要,然后再命人把府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翻个底朝天,最后镯子从她这儿找出来了,那她可就成贼了!
再有一点,碧池虽贪图眼前利益,可总归也不是个鼠目寸光之人,若要为长远做打算,淳于妙绣还不能死,淳于妙绣若是死了,那她这个做丫鬟的,一准得跟着陪葬。
一只翠玉镯子,哪里比得上她这条命重要!
淳于妙绮剜了碧池一眼,目中明显是带着极大的怨气,当日倘若碧池愿意帮她们毒死淳于妙绣,她也不必站在这里与淳于妙绣多费口舌,也定然不会再受她的羞辱。
不过晏氏也说,淳于妙绣是死是火原本就无关紧要,她到底只是个女人,对大惠氏来说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即便有她在,她依然可以绊倒大惠氏,将正妻之位取而代之。
还有妙之,虽与公子扶苏纠缠不清,可她如今也死了不是,这么说来,这世上还有谁能威胁到她?
淳于妙绮道:“妹妹是真的误会了,姐姐是真的关心你,至于我娘,她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虽没有说起过半点关心你的话,可心里头还是一直关心你的,就是你生病的那些日子,我娘还去了好几趟城隍庙为你烧香祈福,盼着你病愈呢。”
“呵,”淳于妙绣又是一声冷笑,言道:“果真?”
淳于妙绮竟不要脸的点了点头,应道:“我娘得知妹妹病愈,今儿一大早就到城隍庙还愿去了,到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是么?”淳于妙绣越听越来气,斥道:“这么说起来,我如今病愈了,还是她的功劳?那我是不是也该去城隍庙为她烧香祈福,求佛祖让她长命百岁!”
淳于妙绮当即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泪目望着淳于妙绣,言道:“妹妹何故如此凶我?可是姐姐说错了什么?”
淳于妙绣斥道:“别假惺惺了!”
说完便越过淳于妙绮拂袖而去,岂知走了两步竟陡然听闻有人呼道:“六姑娘回来了!六姑娘回来了!”
淳于妙绣大惊,一来是认定了姜妙之已死,而今听闻她回来,便以为是姜妙之的鬼神光明正大的回来找她索命,二来,是姜妙之身负秘密,她怕她回来将她的秘密抖露出来。
“妙之?”淳于妙绣惊得连忙转身抓住碧池的手追问道:“碧池,他说什么?他说妙之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妙之回来了?”
碧池听言也有些懵,可那个家奴说的就是这话啊,若是她一个人听错了倒还说得过去,总不可能都听错了啊!
彼时淳于妙绮亦是已然怔住,同样是深以为姜妙之已死,可而今又听闻姜妙之回来了,她倒是没那么慌张的,却也有些不可置信。
于她而言,不过只是多了一个对手而已。(。)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求饶()
彼时姜妙之已走至前院,淳于妙绣远远望见她,自然是愈发惶恐,怔怔的站在锦鲤池边险些没站稳,幸得碧池眼疾手快搀扶住。
姜妙之走到前院来,朝右一瞥,亦是望见了淳于妙绣,远远望着她时,一副很是惊慌的样子,脸色刷白,姜妙之便不由得有些发笑,怎么?怕了?
淳于妙绮也站在那里,就站在淳于妙绣身旁,姜妙之与她对视一眼,却似乎在她目中看到了几分惊诧,却仅仅只在那一瞬间,姜妙之并未多想,也无暇多想,只当是看错了。
姜妙之朝她们姊妹二人走近,眼看着就要走到她们二人跟前,淳于妙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步伐虽极小,可姜妙之却也有所察觉。
淳于妙绮倒是临危不乱的,毕竟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姜妙之首先转向她,面带笑意的唤道:“妙绮姐姐。”
淳于妙绮点点头,而后问道:“妙之妹妹这一路舟车劳顿想必辛苦了,此去营丘觉得如何?”
淳于妙绣听言异常紧张,生怕姜妙之说她根本就没有去营丘,又将她与姜岐的事情全盘抖露出来,可姜妙之却是回道:“劳烦姐姐关心,此行虽一路舟车劳顿,可路上的景致美不胜收,着实叫人赏心悦目,也不枉我跑这一趟,再说,这一趟回去祭拜祭拜咱们淳于家列祖列宗,也算是尽孝了。”
淳于妙绮微微颔首,言道:“你也真是有心了。”
淳于妙绣听罢却是愈发忐忑,虽说听闻姜妙之并未将她与姜岐的丑事抖露出来,确实是件好事,可适才她听淳于妙绮说起去营丘祖宅的事情,她居然丝毫没有诧异与狐疑,分明像是从一开始便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似的,如此一来,淳于妙绣便愈加认定了她是化为厉鬼回来找她索命的。
姜妙之未再回应淳于妙绮,而是转向淳于妙绣,依然是满脸笑意,故意说道:“妙绣姐姐,许久不见,近来可还安好?”
淳于妙绣听得很是恐惧,又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姜妙之而后便道:“姐姐怎么了?怎么好像在躲着我似的?”
“你……你……”淳于妙绣将她从头到尾都粗略的打量了一眼,而后吞吞吐吐的问道:“你到底……”
姜妙之自知她想要问的是什么,便出言打断她的话,反而自己接上了话,说道:“我到底是人是鬼?”
淳于妙绣怔怔的不敢说话,满目惊惧的望着姜妙之。
姜妙之笑出声来,言道:“姐姐怎么会这样想,我可是你妹妹啊,即便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可身上流的好歹也都是父亲的血,我今儿回来,姐姐非但不欢迎我,竟还处处都躲着我,难道我还真是什么厉鬼,会吃人不成?”
淳于妙绣哑口无言,张口结舌道:“你……你……”
姜妙之又朝她走近一步,面带笑意的说道:“好姐姐,我知道,咱们之间一直都有些误会,可咱们毕竟是姐妹,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咱们是一家人,还有什么矛盾是不能解决的?不如趁着今天,咱们姐妹二人化干戈为玉帛,日后和睦相处,姐姐觉得如何?”
她说完,故意伸手去握住淳于妙绣的手,淳于妙绣被那双冰块儿似的手握住双手,当即是一惊,连忙缩回手,惶恐道:“你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姜妙之摸摸自己的手,言道:“姐姐这叫什么话,我的手一向都是凉的啊,姐姐不知道么?”
淳于妙绣满目惊惶,听闻姜妙之此言一时间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人是鬼。
正当此时,忽然有家奴跑来,跑到姜妙之身后,唤:“六姑娘。”
姜妙之听唤转向来人,只见是淳于越身边的随从,看样子,她与此人向来没什么交集,而今他过来找她了,,看样子,是淳于越打发他来的。
“什么事?”
那家奴禀道:“姥爷唤姑娘去书房一趟。”
果然不假。
这个淳于越,消息果真灵通,她这才刚回来,和淳于妙绮淳于妙绣姐妹俩说话的一会儿功夫,他便已经得知她回来的消息了。
呃……也兴许是守门那货嗓门儿太大了……
“知道了,”姜妙之应了一声,而后回身拜别淳于妙绮与淳于妙绣,这便跟随那家奴往淳于越的书房走去。
到了淳于越的书房外,那家奴被留在外面,姜妙之独自进了去,只见淳于越正负手而立,站在书房的后窗前,姜妙之一向有随手关门的习惯,关上门走到淳于越身后左侧,福身唤:“父亲。”
淳于越仍记着那会儿在集市上遇到公子扶苏之时,公子扶苏临走那一瞬间满脸的慌张,和口中无意唤出的“妙之”二字,是以这会儿唤姜妙之过来,便是想询问她与公子扶苏之间是否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若当真有什么,那他定然要极力阻止,毕竟,姜妙之仅仅只是他名义上的女儿,这倒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淳于妙绮。
只是……倘若一开口便提及公子扶苏,怕是也不大好。
淳于越想了想,还是问道:“此去营丘做了什么?”
姜妙之道:“此去营丘祖宅,虽说只是想静静心,可最主要的还是去各位列祖列宗的坟上烧些纸钱,求列祖列宗保父亲仕途顺利,官运亨通,保淳于家子嗣绵延,人丁兴旺。”
“嗯,”淳于越满意的点点头,言道:“难得你有如此孝心。”
姜妙之笑而不语。
淳于越而后便切入正题,问道:“妙之啊,为父有一事问你。”
姜妙之早料到淳于越唤她过来绝非只是询问营丘之行的事,而今看来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