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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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泉死死地盯着山南的身影最后消失的墙角处,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用力到浑身发抖的地步也毫不自知。
……原来,是这样吗……?
她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属于女性的一面已经被自己在一再的拔刀拼杀之中逐渐遗忘。她也明白在这样的时世、这样的时代中,一个像她这样毫无女性的自觉与温柔弱小的本质的女子,是不会受到这个社会的承认和他人的喜爱的。
但是,这种残酷的事实最后居然是由一个她十分重视的、也曾经和她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的令人尊敬的前辈与上司的口中说出来,毫无疑问还是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尽管在新选组里,除去那些和男性队士一样的队务活动之外,自己也承担了诸如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等等一些日常的家务活动——好吧这些事情从来都是新选组成员轮班承担的,即使加入了一个千鹤也没能把大家从繁重的家事任务之中完全解救出来——到了最后,她仍然被定义为一个已经忘记自己身为女性的本心的女子么?
刚刚听到山南这样说的时候,她曾以为自己会伤心得落下轻易不肯流出眼眶的眼泪。但是现在仔细想了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已经无泪可流。
他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那些一直盘踞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隐忧中,被自己顽强地压制在心底的忧惧与不敢面对的现实,仅此而已。
他只是在奔赴那充满未可知的危险路途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时,诚实地告诉了她究竟失败在何处而已。说到底,假如不是山南,也许没有人会这样坦诚地向她指出,她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地步却还是随时有被舍弃的可能与危险。
她的唇角慢慢地浮现起一丝苦笑。
“可是事到如今……再来重新找回真正的温柔,对我来说是不是已经太晚了呢,山南先生。”
她自言自语地说道,知道在空无一人的庭院中,不会有人来回答她这个问题。
“……好像,我也只能这样毫不可爱地一直走下去了呢。”她用一种微微带着感叹和玩笑似的语气轻声说道。
“毕竟,作为新选组的队士,可爱也不能让我多活一天啊。”她的语气从一开始的低沉逐渐变得有点轻快起来,最后一句话的尾音甚至是带着某种过度轻快的声调说出来的。
她说完这种开玩笑似的话,甚至还拿右拳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前额,活像是拿自己也没办法了一样,仰首向天,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迈开脚步,离开了庭院。
在她走后,庭院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静寂,就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也从未有人在此留下过深深的叹息一般。
第252章()
在会津经过了一系列惨烈的战斗之后,就算是柳泉身为系统菌开挂了的的认证玩家,也几乎要扛不住向系统菌流水一般兑换经过现代科技生产的药品所需要的积分耗费。
系统菌严格限制了这些药物只能用于玩家本人身上,否则就会像当初封技能一样干脆利落地把兑换功能也封掉。柳泉不敢冒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很多队士因为感染和破伤风而从中伤变成重伤,有些人还送了性命——
这种生活每一天都是煎熬,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而一败再败的命运重复着,即使用再多的血肉和生命也换不回一场胜利。
虽然已经决定了要前往仙台,然而新政府军不时的袭扰和协助会津藩的备战工作在撤离之前仍然要照常进行。
晚间,在大营里的一个不引人注目的隐蔽角落里,柳泉正在悄悄往自己的手臂上上药并包扎。
她的右臂是大约几天前负伤的。伤得倒并不重,在混战中一个不小心没有注意到从侧面冲过来的敌兵,被对方在手臂上划了长长一道。所幸伤口并不很深,就是比较长,她不得不用绷带把手腕到上臂全部缠上,才算完全覆盖了那道伤痕的长度。
然而,对于一个右撇子而言,只能使用左手来给右臂单手上药包扎的情形真是糟糕透了。
她的动作又缓慢又笨拙,然而使用兑换出来的现代伤药——即使只是喷剂一类的药物而已——又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人看到,她每次换药的时候都不得不在营地里四处游走,寻找一个黑暗角落躲起来;然而动作的缓慢往往让她躲了太久时间才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她十分担心哪天假如谁有事找不到她的话,她为什么上个药就非得消失一段时间的理由实在无法说出口。
正在她笨手笨脚地上完了药、往右臂上重新缠绷带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来。
“……雪叶君?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泉毫无心理准备,吓得左手一抖,手里拿着的一卷白布做成的绷带应声落在地上。
她懊恼地“噢!”地叫了一声,才悻悻然地转过头来,有点没好气地横了来人一眼。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别人身后是不道德的行为……真是吓死人了啊,一君。”
在她身后,按着腰间的刀柄,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的斋藤脸上浮现了一抹愕然和困惑的表情。
“……哈?为什么会和道德扯上关系……?而且我并没有‘无声无息’,我刚才一路走过来的脚步声并没有刻意放轻。我相信你还是可以听得到的。”
柳泉:……我又不能说刚才因为包扎技能不熟练而过分专注、因此真的没听到您的脚步声,是吧。假如真的这么说了的话,目测又是会被异常认真的小一问上十万个为什么的节奏!
“……算了。”她弯下腰拾起那卷绷带,遗憾似的看了看,叹了口气。
“弄脏了啊……必须洗干净然后在开水里煮沸,才能重新使用了。”她站起身来,打算回去重新拿一卷干净的绷带。
斋藤的视力不错,一眼就看到了她随手把那卷掉在地上的绷带若无其事地塞进自己口袋里的动作。他迟疑了一下。
“你在给自己的手臂上药?为什么不去找人帮忙?”
柳泉苦笑了一声。
“嘛,只是一点小伤……只是伤在右手腕,不太方便而已……医生那里已经因为忙着救治其他重伤员而忙得不行了,我这么一点小伤就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
斋藤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柳泉:???小一什么时候添加了一个“一言不合回头就走”的属性?!而且刚才他们好像也并没有一言不合吧?!
不过小一很快就回来了——左手里拿着一卷新的绷带。
柳泉:!!!
一瞬的惊讶之后,她失笑了出来。
“……非常感谢。”没等斋藤说话,她就笑着说道,伸手打算去接那卷绷带。
斋藤却紧握着那卷绷带没有动。
柳泉:?!
他站在她面前,静止了片刻之后,突然毫无预兆地说道:“我来帮你吧。”
柳泉还想谢绝。“……呃?不了我自己可以……”
“……就当作是之前你几次独自一人来增援我的谢礼。”斋藤静静地说道。
柳泉:!?
虽然莫名地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奇怪,然而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扭扭捏捏;于是她大方地把衣袖再度往上卷了卷,把右臂伸过去举在他面前。
“那就拜托你啦,一君。”
斋藤的视线在那只还有着长长一道伤口的手臂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他伸出右手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固定住她的手臂,左手开始耐心地一圈圈往她的手臂上缠裹着绷带。
不知为何,这一刻柳泉油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完全没有刷过小一的任何好感度的时候,有一次小一勒令她留在自己的房间里练习保养刀剑、却被她谎称“手腕有伤”而相信了她的话,认真地替她检查那所谓的“伤处”的情景。
那种回忆不知为何让她慢慢地微笑了起来。
“……这一次不问我有没有使用过副长家传的石田散药了吗,一君。”她促狭似的问道。
斋藤正在灵活移动、往她手臂上缠着绷带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足足停滞了好几秒钟,才重新开始先前那个缠绷带的动作。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表情异常地认真专注。
“……粟田口吉光是镰仓时代著名的刀匠,是制作短刀的名手……”
并没有回答柳泉之前开玩笑似的问题,他毫无预兆地开始说起另外一个似乎并不相关的话题。
“‘一期一振’是他一生中唯一在铭的太刀,因此刀名叫做‘一期一振’,也就是一生中仅有一把的珍品……”
他语速缓慢地说道,手上为她缠绕绷带的动作仍然平稳进行着。
然而柳泉先是露出了一脸问号,然后随着斋藤这突兀的话题继续进行,她脸上那个淡淡的笑意却凝固了。
“……我突然不喜欢这把刀了。”她忽然用略带一丝粗鲁直率的口吻,简单地打断了斋藤的“粟田口派刀剑概论”。
“这把刀的名字不够好。”
高杉晋作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所吟唱的那首都都逸的内容,突如其来地又浮现在她脑海中。
唱完那首都都逸,他就从此与她永别了。直到很久以后,她收到一封他写来的信,那是他辞世之前留给她最后的消息。
一直到了最后,她也不知道他们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应该是熟识的朋友。所以当初,他们就那样潦草、简单地分别了,就像是萍水相逢的两个陌生人一样。
然而听到她无礼地打断自己的话,斋藤却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他仍旧认真地帮她缠裹着伤处,声音甚至都平静如常。
“刀的用途就是夺取对方的性命。仅仅是这样单纯又容易理解的存在。没有任何迷茫,只是顺从于使用者的意图。我也想变成那样。”
柳泉:!!!
斋藤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终于短暂地松开。他的两手快速而灵巧地把绷带的两端打了个结,完成了包扎的过程。
然后,他终于抬起眼睛来,注视着她。
“我曾经想要做新选组的一把刀。这是我对自己最大的期许。”他静静地继续道。
“然而现在,我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并不是觉得新选组的志向不再重要了。不,不如说是因为自己在内心无比珍视着新选组的志向,才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在这里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柳泉:!?
她的双眼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了一点,指尖的温暖因为隐约感到了一点什么令人不愿意相信的东西而瞬间退去了。
替她打完那个绷带上的结之后,他的手指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她的手臂上慢慢移开了,在半空中缓缓合拢起来,紧握成拳。
“雪叶君,我想留在这里。留在会津……”他沉默了一霎之后,终于慢慢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柳泉感到大脑里轰的一声,立刻混乱成一团,几乎罢工了。
“你……你说什么?!”她无比震惊地盯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一直以来都记得小一最后会在会津脱队、参加保卫会津的最终战役,然而潜意识里,一直到了大鸟圭介已经向新选组下了撤离会津、前往仙台的命令,她也不愿意去想小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