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险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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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思指了指许河周被包成馒头的手,说:“当时是您用这只手挡的。”
许河周紧了紧自己那只一用力还有点疼的手,有这么回事吗?真他……的玄幻啊。
“我想好好谢谢您来着。”
许河周吃了口牛排,觉得这姑娘怕不是谢错了人。
总之,看林思思主动提及自己对她有恩,楚帆这件事应该有保障了。
“不过作为老师,我还是得问一下楚帆的具体情况,你能告诉我一下吗?”面对林思思真挚的眼神,许河周也,并没有说出实话。
楚帆的情况,林思思只了解到冰山一角,一个外人,许河周是绝不可能说出那么多的。
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个好理由。
“林老师啊,我和您直说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许河周装腔作势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其实,楚帆家里给他留了一大笔财产,他的亲戚不论近远都想借着抚养孩子之名分一杯羹。这不,才跑到我这个平时不太联系的叔叔这里,我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他们还过来打扰他,哎。”
林思思这边听了一大串,心里愤愤不平道:怪不得小孩这些天连态度都冷了许多,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为了夺财产不惜烦扰孩子,那么楚帆最近成绩的问题也可以解释了。
“成,现在我既然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以后一定会多加注意的,这点您放心。”林思思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成了,许河周扬着嘴角,心情尚佳。
这顿一个小时的饭,总的来说吃得很值。
“林老师,您看是我家楚帆劳您费心了。这顿饭该我请的,您先吃着,我去把帐结了。”
林思思听完这话连连摆手,“许先生,这是我分内事,我们还是AA吧。”她扯开椅子也要跟着走,被许河周拦了一下。
“您看您都没好好吃饭,坐下多吃点吧。”
林思思在餐桌前感受着浪漫的餐厅氛围,却又坐立难安起来。
不该是这样的,但许河周,只是把她当成自己孩子的老师而已。
本来她对这次见面抱了很大的期待,但男人说自己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什么,而且他的目的只是问问自己孩子的近况。
许河周付完钱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林思思还在愣神。
“林老师,不再吃点吗?”
林思思苦笑一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好,”许河周点点头,看着林思思踩着细长的高跟不太稳当地走过了一张张餐桌,来到门口。
许河周推开了门,说了句您请。
林思思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提包,既不说告别,也不说具体什么事。
许河周看了她一眼,说:“林老师,您怎么来的,打车吗?”
林思思从自己的纠结中逃离出来,“嗯,我在附近等公交,很方便。”
“那您坐我的车走吧,方便。”许河周指了指在餐厅拐角停着的车。
林思思说:“您先去忙吧,不耽误您了。”可话语间却失魂落魄的。
许河周觉得自己好好表现的时刻到了,殷勤地成为了第二个“小跟班”,把林思思迎到了车前。
他轻轻叩了叩车玻璃,没有人应。
许河周给小跟班去了个电话,对方反应迅速地接起,不一会儿在他的斥责声中到达了现场。
“你去干吗了?”
“嘿嘿,去吸烟区那吸了几口。”小跟班看见许河周旁边打扮亮丽的女人,早就把许河周说的家访的事忘到了脑后,反而大声嚷嚷着,“许哥,我说你来见女朋友,你还否认。”
意料之中,他被许河周踹了一脚,旁边的林老师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
“林老师,你别介意,我兄弟就这样,满嘴跑火车的。”说着他揽着小跟班的肩膀,逐渐收紧。
“哦,原来是老师啊,”小跟班嘟囔了几句,被许河周瞪了一眼,才有所收敛。当然,知道犯错了,小跟班意领神会,飞快地和眼前的女人道了歉。“林老师,对不起啊,我这人嘴快,没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我不介意。”
“成了,别说了,”许河周看了一眼小跟班,随后打开车门,“林老师您坐吧,说一下地址,我让他送您过去。”
“好,”林思思揪了揪自己的手指,上了车。
小跟班载了个美女,神采飞扬地要钻进自己的驾驶座,被许河周一把拉住。
“这人你可不能得罪,开慢点知道吗?”这句话许河周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说到天荒地老,“停,也别开太慢。”
小跟班默默翻了个白眼以示自己脆弱的反抗。
车子伴随着一声嗡鸣发动了。
林思思上车时就说了地址,随后沉默起来,对着前面在椅背上倚着的男人出神。
一路上没人说话,小跟班本来要强行加戏点开音乐听听,却被许河周拦住了。
“收敛点。”
“哦。”
两人的对话如同耳语,压得很低,但刻意强调之下反倒更突出了。
林思思笑了笑。
送完林思思,许河周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楚帆在家看电视,听到敲门声头都没有抬,反而追问许河周的动向。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面对楚帆这个疑心病人士,许河周决定还是掐头去尾说一下好了。
“和人去吃饭了。”
不要问了,许河周忐忑地想着。
然而,事与愿违。
“你还能有几个人吃饭?”楚帆看了许河周一眼,“而且,穿成这样。”
第69章 太把自己当回事()
许河周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感觉自己在被严刑逼供,什么刑呢?和偷偷告小黑状的老师偷偷见面的负罪感。
告诉不告诉呢,真是烦死了!
许河周说:“我累了,你等我先洗个澡告诉你。”
冬天到了,两人现在又是决心和谐友好互帮互助的同床关系,所以仅剩的两床被子全压在这一张床上抵御严寒了。
许河周擦了擦头发,看着床上把被子卷成一坨的人,这,是故意的吗?
“楚帆,”许河周喊了一下对方的名字。不能够吧,刚才还神采奕奕地实行眼神压迫,现在已经乖乖躺进被窝了?
空气里静悄悄的,没有应答。许河周坐在床边,床里的人动了动,他扭头问:“你没睡啊?”
然后又是只属于他的与空气间的对话。
许河周不高兴了,他说:“楚帆,你干嘛呢?”然后使了点力气佯装要扯对方的被子。
得到了不一样的反馈,楚帆在暗暗使力。
“你说话,”许河周凑了过去,然后被楚帆突然的力道踹倒了床下。
“卧槽,老子的腰,”嚎着他还看着床上鼓成一团的人,毫无反应。
“楚帆,你给我下来,前几天我们才说和谐友爱来着,你不能单方面撕毁合约吧。”
楚帆终于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和黑溜溜的一双大眼睛。
“我们班主任今天请假了。”这话像在说我要去上个厕所一样平常。
许河周按要的手停了停,心里一阵虚无,说:“请就请呗。”
楚帆的目光是许河周初见时的那样,讥讽和不屑。
“你今天也请假了?”
许河周低着脑袋说:“不是刚说完和人吃饭去了吗?肯定是请了。”
楚帆坐直着身子,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来。
“你们一起去的?”
“嗯,啊?”
许河周意识到自己的尾巴藏不住了,好吧,其实这事也是为楚帆好是吧,不过是瞒着他没说而已。
“我和你们老师吃了个饭。”许河周心想惩罚总算够了吧,他扶着腰站直了身子,心想着,被楚帆整天练来练去的,到老了,估计身上的零件也离骨离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忧伤。
楚帆“哦”了一下,嘴角的笑没有下去,可眼神染上尖锐,他说:“许河周,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两人之间像是突然冻了一层冰霜,许河周动了动脖子,眼神拧巴起来,他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捂着眼睛笑出了声,像是在自嘲,又像是伤感。
“楚帆你可以啊,有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吗?!我他娘的还不是担心你,我问你你会跟我说吗?”
许河周总算体会到自己吃百家饭长大的时候,他对好心收养他的那家人横撒了一顿气,然后大喊一句:“你们能不能不要管我!”
他的临时父母已经花白了头发,听到他的话,眼睛瞬间空洞了起来,浑身颤抖着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
许河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可以厚皮脸地当成一句玩笑话一笑置之,但他没办法,不自控地,从心底窜上了一股怒火和委屈。
他想自己的样子一定和当年那对老人的模样叠在了一起,眼眶是红的,身体是抖的。
许河周像只受伤了依旧要张牙舞爪的狮子向别人挥着自己的武器。
“你告诉我,我想多了解你一点的时候,你永远都在把我推出去。你觉得我是开心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
楚帆的眼睛染上了一瞬的惊慌,但他急急克制着自己要去安抚的手,又像是沉寂的一汪湖水。他说:“许河周,我们以前那样不是挺好的,见面陌生人,只是拼个房子而已,有时还会恶语相向。”
这话冰冷无情,许河周差点没喘上气来,被气了个半死。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不把我当亲人,我把你当孩子。我不想让你走错路。”那句煽情却又是他内心所想的话他没说出口,我心疼你。
许河周扶着腰踢了踢碍事的小圆凳,慢慢地,挪到了沙发上,背影既脆弱又可怜。
他没看到床边的楚帆,脸上的痛苦不比他少。
已经有结果了,年轻且孤胆的心想着独自承担,带着创伤和罪名远离温暖且炙热的爱。很多年之后他也后悔过,为什么不把一切说出来,让男人扶自己一把,或者干脆替他做一个残酷的决定,那时候,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楚帆光着脚轻手轻脚地踩在地板上,给许河周带过去一床被子,顶着他那张面瘫脸。
对方眼含泪光地瞪了他一眼,问:“你没什么解释的?”
楚帆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把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起身的时候他听到许河周轻哼一声,用轻飘飘的语气说了一句话。
“呵,我忘了,我不是什么都不是吗?”他看到许河周把被子掀在一旁,又往上补了两脚,然后自己窝在窄小的沙发里。
楚帆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不再强求。
本来觉就不多的楚帆失眠了,夜里他听着风声把窗子刮得咣铛响,他听着男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有某个一瞬间对自己产生了厌恶,如果能力更强一点,是不是就不用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如果不遇到许河周这样的人,是不是他也不用承受这么多。
楚帆痛苦地把头埋在膝间,他有时候会恨,恨这个人,恨这个人身上正在遭遇的事,更恨不能继续用无关者的姿态或欢笑或怒骂或难过的自己。
窗外的风呜呜地哀嚎着,他的梦境也并不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