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星月夜-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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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紧靠着他的胸膛,还是因为害羞和激动。
顾夜流微微低着头,下巴正对她额间,温热的气息擦过许如星的另一只耳朵,她身上的每一个汗毛都跟着颤栗起来,他紧紧的护住她,低沉的如同山涧甘醇泉水的嗓音在许如星耳边响起,“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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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顾夜流怀里的许如星忽然感到了一阵轻微的震颤,像是幻听一般,她紧贴在顾夜流胸前的耳朵像是共鸣般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乔南意由远及近,带着焦急和愤怒的声音,“三哥!”
她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的视线,阴影打在他的头顶,许如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干净、英俊,世界上所有形容词都不足以修饰他的一切。
“嘘。不要动。”他抬起手揉了揉许如星的头发,安抚她,然后又把她的头摁了回去,宽厚的手掌放在她的头顶缓缓抚摸。
没有埋怨,没有责骂,那夹杂着风声和凌厉的一棍子狠狠落在他背上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一丝颤抖和声响。
他的目光依然沉静如水,依然是那幅孤傲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就是这样冰冷的他,烫的许如星心尖发颤。
悔恨和自责,像潮水一般汹涌袭来,霎那间冲毁了许如星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让她彻底崩溃,无地自容。她慢慢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右手轻轻向上试图寻找那一棍留下的痕迹,顾夜流的手依旧放在她的头顶,缓缓的抚摸着,“我没事。”他轻轻的在耳边对她说。
“我是不是又给你惹事了?”
许如星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哽咽着,泪水顺着脸颊缓缓落下,浸湿了顾夜流的大片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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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总,顾总在楼下,您看”
听到助理欲言又止的声音白筱柟才回过神来,她挑了挑眉,问:“阿流?他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
她印象里的顾夜流极为喜静,最讨厌这种噪杂的地方,白筱柟有些讶异的看向助理,然后起身走向窗边,透过玻璃望向楼下,一眼便看到了永远的自带光环、拥有隔绝周围三米以内的陌生人的特异功能的顾夜流站在大厅中央,他的怀里似乎,还有个人。
“陈律师也在下面,似乎有些不愉快。”
“陈栗?”她抱着肩,有些玩味的笑了笑,“他们是什么关系?”
“抱歉白总,我不知道。”
“就是她么?”白筱柟自言自语道,她说着话,从兜里摸出手机,隔着玻璃拍了一张照。眼神随后移到了离他们不远的陈栗身上,她眯了眯眼,“阿南和陈栗,那个女人去查查,和陈栗站在一起的女人是谁,和阿南还有顾夜流身边的那个有没有关系。”
“好的白总。”
“这个游戏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白筱柟撩了撩头发,转身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对助理说道:“我走了。你留下看着他们,有需要的话就报警。今晚我请,你们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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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将闹事的人制伏的时候,许如星已经窝在顾夜流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了整整五分钟了。
安保经理搓着手站在乔南意面前点头哈腰的道歉,恨不得就地以死一表忠心,乔南意冷笑着抬手拂了拂他肩上灰尘,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没关系”,吓得那个而立之年的经理一下子像是老了二十岁。
“我要告他,让他坐牢!”许如星从顾夜流的怀里探出头来,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指着那群人的鼻子大声喊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乔南意一脸苦相,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停腹诽许如星没有刚惹完事应该收敛的自觉,嘴上却还是狗腿的应和“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你说怎样就怎样”这种毫无坚定立场的话,没有原则果然是会传染的。
“阿南,她小你也跟着胡闹?”终于有个明眼人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乔南意松了口气,我的话你不听,三哥的话,你敢不听吗?
顾夜流伸出手把许如星摁回自己怀里,用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怎么哭成了这样?”然后轻轻抚了抚她的头,说道:“别闹。”
许如星这才安静下来,揪着顾夜流的衣袖,窝在他的怀里继续低声啜泣。
乔南意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调情?真是有情调啊。
“三哥,你说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
“这件事的当事人,不是陈律师么?”
乔南意皱着眉,没听懂顾夜流的意思,顾夜流开口,继续说道:“你是老板,只需要关心砸了的东西,剩下的事,”他顿了顿,又深深地看了陈栗一眼,“我相信陈律师一定会向警察解释清楚的。”
乔南意这下听明白了,这是要把自己和许如星撇的一干二净的意思。
老狐狸。
陈栗先是一愣,迅速会意,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报了案。
乔公馆这类场合,最忌讳惹出要报案的事情来,一想到要进警局,乔南意痛苦的闭上了眼,恨许如星恨的牙根都在痒,不从这个小兔崽子嘴里抠出点有用的东西赔偿自己,老子不姓乔!
顾夜流就在这时走到乔南意的身边,俯到他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记下这几个人分别是做什么的,打许如星的,和打我的,记清楚,别落下。”
他一边说话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许如星身上,把她裹在里面,推着她向外走。
走到陈栗身边的时候,他停了停,开口道:“辛苦你了,陈律师。”
陈栗身上散发出的不符合他年龄的阴郁气质,让顾夜流不得不驻足。同类总是相斥,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在与他擦肩而过时,顾夜流看到陈栗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在昏黄的环境里,散发出诡异的光。
他微微颔首,缓缓说道:“应该的,顾总。”
第84章 haper 8。1()
一切皆流,无物常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稀疏干枯的枝桠爬上窗台的时候,许如星正揉着疼到发胀的太阳穴艰难地从柔软的大床中坐起来。她伸了个懒腰,然后跳下床,屋内恒温27度,她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地暖的温度顺着脚底的皮肤渡到全身,因此她并没有觉得寒冷。
轻车熟路的推开卧室的门,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喝,走进厨房看到本应空荡的餐桌上摆满了清粥小菜,她不由得感叹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下意识的以为又是乔南意带着早餐来接她了。
她喝完水,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凑过去嗅了嗅口味清淡的饭菜,向着厨房的方向喊道:“喂,我的豆浆呢,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喝粥,表现不好哦。”
“那汤圆呢?”穿着灰色家居服的顾夜流几乎要和身后窗外灰白的天空融为一体,端着一只陶瓷大碗,踏着晨光缓缓向许如星走来。
“你”许如星猛地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原来你在家啊”
顾夜流把盛着汤圆的碗摆到桌上,抬头看了她一眼,问:“我不该在么?”
许如星十分懊恼,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去拿碗筷。”说完便小跑着奔向厨房。
当她站在橱柜的前面,望着橱柜里满满的洁白精致的碗碟,她再次感到了懊恼,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句话用在此刻踮高脚尖伸直手臂,却连碗碟的边都摸不到的她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
正当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思索究竟是该搬来一张椅子还是直接向顾夜流求助时,她忽然看到从身后投向橱柜的阴影,制造阴影的人从身后虚虚的围住自己,下巴正抵住她的头顶,自己伸直的手臂旁同时出现了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越过了她的直直向橱柜里伸去。
许如星尴尬的收回了手,脚跟落回地面,小心翼翼地侧了侧头,顾夜流已经拿好了碗碟,正低头看着她。
她的侧脸沐浴在晨光里,透着水晶般透润的光泽。
少女独有的芬芳气味和他身上的薄荷气味在空气中碰撞,产生的仿佛焰火般的化学反应瞬间在他们之间炸开。
许如星抬眼看着顾夜流瘦削坚毅的侧脸,内心躁动不安,她目光澄澈,眼波流转,鬼使神差的踮起脚尖,慢慢靠近他。
阳光虚弱的从窗沿扫了进来,他的脸近在咫尺,连细小的汗毛都蒙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他们的气息相互交缠着,许如星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角。
亲?还是不亲?
当她下定决心,咬紧下唇,想要再靠近一步的时候,顾夜流却不动声色的退开,把手里的碗碟往她怀里一塞,“拿过去。”然后背向她,回到料理台边继续忙碌。
许如星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她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垂头丧气的抱着餐具走到餐桌前一一摆放好,端坐在桌前等他入座。
“吃吧。”他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吃饭,自己却端起咖啡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许如星低着头,轻轻敲着光洁的骨瓷碗边,汤圆的热气在空气中袅袅升起,氤氲的水汽扑在脸上,视线渐渐模糊,她吹散热气,舀起一只汤圆送到嘴里,她一口咬开,浓郁的芝麻香气在口腔中肆意发散,软糯又甜腻。
而对面的顾夜流,他拿起桌上的报纸,品着一口口的香醇咖啡,度过他十年如一日枯燥沉闷的清晨。
一切像是又回到了原点,他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冷静理智到冷漠无情的顾夜流。像是被罩上了洁白晶莹的玻璃罩,又写满了生人勿近。
人们之所以喜欢黑夜,除了沉郁的黑色能掩盖白日里所有的肮脏和不堪之外,拥有奇异想象力的人们,也总是希望自己的身边可以发生类似于狼人每每会在月圆之夜变身的奇幻故事,抑或是乘坐着南瓜车、只有在午夜十二点之前才会出现的美丽优雅的灰姑娘。
许如星惧怕黑暗,偶尔希望独处时却又热爱黑暗,而她对黑夜的痴迷,完全来源于顾夜流。因为只有在黑暗降临时,他才会卸掉伪装,切断电源,从一台计算精密的计算机,变回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十个小时之前,当她再次踏进只是顾夜流众多房产中的冰山一角的这间环境好地段佳视野开阔的房子里时,愧疚和自责在再一次犹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的汹涌而来。
她蹑手蹑脚的跟在顾夜流身后进了门,自己身上的烟酒味在他弥漫着清新木质香气的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你先坐,我去给你找衣服。”他轻声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拥有在短时间内频繁惹事犯错的罪人的自觉,她换好鞋走进来,坐在了沙发一旁的地板上,把头搁在弯曲的膝盖上,眯着眼打量整个屋子。
顾夜流拿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窝在墙角静静的舔舐伤口,他叹了口气,把衣服送进浴室,然后走向她。
身前的光线因为顾夜流的入侵,被遮盖了一半,许如星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灰色棉布艺拖鞋,缓缓抬起头,“你来了呀。”
他眉目深锁,弯下腰,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在背后环绕,微一用力就把她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