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流而上-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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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假助楚王?想自己谋得皇位?
兴盛侯念头一起,直觉坏事,难道自己果真被辽王骗了?
他干笑两声,脸色难看起来。
一旁听壁的林书岚也觉得很是不对,这兴盛侯越发急迫了,恨不能立即就见了楚王。而这会儿他听了辽王爷的回话,却干笑两声,之后明显不欲多说,这又是何故?
林书岚想了几息,忽地眼里精光四射。
他连忙低声拉了楚王和青崖先生说道:“兴盛侯这般急迫,他手里定是有什么消息。他催着王爷进京,怕是想当面呈上。辽王爷对此事避而不谈,兴盛侯定然起意,怀疑辽王爷对您的诚意,恐怕他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他此话一气说完,话音刚落,就听到厅里有了起身的声音,接着,兴盛侯说道:“王爷身体不适,在下也不便过多叨扰,先行告退了。”
果真被林书岚说中,三人惊讶不已。
“不能让他走。若是此番走了,他怕是不会再回来了。”林书岚急急道。
“那当如何?”楚王问道。
“让老夫过去,他从前识得我,必能留住几分。”青崖先生道。
楚王略一迟疑,便点头应了。
辽王爷万分疑惑兴盛侯怎么说走就走,话里话外极力挽留,却见兴盛侯的去意更加坚定了。
他总不能派人拦住,自己又腿脚不便,只能干看着兴盛侯下一步便要迈出厅堂。
“侯爷且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两声咳喘。
兴盛侯闻言顿了脚步,转头看去,却见一人从黑处走了出来,身影略微佝偻,两鬓斑白,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这不是楚王的心腹幕僚司徒青崖么?
自己还是前几年他在京城替戚氏女退亲时见过一面。
可他现下为何在辽王府上?
难道他不随着楚王奔赴战场么?
那他来京里做什么,联合辽王,筹谋京都?
又或者,楚王根本没有亲征,而就在辽王府上?
所以,辽王对他邀请楚王来京敷衍塞责么?
兴盛侯不禁心跳如雷,他强做镇定,问道:“青崖先生怎么在这儿?怎地没随楚王爷出征?”
青崖先生呵呵笑了两声,要是没回答兴盛侯的问题,说道:“老夫再晚一步,侯爷就要离去了?怎么不多坐会儿?”
他这样说了,又做了请的姿势,辽王也跟着留人。兴盛侯看着,倒也顺从地落座了。
青崖先生见他果然留了下来,放心大半。似兴盛侯这样精明强干的人,不给他点真材实料看看,他定不会放心信任的。
青崖先生说道:“侯爷方才所说,老夫也听到一二。此处想向侯爷讨教,若是楚王爷到了京里,可有什么大事可做么?”
是了。方才兴盛侯一直说楚王来了京里可以打吴王一个措手不及,可到底是何事情能让楚王迅速占了上风,他却没提。
兴盛侯听他正问到了点子上,心里有几分犹豫,模模糊糊答道:“这可京里的事,大有可为呢。毕竟文武百官多在京里,能多交结几个权臣,做事岂不顺遂多了?”
青崖先生见他不肯说,心里转了转,叹气道:“那都好说。如今吴王爷手持假诏,虽不能号令群雄,却也能震慑百姓,不在战场将其剿灭,朝堂上怕也不好说话。”
真诏之事毕竟甚少有人知晓,只听青崖先生这话,确实在理。毕竟无嫡取长,吴王还是占着几分道理。
可兴盛侯却浑不在意,只道:“吴王既然亮了假诏,不管他占不占道理,都是狼子野心。”
他说着呵呵笑了两声,又说道:“先皇当时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说不准,还有些金口玉言留下来呢。您说,楚王爷该不该进京?”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辽王和青崖先生难掩惊讶不说,连听壁的楚王和林书岚也满脸惊诧。
楚王看向林书岚,用眼神向他问询。
林书岚会意,他就知道,兴盛侯手里定有消息,没想到,确实他们已经得到的真诏。
他心思转过几回,有了数,看向楚王回道:“王爷,兴盛侯怕是也知道真诏一事,应当是皇上授意。”
楚王听了点点头:“有可能,那吾要不要露一露面?”
“王爷且见机行事。”
青崖先生见多识广之人,林书岚的猜测,他也猜到了几分,当下便欲再套一套兴盛侯的话。
“侯爷可是知道什么?”他问。
兴盛侯必是不会回答的,不见楚王金面,他怎敢亮出底牌?
因此,兴盛侯只摇了摇头,道:“猜测罢了,私下里不少人都这样说呢。”
“这样无凭无据的话,怎好说服王爷北上?看着兵荒马乱的…?…”青崖先生摇头道。
兴盛侯一想,也是。
可是楚王不来,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万一楚王在战场出了事可怎么办?
毕竟,刀剑无眼。难道让他把诏书带进棺材?!(。)
第一百四十一章 散生()
兴盛侯手持诏书,如同拿了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能。平日里再是沉着冷静,这会儿也不得不着急上火。
他看看句句逼问的青崖先生,又看看满脸期寄的辽王,心里忽地跟明镜似的。
“某是知道些事,可事关重大,须得当着楚王爷的面才能讲。”他沉声说着,手里却捏了把汗。
林书岚听着,无声的笑了起来,楚王也看了过来,二人不谋而合地点了点头。
有脚步声传至厅里,接着,兴盛侯看到一个身着茶白色暗花直裰的人,步履稳健地走了出来。
“楚王爷?”他惊喜道,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可否说了?”楚王笑道。
兴盛侯这才想起自己还未行礼,连忙跪下身去。
楚王一步上前扶他起来,携他落了座。
兴盛侯红光满面,直直道:“不瞒王爷,某手里有皇上的亲笔诏书,传位与您!”
此话如同炸雷,除了兴盛侯,似他几人皆又露惊讶。
兴盛侯笑道:“王爷没有想到皇上圣心独裁吧?”
这却不是了,只是他们没想到会有两份诏书传世!
“可是千秋宴那日,父皇传给侯爷的?”楚王不禁问道。
这倒轮到兴盛侯虎躯一震了:“王爷早已猜到了?”
楚王摇头,禁不住泪眼婆娑:“乃是父皇一颗慈心,两手准备呀!”
“这是……难道还有另一份诏书?”
“正是!”
。。。。。。
先皇的两分诏书惹得楚王感激涕零之外,却也让他距离皇位仅剩一步之遥。
持诏之人,一文一武,皆有盛名。
先帝平安顺遂了一辈子,不用操心,临了去了,反而被几个儿子逼得,使了把力。
世事无常。
诸多风云变化,人心算计,到了元姐耳朵里面,都是几句浓缩了的消息。
九月初十,是元姐十三岁的生辰。
元姐一早起来,便看到了秋云春霞并李二婶脸上的喜意。
她还兀自迷惑,李二婶已是说道:“给姑娘拜寿了,只是如今国丧未过,只好煮碗面来给过姑娘简单的过个寿。”
元姐恍然,嘴角也翘了起来:“我说方才起身更衣,春霞怎么给我备了件鹅黄色的比甲,原来是这个缘故,我都忘了。”
“正是呢,姑娘在松融阁里穿穿鲜亮的颜色,也算应个景了,不怕的。”春霞抿嘴笑道。
元姐也乐和,拉着众人与她一道用了早膳。
戚朗早早就打听过了,元姐今日的生辰,虽不好声张,他却专门备了礼,要给她送去。
他一早就去王妃那里请了安,就说这两日闷的慌了,想去花园里逛逛。
王妃也知道这些日子约束着孩子们不能乱跑,似戚朗这般少年人,自然不得劲的,当下也没犹疑,就应了。
戚朗欢天喜地地去了,刚出了正院没多远,就被晚来一步的自家妹妹撞了个正着。
“哥哥这是去哪儿?”戚棠笑眯眯地打量他。
今日戚朗都在前院帮着世子人来送往的,不得空闲,确没想今日他竟亲自正院请了安,看着去向,竟是往后院去了。
“不过是大清早的,随便转转罢了,妹妹快去给大姑姑请安吧。”戚朗见她又要管自己,赶紧敷衍了过去,拔腿就走了。
戚棠自然拦不住他,可她还有旁的办法,她指了一旁跟着的大丫鬟芳菲,让她立时派个人盯住戚朗。
芳菲拉了墙角立着的小丫鬟,退了个玉镯子给她,让她小心跟着去了。
待戚棠与王妃说了会儿话出来,那小丫鬟也来回话了:“回表姑娘,表少爷往松融阁去了。”
戚棠轻哼了一声,打发那丫鬟下去了。
“哥哥被迷住了眼么?”戚棠不快,冷声道:“她有个什么好?我们也去看看!”
芳菲也知自家姑娘素来最有主张,不敢阻拦,也跟着去了。
松融阁离正院可不算近,戚棠还在路上走着,戚朗已是与元姐说上话了。
“谢妹妹大喜,我也来跟着妹妹沾沾喜气儿。”戚朗道。
彭远在一旁看着,心里不住撇嘴,自家少爷一见到谢姑娘,嘴上就跟抹了蜜一样,平日里见了亲妹表妹,连这一半都无。
元姐见他过来,惊讶得张大了嘴,还是秋云戳了她,才反应过来。
“戚大哥屋里请。”元姐连忙引路道。
戚朗从善如流,自己还没见过她的闺房呢。
不过他这可想多了,厅里和元姐寝室隔着扇四季茶花的红木屏风,什么也看不见。
戚朗落了座,倒也不放过厅里的些许事务,打量了几眼,却见一个雪白的东西,忽地窜了出来,风驰雷电地直奔元姐身上就去了。
他吓了一跳,生怕此物撞坏了他的谢妹妹,连忙朝元姐瞧去,却见她月白色的百褶裙上,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
原来那白物是只猫呀。
他忽地想了起来,元姐是说过她养了只猫的。
他看着一人一猫的闲适模样,心情也跟着舒展开来,连日人情往来的繁忙一扫而空。
“可是妹妹从家带来的那只?叫个什么名字?”戚朗问。
元姐摸了摸灰白的头,笑道:“正是家里带来的,因着全身通白,唯头上有两缕灰毛,所以随意唤作灰白。”
“是吗,我倒是没瞧见灰毛呢,在哪?”戚朗起了身,走了过来。
元姐抱了灰白与他瞧,戚朗刚想再离近些,灰白却“啊啾”一声打了个喷嚏。
“呀,没喷着戚大哥吧?”元姐赶紧放下灰白,递了帕子过去。
戚朗本来想说“没有”,却见元姐的帕子递了过来,只道“无妨”,顺手接了帕子擦了擦鼻子。
细细嗅来,倒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却有说不出是为何香。
戚朗不准备还她了,趁着说起小猫的空当,不着痕迹地将帕子藏了起来。
?“给妹妹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妹妹莫要嫌弃。”戚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对簪花。
那簪花乃是一个托盘模样,托盘为玉,上托小巧桂花四朵,为金所制,整合“金贵”之意,做工精巧,立意新颖,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第一百四十二章 岫岩()
“呀,好精巧的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