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天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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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有几张嘴能说得清楚!幸好此人是御亲王世子,也算个有名有姓的人,若真是个恶人,看你怎么办!不对!有名有姓也不成。你可记住了,以后千万别再惹上这样的事了!”莫泠云紧张兮兮地叮嘱道。
傅嫤汐点点头。莫泠云说的虽然有道理,可人是自己掉进院子里来的,她有什么办法。
莫泠云察觉出傅嫤汐有些敷衍,又正色道:“嫤儿,你该不会,对他?”
傅嫤汐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一热,急忙低头掩饰,害怕莫泠云看出什么异样。“怎么会!娘想到哪里去了。”
莫泠云狐疑地盯了她半晌,才道:“我不管他对你什么意图,你对他又是什么心思,只希望你知道,你爹和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御亲王府唉不是个好去处。”
“娘。”傅嫤汐眼眶一热,轻轻依偎在莫泠云怀里,感受着母亲的怀抱和温暖。以至于她并没有去细想母亲对御亲王府的几分讳莫如深。
就这样,为了不打草惊蛇,傅嫤汐之后的日子一直待在玉蘅轩足不出户。但她却从来没有断绝过与外面的联系。
初九,京兆尹府开庭审理傅敬之枫田县杀人夺财一案。
一大清早,傅敬之就被京兆尹府的衙役押送离开。闷了几日的傅嫤汐也终于可以出门了。
芝兰榭中。傅子宸正在书房中。只听得“笃笃”敲门声。一抬头,竟是傅嫤汐。
“哥哥早。”傅嫤汐走进来见礼道。“哥哥是在看书吗?看得什么?”
傅子宸放下书本,打量了一眼傅嫤汐,了然地笑道:“是兵法。怎么,嫤儿可是有事吗?”
傅嫤汐有些微窘:“哥哥怎么知道的?”
“今天升堂,瞧你的样子,一准儿是想去看看,对吗?”傅子宸说破她的心思。
“那哥哥可否带我一同去?”傅嫤汐见状,也不再遮掩,直接恳求道。
“父亲早料到你一定按捺不住要去看,所以专程嘱咐了我带你去。不过只有一个要求。”傅子宸说道。
“什么要求?什么我都答应。”傅嫤汐兴奋地说道。
“这个案件牵扯众多,虽与侯府有关,但侯府却又不能公然出面。所以,如果你想去,必须扮成男装,然后待在堂外,不能近前。”傅子宸说道。
“没问题,能去就成。”傅嫤汐欣然应允。她只是想去看看案子的结果,再顺便推测一下究竟是谁在针对侯府下圈套,近不近前并没有什么所谓。
“那你去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傅子宸道。
京兆尹府。
京城四大王侯之一定北侯傅家的子弟作奸犯科,谋财害命,自然引起了京城中老百姓的注意。新年也快到了尾声,闲着没事干的人们都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京兆尹府大堂外,等着看此案的审理。竟是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傅嫤汐跟在傅子宸的身后,在人群中挤了几下,见差不多不挡着视线,便停了下来。
人群里小声议论地都是有关定北侯府和傅敬之以及那一对老夫妻的事情。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两个身穿从一品官府的官员自后堂步出,分坐在大堂的正中和旁审之位。
正是京兆府尹宁默与旁审官刑部侍郎杜大人。
“升堂!”惊堂木一拍,四周肃静。
“带苦主杨大庆,王秀兰上堂!”宁默说道。
“威武!”衙役口喊堂威。
那对老夫妇被两个衙役给搀了上来,下跪叩首:“草民杨大庆,王秀兰参见大人。”
“杨大庆,王秀兰,腊月二十八,你二人在京兆尹府击鼓鸣冤,状告惠州府人士傅敬之强占孙女小虹致其自杀,又威胁你二人不得报官,后掠走家中田契银钱等物,可有此事?”宁默问道。
“回大人,确有此事啊。可怜我那孙女,才刚刚说了一门亲事,就”杨大庆悲声道。
“好了,本官对案情已有了解。你二人在旁稍后。带犯人傅敬之。”宁默一拍惊堂木。
傅敬之一身牙白色长衫,被两个衙役的衙役押了上来。衣服崭新,神态自若,俨然一副富贵公子哥模样,并无一丝一毫的凶犯之相。
人群里不由得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怀疑老夫妻老眼昏花认错了人,另一种则是感叹官权压人,此等凶手在定罪之前竟连牢狱之灾也可以免去。
傅嫤汐看着傅敬之挺得笔直的脊背,不得不感叹傅敬之的心理十分的强大。只怕除非拿出板上钉钉的证据,否则很难让傅敬之认罪低头。
宁默惊堂木又是一拍。道:“堂下犯人何不下跪!”
傅敬之拱手施礼道:“回大人,学生乃靖远九年秀才出身,按大魏律当可不跪。”
“哦,既然如此,你就站在那里回话吧。”宁默道。
“谢大人。”傅敬之又是一礼。“学生斗胆请大人允这二位老人家起身回话,二位年事一高,缘可酌情处理。”
“哦?好啊,就如你所说。你二人起来回话吧。”宁默看了傅敬之几眼,应了下来。
傅嫤汐看着傅敬之胸有成竹,道貌岸然的模样,深知这是背后之人出的主意,便静静地以观后事。
“嫌犯傅敬之,枫田县村民杨大庆,王秀兰告你腊月二十五日在枫田县杨家村谋财害命,强占民女,你可认罪?”宁默开始问案。
第八十五章 堂审定罪()
听完宁默细数他的罪名,傅敬之不紧不慢的说道:“回大人,此事本来就是子虚乌有,腊月二十五日草民远在冀州山阳,又怎能到京畿枫田县做下此等大案呢。何况学生自幼饱读圣贤书,如此丧心病狂之行又怎会做得出。还请大人明察。”
宁默听罢,转头去问杨大庆夫妇:“你们二人可识得此人?”
王秀兰站起身来激动地哭喊道:“大人,他就是那个杀我孙女,抢走我家钱财的人,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大人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大人!”
宁默挥挥手示意她坐好:“你放心,本官一定会秉公处置。”
随即,又转向傅敬之,再问道:“你说那日在冀州府山阳县,可有证据?”
“学生的随从二猴子可以作证。我与他一起从惠州府来京城投奔七族叔,路上没有足够的盘缠,只能睡在野地里。从始至终只有二猴子待在我身边。”傅敬之回道。
“哦?只有二猴子可以作证?二猴子呢?”宁默又问。
“这”傅敬之似有难言之隐。“回大人,二猴子自正月初四后便不见了人影,至今学生也未找到他的下落。”
二猴子不见了?傅嫤汐有些吃惊。此事倒是在意料之外。本以为二猴子会为傅敬之保驾护航,毕竟离了二猴子,面前的这个傅敬之对惠州府的一众是由全然不清楚。
“不见了?哼,你真是信口雌黄。二猴子与你乃主仆关系,他的证词本就不足取信。如今连二猴子都不见了,还不能证明你是在撒谎吗?”宁默斥道。
“大人,此事实非我所能预料,大人不能无凭无据就将罪名按在一个无辜之人的身上啊。”傅敬之辩解道。
“无凭无据?”宁默冷笑一声:“本官这就让你看看真凭实据!来人,都带上来!”
这就要开始了。傅嫤汐心道。眼睛盯着大堂之中的情形,一刻也不敢放松。
宁默一声吩咐,只见从府衙中鱼贯走出几个百姓模样的人,其中竟然还有那日傅嫤汐在金贵坊见过的伙计。还有一个衙役捧着个托案,上面似乎放着什么重要的证物。
傅敬之一回头,看见那几个人,脸色一瞬间就变了。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宁默道。
“草民源合县方家客栈方九。”一个老头跪下回道。
“草民枫田县杨家村村民杨宝。”又一个面色黝黑的青年上前回道。
“草民是京城金贵坊伙计满贯。”金贵坊的伙计走上前,跪下回话。
“你们可识得旁边之人啊?”宁默问道。
“回大人,当然认得。”那方九说道。“这人腊月二十六到草民店里住宿,草民的客栈本就是小本经营,没几间客房,偏生那天全都住满了。谁知这人竟凶神恶煞的指使下人将草民和老伴从房中赶出,自己住了进去。草民和老伴只能睡在了牛棚里。第二天一早,他连房钱也没给就走了。”
“启禀大人,小人也知道此人。”那杨宝跟着说道。“腊月二十四晚上,这人本是先到我家借宿的。可小人家中只有一间屋子,小人和爹娘平日里都是挤着过日子,没有多余的地方。这人进来看了一眼,嫌小人家脏乱,就走了。第二天小人知道杨大叔家出了这事,小人如今都十分愧疚。”
“嗯。”宁默得到了想要的,十分满意,又看向满贯问道:“你呢?”
那满贯扬声道:“回禀大人,小人并不识得此人。每日赌坊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小人哪能一一记得。不过小人识得他给的银票,是定北侯府的银票。小人以为他是侯府的亲贵,自然伺候得当。”
“定北侯府的银票?”宁默重复道。“傅敬之,你刚刚说你来京城投奔你七族叔,难道正是定北侯爷?”
傅嫤汐闻言,心中冷笑。做了半天的戏,都是为了这一出。本来她就怀疑这之中少不了平南侯府一系的手脚,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哥哥?”傅嫤汐扯了扯傅子宸的袖子。
“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傅子宸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对大堂里的一切浑不在意。
傅嫤汐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安心看戏。
“是。”傅敬之不情不愿的回道。
“哼!”宁默冷哼一声。“你口口声声说你腊月二十五日尚在冀州府山阳县,可腊月二十四日杨宝就在枫田县见过了你,在腊月二十六日你又到方九的店中投宿。从山阳县到枫田县,骑快马路程也要三日,即便你说二十四日待在枫田县,二十五日回转山阳都不可能,更不要说短短一日就到达源合县境内了。本官查找证据,查出你用杨大庆家的田契在源合县当铺兑换了银两,而当票就在你的随身包袱之中。傅敬之,你还有何话说!”
“我!”傅敬之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哼,还不跪下认罪!”宁默一拍惊堂木。“身为世族亲眷,本该以身作则,教化民众,如今竟为了区区钱财做出如此恶毒之事,你说,你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并无任何人指使,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傅敬之言辞有些躲闪,做出一副力保主子的样子。
宁默话音刚落,一直在一旁静静旁观地刑部侍郎杜大人突然插嘴道:“宁大人,此事是单纯的谋色图财的案件,并无过多牵扯,宁大人不要将案子复杂化了,以导致判罚不公。”
宁默一愣,正色道:“杜大人,此言差矣。想傅敬之身为世族子弟,养尊处优自是当然,何以会谈吐区区农民的几点小财,这背后若是有什么阴谋被忽略,你我何以担当的起圣上器重之恩。傅敬之依附于定北侯府,他的所作所为难道定北侯毫不知情吗?即便不知。定北侯治家无方,纵容亲属仗势欺人,也该受到应当的惩戒。”
杜大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宁默,坐正身体,看着堂下,不再多说什么。
第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