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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盛世凤遗昭华纪-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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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当你弟弟啊。”他忽而就哭了。“我想成为你弟弟,真的成为你弟弟。我想要你好好看看我!”

    我皱眉,抬起头,将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控制住,不让它落下。“你从来都是我弟弟。”

    “阿姐,小昂错了吧?”他看向我手里的酒杯,问我。

    “小昂,你不该想太多的。若不是私心作祟,你怎么会受卫逞挑拨离间,怎么会上西夷的当呢?!你私自利用敖战的愚忠,带着南埕大军离开的那一刻,你就彻底错了。”因为在那一刻,让我彻底清醒了,你我虽为姐弟毕竟心思不同,丝毫的差池会让我们之间天翻地覆,不仅仅是需要向南埕,向皇甫宣交代,不仅仅是要军中立威,只是在那一刻,我突然就怕了!东伏虽被废,可是伏昂终究是东伏的帝君,他可以轻而易举召集旧部,带走我的亲信。

    只在那一天,我没办法设身处地去想,伏昂同敖战是否怕我为难才这么做。我只是很怕,一个人闯回南埕王宫的时候,我就很怕,伏昂冒失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我轻易失去辛苦建立的一切。伏昂在,东伏旧部依然臣服于他,我也可以责难其他人,甚至是处置敖战。

    可是我不能!我必须留着敖战替我打仗!

    伏昂,就成了我跟这些旧部之间,一颗隐形的定时炸弹。

    伏昂的眼神,从惊慌,不知所措,到最后的坦然释怀,平静接受,他从我手中接过了酒杯,他笑着问我,“阿姐,你会像从前一样吗?小昂睡着的时候,你会在身边吧。”

    泪,终于忍无可忍,肆意倾斜、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曾经誓死想要守护的人,如今我竟然要亲手……

    伏昂笑了,看着我哭,他却笑了,一如从前那般天真明媚。

    “阿姐,我要是你的亲弟弟就好了。”

    伏昂仰头,将杯中的酒尽数吞入。

第八十五章 王后临政() 
好想要回到那时候,我还是在这寨子里,是个风流潇洒少年英雄的九爷。

    那一年,我以为自己意外身死穿越。

    天天想着如何寻得昭华碧玉,回到我的世界里去。

    那时候,我不认识元郢,不认识皇甫宣,不认识伏昂,不认识霍钰沈衣,不认识这后来所有的人,我只有大哥,只有我山寨里的兄弟们。

    我们为了佣金卖命,我们自以为行侠仗义。

    那时候宫黎只是我的救命恩人。

    就算回到那时候也好。

    一无所有,至少每一天我们过得痛快。

    我终于失去了伏昂,这个维系了伏氏血脉的弟弟,在东伏漫长的岁月里,和我相依为命的亲人,就算可以回到东伏那时候也好。

    天色微微亮起来,第一缕光投射进厅里的时候。我抱着伏昂冰冷的尸体,感觉自己也在跟着他一起死去,哭得没了泪,胸口疼得让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双耳充斥着嗡鸣声。

    大脑一片空白。

    御儿醒了,从房子走了出来,看到我的时候他吓坏了,愣得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娘娘,你怎么了。”御儿小声叫我。他的眼睛盯着我怀里的伏昂看。

    “是我弟弟。唯一的亲弟弟。”我跟他说。

    御儿发了会儿呆,走了过来,他伸手,掂起脚尖,抱住了我的脖子。

    这或许是一生中最庆幸的安慰,又何尝不是一生中难尴尬的无奈。我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却不得不亲手结束了自己弟弟的生命。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喊我阿姐,飞着般跑过来扑向我,无论是有多少的不得已,我终究是用他的死,拉开了这场戏最后的幕布。

    宫黎和伏凝将要带御儿回北韶了。

    我为他们送行,陪同他们走到山寨口,宫黎回过头,担心地问我,“还……可以么?”

    我轻轻摇了下头,皱着眉,没有回他。痛失手足的滋味,本来不该是第一次体会,但是自断手足的滋味,却已经不仅仅是掏空心脏般能承受得住的了。

    而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多说什么,都显得矫情。

    “如果当初,你没有救我就好了。”我低声笑着埋怨了一句,看着御儿在伏凝身边挣扎,闹着不想离开,我在向他走去之前,对宫黎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将我从另一个世界召回?”

    宫黎一时发怔,没能即刻明白我的意思。

    我走到御儿身边,他伸手要我抱他过来。

    “御儿,身为一国帝君,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思,随着自己的喜好去做每一件事。以后的人生还长,你会遇见更多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可你要学会控制好自己,永远都不要让任何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握着他的小手嘱咐他,“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在此之前,你要回去掌管好你的国家,学会看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要太聪明,也决不能懒怠,你要学会在宫廷之间如何自处,隐忍,而后一世英明,做一个能让天下俯首称臣的好帝君。”

    “御儿成为好帝君,就能见到娘娘了么?”他嘟着小嘴很不情愿。

    “等你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在乱世中立足,如何臣服四方,如何保护身边人的时候,娘娘也许就会去你身边,那时候,可是需要你来保护娘娘的。”我忍不住戳了戳他鼓起的小脸,笑着对他说道。

    御儿很使劲儿的点了点头。“那娘娘跟御儿约定,御儿能保护娘娘的时候,娘娘就要到御儿身边来。”

    “好。娘娘跟你约定。”要成为像你父亲那样,聪明睿智的人,好好保护自己。

    御儿终于放下心来,在伏凝的劝说下回到了马车里,伏凝临转身前,望向我,“姑姑……”

    我点头,示意她放心,“走吧,要不然,我就舍不得了。”

    宫黎擦肩而过,坐上了马车,说了句,“我们走了。”

    马车晃了晃,然后向前走去。

    我已经舍不得了,追着马车走了几步,强迫自己停下来。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我心口痛得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我想要我的儿子!我也想要我的儿子!我蹲下来抱着膝盖,一个人在林间小路里哭着。

    大军班师回朝。

    大获全胜的喜悦,从入南埕那一刻便能感受到国内百姓的狂欢。

    呼声在耳,却彷若于我无关。

    这场仗大获全胜,我却失去了本该至亲的人。

    骑马路过,人群簇拥,在原本振奋人心的呼喊声中,却愈发觉得眼前的一个个人,让人厌恶,我想要守住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天下?

    入宫,躲过了一切觐见。我躲进了自己的书房,懒得再去面对任何人。

    少奕扶着皇甫宣走进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我面对着悬挂在墙上的地图呆站超过四个时辰。少奕扶着皇甫宣落座后,悄然退出书房外。

    皇甫宣未出声打断我,只是由着我发呆。

    我并不确定,自己虽然对着地图发呆,又是否真的在看地图,只是盯着东伏一个劲儿的思绪翻涌,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可胸口憋闷的那口气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

    “朝中不可一日无主,而当今南埕无人可继寡人之位打理国事。”皇甫宣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伏音,你愿意百官面前临政么。”

    我只是静静听他说完,没有回应他,我明白他在说什么。

    “寡人在想,若是寡人走在你前面了,你以后的日子应该会艰难一些。如果要你那个时候再开始适应掌管南埕一切,你应该会受到更多的阻碍,不如从现在开始,一点点适应。”皇甫宣一句一句,很平淡地说。

    一点点适应,适应连他都失去以后的日子么。

    “阿……”他试着想要这么喊我,却很不习惯,亦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才不得不又说,“伏音,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下去。”

    “阿姐,我如果是你的亲弟弟就好了。”伏昂临去前说的那句话,再次在耳边回绕。

    “当今正值乱世,妇人之仁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烦恼,郡主若想要一展拳脚,眼下是最适合的时机。”却又不自觉地想起元郢的那句话。

    “若你南埕断送在我手中,你可会恨我?”我问他。

    “只怕给你的不够多,不够好。怎会怪你。”皇甫宣说。

    “我不会让你看到南埕倒下,”我说,“所以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即便是为了南埕,也要死撑下去。”

    身后的皇甫宣略带笑意,稍显苦涩,一切不言而喻。

    王后临政,不仅仅是立国近三十载的南埕未有其事,即便纵观天下,甚至比拟凤遗传国数百年,都未见此番景象。

    皇甫宣的一纸诏书。

    似乎坐实了被软禁的传闻,此一日不论真相如何,世人眼中看到的,大概都是一个极富心机的女人,软禁了帝君,平定了西夷,将南埕迫在眉睫的一场宫变不动声色化为须有,倚仗一纸诏书临朝掌事,篡一国之政,彻底改变南埕的命数,一国帝君从此形同虚设。

    皇甫宣终于可以松口气,安心在靖宫里养病了。

    我不能说,我不是真心接纳这一切的。

    伏昂的死,让我彻底明白了,我想要的是什么。

    身着金丝凤服,在宫人拥戴之中,走过南埕后宫至前殿的长廊。

    百官在侧无不跪拜。

    我踏上皇甫宣执政多年的这个位子,受殿前万民朝贺。少奕站在一侧,字字清晰地念出皇甫宣亲笔诏书。

    南埕,王后临政。

    “传,本宫圣谕。以东伏帝君之礼,厚葬伏昂。东伏帝君英勇果敢,率军收复东伏失地不幸身故,应受东伏子民铭记,东国伏氏一脉,至此系等颇多磨难,本宫将继承亡弟未成遗愿,庇佑东伏,东伏国属诸城,尽数,划归南埕境内,旧朝臣子悉数入职南埕,东伏子民亦为南埕子民,东国伏氏系,终为,国之贵族。”

    这世上,不需要再多一个东伏了。

    “王后英明。”众臣朝拜。

    我想要这个王位,想要这个至高无上的一国统治权,我想要与曾伤害过我的一切并肩而立,我想要世间的人知道,我是受了怎样的委屈苦苦死撑才活下来的。

    不想一个人忍着所有的委屈到死。

    尽是骂名又怎样,眼前这些今日朝拜于我的百官,还有那些为我凯旋而唱赞歌的子民,我跌倒的那一日,谁扶过我一把,有谁不是想在我头上多踩两脚的。

    世人眼中,只有你今日的辉煌。趋炎附势,树倒猢狲散。

    “看来你是想通了。”送元郢离开南埕王宫的时候,他却停下脚步对我说。“虽无法想象你经历了什么,可是看你今日荣登朝前主政还是这番表情,也能想得到,这短短两日发生了些什么,成长总是需要代价的。”

    我不自知地挑眉,嘲笑道,“虽无法想象你经历了什么,可是想你今日只是对我说出这番话,也不难猜到,这五年发生了些什么。”

    元郢停了一刹那,回身看向我,竟笑了出来。“本王虽不记得了过去,却好像还记得你,或者,是记得这种感觉。”

    “能被你记着,算是我的荣幸吗?或许我该就此立碑,永生铭记你的恩典。”我是在嘲笑他,也是在嘲笑自己。

    “伏、音?”他玩味般一字一顿念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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