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灵魂交易所-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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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想,这呆子,莫不是胸中无墨,才如此害怕。
有几位书生悻悻而归,没有一个人能够勘破试题。
我在阁楼看着这一幕,心中顿生失望。
就在此时,他突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局促不安。
答出来的诗句却让所有人惊艳,我故而掀了帘子,目光直直看着他。
他好似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缓缓抬头。
眼中由开始的征愣,变成惊喜。
我微微蹙眉,放下了帘子,心中疑惑不已。
诗会散去,他拔得头筹。
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可我却看见他在门口驻守相望,好似等着什么人。
送走闺中好友,我回马车的时候,他突然拦住我。
我羞愤喝止:“放肆。”
大概是我的疾言厉色吓到了他,他恭身道歉。
“小生无意冒犯,还望小姐见谅。”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抬眸望着他,他眼中清明,的确没有其他,我想了想,开口问:“你做何拦着我?”
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又闭紧了嘴巴,淡淡一笑。
那一刻,看着那张笑脸,我突然觉得有些许熟悉。
他朝我恭身:“小生徐莫闲,打扰小姐了。”
语罢便侯在一旁,身旁的丫鬟提醒我还回府了。
我踏上轿踏,忽而转头,轻轻一笑:“你的诗做的极好,只是微风拂弱柳的拂是哪个字?”
他微微征愣,然后抬眸看着我,呆呆的样子:“抚摸的抚。”
我轻轻一笑,心里暗骂他是个呆子,随即笑道:“抚虽显得微风温柔,但也显得尤其多情,为何不用拂袖的拂。”
再也不看他,我上了轿。
身后良久的需要,我撩起窗帘一瞧,他还征愣在原地,蹙眉深思。
似乎当真在思考二字的差别,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他。
我又在心里暗道果然是个呆子。
而后,我突然发现我总能遇到他,他的字画磅礴有力,瞧着让人顿生豪气……
可是他这个人,却当真是木纳的紧。
渐渐的,我不由担心他会不会饿着,他每日在街头卖画,我便每日去买画。
有一日,下了暴雨。
那日我刚出门,雨具未带,被困在亭子里。
正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他急切奔跑着,手里抱着字画,一脸欣喜的瞧着我。
“可算是找到小姐了。”他擦了擦头上不慎被雨水打湿的地方,显得释怀。
我心里一动,抿唇问他:“找我做什么?”
他将那把并不算破但看起来老旧的油纸伞递在我面前:“这春分时期,本就多雨季,料想小姐未曾带伞具,唯恐小姐被这雨淋坏了身子。”
“我还以为找不到小姐了,如今看到小姐还在此,我就放心了。”他将那伞递给我,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手,让我心里微微一紧。
“小姐快回去吧,不然家里人该担忧了。”
我顿了顿,完全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只能愣愣问他:“你将伞具给了我,你要如何回去!”
他会摇了摇头,眉眼真诚:“小姐无事就好。”
语罢冲进雨幕里,也不顾及自己素来宝贝的字画,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伸手握了握,终是什么也没说。
丫鬟却在旁边噗嗤笑出声,只骂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明明可以通知尚书府的人来接她,还可以得到不菲的报酬,可他却是找了许久。
我轻轻一笑,看着这令人生厌的暴雨,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这雨瞧着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或许那个时候,这个人,这个呆子,就已经悄无声息爬进了我的心里。
我不知,他也不知。
只是后来,当我们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就如同那场大雨一样。
未来滂沱大雨,一路泥泞,无人理解。
可是,我不曾想到。
在断崖的时候,我们海誓山盟,情定终身。
可是最后的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赴了这场约。
那一刻,我笑了,笑着笑着,便哭了。
那呆子,大声喊我。
可我好想告诉他,若他做不到,又何必给我誓言。
好想告诉他,我永远不会逼着他跟我在一起。
可是为何要如此糟蹋欺骗我?
我没有散去,弥留在人世间,可我惧怕阳光。
我再也不能窝在院子里,任由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身上。
我的尸骨被野兽啃食,一点一点,一根一根。
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不会疼,不会痛,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我想起了什么事,与他第一次相遇。
示意他的诗词可以做的更好。
还有那雨幕下,他奔跑的身影。
我好想问一句,问他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在雨幕可以义无反顾找我找了那么久?
让自己谋生的字画都毁了,也毫无怨言?
那为何如今真正到了生死关头,却是我更加义无反顾?
徐莫闲,你告诉我呀,为什么在最后的时候,你抛弃了我?
大概是由于这戾气恨意经久不散,我成为了厉鬼。
等我可以从断崖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成家。
身边有娇娥软语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那我呢?我算什么?
我想质问他,可是他忽而转过身,眉目依稀可见当年的模样。
可眉间也多了一股忧愁,他牵着女儿的手,路过我身旁,恍若未见。
我听见孩子清澈的声音:“后来呢?那个书生怎么样了?有没有和大姐姐在一起。”
他愣了愣,眉间悲哀:“最后那个书生负了那个小姐。”
那一刻,泪水迷蒙,她突然觉得不恨了。
第二十六节 寂一番外()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小和尚安静地在房内念经。
忘语漫步而来,看着小和尚的认真参禅的身影,眼里闪过疼惜。
“湛一,佛经念的如何了?”许多年过去,忘语已然不是那个稚嫩的孩子,如今他面色苍老,留着白色长须,看起来颇有股仙风道骨之气。
湛一回眸浅笑,恭身:“住持来了,弟子正巧有一处不明。”
忘语一愣,随即抬了抬手道:“你道来听听。”
“般若波罗蜜中,有一句言度一切苦厄,可是时间万千荆棘,又有一言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湛一双眼迷茫,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看起来颇为聪慧灵秀:“那这岂不是相冲突了吗?”
忘语良久无言,前尘往事犹如历历在目,让他闭上眼睛长叹。
到底是放不下啊……
这么多年,到底是谁也没忘记那个人。
湛一眉头一皱,小小的身子一身道袍袈裟,看起来可爱的不得了:“住持……你在想什么?”
忘语回神,轻轻一笑:“老衲没有办法没有回答你。”
湛一一听皱巴了一张脸:“那湛一岂不是一直堪不破了?”
忘语摇了摇头,摸了摸湛一的头:“老衲虽然给不了你答案,你却可以去问一个人。”
湛一一闻亮起了双眼:“是谁?”
“你的师伯,寂一高僧。”忘语缓缓垂眸,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啊!”湛一一双熠熠生辉:“就是那位被世人传颂的寂一神佛吗?”
忘语点了点头,指着诵经大堂的西边:“他在那里的厢房,你去吧!”
“哦耶。”湛一轻快的跑了出去,跑了一半才想起自己还未曾给忘语行道别礼,回眸狡黠的一笑。
忘语摇了摇头,手持菩提心:“阿弥陀佛。”
这孩子的心性聪慧,像极了她。
但愿在最后的时候,能给你些许慰籍吧。
湛一小心翼翼进了西厢,左右寻不到一个人,角落里杂草丛生,像极了荒废已久的地方。
可是,那中央的地方却是干净无尘,抬眸望去。
一棵生长的极其茂盛浓密的树,上方结着小颗小颗的红色果实。
他不知那是什么,可是这树漂亮极了,绿色树叶中夹杂着数不清的红色果实。
“是不是很漂亮?”身后剔透如泉的声音,让湛一猛地回头,看着眉目如画的人,完全失了声音。
男子面貌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黑眉淡唇,眉目清雅,容颜似画。
一双漆黑的眼眸恍若笼着薄纱,皎皎其华,却又分明带着浓郁的深遂,令人目眩神迷,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湛一的目光触及那双眼睛,迅速地低下了头。
寂一轻轻一笑:“怎么不回答我?”
“你就是湛一神佛吗?”湛一双手紧握,鼓起勇气问道。
都说寂一乃忘语的师兄,他的师伯,可是他的样貌却多年不变,一如从前。
而师傅已经老了……
“你认为我是,我便是;你认为不是,我便不是。”寂一目光落在相思树上,眉眼朗月无边。
“知道这树叫什么吗?”寂一抬手,指尖修长,看起来完全不是老年人。
“湛一不知。”湛一摇了摇头。
“相思。”寂一垂眸,轻轻一笑:“它名为相思。”
“好漂亮的树,可是为何瞧着却有些悲伤。”湛一的目光也落在相思树上,蹙眉道。
“大概是受了我的影响吧!”寂一又是一笑:“树也是灵气的,跟随我久了,大概也想它主人了吧!”
斜阳透过树叶,斑驳了树影。
寂一不愿多谈,轻声问:“你来这里可是寻我有事?”
忘语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可是当他再抬眸,看着寂一,却发现对方脸上怔仲,像是陷入了回忆。
湛一伸手拽住他的衣袍,扯了扯:“师伯~”
寂一一愣,看着那拽住衣角的位置,还有熟悉的手法,忽而落下泪。
湛一双目圆瞪,惊讶的不得了:“是不是……湛一问了不该问的。”
“度一切苦厄言的是佛,而后面的一切言的是尘世浮沉里挣扎的人。”寂一只觉得一颗心瞬间被什么握紧了:“如此,你可明白了。”
“师伯为何落泪?”湛一点了点头,告诉寂一明白了。
“因为师伯忽然也想起,佛也是人,他们也有伤心事。”寂一轻轻一笑。
“那师伯为何突然又笑。”
“因为……”寂一终是没有开口,目光又落在相思树上:“湛一,可否答应师伯一个事?”
湛一点了点头,脸上满满都是认真:“师伯且说便是。”
“待我圆寂后,你替我照顾好这颗这棵相思树。”
湛一总觉得这其中有故事,可他不敢问:“是,湛一知晓了。”
“还有我房间那白色瓷瓶,待我圆寂后,你将我火化了,把我的骨灰也放进去,然后埋在这相思树下。”
寂一的声音飘渺,风轻拂而过,扬起他的衣袍,露出红铃叮当作响。
湛一突然觉得有一股难言的悲伤:“师伯为何这般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