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星月夜-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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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萧未看到了她,朝着她,大步走过去。
“你没事吧?”他低下头,轻声询问她。
“我没事啊,”许如星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杨老五乱说的话不会出现在明天的头版头条上,你不要放在心上,”萧未放缓语速,声音轻柔,不断的安慰她,“律师函我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去办了,你也不要太担心。”
许如星笑了笑,“你做事,我什么时候不放心过?”
顾夜流高大的身躯投射下的影子,就在这时,沉沉的朝许如星压了过来,她不由得抬起头,直视他的脸。
“你怎么会来?”他问。
“我刚才说的时候,你没听到?”许如星微笑着反问。
顾夜流看着她,眉心轻轻跳了跳,“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讲话?”
“我讲话一直这样,”许如星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毫不在意,“受不了的话,你可以不跟我讲啊。”
她顿了顿,“又没人逼你。”
“你的出现引起这么大的骚动,你难道没什么想解释的?”顾夜流盯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西服套装没有一丝褶皱,如果不是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出卖了他,没有人能从其他任何地方看出他已经连续三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许如星觉得十分好笑,她歪了歪头,笑着说道:“难道是我让他往我头上随便乱扣帽子的么?我要是知道过来还会再上一次头条,就算你给我一个亿,我都不会来。”
“可你还是来了。”
顾夜流低低沉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此时的许如星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情,她皱了皱眉,不甘示弱的还击,“我说了,我是接到匿名电话才过来的。”
她抿了抿嘴唇,看着他,继续说道:“不是只有你好奇是谁在往你的身上泼脏水,我也同样好奇往我身上泼油漆的人是谁。”
“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顾夜流没准备回应她的话,看着她,继续问道。
“你下次接到匿名电话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你是如何在对方没做任何自我介绍,同时不借助任何外力手段的情况下了解到对方身份的,”许如星翻了个白眼,嘲讽道:“我没你那么厉害,我要知道是谁,还会站在这儿么?我早就抓她去了。”
“老顾,”萧未皱了皱眉,他扯了扯顾夜流的衣袖,低斥道:“你少说两句。”
顾夜流看了萧未一眼,置若罔闻的继续问道:“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相信她的话?”
“你审犯人呢?”许如星抱住肩膀,瞬间进入一级戒备,她紧盯着顾夜流的眼睛,“审犯人应该找个小黑屋啊,站这儿审,”她摊了摊手,“这大庭广众的,想用私刑都没法用吧。”
“我没在和你开玩笑。”顾夜流的声音里像是夹杂着冰霜。
“我也没在和你开玩笑。”许如星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瞳孔是墨黑色的,仿佛一个漩涡,深邃的能把人吸进去。
“你不像是因为一个匿名电话就会贸然跑来的性格,”顾夜流深吸一口气,“跟我说实话。”
许如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看着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英俊的脸,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不信我?”
她顿了顿,肯定的说道:“顾夜流,你不信我。”
“告诉我实话,”顾夜流轻轻动了动喉咙,“我会信你。”
“实话就是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她说只要我过来就会知道事实真相,所以我就来了。”
“那杨老五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许如星的眼神在顾夜流的怀疑里渐渐变的冰冷,她又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呢?我倒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顾夜流深吸一口气,“我只想了解事实真相。”
“我难道就不想了解事实真相么?”许如星的腮帮子绷的紧紧的,她完全没有想到顾夜流居然真的会怀疑自己,“所以你宁可相信杨老五那个满口谎言的人,都不愿意相信你的女朋友没有做过这种事么?”
“嘉麓是对你很重要没有错,可是萧氏对于萧大哥来说也一样重要,”许如星站到萧未身边,抬头看了看他,“他刚刚一过来就让我不要担心,他会处理,他都没有怀疑我,我的男朋友居然怀疑我?”
“我在你的心里,原来就是这样的人,”许如星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顾夜流的面前,仰头看着他,“亏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的话,是真的在挽留我,什么‘给彼此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简直荒谬。”
顾夜流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
“顾夜流,你对我,哪怕一丁点儿的信任都没有,在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面前,你宁愿选择相信他,你也不愿意相信我。”
许如星轻轻的笑着,笑容仿佛窗外的阳光一般明媚,她点了点头,看着顾夜流的眼睛,轻声但坚定的说道:“看来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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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好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耳边是发动机的轰鸣声,许如星靠在座椅里,偏头看着机舱外的天空,耳边是萧未低沉的声音。
“系好安全带吧萧大哥,”许如星转过头,看了萧未一眼,“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飞机划过看起来柔软又幽深的墨蓝色天空,笔直的穿过云层,飞向上空。
顾夜流。
再见了。
第423章 haper 1。1()
记忆中的那片天空又来了。
秋色越来越浓重,带着凛冽的风,把冬日一天天的拉向人间。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细密厚重的纱,把苍穹盖的严严实实。没过多久,铺天盖地的雪花,携着锋利凛冽的狂风,白扑扑的落满山坡和大地。
一尘不染的白雪,沿着长长的海岸线,笔直的蔓延开来,海边公路上的白色风车,像是披上了一件毛绒绒的外套,连同着海面,都被罩上了白茫茫的一层。
直到不染尘世的冰霜开始消融,树木开始冒出细嫩的枝丫,冬日寒冷的面纱,才从这个城市逐渐剥离。候鸟的迁徙,开始了新一年的生理周期,呼啦啦的从城市的上空飞过,融进了喧嚣的尘世里。
对春季最明显的记忆,除了偶尔疯狂肆虐的沙尘暴,大概就是日照时间的逐渐变长,白昼把黑夜一点点吞噬,塞进一个叫做自然规律的黑洞里。
然后就这样走到了夏天,烈日无情的灼烤着大地,雨水渐涨,蝉鸣渐盛,随着气温的逐渐升高,海滩便成为了整个夏日最亮眼的记忆。
之后就是秋天了,天空又深又远,像是湛蓝的画布,珍珠一样的云彩被上帝亲手缝进画布里,慢慢的,树叶开始变黄,北风萧瑟,卷起落叶满地。
最后又回到了冬天。
冬天和夏天的区别,除了温度,还有什么呢?
像是没什么了。
春秋冬夏,循环往复,日出日落,更替交迭,对于失去了许如星的顾夜流来说,只不过就是地球公转自转的自然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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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如同潮水,淹没在旧日的沙滩上,很多顾夜流以为已经忘记了的事情,总像是旧胶片缓慢播放,让过往的一切,忽然变得异常清晰。
粘稠的空气弥漫在身边,仿佛还存留着许如星的味道。思念像黏腻厚重的棉被,压得他透不过气。
像是天空中毫无征兆的下起雨来,浇湿了楼下大婶晾晒在阳台上的被子。晚上睡觉时不小心踢了被子,隔天起床发现自己的鼻子不透气了。用惯了的笔突然不见。手在切菜时被划破
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会在许如星不在的日子里被无限制的放大,被保存在一个个看似保存完好,实则不堪一击的定时炸弹里,等待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摁下遥控,滴答滴答,直到爆炸。
在过去的三年里,每一个被梦魇惊醒的夜里,他伸出手,摸着身旁空落落的床板,总是恨不得让自己和被吞噬的黑夜白昼一起,被塞进那个黑洞里。
*******
天边已经开始泛白,金黄色的日光沿着海平面缓缓升起,扫向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天亮了。
又是和过去的一千多天相同、却全新的。
毫无波澜的。
没有许如星一天。
顾夜流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他双脚踩在地面上,坐在床沿,摁下电动开关的按键,窗帘缓慢的拉开,露出窗外铅灰色的天,像是一颗巨大的铁蛋壳,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初冬的天气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起雪来。
他就这样坐着,静静的看着窗外,思绪如果有形状,那么属于他的图形,一定只是一条平缓的直线。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顾夜流收回视线,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是秦彧发过来的视频通话,他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把手机端到面前,接通电话。
“hello老大,早上好,今天天气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对面的秦彧坐在办公桌前,穿着妥帖的西装,系着领带,显然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了。
“还可以。”顾夜流淡淡的应了一句。
“我这边天气很好,我坐的位置刚好能晒到太阳,你工作累了的时候,记得多出去晒晒太阳,”秦彧看着手边的ipad,一边看,一边跟他絮絮叨叨,“你今天的行程不多,上午有两个会,一个企划部的,一个资本运营部的,下午的时候要去见招标办的张主任,他有强迫症,你一定要记得,你进去的时候屋里是什么样,离开之前它还得是那个样,否则的话分分钟都有可能被他踢出局,还有,他有鼻炎,因此讨厌任何香味,所以你去之前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要喷香水。”
在秦彧去日本出差的这段时间里,顾夜流一直都是这样,靠秦彧的远程操控,然后自给自足的,而在许如星和他分手,离开南临的这三年以来,秦彧几乎快要二十四小时都跟在顾夜流的身边,事无巨细的照顾打点包括他工作和生活在内的所有衣食住行,俨然从一个和所有高级经理平级的总裁助特助变成了不花钱的高级保姆。
他这样做的理由不是因为他闲的没事做,更不是因为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内心,准备和顾夜流共谱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只是出于对他的同情和关心,因为一个正常人,是没办法在亲眼见过顾夜流因为许如星的离开而受到的伤害之后无动于衷,并且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饮酒过量导致胃出血或是酒精中毒而死的,最起码作为一个接受了良好教育,同时又富有爱心和有同情心的人,秦彧是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今天的行程就是这样,晚上阿南和顾宸约了你吃饭,记得要去哦。”秦彧看向摄像头,结束了他的唠叨。
秦彧在他出差的每一天晚上,都给顾夜流安排了不同的饭局,韩谦牧乔南意顾宸三个人任意排列组合,甚至连只在南临待三天的乔梦西都没有放过,强行要求他和他们几个一起,陪顾夜流吃了两顿晚餐,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