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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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妙之一脸生无可恋,道:“你别叫我,我脑仁儿疼。”
听闻姜妙之头疼,汀月嗫嚅道:“都怪四小姐,莽莽撞撞的将小姐推倒。”
听闻汀月此言,姜妙之当即竖起耳朵听着,又翻了个身转向汀月,她尚不知今日见到那几个妹子到底哪个才是四小姐。
汀月说完,顿了顿,继而又道:“其实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四小姐,是五小姐撞了惠姨娘,害得惠姨娘小产,摔得满地都是血,偏偏让四小姐看见了,四小姐心智不全,看到那样的场景,自然吓得不轻,跑走之时正巧小姐走过去,便撞上了。”
汀月说四小姐心智不全,那今日挨打的应当就是四小姐妙纾,姜妙之记得今日有人唤她“六姑娘”,如此说来,她是六小姐,今日出言威胁她的粉衣妹子叫妙绣,妙绣开口便唤她“妙之妹妹”,言语间又唤道“妙纾姐姐”,所以,妙绣是五小姐。
还有两个妹子,叫妙绮的那个扶着妙缘起来,妙缘唤她“二姐”,所以,妙绮是二小姐,而妙缘,理应就是三小姐了,那么问题来了,大小姐呢?
妈蛋!她居然理顺了!啧啧啧,果然是智商超群,姜妙之又暗自得意了一把。
撞了惠姨娘的是妙绣,哦,妙绣果然有鬼!
姜妙之文绉绉的说道:“今日之事,罪魁祸首是妙绣姐姐,只是可怜了妙纾姐姐,当了替罪羊。”
“五小姐仗着自己是嫡出,一向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惠姨娘可是她嫡亲的姨母,婢子实在心寒,惠姨娘有孕在身,她就那样撞上去了,害得惠姨娘小产,她竟连半点愧疚都没有,还将所有事都推到四小姐身上,好在小姐当时晕了,要不然,今日这罪名怕是要栽赃到小姐头上了,”汀月说着,一双秀眉微皱,委屈极了。
照着汀月所言,惠姨娘是妙绣的嫡亲姨母,那她便是嫡夫人的嫡亲妹妹,今日妙绣自那位大婶身边跑到她跟前,所以,出言呛了慎氏的那位大婶,便是淳于越的嫡妻大惠氏,难怪慎氏那会儿要她不可对母亲无礼,原来那位大婶是她的嫡母。
姜妙之又道:“人性本就凉薄,何况妙绣姐姐又自恃高人一等,做起事来,自然肆无忌惮。”
汀月道:“可婢子不信,今日之事,老爷果真全然不知么,恐怕只是杀鸡儆猴,做给大夫人看罢了,大夫人自恃惠子之后,嫡出的大小姐又嫁给陛下当了夫人,一直张扬得很,连老爷都不放在眼里,今日更是当着老爷的面训斥慎姨娘。”
姜妙之单是听着,未曾有任何反应,只是感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惠氏为淳于越生下嫡长女,而这嫡长女又嫁给秦始皇做了夫人,她这脸上自然光彩,平日里有点张扬也是难免,可若是总欺负人,那就不能忍了。
不过说起来,这个大惠氏似乎并不讨淳于越的欢喜啊。
“可怜四小姐今日被打得遍体鳞伤,婢子在祠堂看着,都倍感揪心,她若当真有错,自当受罚,可她是无辜的!四小姐整日受委屈,往日府上的下人犯了小错,都赖在四小姐身上,老爷念在四小姐痴傻,都不计较什么,大家都喜欢欺负四小姐,就因为她心智不全,加之芈姨娘又是个哑巴,从来都忍气吞声,芈姨娘母女三人,在府上可是吃尽了苦头。”
姜妙之皱了皱眉,芈姓是楚国国姓,芈姨娘姓芈,她该不是楚国宗室之女?
汀月忿忿不平道:“说起大夫人,她是惠子之后又如何,那晏姨娘还是晏子之后呢,平日里也没有……”
话还未说完,陡然听闻屋外有人极尖酸刻薄的说道:“哟,又讲我母亲的是非了?”
汀月听言一惊,当即闭了嘴,却不想,妙绣已自屋外一脸不屑的走进来。
第三章 撕逼()
适才汀月正同姜妙之讲大惠氏的是非,而今淳于妙绣忽然至此,自然令她惶恐不已。
淳于妙绣方才入内,望见汀月站在床边便快步直奔她走去,至她跟前便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斥道:“贱婢!你这狗胆子倒是不小啊,连我母亲的是非都敢随便言论,该不是活腻歪了?”
汀月被她掐着下巴,一时间惶恐不已,连连摇着头,开口唤:“五小姐,婢子……”她正要求饶,这时姜妙之不紧不慢的说道:“妙绣姐姐,汀月不曾说母亲的是非,她不过是拿母亲与晏姨娘做了个比较,姐姐这般愠怒,莫不是觉得母亲的出身比不过晏姨娘?”
讲真,这惠子虽是“九流”之一的“名家”始祖,可若是拿他与晏子做比较,姜妙之作为后世之人,她当真是对晏子的了解胜过惠子。
而今日听闻汀月言语间的口气,如今的人,分明也崇尚晏子多于惠子。
她这样说,活脱脱就是在打淳于妙绣的脸哪!哈哈哈哈哈哈哈,略嗨~
淳于妙绣在姜妙之眼里虽是个傻叉,可她到底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果然有些难为情了,使足了气力将汀月的下巴一甩,这才收回手,却仍不甘心,道:“讲主人家的是非,就是该死!”
汀月脱离虎口,连忙朝后退了两步,离淳于妙绣远远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淳于妙绣吃了哑巴亏,自然不愿善罢甘休,这便要找姜妙之的麻烦,一转头见她悠哉悠哉的侧躺在床榻上,当即训斥道:“你竟还躺着,我可是你嫡姐,你见了我,竟不知下来给我行礼,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该不是让那个疯子撞傻了!”
姜妙之听罢自知自己如此躺着见客委实有些失礼,便坐起身,却也并未与她行礼,只道:“我既唤你一声姐姐,你便该知咱们是平辈,既是平辈,我又何须与你低声下气,”说好的宋朝以前不分嫡庶的呢,怎么在秦朝便有嫡庶之分了?
汀月站在一边,听闻姜妙之如此言语,委实惊诧,小姐的性子随慎姨娘,想以往她对府上的人,不论是夫人还是姨娘,亦不论是嫡姐还是庶姐,都一向唯命是从低声下气,而今又怎会反呛人,偏偏呛的又是五小姐这样不好开罪的。
小姐素来沉默寡言,今日这般伶牙俐齿,委实不像她了……
姜妙之这般呛淳于妙绣,可淳于妙绣竟丝毫没有怒意,反而冷冷噗笑,道:“哟,这是长本事了?你是想拿今日的事威胁我?好将我踩在脚底下?”
姜妙之淡淡一笑,回道:“姐姐多心了,我不过是在想,能要我言听计从的,唯有长辈,在咱们淳于家,便是父亲与母亲,和几位姨娘,姐姐要我行礼,这岂不是乱了辈分?你是要我把你当作母亲看待好?还是把你当作姨娘看待好?”
“你!”淳于妙绣气急败坏,跺脚羞愤道:“你胡说什么!”
姜妙之依旧很是淡定,又道:“若非如此,姐姐便是想爬到父亲头上?”
“淳于妙之!你别太过分了!”
姜妙之听罢轻蔑一笑,谁让她刚才欺负她来着,她就是小气,就是记仇。
淳于妙绣顺了口气,又道:“看在你今日帮我的份儿上,我不与你计较多少,可你不要以为,就因为今日之事,从今往后我便会对你感恩戴德!我告诉你,淳于妙之,衍哥哥是我的,你甭再惦记他!”
姜妙之微微一愣,这个衍哥哥何许人也?听淳于妙绣的口气,估摸着是淳于妙之心系之人,不过此人既能叫这俩姐妹反目成仇,啧啧啧,必定是块大肥肉啊。
姜妙之纵然对此人不感冒,可淳于妙绣这样说,她自然不服,是以呛道:“妙绣姐姐言外之意,是要我把衍哥哥让给你?”
淳于妙绣冷笑出声,言道:“听你的意思,你这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你都定了亲了,竟还惦记着别人,如今还未嫁过去便这样了,那若是日后嫁过去了还得了么?还不得红杏出墙,背着李家那个病秧子偷别人家的汉子!”
姜妙之怔住,定亲?李家那个病秧子?妈蛋!这到底是什么破设定!穿越剧和里的女猪脚穿越之后肯定是要狗血的遇到男一男二男三男四…男n+的呀!怎么到她这儿就要直接嫁人了?说好的玛丽苏狗血多角恋呢!
淳于妙绣见姜妙之不言,思忖着她必定心如死灰,便又挖苦道:“不过你也算是有福气的了,李家那位虽是个病秧子,可到底也是丞相嫡子,向来都是丞相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若嫁过去,必定也能享福了。”
姜妙之听言一脸懵逼,丞相嫡子?那是李斯的儿子!擦,真是越来越狗血了,李斯虽得秦始皇的宠信,可日后秦始皇驾崩,等到公子胡亥继位,赵高为独揽朝政大权,诬蔑李斯有谋逆之罪,而李斯的结局是夷灭三族,她若是成了李斯的儿媳,注定是要被腰斩于咸阳闹市的!
简直生无可恋……
姜妙之一脸不屑,道:“他若嫌我朝三暮四,大可不必娶我,”谁稀罕嫁给他,还是个病秧子,保不齐她嫁过去还是冲喜的,古代人不就迷信这玩意儿么。
淳于妙绣依旧冷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李家公子是什么身份,人家可是嫡出,人家的母亲是陈国宗室后裔,况且陛下早有口谕,丞相诸子尽尚秦公主,丞相诸女悉数嫁于秦公子,可那个病秧子放着公主不娶,偏偏要娶你这么个出身低贱的,你非但不知足,还整日朝三暮四。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是庶出,你娘只是个下贱的……”
话音未落,屋外陡然传来一声“妙绣”打断她的话。
第四章 渣男()
淳于妙绣听唤住嘴,转身朝门口看去,只见慎氏带着汀奴入内,便冷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慎姨娘。”
慎氏朝淳于妙绣走来,两颊始终略带笑意,姜妙之见势,这便下地,与她微微福身,故作娇俏的唤道:“娘亲。”
慎氏彼时正巧走至淳于妙绣跟前,便唤道:“五小姐。”
淳于妙绣却是不屑一顾,单是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又轻蔑一笑。
慎氏道:“五小姐乃是大家闺秀,况且又是大夫人嫡出,平日言行,都是府上几位庶出小姐的楷模,在外人跟前,亦是体现淳于氏的教养所在,可五小姐若总这样以大欺小,岂不令淳于氏祖宗蒙羞?还望五小姐,多为淳于氏的声誉着想。”
“慎姨娘是说我没教养?”她不屑的冷笑一声,道:“真是笑话,我可是嫡出,我若是没教养,那妙之不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丫头了?”
慎氏从容道:“我是说,五小姐平日多给自己积点口德,总归是好的。”
慎氏一向低声下气,今日竟也会与淳于妙绣争辩,大概是淳于妙绣适才欺凌自己的女儿了,她作为娘亲,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忍气吞声。
淳于妙绣适才言说姜妙之有娘生没娘养,委实是有失口德,她却不知错,噗笑道:“哟,今日慎姨娘母女两个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往日似狗一般跟在子姨娘后面,见着谁都低声下气的,今日竟成疯狗了?”
姜妙之听言有些不明状况,这子姨娘又是何许人也,大概是慎氏平日里与子姨娘走得近些,这淳于妙绣便捕风捉影,亦或是大惠氏与淳于妙绣母女对子姨娘素有仇怨,她们便见不得府上的姨娘与子姨娘走得过近。
慎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毕竟平素她见着人时的确都是低声下气的,姜妙之见慎氏如今处在弱势,便呛道:“你既然唤我娘一声‘姨娘’,便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