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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骄探-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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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跃、胡胖子、林长生等人,则送阴十七送到了洪沙县城门外,一路走来,每个人都以关心之名对阴十七一阵叨叨。

    特别是陈跃与胡胖子,两人恨不得也跟着阴十七起程,总说阴十七长这么大,头一回出门,就出了这么远的一趟门,他们实在放心不下,又瞅了眼跟在阴十七身侧的叶子落,两人更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叶子落心中一阵苦笑,总觉得他就像是要带走好人家女儿的小流氓,特招人恨。

    直到阴十七坐进叶子落早备好的马车里,叶子落也跳上车驾,吁的一声挥鞭而下,马车渐渐行驶出官道百丈远,也没见到展颜与花自来的身影。

    阴十七在车厢闷闷不乐,撩了车帘坐到外面的车驾上,与叶子落一左一右地坐着:

    “子落,你说……展大哥怎么不来送送我啊?”

    叶子落打趣道:“你就问展兄为何没来,不问问花兄弟也为何没来么?”

    被这么明晃晃地一言戳破,真是极为不好意思的。

    阴十七两抹红晕很快爬上双颊,粉红粉红的,煞是好看。

    倘若她不是仍一身男儿打扮,就她这一副娇羞的模样与叶子落坐在一起,落到路人眼里,那绝对是天造地设的小夫妻双双把家还的美好画卷。

    阴十七羞了一小会,觉得喜欢便喜欢了,她也不怕叶子落晓得,何况女孩儿长大了,总是要恋爱的。

    她都十五及笄了,无论放在现代还是这楚国,都算是晚恋的了,现代早恋的童鞋都在十二三岁,楚国早恋的女孩儿这会都不是订下亲事,便干脆嫁作人妇,指不定还快生娃了呢。

    这般一想,阴十七清了清喉咙,顺着叶子落的话问:

    “那展大哥和花大哥为什么都没来送送我啊?”

    期期艾艾的,两颊羞色倒是褪了些,但还是粉粉嫩嫩的好模样,叶子落只瞥了眼阴十七,心中甚忧地如实相告:

    “展兄与花兄弟早我们一日,便离开洪沙县了。”

    阴十七先是张大了嘴消化着,再是像触电般跳了起来,还险些摔下车驾,幸得叶子落身手矫健地拉了她一把,才没让她真摔下马车去。

    震惊。惊愕,或者惊吓,皆已无法形容。

    此后,她一声不吭地爬回车厢里坐着,心里蔫蔫的,就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着脑袋,连鸡冠都仿佛要埋到沙土里去了。

    垂头丧气,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怎么料也料不到。

    心里堵得慌,却又像一口气梗在心口上,不想开口,没兴致说话,连坐姿都懒得换一个,就那样僵着,又有点失望至极的颓废,整个人软得像一摊烂泥。

    叶子落知道展颜的不告而别,对阴十七的打击很大,但就像展颜临行前对他说的——她要是怪我,你就让她骂骂我,她要是一声不吭,你就让她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她是那样聪慧的女孩儿,总会想明白的。

    离开洪沙县后的第一站,是方城。

    这是阴十七特意交代的,因为她要到方城的叶家去,那里是燕京叶家的旁枝,她有点事情得先去办办。

    问她什么事情,她只说了两个字——叶良。

    叶子落果真听展颜的,自他说出了展颜与花自来已先起程离开洪沙县之后,他便任着阴十七坐在车厢里,半个字不吭,也没半点动静,估计在车厢里是连移动下都没有。

    近黄昏的时候,叶子落驾着马车终于到了方城叶家,就停在叶府大门******十七知道后下马车,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得叶子落心中不安,直想着展颜的话到底靠不靠谱?

    方城叶家早得了叶子落先前的通知,知道会有贵客到府。

    所以叶子落与阴十七踏进叶家的时候,叶良的父母,及另两个庶出堂兄弟的父母皆已到齐,加上叶家主事的家主,及有头脸的其他叶家子弟,齐整整地站满了前院正厅。

    就像是游园里的猴子般,阴十七杵在厅中间一阵尴尬。

    最后是叶子落一声令下,将闲杂人等请出正厅,连叶家家主也不例外,只留下叶良及两个庶出堂兄弟的父母尚在厅中。

    叶良的父母因三年前叶良的失踪,日夜忧心,在前两日移回叶良遗骨之际,更是难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彻心扉,一夕间苍老,华发遍生。

    另两位父亲及两位姨娘,也因着儿子先失踪后丧命,而满容悲色。

    特别是两位姨娘,那两个庶出堂兄弟就是她们在叶家中唯一的依靠,失了他们,她们已失了倚仗,晚年的光景可见其凄凉,本风韵犹存的面容早失了光华,整个人黯淡无光。

    看着眼前三对父母,阴十七眼眶一热,心头自责犹如狂风暴雨般瞬间袭卷,腿一软,便对着六人跪了下去。

    叶良的父亲是族中地位颇高,也深知这位突然造访的贵客来头不小,被阴十七跪下去的那一刹那,他猛地看向叶子落。

    却见叶子落缓缓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看着,受着,便好。

    其他两位父亲在叶家的地位虽不如叶良的父亲,但也不是尽然无知。

    叶良父亲看向叶子落询问时,两人也一同看向叶子落,得到了一样的答案。

    叶良的母亲尚好,毕竟是正室夫人,见识自是要比两位姨娘广,两位姨娘皆在阴十七跪下之际,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她却只是看向自已的夫君,再顺着自已夫君的视线落在叶子落身上,自然也得到了什么也不必做的指示。

    阴十七对着三对父母跪下,道:

    “阴家十七,给你们磕头了!”

    接着是连磕了三个实打实的响头,每一个响头都直磕在六人的心口上。

    此后不久,叶良父亲知道了那日向他们六人磕头的贵客,竟然就是他们方城叶家五年来苦苦寻觅的阴家女时,他带着一壶清酒进了方城叶家祖坟。

    坐在叶良坟前,他将叶良生前最喜爱的两个琉璃酒杯倒满,自已喝一杯,洒一杯在坟前土,道:

    “良儿,三年前,父亲怪你心中无父无母,怪你做事不知轻重,怪你一去不回……可如今,父亲知道错怪你了,你原谅父亲,我们叶家历代做为阴家家臣,尽管我们方城叶家并非嫡系,无法与燕京叶家相较,更没有资格站在燕京阴家左右,可为了阴家,这无关方城或燕京,只要是叶家人便得为了阴家人全力以赴……三年前,你做得对,很对……”(。)

第二百零五章 男大当() 
离开方城,很快进入揭北县。

    时值午时,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前,有店小二很快来打理马车的去处,及马儿的困顿饥饿,同样困顿饥饿的阴十七与叶子落则进了客栈。

    客栈名叫莲花客栈,因为客栈老板娘就叫莲花,是个寡妇。

    莲花客栈是小客栈,规模不大,无法与桫林县的珑门客栈相较,仅有两层,客房也不多,楼道直上是二楼尽头,一排溜客房过去,左右两边两排相对,一排各有六间,两排足足十二间。

    没分什么上中下房,尽都一个档次,也都一个价,不算贵,却也不便宜。

    到底多少,阴十七不知道,那都是叶子落料理的,她只负责走走停停,吃吃喝喝,赶路与歇店。

    午时正是用午膳的时间,客栈大堂几乎满座,最后叶子落干脆早早开了两间客房,然后让店小二把饭菜送到客房里去。

    店小二带两人到客房的时候,直道两人运气好,客栈也就剩下最后两间客房了。

    阴十七笑道:“莲花客栈的生意倒是红火。”

    店小二姓徐,是客栈老板娘徐莲花的亲弟弟,叫徐杨,自他姐夫病逝,他便到客栈里来帮衬着亲姐,也算有个男人在客栈里镇着,不至于让他亲姐孤儿寡母让人欺负了去。

    提到客栈生意,徐杨精神气一下子提得更高了:

    “那是!也是我姐会打理,自姐夫没了,我姐便一人撑着,我是个大老粗,也就能在客栈里帮点力气活,再看着那些个不老实的混帐东西,不至于让他们欺负了我姐,与我那小侄儿!”

    一听,便知徐杨是个不错的弟弟。

    阴十七在心中为徐莲花有这么个可靠的兄弟,感到高兴。

    这一高兴,便聊得更开了。

    徐杨也甚是能聊,一路与阴十七聊到客房里,还犹意未尽。

    末了要走,徐杨方发觉跟在阴十七身后的叶子落竟是一句话也没说过,又见叶子落见他看过去,便温和地笑了下,脾气好得很,不禁问道:

    “两位客倌是兄弟吧?”

    本来见叶子落一直跟阴十七后面或身侧,一副护卫的姿态,但一瞧叶子落那衣着气度,绝然就是贵公子的模样,徐杨便觉得两人不该是主仆的关系。

    可惜徐杨不知道,阴十七与叶子落还真是主仆的关系。

    虽然阴十七没把叶子落当护卫,但叶子落却是实实在在把自已当成阴十七的护卫管家。

    这一路自洪沙县出来,也一直是叶子落打点途中的吃喝住行,严然一派全能管家兼护卫的样子。

    徐杨这么一问,叶子落还未表态,阴十七已然笑呵着应道:

    “徐杨大哥好眼力!我与子落虽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徐杨大字不识,见识不广,开客栈客来送往的,自是见惯了那些捧高踩低的主,即便同是不富贵的主,也大都以为是花了钱进客栈里来享受的,那瞧着跑堂的小二,眼光不免高过于顶,一副鼻孔看人的可恶模样。

    头一回见到衣着普通气度却不凡的客倌,能这般客客气气地与他聊西谈北,又尊称他一声大哥,徐杨实在是高兴,高兴坏了,连应了两声,退出客房时的脚步都是用飘的。

    莲花客栈不大,客房不多,平日里的生意却是不错,因为徐莲花亲手掌管厨房,即是客栈老板娘,也是客栈里的金牌厨娘。

    徐莲花菜烧得好,人也温温柔柔,待人处事皆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自徐莲花夫君病故,便有不少媒婆找上门来,都想为她再说一门亲事。

    有的是真的爱慕徐莲花,毕竟她才二十多岁,肤白貌美,实乃贤妻良母,虽带着一个儿子拖油瓶,阻了一些想娶她的男子的心,却未曾折损她个人的一分魅力,想将她娶进家门的男子还是排了一条街。

    当然,其中也是参差不齐。

    老的,少的,病弱的,丧妻的,年岁相当又秉性温良的男子,真正少之不少。

    即便有,也是大部分好吃懒做,想着莲花客栈这一间不错的营生到手,也就后半辈子不愁吃不愁喝了。

    为此,徐杨拿着扫帚赶过许多居心不良的登徒子。

    后来徐莲花再嫁的心凉了,徐杨又是亲姐说一,他便不会二的人,于是后厨的扫帚便又多了一个任务。

    每每有媒婆说的人不是老便是残,再不然便是肖想着莲花客栈的,徐杨无需徐莲花一个眼神,举起扫帚便一顿通赶。

    过往的商人都会到莲花客栈里来打尖歇脚,偶尔也会在客栈里住上一段时日,为的便是能多吃几顿徐莲花亲手烧的饭菜,也有为徐莲花的美貌留下,多做停留的。

    在阴十七的客房中,她与叶子落两人用完了午膳,也听完了徐杨自来熟地为两人叨叨说着自家亲姐的糟心事。

    阴十七道:“老板娘年岁尚轻,人又是好的,日后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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