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天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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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嫤汐一下便喜欢上了这幅团花,她停了笔,走进前仔细去看,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是侯爷派长福送来的。”芷画说道。“说是偶然得了个稀罕的,便送来给大小姐。”
傅嫤汐一喜,爹爹果然了解她,知道她准喜欢这些物件儿。
“这样好看的东西当然要裱起来。”傅嫤汐思索道。她环顾了一眼整间屋子,似乎只有内室的墙上能挂下这幅团花。
“走,芷画,我们去找哥哥,让他帮我把它裱起来。”傅嫤汐兴奋地拉着芷画就要出去。
“小姐!”芷画灵活地闪身躲过傅嫤汐这一抓,也让团花逃脱被碰破的命运。“小姐,再喜欢您也不必这么着急啊,这要是破了,多不吉利!呸呸!瞧我这嘴。”
“要我说,不如咱们先给收起来,等这节过了,街上的书画铺子开了门,咱们再去教人裱起来就是了。”芷画说道。
“过了节岂不是就晚了,早些挂上就多些福气!哥哥的手艺也不差,想来也是举手之劳,我们去试试。”傅嫤汐喜欢这团花,所以心急地想要马上将它挂在墙上欣赏。
芷画无奈,只好将团花轻轻的收起,捧在怀里,以免压出折痕,跟在傅嫤汐身后出了院子。“平时总说我冒冒失失孩子气,小姐岂不比我更像小孩子。”
二人兴冲冲地直奔傅子宸所住的芝兰榭,进了门也不等下人通报一句,便走到了书房门前。
却看见只有茗砚在里面打扫书案。
“大小姐?”茗砚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傅嫤汐,急忙跑出来。“拜见大小姐。”
“不必多礼,哥哥呢?”傅嫤汐向书房里探了探头,并没有看到傅子宸。
“大小姐来的真不巧,刚刚侯爷来找世子,两人出门了。”茗砚回道。
“出门?这时候怎么出门去了?”傅嫤汐不解。
“谁说不是呢。侯爷跟世子说今日过年忘了备礼,不想世子也忘了,结果两人说了两句话就着急忙慌地出门了。您说这时候街上的铺子都关了,上哪儿找这礼去?”茗砚也是自小跟傅子宸一起长大的,故而说话做事都比一般的下人随意一些。
“备礼?这事难道不是府里预备下的吗?”傅嫤汐有些不懂。
“这个不是。”茗砚解释道。“这个礼跟府里的礼不是一回事,侯爷和世子每年都提前备下,更不让下人们插手,却也不知道送去给了谁。”
“有这种事?”傅嫤汐心中暗暗将此事记下。“既然这样,那我便先回去了,等爹爹和哥哥回来,你去通报一声。”
“是,大小姐。”
抱憾而归,心里又存了事儿,傅嫤汐的步子十分缓慢。芷画也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两人晃晃悠悠,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畅风苑。
院里梅花尽谢,冷冷清清的,傅嫤汐本想看一眼就离开,却意外地看到在飞雪亭里,一身蓝衣白裙的傅婉蓉正和一个年轻男子有说有笑。傅婉蓉的丫环鹊冬和另一个随从打扮地长得像只猴子的少年站在亭外。
“那是什么人?”傅嫤汐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男子,问芷画道。
“小姐不知道吗?那位就是今早来的老家的傅大公子。”芷画说道。
“是吗?”傅嫤汐远远地看着他。“他就是傅敬之?”
“正是。”芷画回道。
既然是今早刚来,怎么傅婉蓉已经与他如此熟悉了?难道他们早就认识?何以如此孤男寡女的谈笑风生?
傅嫤汐本想干脆离开,免得撞见,傅婉蓉这一回头却是一眼瞧见了站在院门口的傅嫤汐。她扫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傅敬之,计上心头。
“大姐姐?”傅婉蓉惊喜地喊了一声,引得傅敬之也往这边看来。
有外人在,傅嫤汐总不能一走了之,于是站在原地扬声说道:“原来是妹妹在这里,那姐姐就不打扰了。”说完就要离开。
“大姐姐别急,既然大姐姐也来赏景,不如你我姐妹作伴如何?”傅婉蓉说着就已经朝这边走过来。
“不必了,我新得了一幅团花,正要拿回去裱起来呢。”傅嫤汐推脱到。
傅婉蓉走过来,朝芷画怀里的团花瞧了一眼,立马就知道这是一件好东西,能入傅嫤汐的眼的,必然是美极。傅婉蓉顿时便想得到,可想到这段时间傅嫤汐对她早不如往日予取予求,何况她今日另有谋划,便忍了这个心思。
“大姐姐的福气挡都挡不住,何必急在这一时,你我姐妹好久没有一起结伴,如今又是新年将至,大姐姐总不能驳了了妹妹的心愿吧。”
傅婉蓉正说着,亭中的傅敬之也走了过来,看到一身红裙的傅嫤汐,傅敬之眼睛就是一亮。“这位便是七族叔的嫡女吗?小生傅敬之,见过傅妹妹。”
“大姐姐,这是惠州府三族公的长孙,傅表哥,听祖母说傅表哥的名字还是祖父取得呢,如今侯府里的人都说傅表哥一表人才,彬彬有礼,听说还是个秀才出身呢。”傅婉蓉出言介绍道。
“见过傅表哥。”傅嫤汐向他回了礼。
“刚刚我和傅表哥在说之前的梅花宴,姐姐在梅花宴上那般出彩,也要好好说一说才是。”傅婉蓉拉着傅嫤汐往亭子里走。
傅嫤汐很像甩开她的手,可在一个外人面前表现出她们姐妹不和,说到哪儿都是她的不是,只好强忍下。
“想来傅妹妹也是身怀才学之人,小生倒是好奇不已。”傅敬之在一旁说道。
第七十二章 白字秀才()
“傅表哥客气了。”傅嫤汐说道。“傅表哥既是秀才身份,将来也必是要考取功名的,我只是一介女流,不敢与傅表哥相比。”
“傅妹妹说笑了,惠州府地处偏僻,小生虽日夜读书,想来也不及这京城中的学子之万一。”傅敬之倒是十分谦虚。
“傅表哥不必妄自菲薄,学问无关大小,在于融会贯通,只要将学问学进了心里,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京城与惠州虽有地域远近之别,却无学问优劣之分,傅表哥既然能得祖母赞赏,必定是不会差的。”傅敬之客气有礼,傅嫤汐也不由得多说了两句。
“谁说不是呢。”傅婉蓉在一边插话道。“今日如此良机,依蓉儿看不如请大姐姐和傅表哥比试一番,也好教蓉儿开开眼界。”
“这”傅嫤汐正想说没必要,却被傅敬之抢了先。
“小生不才,不敢与傅妹妹比试。”傅敬之急急说道,说完又怕两人不信,又道:“小生借住侯府,本就是打扰了,既然是客,怎好与主人讨教,自是不敢,不敢。”
傅嫤汐本以为他许是如多数男子一般不愿与女子一较才学高下,心中也并无芥蒂。可看他有些焦急,语无伦次地推脱,不由得就有些奇怪了。
难道真如他所说,感觉自己寄人篱下,才会如此吗?
“傅表哥太见外了,二妹妹本就是玩笑之语。你我都是傅家人,没有主客之分。”傅嫤汐说道。
傅敬之这才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失言了,正想再解释什么,却听他身后那个长得像只猴子一样的随从突然出声道:“公子快看,那是什么?”
三个人都闻声望去,那随从指着的却是凌仙台。
凌仙台上有一块大大的青石被制成屏风模样,上面刻着梅花宴宾客的诗作以为记录。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远远看去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却不知道那随从何以如此惊讶。
傅敬之看了一眼,有些无奈道:“请二位妹妹莫要见怪,乡下的小子没见过世面,不懂礼数,小生在这里给二位妹妹赔罪了。”
“傅表哥不必如此,他说得倒也没错,那里刻着梅花宴上的好诗佳作,里面也有我大姐姐的呢,不如我们去看看吧。”傅婉蓉提议道。
傅嫤汐知道拒绝不了,只好随着傅婉蓉一起前去。
三人走到凌仙台之上的青石屏风下,才看清上面写着的小字,都是各个时期的诗作。每一个单挑出来都是上乘的佳作。
最新的一侧便是前段时间梅花宴上的诗作。
傅敬之抬头看着,眼里闪过惊羡之色。傅婉蓉更是适时的夸他的诗有一天也会刻在比这更大更高的地方。
傅敬之却对她的这话不为所动,傅嫤汐正想在心中给这个傅敬之记上不求名誉的形容,却听傅敬之念道:
“本是料峭冬风客,翩然却做雪中仙。白玉为亭天共色,疑是姮娥赴瑶台。实在是好诗!”想来傅敬之觉得刚刚自己拒绝了傅婉蓉比试的提议,现在要找补回来,好歹显示一下他的学问不是浪得虚名。
却不料他这四句诗,竟是读错了两个字,把料峭读作了料消,姮娥读成了垣娥。
傅婉蓉和傅嫤汐一时都愣住了。
一个读书多年,考取秀才的人,即使惠州府再偏僻,也不至于读了错字吧。
傅敬之却还恍然不知的在那里赞叹着每一个诗作。
傅婉蓉心里一腔鄙夷和失落。本想让傅敬之用他的才学将傅嫤汐迷住,却没想到竟丢了这么大的人。那她之前那些赞扬他的话,岂不都是打自己的脸吗。
气氛一时尴尬着,突然却听到一声“公子的穗子掉了!”
傅嫤汐的余光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凌仙台下冲了上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的傅婉蓉便向前一倾,朝她后背一推。
傅嫤汐的面前就是傅敬之,眼看她就要跟傅敬之摔在一起,傅嫤汐强行的扭过自己的身子,往一边重重地摔了过去。反倒是傅婉蓉,被她身后那随从一撞,躲闪不及,直接扑进了傅敬之的怀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凌仙台下站着的芷画和鹊冬直到看到主子们摔做一团才反应过来。
鹊冬一个箭步冲上凌仙台把傅婉蓉从傅敬之怀里扶了出来。
芷画正要跑上去,便听见傅嫤汐喊了一句“我没事,小心团花。”芷画被她这一喊,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就见傅嫤汐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只好无奈的想着:都什么时候了,小姐就惦记这团花。
傅敬之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给傅嫤汐和傅婉蓉赔罪,可两人却都不愿意搭话。那随从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却不见傅敬之哪怕装装样子的训斥一声。这让傅嫤汐更是奇怪不已。
好在没有别人在场,三个人分别各自离去。
芷画用一只手抱着团花,一只手搀着傅嫤汐朝玉蘅轩走去。傅嫤汐害怕她把团花弄坏,便索性自己抱着,一瘸一拐的走着。
“瞧瞧都摔成什么样儿了,还要顾着什么团花,这要是叫人看见,还不得说成什么样子!”芷画实在是气极,便担忧的数落了起来。
“这不是没人看见吗。”傅嫤汐赔笑道。“咱们走的是小路,没人会知道的。你可不许告诉母亲。”
“我便是不说,小姐也瞒不住。”芷画没好气道。
“好啦,我只是摔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傅嫤汐浑不在意。虽然有点疼,但休息两天就好了。
“也是,二小姐都摔倒傅公子怀里了。”芷画说道:“可是芷画宁愿小姐想二小姐一样,也不愿意小姐摔伤自己!”
“行了,知道你疼我,无妨,别担心了。”傅嫤汐劝道。
芷画心想着一会儿回去定要好好检查检查到底伤到哪儿了。
本来是要高高兴兴地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