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星月夜-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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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流拿起一片面包,在上面抹满果酱,递给许如星,“你觉得不好看?”
“你觉得好看?”许如星接过面包,咬了一口,“全身上下黑压压的,我们是临近年关去收账的黑道兄妹么?”
“我没兴趣和你做兄妹,”顾夜流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打,他看着她,淡淡开口说道:“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看起来,很像一对情侣么?”
果然是司马昭之心。
许如星抽了抽嘴角,斜着眼睛看他,“像不代表是,你别自作多情。”
“嗯,”顾夜流点点头,“我还要追你很久这件事,你不用一直提醒我。”
许如星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她移开视线,咬了一口面包,说道:“你别多想,我可没那个意思。”
顾夜流收回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膀,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许如星,却一直不说话。
许如星被他看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甩了甩头,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顾夜流依然没说话,过了一会,他站起来,走到许如星的身后站定。
“你要干什么?”许如星想要转身,刚刚侧头,就被顾夜流摁住了肩膀。
“坐好。”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在耳边响起,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对她说道。
许如星“哦”了一声,转过头坐好。
她听到顾夜流在自己身后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做什么,过了一会,看到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之后低下头,才发现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
“这样呢,会不会好一点。”顾夜流走到她面前,靠在餐桌旁,转头看向她,他双腿交叉,双臂环抱住肩膀,垂着眼帘看她。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许如星的脖颈间,停顿了很久才继续开口说道:“这样果然好一点。”
“送我的?”顾夜流把项链挂在许如星羊绒衫的外面,她抬起手摸了摸,看向他问道:“所以这也是今天造型的一部分?”
顾夜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坦白道:“早就想送你,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许如星扬了扬眉,“有多早?”
“大概,在三年前。”顾夜流平静的回答道。
“那是挺早的,”许如星眨眨眼,又说:“可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遇见我,也不能确定我会不会要,总不会一直把它放在身上吧?”
“不会”顾夜流垂着眼帘,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温柔,他点点头,说:“是秦彧送来的。”
许如星“啊”了一声,刚想说“那他还真是命苦”,却忽然想起自己换衣服的时候闻到的那一阵短促的清香,有点类似洗衣液的味道,她想了想,拽着自己的衣领,开口问道:“那这些衣服,也是他一起送来的?”
“是,”顾夜流点头,“我还让他洗过了。”
果然如此。
即使衣服的价格再昂贵,也避免不了全新的衣服上沾染着的特殊味道,许如星有轻微洁癖,又讨厌那种味道,所以所有新买回来的衣服,不管能水洗还是不能水洗,她一律都要过一遍水再穿。
可是今天她却没有其他选择,如果不穿的话,她就只能穿昨天的那一套衣服,而且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有她今天不仅没有闻到新衣服应该有的味道,反而还在上面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清香,她甚至都怀疑这件衣服是不是顾夜流从哪个姑娘那里抢过来给自己应急的,最终她纠结了半天,还是选择换上了。
而现在,她终于找到了衣服香喷喷的真正原因。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让助理去家里帮自己拿项链送到度假山庄就算了,还要顺便拿换洗衣服,还要是洗干、晾干的那种,更加可怕的是还要连着前女友的衣服一起
顾夜流,请问你是变态么?
许如星的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她不敢直接问,她想了想,换了一个比较容易接受,也不那么容易送死的问法,对顾夜流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秦彧依然在接受你无止尽的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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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顾夜流无止尽压榨自己的这一点,秦彧心里也是有成千上万句话排着队等着骂他的。
谁能相信,在夜深人静的午夜十二点,会接到上司的电话,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合约,不是为了投资上亿的项目,而是为了去家里帮他洗几件衣服再送到指定地点?
你能相信么?
你能么?
反正秦彧不能。
秦彧不仅当时不能,抱着被子清醒了十分钟之后不能,就连翻身起床,去完成指令,甚至是把东西送到了顾夜流手里之后他都不能相信,自己熬了差不多一整个通宵,买衣服,洗衣服,烘干衣服,送衣服,居然是为了帮自己的老板追姑娘。
这太玄幻了。
真的。
比起顾夜流让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他更加好奇的是,这个让自己老板这么重视的姑娘到底是谁。
秦彧不仅这么想,他也这么问了。
和顾夜流同甘共苦多年,这么一点不会因为多话而被灭口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于是在约定时间之前,把所有东西送到顾夜流的手里之后,秦彧便忍不住把心里最深层的疑问全部问了出来,当然,在此之前,他避免不了对顾夜流进行一番深入简出,声泪俱下的讨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显得越惨越好。
第636章 haper 16。13()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工作,是你心虚,觉得在悦澜庭的事情里误解了我,才会认为我是在讽刺你。”许如星扯了扯嘴角,不甘示弱的说道。
“但至少我敢说,可你敢么?”
顾夜流抬起头,声音开始变的有些沙哑,他的眼睛像是一汪湖水,又像是深渊,清澈透明,却看不见底,空气里涌动着热浪,还有一波又一波看不见的粘稠的暗流。
“既然怀疑我,当年为什么不直接问我?‘白筱柟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为什么不问?”
“那你呢,我一次又一次的让你和白筱柟划清界限,你为什么不划?”许如星脊背挺直,理直气壮的反问。
“你一定要在我问你的时候,抛出其他问题给我么?”顾夜流掂量着手里的酒杯,低沉着嗓音开口说道:“先来后到,你也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你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吗?那我就回答你。”
许如星轻轻笑了,她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我为什么不直接问你,白筱柟的孩子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的原因,我也回答你。”
她顿了顿,眉头微微皱着,哭笑着说道:“我当年不是没有问过你,我问过你,我和白筱柟你只可以选一个的话,你要怎么选,你也明明知道我的答案,还有我让你二选一的原因,你更加知道我能理解你但我不能原谅你这句话的含义,所以你要让我怎么问出口?”
窗外的夜晚寂静又透明,干净的像是一块刚刚涂满了墨蓝色油彩的画布,云彩隐藏在夜空里,随着夜风轻轻晃动。
许如星坐在顾夜流的身旁,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光,光线昏黄柔和,却让她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我如果不是抱着和你还有一丝希望的幻想,我为什么不直接问你,还要忍你到发布会的那一天,给你机会羞辱我?”
许如星看着顾夜流的那双眼睛湿漉漉的,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让顾夜流根本不忍心去继续质问她。
但是许如星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她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用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的声音继续对他说道:“我给过你机会,我也想过要和你重新开始。”
她叹了一口气,又说:“你和白筱柟的事情,我可以说服自己,我信你,那就是没有,我不信你,那就是有,可就算是有,如果我愿意,我也能把这件事想象成没有,去试图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因为如果我愿意去赌一赌,至少我还有一半的可能会赢,而我也愿意为了你去赌,去尝试接受这一半的可能性带来任何可能和结果。”
她转过头,眼神不知道正在看向什么位置,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我以为我的让步,可以换来一个好的结果”
眼前白花花的墙壁,晃的许如星眼睛发胀,开始变得无比刺痛。
“可是我的委曲求全换来了什么?”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里写满了自嘲和无奈。
“是你的怀疑。”
顾夜流的薄唇紧紧的抿着,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他的瞳孔轻轻颤了颤,他不知道原来许如星的心里曾经是这样想的,他只是以为自己是活该被抛弃,却没想到这中间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他的质疑成为了压死许如星的最后一根稻草。
果然,许如星看向他,轻轻笑了笑,轻声说道:“你用你对我的怀疑,彻底打消了我所有的念头,让我彻底对你失去了信心。”
不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是你用行动打消了我对你所有的幻想。
许如星说完这番话,房间里忽然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她的眉毛轻轻动了动,然后站了起来,走向窗边。
夜空宁静如墨,繁星闪烁,许如星伸出手,把窗户缓缓推开,冰冷的夜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搅动着空气中已经乱的不能再乱的气流,把气氛推到了爆发的边缘。
她站在窗边,左手搭在把手上,夜风吹起她的头发,仿佛带着清香,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她转过身,垂眼看着地板的方向,轻轻掀动着眼皮,睫毛微微颤动,轻声开口说道:“所以你觉得,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我还会有勇气去确认,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到底是不是存在的么?”
头顶的灯光变得越来越炙热,被冷风吹散的光线,支离破碎的在屋里交相辉映。
顾夜流看着许如星,目光渐渐冰凉。
“所以别再说什么我信不信你的事情了,咱俩半斤八两,谁也”许如星闭了闭眼,刚刚开口。
“那如果我告诉你,白筱柟的孩子和我没有关系——”
顾夜流开口打断了许如星,然后站起来,抬脚往她的方向走过去。
他的脚步缓慢又沉稳,鞋底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在许如星面前站定,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信不信我?”
许如星看着他深邃的如同深渊般的眼睛,过了很久,才缓缓摇了摇头。
“现在讨论这个,没有意义了,”许如星抿了抿嘴唇,“我们只要保持像现在这样的安全距离,是不需要探讨这些问题的。”
顾夜流眯了眯眼,忽然抬脚向前,许如星一愣,看了看身后,也只能往斜后方的墙面上退。
“你觉得我做了这么多事,只是想和你保持一个安全距离?”顾夜流把许如星逼退到墙根,眯着眼睛,开口问道。
他伸出手,把手撑在许如星脸侧的墙面上,用手臂和墙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整个人圈住她。
他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和清冽的木质香气,以一如既往的强势姿态,迅速的占领了许如星的鼻腔。
伴随着夜风冰凉的温度,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正被冰山包裹,置身在一片心旷神怡的雪地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雪,头顶是洋洋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