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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部分

骄探-第363部分

小说: 骄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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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酒了,你们再拿一壶来。”

    红玉不敢违,赶紧回大车里把早就温好备在车厢的另一壶满满的酒给拿出来,走近了她还是劝了句:

    “小姐,要不别喝了,再喝可就酒多了……”

    还能劝完,阴十七一个挥手示意红玉别多话,直接伸手拿过红玉手中的酒壶:

    “不会酒多,没酒多,怎么会酒多呢?清醒着呢,不会酒多的!”

    这十日旁的本事没练就,这喝酒的速度和酒量,她倒是一天一天练了起来。

    从前只能喝半壶酒便得醉得不醒人事,祖母还隔日还笑她,说明明不怎么会喝,偏偏还逞强。

    可祖母不知道,那是她难受极了才会喝酒。

    她大约也就喝过两回。

    一回是她在现代被枪杀,重新还魂到这燕国的阴骄身体里,那会儿她初初不适应古时候的日子,心里难受得像有十只猫爪子在挠她,所以她去喝了一回,然后醉了一场。

    一回是在离京的前一晚,她偷偷地喝了,谁也不晓得,大概祖母是知道的,只是没说她,叶子落不知道,或者知道,但都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所以都没说她。

    昏昏沉沉大概真是酒多了,她躺在大车里整个人靠在红玉身上阖目半睡着的时候,好似没一会儿便到了家。

    还没下车,车外便传来曾品正与人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有些为难,也有点儿急。

    她听不清外面在说些什么,便问红玉:

    “怎么了?”

    红玉也听到声音,没看到外面状况,一时不敢胡乱猜测,就使眼色让绿倚开车门往外瞧瞧:

    “小姐等等,绿倚去瞧瞧怎么回事。”

    阴十七轻嗯了声,眼自始至终都闭着。

    绿倚瞧了几眼,又听得那些话的内容,她回车厢里再次关紧车门,一脸难色:

    “小姐,是……”

    阴十七没回话。

    红玉瞪绿倚:“小姐即是问了,你看到什么就实说!”

    绿倚不敢再吞吞吐吐,直言道:

    “小姐,是司家五爷来了……”

    红玉瞬间感到怀里的阴十七身子一僵。

    随后她睁开了眼,说:

    “我们到家了?”

    倘若真到阴家了,那他敢这般光明正大地到阴府大门前来?

    绿倚摇头:“尚未,还隔着两条街呢,刚才就是被司家五爷拦下,说着要见小姐,曾小公子没放行,却也无法再让大车前行,这才停了下来。”

    阴十七说:“跟品正说,调头,转别的道。”

    绿倚很快出去传了话。

    曾品正一听二话不说,将马头一转回头,末了还是停了停,说:

    “展大哥,你还是先回去吧,短时间内,十七姐是不会见你的……如今你已是司家少主,这事儿就更难说得清楚了。”

    曾品正这话,司展颜明白。

    倘若他没在陶婆婆死后即刻让他父亲定为司家少主,那他的解释在她面前大概还能有几分可信。

    可如今他确确实实已是司家少主。

    他可以无视他大哥二哥对他越来越明晃晃地挑衅憎恨,可他无法容忍她对他的误解。

    但话到嘴边,他又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误解。

    毕竟他确实包庇真正害死陶婆婆的凶手,不管是不是他,他已然成了帮凶。

    她伤心难过,整日醉酒,他都知道,心里也比谁都要心疼。

    然事到临脚,他面对着她的拒不见面,他发现他竟是愧对她,愧对到连临门一脚都不敢迈出去。

    阴家大车慢慢回头,在街道上调头转向另一条横巷,曾品正依旧为首,马后大车缓缓行进,回两条街外的阴府。

    司展颜等在这条街上拦她的大车,已等了半个时辰有余。

    他早下了马儿,穿着厚重暖和的袍服,披着御寒的大毛斗篷,站在寒风不断呼啸的街道上。

    他知道她去了阴家祖坟里拜祭陶婆婆,可他进不去阴家祖坟。

    郊外那整个山头都是阴家的,别说是到半山腰处的阴家祖坟里,他仅到了山脚下便被阴家守山人给拦下了。

    他可以硬闯,却也不能。

    在这个时候,他不能与阴家再起任何冲突,更不能再伤她的心。

    他小心翼翼,从喜欢上她开始,他便一直小心翼翼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再小心翼翼,再防着大哥二哥,甚至防着父亲,他却从未想过防他三哥!

    十七,你可知我想你想得连唤一声你的名字,都觉得每个呼吸都是痛?

    十七,你原谅我,我并非有心的,我不知道最后会造成陶婆婆的死,更不知道我父亲暗下以许我司家少主之位说服了我三哥,借我三哥之手害了陶婆婆……

    十七,倘若你不肯原谅我……

    我只求,只求你回头看我一眼,就一眼好么?

    “五爷,这天寒地冻,虽没下雪,可还是刺骨得很。”山峰近前劝说,“五爷,咱还是先回府吧!待阴小姐缓一缓,想必过些日子便能缓过来想明白了。”

    司展颜仰头望了望快要垂暮的天际:“那是你不了解她。”

    可他了解她,了解她的脾性。

    他知道她一旦决定了,便是九道晴雷劈下来,也断不了她决定走的路。

    他希望上天垂怜,给他一次机会。

    他希望她只是一时不肯原谅他,而不是真的决定跟他一刀两断,从此陌路。

    花宵听到消息再打马狂奔过来的时候,便远远瞧见司展颜像一尊石雕般站在街中央。

    街道上的路人本因着天寒就少,被司展颜手下几个人特意地围出一块以他为中心的空地,路人远远看见便也绕了道,街上几近无人。

    花宵下马把僵绳丢给跟着下马的松喜,问了山峰两句大概情况,他便叹着气走近司展颜。

    他瞧着司展颜半会儿,一声不吭。

    这可真不像他的风格。

    可他这会儿真是词穷。

    这位祖宗,他在这十日来,什么话都是劝过的了,只差把阴十七强绑了来塞入这祖宗怀里。

    可阴十七不同往日,他哪里敢真强绑了来?

    不过是想想罢了。

    “好了,回去吧!”

    司展颜没反应,仍盯着渐黑的天瞧。

    “倘若你真放不开十七,那就想法子把她娶了!”

    本是他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却得到了司展颜的回眸侧视。

    他高兴,也不禁更忧心。

第三百六十一章 司正颜() 
叶子落自在今琳城便转去了旁处查事情,回到京城只来得及送陶婆婆出殡。

    再然后看着伤心难过自责到不行的阴十七,他默默地继续查在今琳城收到风声的那件事儿。

    直到今日,终于有了结果。

    阴峻在骄园守着阴十七,一直守着,守到红玉来禀叶子落到了。

    他方说:“子落本是同我到的今琳城,后来因为看到听到一些可疑的事情,我便让他去跟着去细查一番,所以接你回来的时候,他早不在今琳城。这会儿上门,应当是查到结果了。”

    阴十七问:“哥哥是不是心中早有结果?”

    阴峻反问:“你不问问子落是去查的什么事情?”

    阴十七说:“在今琳城,除了祖母的事情,还能是什么事情?”

    阴峻起身,临出暖阁时,他回头再对阴十七说了句:

    “你是要哥哥帮你,还是你自已亲自动手?”

    阴十七微垂了眼帘,再掀起,她对甚为了解她的兄长笑:

    “哥哥,我想自已动手。”

    阴峻答应:“好,哥哥和父亲都不会插手,倘若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让你身边的大丫寰过来说。”

    阴十七应下:“好。”

    阴峻前脚走,叶子落后脚便进了骄园,跟着蓝脂直往暖阁。

    还没到暖阁,就远远看到青帘扶着区妈妈在前头小径中间等着。

    他问:“这是在等我?”

    蓝脂说:“是,叶二爷。区妈妈担心小姐,劝过几回,小姐都只是嘴上应好,实际并无改变。区妈妈一听你到府里来了,便让青帘扶着她在这儿等你,想同你说几句话。”

    区妈妈能说什么话?

    无非就是让他帮着劝说一下阴十七,别再整日把酒当饭吃。

    叶子落连连应着,全都应下。

    末了,区妈妈想了再想,最终多说了一句:

    “五年前小姐失踪,那会儿老奴虽不在府里,可小姐失踪这样的大事儿,老奴一听便赶紧赶了回来……具体情况老奴不晓得,只大约听老爷略提过,事情应当是与司家有关,可到底是怎么个有关法,老爷没细说,又或者连老爷也是无法细说……叶二爷,你还是多劝劝小姐吧!阴家与司家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阴十七当年失踪一事,叶子落没想到竟是还与司家有关,这点直让他恍惚了一下。

    到暖阁的时候,屋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像往常一样只留了红玉侍候。

    红玉上了茶,便沉默地站到一旁去。

    叶子落想着当年她失踪一事,抿了口热茶,方说:

    “当年你失踪一事……”

    阴十七接口说:“与司家有关?”

    叶子落讶然:“你怎么知道?”

    阴十七说:“看你那么为难,从进来就一直皱着眉头斟酌。我猜着除了司家,也没哪一家能让你如何犹疑不定了。”

    叶子落哑口无言。

    对了,回到京城,他倒有些忘了她原来的本事。

    察颜观色,最细微的变化也很难逃得过她的眼睛,他内心的犹豫尽数表现在脸上,她怎么可能会没猜测到什么?

    叶子落说:“来之前,区妈妈让青帘扶着她,在来的必经小径上等着我。”

    阴十七应:“嗯,我知道。”

    叶子落继续说:“区妈妈说,阴家与司家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阴十七应:“嗯。”

    她轻飘飘毫不重要的嗯,让叶子落瞬间哑了哑。

    从前他这样的话也说过不少,可从来她都是不赞同的。

    这会儿……

    对了,这会儿已不同往日。

    她对这个问题已看开了,他也不会再纠缠,转说:

    “峻大哥应当同你说过了吧,我在今琳城半途就去查另外一件事儿……”

    “知道。”阴十七打断他的话,“结果?”

    叶子落说:“司家三爷司正颜。是他出的手,不过幕后推手是司家家主司煌。”

    阴十七说:“哦。”

    叶子落问:“十七,你打算怎么做?”

    阴十七斜着他:“祖母死了,一命偿一命,你说我打算怎么做?”

    “可……”叶子落迟疑着,最终还是说:“可司正颜是展兄的三哥,同父同母的嫡亲三哥……”

    他的话再次被阴十七打断:“祖母还是我嫡亲的祖母,他又何尝顾忌过?”

    叶子落想到司展颜对阴十七的真情不假,不禁出口为之说两句话:

    “先前展兄大概不知此事。”

    阴十七端起茶抿了口,觉得不够又抿了口,直抿了半碗的茶汤,方说:

    “他知道后,也没什么表示……不,有的,他选择了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可唯独忘了她。

    念了她失去祖母,未能报救命之恩,反害了认下的养祖母一条性命。

    她有多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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