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姝-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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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这紧要关头却也不容她思虑太多。
公子扶苏抱着姜妙之进了上院,而后直奔正屋走去,可走至正屋外却是有些发愣,望着正屋的两扇木门一动也不动,桑芷跟在身后见他如此,不禁狐疑,问:“公子怎么了?”
公子扶苏有些晃神,而今回过神来却是微微顿了顿,并未抱着姜妙之进正屋,反而是抱着她进了东次间。
彼时姜妙之的下裙已被鲜血浸得通红一片,血也在慢慢的滴下来,足可知她腿上的伤口定是又裂开了,且经过适才仓促逃走,只怕伤口裂开得越来越大了。
姜妙之却是始终忍着没有说。
公子扶苏抱她进屋,桑芷陡然望见地上有血迹,慌张道:“公子!姑娘腿上的血都滴下来了!”
公子扶苏看了地上的血迹一眼,又看了姜妙之的下裙一眼,想到一开始只不过是渗出些血来,而今这血竟是愈发多了,心知定是自己太不小心,才叫她的伤口裂开,顿时倍感愧疚。
又见地上的血迹是从院中一直拖到屋子里的,赶紧道:“你快去把地上的血迹都清了,免得叫姜岐沿着血迹跟来。”
“诺。”
桑芷将手里头的衣物药材都放下,随即带上门出去。
公子扶苏将姜妙之放在床榻上,而后立马掀开她的下裙,姜妙之一屁股坐下来,陡然见他这样,自是一惊,连忙又将裙子放下去遮住小腿,攥紧了裙角略带戒备的看着公子扶苏,问道:“你……你干什么……”
“我……我……”公子扶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之举太过简单粗暴,这也不怪她会有所防备,再说,姑娘家在乎名节,防备也是必要的,“我看看你的伤。”
“哦,”姜妙之应了一声,而后竟是自己掀开下裙,言道:“那你看吧。”
公子扶苏见她这般,不免有些发愣,想着她居然就这么把裙子掀开让他看了,姑娘家难道不在乎自己的名节?还是……还是因为眼前人是他?
想到这儿,还是有些窃喜的。
公子扶苏望见她腿上包扎的纱布已被完全浸染,看着当真是有些怵目惊心,赶紧小心翼翼的为她拆了这纱布,而后又望见她小腿上这一指长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自是倍感揪心,言道:“都怨我,太不小心。”
姜妙之道:“不怨你,是我自己从床上滚下来碰到了。”
公子扶苏悉心为她擦拭了腿上的血迹,而后在伤口上洒了金疮药,待止住了血,便取来干净的纱布再为她包扎上。
叮嘱道:“这些日子,你就乖乖的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要去,也不要乱动。”
姜妙之点点头。
伤口已包扎好,公子扶苏微微抬眼,却无意望见她裸露在外的大白腿,忽然有些尴尬,却还是盯着不移开目光。
姜妙之见他脸色有些泛红,当即将下裙又放下,而后道:“我的腿好看么?居然还脸红了。”
公子扶苏有些晃神,这下反应过来,却并不躲避,回道:“好看才脸红。”
姜妙之笑了笑,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公子扶苏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温柔的唤:“妙之。”
“嗯?”姜妙之看着他,静待下文,可他却只是凝着他,不言也不语。
姜妙之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什么事?”
公子扶苏问道:“倘若适才为你处理伤口的是蒙恬,你是不是也会像刚才那样放得开?”
姜妙之微微一愣,听他这话,怎么像是在吃醋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如今是伤患,你是大夫,你要帮我处理伤口,我自然得让你看,难不成我还要扭扭捏捏的不让你看么?这种事情,换作是谁都一样。”
兴许是因为现代女人的开放,所以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些。
公子扶苏听了却是淡淡一笑,并未言语。
这时桑芷推门进屋来,唤:“公子。”
公子扶苏转头看着她,问道:“处理干净了?”
“是,奴婢沿着血迹一路走到头,都处理干净了。”
公子扶苏想了想,又道:“你去请位女大夫来,替妙之看看,她腿上的伤,可不要留疤了才好。”
“诺,”桑芷又转身出去。
她前脚出去,后脚灌童亦是找过来,神色匆忙,似乎有话要同公子扶苏说,唤道一声“公子”,却见姜妙之在这儿,不便直言,便走来同他一番耳语,言道:“陛下回咸阳,现下距城外三十里,公子还需率群臣前去迎接。”
公子扶苏听罢微微蹙眉,而后便应道:“知道了。”
随即站起身来,与姜妙之道:“妙之,你且放心,我会想办法让姜岐离开这儿。”
姜妙之点点头,他这便带着灌童走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惊险()
公子扶苏带着灌童走出东次间,走至院中,却偏偏又停下来,看了正屋紧闭的屋门一眼,而后方才离开。
秦始皇回咸阳,他身为涨工资,需得率领群臣前去城门口迎接,此事事态紧急,实在不容有分毫耽搁,公子扶苏带着灌童出了上院,本该直接离开将军府,却偏偏又去了雎园找蒙恬。
“蒙卿!”
“公子!”
彼时蒙恬正要出门,正巧走到雎园的拱门外与公子扶苏遇上,二人碰了面,蒙恬道:“公子,微臣正要找你。”
公子扶苏问:“什么事?”
蒙恬道:“适才蒙毅差人来报,说陛下今日回咸阳,而今已距城外不远。”
公子扶苏道:“我来找你,也正为此事,还有,而今你侄儿姜衍住在你府上,莫让他发现妙之也在此。”
蒙恬微微一愣,言道:“可微臣安排你他住在灵均院东厢,现如今妙之住在西厢,即便她整日不出门,怕是也瞒不了多久。”
“所以……”公子扶苏顿了顿,言道:“所以我适才把妙之送到上院去了。”
蒙恬愣住,怔怔道:“上院……”
灌童见气氛凝重,急忙打破,言道:“公子,将军,咱们还得前去迎接陛下回朝,此事可耽误不得!”
公子扶苏道:“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
说罢便转身走了,灌童紧随其后,蒙恬顿了顿,而后也跟着离开。
彼时桑芷已出了将军府,正往西边去,走了几步远,脚底下突然砸来一块石头,桑芷低头看了一眼落在脚前的石头,第一反应便是高阳恭,于是往墙角一看,果然望见高阳恭站在那里。
她便也走至墙角暗处,对着高阳恭福身:“高阳公子。”
高阳恭看着她,问道:“我接到义父密函,说陛下已经回咸阳,如今已到了城外不远,义父也跟着回来,你有没有从淳于妙之口中撬出公子衍的下落?”
桑芷略带愁容,轻叹一声,言道:“且不说淳于妙之不信任我,就算她信任我,恐怕也不会轻易告诉我这些秘密,事关公子衍的生死,倘若她当真与公子衍交情匪浅,想必就算是汀月问她了,她也不会说。”
高阳恭道:“义父今日回咸阳,他若知道公子扶苏已对你起了疑心,定不会再留着你,你怕是也难逃一死,他为公子衍的事烦心已久,倘若你能打探到公子衍的下落,也算是将功折罪,桑芷,你可得抓紧了!”
桑芷愈发焦躁,愠怒道:“可淳于妙之嘴硬得很,我压根儿就打探不到什么,还不如一刀把她给杀了!”
“不可!”高阳恭听言当即出声训斥,桑芷向来多疑,加之本就怀疑高阳恭与淳于妙之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而今又见高阳恭这一副紧张的样子,自然更是狐疑,问道:“公子紧张什么?”
高阳恭见她这般,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可转念一想,他是主子,而她不过就是个下属,他为什么要紧张。
于是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在试探我?”
果然,这个桑芷是吃硬不吃软的,见高阳恭与她冷脸,这态度顿时好起来了,连忙道:“奴婢不敢。”
高阳恭冷哼一声,而后言道:“现如今公子衍来去无踪,身份隐秘,淳于妙之知道他的行踪,倘若你就这么把她给杀了,你还指望着从哪儿打探公子衍的下落?”
桑芷低头,应允道:“公子教训得是,奴婢适才也是一时情急,才口出狂言。”
她说罢,忽然顿了顿,继而又道:“不过……奴婢怕是伺候不了淳于妙之了。”
高阳恭微微一愣,当即问道:“此话怎讲?”
桑芷道:“现如今淳于妙之住在将军府养伤,几次唆使她的丫鬟汀月设计,要淳于妙绣和姜岐误以为她已经死了,可今日淳于妙绣察觉到端倪,要姜岐前来将军府打探虚实,而今姜岐已入住将军府,名为借宿,实则是要暗中搜查淳于妙之是否当真在此,倘若叫他找到淳于妙之,那淳于妙之,必定要回到淳于家,到时奴婢也不好再跟着她去淳于家。”
虽说姜妙之每次同汀月商议对付淳于妙绣之时,都将桑芷支出去,可凭桑芷这眼线出身,又岂会真的避嫌,还不是站在外面偷偷的听?
高阳恭斟酌道:“你的意思,只要淳于妙之不被姜岐发现,那你便依然能待在她身边?”
桑芷应道:“是。”
高阳恭忽然冷笑一声,言道:“我自有办法叫他离开将军府。”
桑芷心有狐疑,试探的问道:“什么办法?”
高阳恭却是故作不悦,言道:“你打探这么多做什么?”
桑芷微微低头,不语,高阳恭又道:“你此次出来为办什么事,还不赶紧去?”
“诺,奴婢这就去,”桑芷这便离开,高阳恭望着她渐渐走远,心里头却是糟心。
想到赵高临走前交代他务必要在他回来之前从淳于妙之口中打探出公子衍的下落,这眼看着赵高就要回咸阳了,他却连公子衍到底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是行踪了。
如今淳于妙之寄居在将军府养伤,他已是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恰巧有赵高的线人在她身边伺候着,他吩咐桑芷务必代他打探出公子衍的下落,原本是想等到桑芷将公子衍的下落告诉他之后,他便杀掉桑芷灭口,将功劳据为己有,而后再同赵高说桑芷成了叛徒,他已将桑芷杀了,如此便可领两个功劳。
却没想到,桑芷也没能从淳于妙之口中打探到公子衍的下落……
淳于妙之住在将军府,他一时间也近不了她的身,桑芷是他唯一的筹码,她现在还不能死,他务必要保桑芷的周全,而桑芷住在将军府最是安全,她是因为淳于妙之的缘故才得以住在将军府,可现如今淳于妙之受到了威胁,他也只能替她除掉威胁。
再有一点,淳于妙之与他交情匪浅,冲着这个,他也必须得帮她度过难关。
…………………………
桑芷带了女大夫回到将军府,为姜妙之看了伤,事后又送那女大夫离开,送到将军府门口便折回身。
折回身便想回到上院去,可谁知走到灵均院附近却遇见了姜岐,她便本能的有些不安,于是微微低下头,只当是没看见,这便要走。
想这将军府没有女主人,伺候在府上大多是些大老爷们儿,鲜少看见几个丫鬟,姜岐望见有丫鬟经过,自然稀奇,偏偏桑芷又躲躲闪闪,这便更叫他狐疑,当即唤道:“站住!”
桑芷脑袋一热,停下来,却依然微微低着头,姜岐走至她跟前,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