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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侯爷贵性-第44部分

小说: 侯爷贵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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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现在去看雪球花?”

    “不,先回书房。”

    “哦?”

    乐琳向他灿然一笑,道:“既然入了宝山,又怎能空手而回?”

    “什么宝山?”柴珏不明所以。

    “那书房是个切切实实的金山银矿。”

    ……

    书房中,乐琳几近是逐字逐句地仔细翻阅引索,约莫小半个时辰,才打定主意。

    “去西区。”

    她这次细细研究过引索的分类,东区的资料是关于实验类的记录的。而西区的札记,是实用类发明。南区,是一些对于未知事物猜想的记录。

    目前可以直接拿来用的物事,只能先在西区的札记里寻找了。

    二人来到了书房的西区,细细翻了好几本札记。

    柴珏边看,一边半懂非懂地逐条向乐琳请教,乐琳也知无不言。

    “蒸酒时,将蒸馏而得的酒汽,经第一次放入锡鏊内的凉水冷却,因而流出的“酒头”和经第三次换入锡鏊里的凉水冷却而流出的“酒尾”提出,再次蒸煮?”

    柴珏虚心地问。

    乐琳道:“嗯。这是因为第一锅和第三锅冷却的酒含有多种低沸点的物质成分,味道较杂,所以只摘取味道醇厚的,经第二次换入锡锅里的凉水冷却而流出的酒。”

    “沸点?”

    “液体沸腾时候的温度。”

    柴珏似懂非懂。

    “为什么是锡鏊?”他又问。

    乐琳看了看那札记里的图纸,那锡鏊其状敞口圆形、约在四、五寸以下,收缩至锥尖,类似鼓鏊。旁边又有注记写道:当酒醅加热汽徐徐上升之时,遇之骤冷,变为露酒,沿锡熬外壁滴淌汇入下面承露盘,通过连接承露盘之锡管,如线泉般流出,淌突至蒸馏锅外藤条酒篓子内。

    想来,这应该是个冷凝设备。

    为何要用锡来打造呢?

    乐琳一时也想不通,只得用以前学过的常识回答道:“大概是因为锡传热快,散热慢吧。”

    “原来如此。”

    柴珏点头,又问:“用这法子酿出来的酒可真的好喝?”

    乐琳不敢打包票。

    乐松札记里写的这个酿酒的法子,和后世酿“二锅头”的方法差不多。

    不同于醇香优雅的酱香型酒,比如茅台;也不同于绵柔甘冽的浓香型酒,如五粮液、剑南春等,二锅头口感偏猛烈,乐琳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是否会喜欢。

    不过,据闻唐宋时期的酒大多是低度数的,这种高度数的酒说不定会杀出一条路?

    于是她说道:“好不好喝是见仁见智,但定会让人觉得耳目一新。事不宜迟,既然有了图纸,我们便着工匠去打造吧。”

    柴珏倒是笑了笑。

    乐琳好奇:“你笑什么?”

    “我笑你糊涂了,你爹爹既然写得这般详尽,必定早已打造过了这器具了,我们拿来用便好。”

    乐琳恍然,连忙唤来葛萨敕暹陀细问,果不出柴珏所料,书房西区大多数札记里记述的器具,乐松都曾命人打造了出来,全放在了庄子尽头的库房里。

    二人紧随葛萨敕暹陀前往库房之时,已是午后了。

    许是初冬的阳光太过温柔,乐琳感到几分萧瑟的寒意,不由得往裹紧了披风。

    “你怎么这么怕冷?”

    柴珏又忍不住取笑“他”。

    乐琳并不恼,反倒笑说:“若今日能蒸煮出那酒,正好可以喝上几口来取暖。”

    “乐琅,我问你个问题。”柴珏却是扯到了别处。

    “嗯?”

    “你爹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不思进取、得过且过、游手好闲,而且孤僻古怪的人。”

    乐琳把昨晚柴珏告知她的话,原封不动地又说了一次。

    柴珏噗嗤一笑。

    乐琳明白他这样问的意思,淡然道:“他生前既然没有辩解过,也就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的,那他死后我们再为他平反,岂不是多此一举?”

    柴珏点头:“你说的是。”

    ……

    “参见姚大人。”

    八宝楼里,户部侍郎伍展图对姚宏逸拱手问道:“不知下官有何能效劳之事?”

    伍展图年纪比姚宏逸要老上十来岁,但他身为下属,也不得不对其作出毕恭毕敬的样子。

    姚宏逸反倒是客气地对他回礼,笑道:“伍大人言重了,本官不过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哦?”伍展图抬了抬花白的眉毛,好奇道:“不知此人是谁?下官若是认识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姚宏逸是户部尚书,六部里都有交好的同僚,有什么人,需要特意找到自己来打听?

    伍展图心下纳闷。

    “阚靖云。”

    姚宏逸慢悠悠地说出这个名字,表情依旧笑得和煦:“伍大人可曾听说过此人?”

    ……

第七十三章 工部侍郎() 
雨急并携雹子来,颗颗敲瓦扰清梦。

    窗外,下着冰雹。

    “嗖嗖”声响,越落越急,打在屋瓦上“霹雳啪啦”地响。落在地上,蹦蹦跳跳的,似满地撒满了“盐”,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星璨璨的,煞是好看。

    伍展图抬了抬花白的眉毛,好奇道:“不知此人是谁?下官若是认识的,必定言无不尽。”

    “阚靖云。”

    姚宏逸慢悠悠地说出这个名字,表情依旧笑得和煦:“伍大人可曾听说过此人?”

    “阚靖云?”伍展图玩味着这个名字,沉吟片刻,才茫然困惑地问道:“姚大人怎的忽然想到这个人?”

    姚宏逸望着窗外这来得猝不及防的冰雹,并不回答。

    他怎的忽然想到这个人?

    他才不是忽然想到这个人的!

    姚宏逸想起昨晚庞籍对他说过的话:“我庞某一生树敌无数,前丞相吕夷简、靳凤竹,掌兵的曹家、王家,无一不对我恨之入骨,但庞某都从未曾将他们放在眼中,更谈不上憎恨。”

    吕夷简、靳凤竹、曹家、王家,庞籍可算是与他们纠缠恶斗了大半辈子,这几个政敌的下场,不可谓不凄惨,其中受牵连最浅的王家,也是元气大伤。

    但庞籍却说是从未曾将这些人放在眼内,只咬牙切齿地道出那人的名字:“阚靖云。”

    表情是那样地阴森狰狞,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

    “他是这天下间最可恨之人。”

    昨晚,庞籍是这样说的,说得那样地斩钉截铁,毫无回旋的余地。

    姚宏逸正要细问,庞籍突然猛地回眸,目光里尽是狠戾、不甘。

    “恩师?”

    庞籍用那还流着血的右手,大力地抓着姚宏逸的肩膀,像着了魔一样盯着他。

    “我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姚宏逸感到肩上一阵巨大的疼痛,他万料不到这个平日里手无搏鸡之力的人,此刻竟有这么大的气力。片刻,他又感到一阵阵似是针刺的痛,侧目一看,庞籍的手抓得那样用力,指甲都透过绸缎,刺到了姚宏逸肩膀的肉里。

    “恩师!”

    姚宏逸震惊地喊唤道。

    庞籍回过神来,直直地望着姚宏逸,眼里没有一丝的神采,似一只被斗败了的公鸡一样。

    姚宏逸第一次看到庞籍这样的表情。

    这个历经三朝的重臣,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

    庞籍此刻的反常,让姚宏逸有种难以言喻的伤感,他想要出言安慰,又不知从何劝起。

    “你走吧。”

    庞籍颓然地坐了下来,那平日里挺得笔直的腰板,此刻瘫软地靠在旁边的梁柱上。是这么一刻,姚宏逸才恍然地真切感觉到,他的恩师已经是个过了耳顺之年的老人了。

    “恩师……”

    庞籍并不答,只向他摆了摆手,头也靠在了梁柱上,闭目默言。

    姚宏逸摇头叹息,终于是告辞道:“恩师,晚生先行告退了。”

    ……

    “姚大人?”

    看到姚宏逸不言不语,若有所思,伍展图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姚宏逸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悠然道:“只不过是为了一桩小小的往事而已。伍大人可认识此人?”

    伍展图道:“阚靖云乃是仁宗朝时候的工部侍郎。”

    果不出姚宏逸所料,能与庞籍有如此深的过节的人,必定是官场上的人。

    但是……工部侍郎?

    “伍大人,”姚宏逸耐心地问道:“他是仁宗朝淳昭多少年?”

    伍展图又想了好一会儿,答道:“回姚大人,约莫是淳昭十二年到二十年之间,但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下官实在记得不太清楚了,还望姚大人见谅。”

    “无妨,无妨。”姚宏逸并不气恼,既然得知他曾任工部侍郎,自然有办法找出他更多的仔细。

    想了想,他又问:“他是否曾任过吏部的官职?”

    “不曾,”伍展图肯定地道:“阚靖云并非依科举入仕的。”

    “哦?是荫官?”

    姚宏逸挑了挑眉,有点出乎意料:也不曾听说过朝中有姓阚的世族勋贵啊。

    伍展图摇头:“非也,非也。此人精通奇技淫巧,曾数次献了怪异的机关玩物给先帝,先帝龙颜大悦,便赐了他工部的官职。”

    言语间,伍展图并不掩饰他对阚靖云此行径的不齿。

    姚宏逸更加莫名了,脱口问道:“他与庞丞相有过什么过节吗?”

    伍展图皱眉道:“他与庞丞相有过节?”

    姚宏逸顿觉好笑:“你怎的反问我了?”

    伍展图拱手道:“姚大人海涵,我也是一时不解而已,庞丞相未曾在工部任职,阚靖云和我一样,不过是个区区侍郎,想来,应是毫无交集才是,何来过节一说?”

    姚宏逸点头。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阚靖云亦曾在官学任教,或许他们曾有片面之缘?”

    ……

第七十四章 二锅头() 
伍展图想起一桩事,却也不太肯定,犹豫道:“不过,阚靖云亦曾在官学任教,或许他们曾有片面之缘?”

    姚宏逸闻言心下一凛。

    果然,是因为乐松而结怨的吗?

    伍展图不知他心中所想,回忆道:“下官记得,阚靖云曾向先帝奏议,说官学亦应教授土木工役之事,先帝准了他的奏,更让他全权负责,因此,他有好一段时间都在官学里任教。”

    教授土木工役?

    那怎么会和庞籍结了这么深的怨?

    姚宏逸又问:“阚靖云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伍展图张口正要说,忽又停住了,皱着眉想了想,才道:“他尚且可算是眉目清秀吧?只是呢,那发冠总是乱糟糟的,衣服上也老是沾着莫名其妙的污迹。”

    “他上朝的时候也是如此?”

    伍展图点头:“也是如此,但他并不经常上朝。”

    “哦?”

    “大多数的早朝,他都是告病不去的。”

    姚宏逸对这人更觉好奇了:“工部的尚书不管管么?”

    伍展图摇了摇头,叹息道:“下官与工部的杨学林大人相熟,曾听他说起过,阚靖云连呆在工部的时间也不多,工部尚书想管也见不着人影啊。”

    “如此嚣张,也没有人告发他吗?”

    伍展图撇了下嘴巴,不屑道:“每每有人进谏弹劾他,他便巧立名目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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