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女不如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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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反正我对这个家彻底的绝望了,答应姐姐,一定要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那天夜里,秀春偷偷离家出走了,带着对爱情的失望,对母亲的绝望。
她走后,一家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母亲气得对儿女们说:“这样的女儿要了又有何用,走就走吧!你们还有谁要走,赶紧都给我走!”
这一吼,让秀琴暗自下了决心,母亲不仅没有懊悔,还如此的辱骂,对母亲也是很失望,更是想念姐姐,如果说姐姐能有个好的去处,离开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自从秀春走后,母亲其实内心是后悔了,但是想到女儿和仇人家的儿子在一起,还是无法原谅。
秀春走后一直没有音讯,只有在去世之前给母亲写了一封信,据爷爷告诉奶奶的回忆,信里面是这样写的:
娘,你再也打不到女儿了,女儿快要走在你前面了。
你小时候老是爱罚我们跪,爹爹走后越是喜欢拽起我和妹妹的辫子打,真的很疼很疼的,有好多次头发都被拽掉了,流血了。
我从小就很敬佩你,我有一个无所不能的母亲,可是你从小待我和妹妹完全不如对哥哥弟弟那样关心,难道只是因为我和妹妹是女儿身吗?那您自己呢?不也是吗?为什么我和妹妹就不能去店里帮你?你当年不也是做生意遇见父亲的吗?紧紧是因为我们是女儿身,还是你觉得我们对付不了这纷扰的世道?
离开家后,我把辫子都剪掉了去当兵了,我虽然不是男儿身,但我也绝不会比男儿差,我要像舅舅一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做自己没有遗憾的事,我知道如果你在我身边,你肯定是不允许的,这就是舅舅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的原因。
你从小对我们兄弟姐妹都很严厉,打我那么多,现在我先走了,你也不要想我,因为我也不会念你的好,你也不要为我哭。
还有,我借了隔壁婶婶一条毛巾,离家那天婶婶给我的,你要是不生女儿的气了,就帮女儿还了。
爷爷说,秀春是在重病的时候写的这封信,在这之前一直没有联系家里的人,可能怕母亲生气,又可能是那时候实在没有条件通信。
第48章 秀琴也出走()
去世后,母亲并没有因此改变她的脾气,该打的还是会打,该骂的还是会骂,秀琴也受不了母亲的辱骂,也离家出走了。
生月和秀琴知道两家的长辈是不会同意他们的这桩亲事,所以两人决定,私奔了。
秀琴后来写过几封信,信里说:她和生月去了一个小城镇,生月做了教书先生,偶尔写写书报,过得还不错,两人很快生了一个男娃,很想念母亲和家里。
后来世道乱,就再也没了联系,也不知道他们住处了。
听胡家的下人说,可能是一家人都遇难了,没了音讯。
也有人说,胡家将所有积蓄给了他们,让他们去了国外避难了。
再后来整个胡家都遇难了,也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否还在世?
而大女儿秀春,离家后一直没有音讯,只有最后一封诀别信,对母亲的打击很大,她好几天都没吃饭,接连失去两个女儿,让她很受打击。
如果不是当时她对女儿们言行过于严厉,如果那天她没有说出,反正你们迟早嫁人的,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要走赶紧走。
如果她那时能和女儿们好好聊聊,不是一心做生意,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她们不会觉得自己的母亲不爱自己了。
如果她那时候不对待女儿们有偏见,不会什么事都让男孩子去做,不会将家里好的也仅着男孩子用,她们可能不会离家出走,也不至于从此没了音讯。
爷爷说,太奶奶在去世的时候,都还在悔恨这件事,责怪着自己。
后来太奶奶对爷爷和大爹爹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她知道家里的变化不是她发泄的缘由,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不再轻易的伤害孩子们的心。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在景安一直陪着她。
“小安呀,你说秀春是不是生我气了,特意不给我写信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母亲经常会这样问景安。
“娘,不是的,秀春肯定是时间久了,不记得咋家的地址,你知道她是我们几个里,记性最差的,最喜欢忘事的。”
“对对。。。。。。秀春最健忘了,她老是丢三落四的,在家洗澡老是不记得拿衣服,出门老是不爱带钥匙,连逛街都不记得带钱,你说这除了远门,谁还会替她记得这些事!”这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母亲,有的也只是一时的思想偏见和偏激,可惜的是,有些觉悟的总是来得那么迟。
“妈,放心,一定会有好心人帮她记得这些事。”
“秀琴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信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带孩子,就她的小身板,我不在身边,月子做不做得好?”
“妈,放心,秀琴有生月照顾着呢!”
“那我怎么昨晚做梦,梦见秀琴一直在叫我,我做了她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到处叫她回家吃饭,可是我就是找不到她?”母亲经常看着天边自言自语。
“娘,做梦的事不能当真,你可能是想秀琴了。”景安说。
“是呀,一走都十年三个月了,这丫头莫不是忘记回家的路了,现在各个村庄变化大,估计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母亲总喜欢自言自语道。
后来,一家子生活越来越好起来,景安和景和天天出门去杀猪,母亲负责在家售卖。因为家境不错,经常会有人想给景和介绍对象,那时候景和二十多岁。没过几年,景和就娶了媳妇,生了个儿子,母亲就这样,抱上了大孙子。
第49章 刘大山要说媒()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景安和景和也慢慢长大了,母亲也慢慢的老了,店里不忙的时候会躺在榻上,叼着老式的大烟斗。
有时候也会帮忙照看孙子,大多时候都是说客,帮李家说亲,帮张家说和,帮村里说理,人称“景老太”,村子里有一小半年轻人都是她给说的媒,凑成良对。
爷爷常说,在他印象中,那时候他的母亲,我的太奶奶,经常被请着去别人家吃饭,逢年过节家里不少人来送礼,都是周边四邻送来的,有的是因为帮助别人说和,有的是因为说亲,有的是因为说散的,就是能帮别人解难题。
一天,村里一个姓刘的小伙子来家里拜访,请母亲帮忙说亲。
“久仰景老太是个活菩萨,这观山镇没有你说不了情,今天小刘特意拜访,想请您帮忙给说个亲事。”小伙子精心打扮后看起来还算不丑,油光的发型梳得一丝不乱,一双光亮的皮鞋特别的显眼。
“小兄弟看着面生,是哪地方人?”母亲坐在堂屋,正在哄着二孙子景禄,看着家里来客了,先招呼客人坐,然后喊大孙子景喜来抱下有才。
景喜听到奶奶叫他,急急忙忙就往屋里跑,不小心撞到了这个姓刘的小伙,正巧踩到了他的新鞋子。
结果这个姓刘的立马一把推开了景喜,蹲下来就忙着擦拭新鞋子,完全没有顾及到被他推倒在地的景喜。母亲当时都看在眼里,急忙扶起景喜查看有没有摔伤,而姓刘的这时正在一丝不苟的擦着自己的皮鞋。
“不好意思,一时慌忙害你摔了。”姓刘的擦完了脚上的鞋,赶紧走到母亲面前,假意的帮忙擦下有富身上的灰。
景喜很是不高兴的躲了一下,“没事。”
母亲把怀里的有才给了景喜,挥了下手示意景喜先下去,她有正事。
母亲正准备招呼这个姓刘的小伙时,他就自己找了座位坐下了,母亲很是诧异,突然认出来这个小伙是谁了。
这个姓刘的小伙,很早以前逃难来到观山镇,一直睡在咋们村的祠堂里,平日里偷吃点供品为生。
后来东门的吴家老爷看小伙快瘦成骨头了,就把他招回家做长工了,平时做些砍柴火的活儿。
结果有一次吴家家里丢了贵重东西,下人们都说是他偷得,老爷一时气愤,于是他又被赶走了。
“刚才慌忙之下,忘了介绍。我叫刘大山,今年三十一,本是贵州人。现是隔壁李子村里新上任的队长,我在李子村有一处宅子,以后还会有更大的宅子。”他很是得意的介绍着自己。
“那你相上了哪家的姑娘呀?”母亲没有继续问他的身世。
“不瞒您说,我喜欢孙贺喜孙掌柜家的闺女很久了,现在就差一个您这样的媒客了,只要你能帮我说媒成功,要求尽管提!”他信心十足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一听他的语气,感觉身家肯定是不少。
母亲心想,没想到这小伙年纪轻轻,说话怎么竟如此轻狂。
“孙家掌柜的闺女貌似已经有亲事在身了,你这让我怎么再去呢?”其实昨天孙掌柜刚拜访,想让母亲给他家闺女寻一门好亲,可是母亲却如此回复,一看就看不上这个小伙。
“有亲事在身?我怎么没听说过?”刘大山半信半疑。
“是的呀,前些日子本想给他家姑娘做媒的,可是孙掌柜说,打小就定的亲事。”母亲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这个姓刘的小伙立马拍着桌子跳起来了,“不管花多大的代价,只要能取上孙若怡就行!”看来他应该是惦记孙家小姐很久了,连名字都了解的那么清楚。
“那行,你先回家等等消息,待我去寻寻路。”母亲好声的回复着。
“我刘某相信景老太,一定可以的,我在家等你好消息。”说着就自己走出门了。
第50章 计划出逃()
刘大山衣着言行无一不在显摆自己很富有,而在举止中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特别是刚才撞到景喜的表现,母亲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他走后,母亲立马去了孙家,告诉了孙掌柜这件事。孙掌柜说,刘大山来过很多次了,他都以没有媒婆打发走的,所以他才找母亲说亲。
“景老太,这个姓刘的以前是个偷吃祠堂供品的人,大字不识几个,我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这两人在一起根本没有共同语言的。后来不知道他怎么在外面暴富回来的,来我家好多次了,好几次半夜翻墙偷看我家闺女,逼得我实在没办法,前些日子才请老姐姐帮忙给闺女寻亲!”孙掌柜一脸焦虑的说。
“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这个刘大山太浮躁了,感觉此人心机太重,怕是不好招惹呀!”母亲惆怅的看着孙家小姐。
“老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家小女一生的幸福就拜托你了。”孙掌柜一生只生了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就是手心里的肉一样疼爱着,他是如何也不会将女儿嫁给那样的“流氓”之人。
“孙掌柜,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小女送出去,待找到了好人家就把亲事办了,免得那个刘大山生出祸端。”母亲对孙掌柜说。
“老姐姐,我也想过,可那个刘大山现在是隔壁村的队长了,说话都有三分重,怕是得罪了以后不好过呀!”孙掌柜很是焦躁。
“比起孙小姐的幸福,怕是不得不得罪了。现在权宜之计就是给孙小姐找个好人家,刘大山那边我先拖着。”母亲也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了。
那晚关于如何躲避刘大山的逼亲,他们商议了很久,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