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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盛世凤遗昭华纪-第53部分

小说: 盛世凤遗昭华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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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衣摆被断箭刺进了墙里,钉在墙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原来,你真的不会功夫。”

    他努力抽动身体,使劲想要把衣摆拉扯出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为什么这么做。”我问他,眼神瞟过断箭,我想不通,就算他心思再怎样变化得快,但是我能感觉到刚刚那一箭,他是打定主意要取我性命的。

    “要不是你,我早已不是个替身了。”他不服气,扭过头去。

    我俯身取下断箭,举到他眼前,“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交易了。”

    “在东伏,老皇帝跟伏昂都护着你,在西夷,有卫逞护着你,如今,你连皇甫宣都联手了,是你自己把元郢骗到南埕去的,如今北韶只有你我,想要除掉你,我只有这个机会了。”他一把挥开断箭。

    “你就这么恨我。”我还是想不起来与他究竟有何过节,不明白他所说的西夷和卫逞,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可是我知道,“你取代不了元郢。”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他一怔,才侧过头来。

    “你想要取代他的这件事,恐怕他早已经知道了,他还能放你自由,代替他留在北韶宫中,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把握,你翻不了局,他远比你我算计的要更阴险,放弃吧。我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自回到伏宫以后,之前有一段记忆我想不起来了,所以我并不记得与你有过什么样的过节。”我坦诚布公的说,“我刚刚还在想,你到底是谁。虽然我还没想起来,但是现在,我恐怕已经有了答案了,你与他九成相似,年龄相近,心智却不如他老谋深算,元郢的功力高深莫测,你却只能偷袭失败仓皇落跑,他离开国都让你代替他,扮演宇文太子这个角色,除了他算准了你做不到,恐怕是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也想要信任你的这个秘密,既然如此,你必定与他是血缘至亲。”

    他哑口无言。

    “如果没猜错,你应和他一样,姓元,是凤遗之国的遗孤。”也只有这样的原因,才能让元郢这般信任于他,血浓于水。“而且,我说你代替不了他,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你同样不会伤害他。”

第46章 驸马外宅() 
“他是元祈。”宫黎在听完我对晚上那件事的描述之后,轻轻地吐出了四个字,然后在我百般追问之后,才又开口解释,“你猜的没错,他与宇文政本是孪生,我也只是听师父曾经提过,说是凤遗的忌讳,所以比宇文政晚些出生的元祈,自幼就被养在了宫外,恐怕是凤遗亡国之后,宇文政找到了他。你一定要小心他,他与宇文政不同,是个极为自负,并且不择手段的人。”

    “我和他当真有过过节吗。”我对宫黎并未抱什么希望,他是一定不会把我不记得的那些事原原本本的说清楚,可是眼下,这个叫元祈的威胁就挡在我们前面,我真的没把握,他是敌是友。

    “在西夷。”宫黎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去关窗。“元祈假扮宇文太子,想要联手西夷摄政王篡夺西夷王位,是你帮了卫逞,所以元祈失败了。不过我想他应该知道,即使没有你,真正的宇文政也已经算计好了一切,等着他自己往陷阱里跳,而你,不过也是被宇文政利用了。”

    而我,不过也是被宇文政利用了。这是我最不意外的事,可是从他人口中听到,却还是觉得心里不那么舒服。“我以前,以为我足够了解那个叫元郢的人,可是后来,他变成了宇文政。好像一切都变了,自从我回到东伏之后,我只肯承认,他是宇文政,好像只有在回忆最初好像还不错的那些时,才会称他为元郢。可是现在,元郢和宇文政,我好像越来越分不清楚了。”

    我越来越了解他,却越来越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宫黎出声打断我,像是故意的,“你说要找一个人,可是北韶这么大,你打算从何找起,总不能画一幅像满大街去问吧。”

    不由得好笑,“我若是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恐怕真的会想要画一幅像满大街去问,可是,我竟从未见过她。”

    从未见过,生下我的那个女人。

    这下轮到宫黎傻了眼,“你既然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那又该怎么找?”

    “早些休息,明天我们上街去转转。”

    卫太后说曾有人在北韶见过她,那见过她的人必然认识她,而卫太后都不曾见过她,而见过她的人又可以将消息带给卫太后,那必定是从前伏家的故人,乱世之后仍跟随伏家立下东伏的人,这人必在朝中,而东伏朝中不乏前朝旧臣,以东伏开国元勋而备受嘉奖。东伏和北韶自开国就不曾有过什么来往,屡起战争,东伏的大臣如果想要在北韶境内见到一个人,大概只有昭华郡主被囚韶宫,伏昂对北韶称臣,年年供奉的那段时间。

    现在能想到的是,只有东伏重臣前往韶宫进贡时,见到了她。

    东伏到北韶进贡的大臣,不大可能会在北韶境内多出游览,也就只有来回路上,以及抵达北韶都城檠赭之后,在行宫及韶宫,和往来的路上有可能。

    我是当真希望,那人是在行宫到韶宫的路上见到的她。可是既然回程之后,会私下禀报给卫太后,那一定是因为,有不得不报的原因,而这其中最简单的就是,她在韶宫,并且会威胁到东伏。

    如果真的是这样,即便找到她,我又该如何呢。

    北韶,是四国之中民风最为彪悍的一个国家,位处极北的苦寒之地,山势险峻,风疾易旱。据悉北韶境内耕地有限,尽可算是自给自足,正是那传说中的宇文太子,以北韶特有的地势,鼓励北韶国民在山间崖壁采植极其稀有珍贵的药材,狩猎山中猛兽,以兽皮兽骨为主对其他三国达官显贵做交易,养殖奇珍异兽,比金子还贵的霓云锦,正是北韶特有的一种稀奇霓蚕所吐的丝而织成的,这种霓云锦年产数量特别少,却是锦缎之中罕见的极品,只有北韶皇室才有资格拥有。四国共有九座金矿,而现今北韶拥有的其中两座,皆是战争掠夺而来。

    我曾在伏宫一份秘密档案中看到过这样一段记录,北韶开国帝君宇文臣杞原是凤遗的一位将军,忠心耿耿却遭奸臣陷害落得个守边境的下场,凤遗亡,三国逐起,宇文将军眼见凤遗复立无望,带着一班衷心于前朝的旧部自立北韶。所以北韶的风俗习惯沿袭自凤遗,是四国之中,唯一一个以凤遗旧制延续至今的国家。

    我虽是第二次来到北韶,但是像这样正经走在北韶国都檠赭的大街上,还是头一次,上一次到这里时,我人还是昏迷的,宇文政一刀捅进我胸口,竟然让我活下来了,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的时候,在他的安排下,我被秘密送进了韶宫中囚禁两年。

    “让开!让开!”

    一行侍卫自身后推拥着人群散开,将街上的百姓拦到了路的两边,一辆以珍锦装饰的马车不急不缓的驶来。

    驶过我身边时,马车中的人,撩起帘子往外扫了一眼,便放下了。

    “原来是高丞相家的大公子,难怪出行这么气势。”

    正是这难得的一瞥,旁边有百姓认出了马车里的人。

    高丞相家的大公子?“宫黎,你说,这北韶有几个高丞相?”

    宫黎还未明白我的意思,只是迟疑的看着我,然后看着那马车就这样从我们面前驶了过去。侍卫却未放行,不一会儿,又一辆马车行过,与那高丞相家公子的马车不同的是,这一辆马车行驶得更快一些,像是丝毫不关心车外的世界,匆忙从众人眼前消失,侍卫散去,却未跟着那第二辆行过的马车。

    “你刚刚,看到了么?”我问宫黎。

    “嗯。”宫黎点了点头。“这不是回公主府的路。”

    刚才那马车行驶颇快,纵使马车里坐的人并未张扬,可是风却将帘子曾撩起了一个角,短短的那一瞬,我和宫黎都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人,正是驸马爷。

    “去看看。”我挥手示意他跟上,顺着马车留下的痕迹,追了上去。追了至少三条街,穿过六条巷子,终于在近城郊一处极偏的宅子门前,看到了刚刚驸马爷所乘坐的那辆马车,我问宫黎,“你猜这是哪儿。”

    宫黎四处看了看,并未直接回答我。“你认为呢?”

    忽然间看见那宅子大门开了,我一把拉过宫黎躲在墙后,继续悄悄看着。先是一个女人探出头来,左右张望尤其小心,然后确定四周无人时,才开了门,随着她身后走出来的,才是驸马爷。

    那女子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模样,容貌俏丽,她走出来的时候,挺着一个肚子,看似怀胎已有数月的样子,行动上不是很方便。

    驸马竟然转过身,牵着她走下宅子门口的台阶,“你进去吧,等我抽出时间会再来看你和孩子的。你要小心些,有什么事就跟吴妈说,她知道该怎么传话给我。还有什么想要的,我下次来带来给你。”

    “嗯。”那女子看起来格外听话,点了点头,但是扯着他的袖子却是不放手。

    “听话,你好好养着,我很快就回来。”驸马爷哄着她,眉目之间很是暧昧。他将那女子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要让她放心,然后松手转身就上了马车,车夫见怪不怪的驾着马离去。

    我和宫黎愣在原地,对于刚刚看到的一切,有些讶异。宫黎先回过了神,“你会将此事告知长公主吗?”

    “在他人背后嚼人舌头传闲话,是无知妇孺的行径。”长公主与我非亲非故,即便是我发现了驸马爷在外另有私宅藏起了个女人,我堂然告知,也只是令她生疑,给自己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是现在,我更不明白了,我以为驸马爷对长公主情深意重,没想到在外还有这么一出。

    “那你,怎么想。”宫黎又问。

    “我对真相,更好奇了。你认为长公主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么?那城外的黑衣人又是谁安排的。”我饶有兴趣的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我此行还有目的,恐怕我真的会想要查清楚,只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宇文政不会给我时间,等我把一切都搞清楚了再回来。”

    只是,有些事知道了,倒是可以先留个心防范着。

    “回去吧。我们出来的太久了,省得让人怀疑。”宫黎并不执着于真相,他说完转身要走。

    我回过身,看着他将要离去的背影。“你好像并不意外这些事,除非,你一早就知道。如果你跟着我来到北韶的目的,是为了阻止我知道某些事,那么你最后,一定会输。”

    他在前面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转身,他背对着我低下头,维持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走去。

    “你一定会输的。”我只是觉得好玩,故意强调给他听。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怎么我身边这些人都变得这么神秘莫测了。我对宫黎的印象,也仅仅是从东伏行宫第一起命案开始,而在那之前,他不过是宫昱总带在身边的徒弟,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而他对我究竟知道多少,恐怕并不简单。只是从他这些日子的言行举止来说,他应该暂时,是不会成为敌人的人。

    可是,究竟是在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真的和他认识的呢,他到底知道多少事,他曾说过是欠我的,到底是欠了我什么?我现在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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