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天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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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伯母!”韩语迟也不虚礼推辞,坦然应下。“今日若不是傅伯母和小姐仗义出手,我与妹妹只怕已成刀下之鬼了。”
说完看向一边站着的那对姐弟,想来是将他们当成了傅府的家仆。
“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要谢还是谢谢这两位侠士和刚刚那位吧。”莫泠云说道。
傅嫤汐在一边和韩采薇轻声细语地交谈着,又让玉棋将水和点心拿来让韩采薇用过,这才回到母亲身边,对韩语迟说道:“韩公子,这一路上不知何故竟有强人出没,我与母亲所来之路亦是如此。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们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韩语迟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眼神之中却划过一丝痛楚和悲哀。强人?京畿之地哪来的如此嚣张的强人?他们兄妹寄人篱下已是苟且偷生,如今却连最后的生路都要被夺走吗?那个被他们称之为父亲的人,当真如此无情吗?
傅嫤汐没有错过韩语迟眼神之中的含义,甚至将他的心事也猜到了七八分。这不正是自己前世经历过的吗。
直到城门口,两家的马车才各自分开,只是那对不知身份的姐弟,已然出现在了傅府的马车之中。
“即便你们要跟随我们,也要让我们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吧。”傅嫤汐对这锲而不舍的两姐弟十分头疼。“你们刚刚已经知晓我们的身份,就该知道侯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入的。就算是仆佣杂役,也都要在官家过了明路才可以。”
“我叫墨竽,”那少女开口说道。“他是我弟弟,墨笙因为仇家追杀逃至京城,无处可去。看夫人小姐是贵族人家,才想跟随谋个活路。我们可以保护夫人和小姐的安全。”
不得不说,这个墨竽十分的机敏智慧,她能够清晰的知道傅嫤汐看重的是什么。
傅嫤汐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点了点头。若非之前目睹韩家兄妹经历的那样一场刺杀,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她绝不可能松口让姐弟俩上马车详谈。
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如韩家兄妹一样的好运气,遇到什么武林大侠路见不平。另外,傅府之中的下人多是家生子,而且大部分都是二房的耳目,若是她想要探究一些隐秘之事,还真得需要个帮手才是。
因此她不顾莫泠云的反对,执意要留下他们。
“你们是江南人氏吧?”傅嫤汐根据他们的口音猜测道。
见两人点头,傅嫤汐继续说道:“我可以暂时收留你们,给你们住处和一些财物维持生计。但因为你们身份不明,我不能让你们进入侯府。你们先到外面找家客店住下,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说。”
墨竽和墨笙对视了一眼,点头应下。
莫泠云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女儿沉着冷静的处事,发觉竟不知何时好像摸不透她到底再想什么。不过傅嫤汐没有让这两人进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等她回去后告诉傅青衍,查清这两人身份后,再做打算不迟。
傅嫤汐正是考虑到莫泠云的担忧,才做如此部署。她不想让母亲感觉自己在谋算着什么。但她依旧暗暗地吩咐玉棋,让她告知墨竽,在趁人不备的时候到侯府中来。
墨竽是女子,一个世家小姐的院子里多出一个丫鬟,一般的人都不会过多在意。况且是一个傅嫤汐打算秘而不宣的人物。
第三十一章 不速之客()
自那日上山进香已有数日光景,傅嫤汐除了平日的吃饭睡觉,看书写字之外,一直都在思索着那慧因大师的几句话。
“施主自冥冥而来,本是世间少有的因缘。命途改而缘未定,得与失在一念间。切记天下大道,唯顺其自然耳。”
命途改,缘未定?得与失在一念间?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她重生而来的命数不能估摸,要靠自己的心念,靠走一步算一步吗?那顺其自然又是何意?到底人为之力有无用处呢?
参不透啊!傅嫤汐眉头紧紧地皱着,托腮在桌案上苦思。
一旁的芷画悄悄地向玉棋咬耳朵:“从小姐那日进香回来,每天似乎都思虑颇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墨竽什么的,又是谁啊?”
玉棋白了她一眼,低声道:“小姐的事也是你我能管得了的?我看小姐平日里是对你太亲善了,没大没小的。”
芷画撇了撇嘴,委屈道:“那我还不是关心小姐吗。小姐这几日做什么都好像不上心,若是瘦了,病了可怎么办啊。”
玉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仔细你的乌鸦嘴。你们和小姐还总说我话多,怎么如今你比我还唠叨。”
芷画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噤了声站着,只是眼睛还不由自主地去瞧桌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傅嫤汐。
“有什么话就说吧,总这么瞧着也瞧不出花儿来。”傅嫤汐早就感觉到了芷画和玉棋的视线,直起身来朝她们说道。
“对不起小姐,我们打扰你了。”玉棋急忙告罪。
“无妨,是我想得久了,竟忘了时辰。”傅嫤汐摆摆手道。
“小姐,”芷画还是年纪小,藏不住话,“小姐,我知道我不该问的,可我”
傅嫤汐好笑地看着她,这丫头自小与自己玩闹大的,有什么也不会拘着她。“说吧。”
芷画听言顿时眉开眼笑,好奇地问道:“小姐,那个墨竽是什么人啊?小姐怎么总是让她晚上来,还藏在紫琴姐姐房里?”
“这件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你们也要切记不许透露出去半个字。”傅嫤汐无法将事情与她言明。
“我们不会辜负小姐的信任的!”玉棋拉了拉还想再问的芷画,回答道。
“嗯,不过你们放心,她与你们不同,我最亲近的人还是你们!”傅嫤汐安慰道。
听到这话,芷画总算放下了心,也不再好奇了。
天色已经黑透了,傅嫤汐站起身来,正要芷画替她更衣,忽然就听见屋外院子里“咚”的一声闷响,似有什么重物落地。
屋里的人都是一惊,玉棋忙说道:“小姐莫慌,我去看看。”
傅嫤汐点点头,心里跳了两下,莫名有些发慌。
芷画全神戒备的守在傅嫤汐身旁,两人只听得屋外玉棋和几个洒扫丫环断断续续地对话传来。
“怎么回事?”是玉棋的声音。
“奴婢也不知道许是后院墙脚”是洒扫丫环小翠的声音。
“这是什么?你们都回去睡觉,谁也不许多嘴,否则我拔了你们的舌头!”又是玉棋,这口气却听起来凌厉非常。
之后便是一阵脚步声悉悉碎碎地从屋前穿过,复又归入片刻可怕的宁静。
再之后,又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朝着屋里而来,傅嫤汐和芷画几乎不约而同的绷直身体,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屋门。
门被猛地一下推开,原来是玉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傅嫤汐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一向和善的玉棋竟说出那样威胁恐怖的话,又会如此的惊慌失措。
“小姐”玉棋的脸色苍白,在黑夜的笼罩下更显得可怕。“院墙根下,躺了一个一个男人!”
“什么!”芷画惊呼一声。
傅嫤汐也惊得站了起来。她的院子里,怎么会有一个男人?
那一瞬间她几乎想到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甚至想到了这或许是二婶江映茹用来污她名声的手段。
但是很快地她排除了这种想法。毕竟现在一切还太早了,这种看似釜底抽薪却只能伤及皮肉的办法,跟前世将他们一家连根拔起的筹谋一比,真可算的上是小巫见大巫了。以她对她二叔二婶的了解,他们的出手不可能会如此的笨拙与莽撞。
“走,我们去看看。”傅嫤汐决定亲自去看上一看。
“不行啊小姐,此事若是传出去,您”玉棋和芷画都拦着不让傅嫤汐出去。“不如我们去请侯爷和夫人?”
“现在去叫爹娘,那么过一会儿整个侯府都知道我傅嫤汐的院子里有一个男人,那样就更说不清了!”傅嫤汐说道。
“这样,你去把紫琴和墨书都叫起来,把墨竽也带来。”傅嫤汐想了想吩咐芷画道。
“是,小姐。”芷画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她虽然年龄小,但一直牢记着自己的本分。如今这样的大事面前,她是绝不会含糊地。
“玉棋,把屋里的灯熄了,找两个人守在门口,就说我睡了。咱们不掌灯,去外面看看。”傅嫤汐继续吩咐道。
“好。”玉棋知道拗不过她,只得按她的吩咐去做。
紫琴和墨书很快都到了傅嫤汐的屋前,脸上虽还带着倦意,但都是一样的苍白和严肃,显然已经从芷画那里听到了消息。
墨竽紧随其后而来,依旧是少言寡语,面上毫无波动。但从她的眼睛里,傅嫤汐看到了一丝关切。
芷画进屋取了斗篷给傅嫤汐披上,等玉棋找人守住了门,六个人摸着黑小心翼翼地朝后院墙根下走去。
“小姐小心。”玉棋和紫琴不断轻声地提醒着。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夜风,这样的夜行,让每个人几乎都紧张的无法呼吸。每一脚踩在枯枝落叶上传来的“咯吱”声,都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鼓声,催促着孤魂野鬼的前行。
傅嫤汐以为自己经历过生死,已经不会再害怕,可她到底低估了这寒风冷夜的情景,高估了自己其实脆弱的需要依靠的内心。
第三十二章 你又是谁()
夜出奇的黑。
所以就算傅嫤汐站在了墙根下那一团阴影旁边,也没看清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芷画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东西”,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悄悄说道:“是软的,会动。”
玉棋伸手将那“东西”上的黑布解开,傅嫤汐借着月光才看到了那是一张男人的脸。虽然不知脸上糊了一层什么黑色的东西,但还是能明显的辨别出五官和男性特征。
“他,是不是,死了?”芷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墨书一个激灵。
“是血。”墨竽上前用手在那男子脸上抹了一把,放到鼻边轻嗅。
“把他翻过来。”傅嫤汐说道。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那男子翻过来。
此时,紫琴从怀里掏出半截蜡烛,墨书在一旁拿出火石帮她点着。“平日里不想睡觉,又怕浪费灯油,就拿这个顶着。”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傅嫤汐并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蜡烛点亮后照射出的那个浑身是血,并且血腥味瞬间弥漫了周围的男子。
他是谁?这是她脑中出现的第一个问题。但她知道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用。
怎么办?这才是现在最要紧的。总不能任由他躺在这里,这样就算他们六个人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小姐,现在怎么办?把他弄到哪儿去?”墨书问道。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弄不动他。”紫琴在一旁说道。刚刚只是给她翻个身,几个人就已经使了不少力了。
本以为墨竽习武,能有大力气,却哪知她说到底是个女人。地上的这个男子至少就有八尺多高,恐怕得有四五个男人才能抬得动他。
“先把他从里面拉出来。”傅嫤汐吩咐道。男子躺卧的正好是墙根下一处用作布景的稀疏竹林,空间狭**仄,原本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