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贵性-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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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籍道:“我庞某一生树敌无数,前丞相吕夷简、靳凤竹,掌兵的曹家、王家,无一不对我恨之入骨,但庞某都从未曾将他们放在眼中,更谈不上憎恨。”
姚宏逸不由得点头,庞籍此言不虚,以他的才华与骄傲,确实从未将这些所谓的“政敌”放于眼内。
“此人是谁?”
“阚靖云。”
“阚靖云是何人?”姚宏逸毫无头绪。
“他是这天下间最可恨之人。”
庞籍斩钉截铁道。
……
“乐琅。”
柴珏轻轻推了推靠在他肩膀上的乐琳。
乐琳依旧酣然于梦乡之中,口水流得柴珏满肩膀都是,口中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
柴珏的肩膀麻得早已没了知觉,又湿了一大片,整晚都睡不着,本该要感到心烦气躁的,可他丝毫没有半分厌恶,反倒十分珍惜这一段微妙的时光。
“乐琅”无论甚么时候,都是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自己想不到法子的事情,“他”沉思片刻便找到关节所在,迎刃而解。
柴珏很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位好友。
但他更喜欢这样心无旁骛地依偎着自己的“乐琅”。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亦能成长到那种程度——无论何时也能让“他”放心依靠,一如自己如今依赖“他”这般?
他侧过耳来,几近贴着“他”的发,细听“他”的梦呓。
“嗯……嗯,好,deadline之前一定可以,请放心……”
“你说什么?”柴珏好奇问。
乐琳依旧喃喃道:“嗯,嗯,可以的,logo再放大一点,活泼点,行,妹子要有事业线的……”
柴珏看着“他”不知所云,不由得莞尔而笑。
有这么片刻,他好想这马车能就这样去到天涯海角,他想要这静谧的时光,能够久一些,再久一些。
柴珏看着天际的鱼肚白,叹了口气,轻轻地又再摇了摇身边人。
“乐琅,到了。”
乐琳半梦半醒,迷糊问:“到了?”
“到陶然庄了。”
……
第六十六章 陶然庄()
柴珏看着天际的鱼肚白,叹了口气,轻轻地又再摇了摇身边人。
“乐琅,到了。”
乐琳半梦半醒,迷糊问:“到了?”
“到陶然庄了。”
乐琳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还眷恋着梦里的现代世界,不由得添了些起床气,嗔道:“到了就到了,难道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么?”
柴珏难得看到“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柔声道:“你先看看再说。”
说罢,牵起车窗的帘子,指着东边的方向。
乐琳定睛望去,也是愣住了。
眼前的与其说是庄园,她觉得就算说是城堡也不为过。
柴珏指着的,是连绵数十里的、两三丈高的城墙,用硬石堆砌而成,
城墙前面,是人工挖成的、十数长宽的护城河,马车离这庄子有些远,也看不出河水有多深。
城墙的中间建有大门,玄铁而制作,中间雕了两个不知名的神兽。
门前有座吊桥,横跨护城河,欲要前往城内,须经由吊桥而入。
但此时,吊桥由大门边的机械吊起。
柴珏啧啧称奇:“我还以为陶然庄会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不曾想竟是这般守卫森严!”
他又调侃道:“令尊是藏了什么宝藏吗?”
乐琳摇了摇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竟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正在二人闲话间,虞茂才快步而来,身边跟着一名打扮不俗的青年人。
乐琳和柴珏细细打量那青年人,只见他年纪越在二十岁出头,高鼻深目,虽是黑发黑眸,却着实不似中原人。作一身宋人的打扮,更显格格不入。
待二人走进,虞茂才为二人引荐道:“殿下,这位是陶然庄的管事,名唤葛萨。”
又把石氏给予乐琳的一枚纯金的令牌递还给她。
乐琳接过令牌,心里亦是觉得奇哉怪也——进这庄子,还要出示令牌,又不是皇宫紫禁城,为何要这般谨慎?
那名唤葛萨的青年人看乐琳接过令牌,连忙恭敬地单膝下跪,道:“不知道东家前来,有失远迎,望东家莫要见怪。”
乐琳示意他起身,笑道:“事出突然,不知者不罪,葛管事请勿自责。”
青年人亦笑说:“东家,我不姓葛。”
“嗯?”
“葛萨乃是鄙人的姓氏,鄙人名唤敕暹陀,东家唤我葛萨或敕暹陀均可。”
乐琳心下腹诽,有葛萨这个姓氏吗?
柴珏却是讶然问:“回鹘人?”
葛萨敕暹陀点头,向柴珏投以一个赞许的微笑。
“回鹘?”
乐琳疑惑问。
柴珏答她:“葛萨、胡啜葛、啜罗勿、貊歌息讫、阿勿嘀、斛嗢素、药勿葛、奚耶勿,唐朝时候回鹘‘内九部’的九个姓氏。”
“啊,是这样。”
乐琳恍然大悟,难怪葛萨敕暹陀看上去不似宋人。
葛萨敕暹陀笑着朗声对柴珏道:“这位公子当真博学多闻。”
乐琳忙为其介绍:“葛萨管事,这位是三殿下。”
葛萨敕暹陀向柴珏拱了拱手,道:“敕暹陀见过三殿下。”
不知是否柴珏的多心错觉,他总觉得葛萨敕暹陀对他并不如对“乐琅”那样恭谨。
只见葛萨敕暹陀又对乐琳道:“东家还有莫要称呼我为管事,唤我敕暹陀便好,我其实不过是暂代管事。”
“哦?那真正的管事是何人?”
“是家父。”
“发生何事?令尊身体有恙?”
葛萨敕暹陀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道:“此事说来话长,何不边走边说?”
“好!”
……
“令尊三年前不知所踪?”
乐琳听了葛萨敕暹陀这话,心中悸然,更是疑惑不已。
柴珏问她:“有何不妥?”
乐琳答他:“家父死于杭州老宅子的火灾,碰巧亦是三年前。”
柴珏闻言,也觉得事有蹊跷,正想和乐琳细谈,却听得葛萨敕暹陀说:“到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护城河前面。
葛萨敕暹陀往城楼高处的瞭望塔作了个手势,小片刻,吊桥便缓缓地放了下来。
众人走过吊桥,眼前的是一道巨大的闸门。
闸门前是坚固的栅栏,位在城门的通道上,葛萨敕暹陀往旁边的城墙上用力拉下一个木桩,栅栏往上升起。
细看之下,乐琳发现城门是一个有内部空间的门房,乃防卫城堡的坚固据点。人们透过一条隧道从城门的通道到达门房。在隧道的两端,还有多一层闸门。
一旁有滚动的不知名机械,可在门房的上方吊起或落下,为闸门做扎实的防护。闸门本身也是极为沈重的玄铁制成。
这一层又一层的机关重甲,究竟守卫着什么样的秘密?
层层的迷雾,让柴珏和乐琳都满腹狐疑。
二人相视而望,快速交换过一个默契的眼神。
柴珏率先开口问道:“敕暹陀,这城门是何人设计?”
……
第六十七章 对照实验()
城墙内,四处是槭树、椿树和冷杉等乔木,似是相互倾轧般,蛮横地生长着。
树下,灌木杂草丛生,铁钱蕨和苔藓斑驳地覆盖在岩石上。
晨曦的光线,透过斑驳树影,倾泻而下。
与这宁静的氛围不同,柴珏和乐琳心中都是满腹狐疑。
二人相视而望,快速交换过一个默契的眼神。
柴珏率先开口问道:“敕暹陀,这城门是何人设计?”
说话间,众人路过一株黄溜子,孤零零地立在路旁。
这树长得比寻常的黄栌要粗壮许多,时值深秋初冬,枝条已是光秃秃的了,唯树下的土地一片黄灿灿的颜色。
葛萨敕暹陀指着那树道:“这黄溜子和那城门、城墙,还有护城河,在小的出生之前已经存在了。”
言下之意,他并不知晓城门是何人所设计。
又或者,他知而不言。
无论是何种情况,柴珏也都奈他没法子的。
索性不去想,他放慢了脚步,欣赏沿途风光。
此时,正路过一片农田。
橘红色的旭日,从远方的地平线升至半空,氤氲迷雾的大地仿似涂上了一层霞光。
初冬特有的浅浅的薄霜盖住田垛。
柴珏是亦曾见过农田的。
宋代,皇帝为了表明勤俭爱民和对农事的重视,在皇宫中设有观稼殿和亲蚕宫。
在御花园背后的观稼殿,官家每年立春于殿前种稻,秋后收割。
年幼的时候,有几次,柴珏曾陪同太后和官家一起耕作。但那与其说是耕作,倒更似是一种仪式,连耕地用的锄头也是纯金打造,上面还绑了锦带。
他从未曾看过如此朴实自然的农田。
身旁的“乐琅”也是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农田,伫立而站。
柴珏推了推他,打趣道:“你定是不曾见过真正的农田吧?”
乐琳不发一言。
柴珏未觉有异,径自道:“我不但见过,还亲自耕作过。”
语气里满是自得之意。
可是,许久也不曾收到“乐琅”的回应。
柴珏纳闷着向“他”看去,抱怨道:“你要回我:‘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然后我才能接一句的啊。”
曾几何时,这种相互间无拘无束的调侃,早已成为二人之间独特的乐趣。
视线转到“乐琅”那儿,才发现“他”凝视着那农田,目光是呆呆的、愣愣的。
柴珏万分迷惑,也细心打量那田垛,却不曾发现有何异样。
除了那些奇怪的布条。
每一尺余见方的田垛上,都插了一支不长不短的细竹杆子,每支竹杆子上面均绑了一条灰白颜色的麻布,蒙了许多尘,似又经历风吹日晒,只隐约看到上面写了甲一、丙二、丁十五之类的记号。
“怎么了?”
柴珏问。
乐琳摇了摇头。
柴珏又问:“有何不妥?”
乐琳道:“走吧。”
说罢,大步流星地跟上走在前方的葛萨敕暹陀。
“敕暹陀!”她喊道。
葛萨敕暹陀闻声回头,看到这年少的东家神色凝重。
他停下脚步,笑问道:“东家有何吩咐?”
乐琳指着那农田上的竹杆子和麻布条问道:“这个方法是何人教你们的?”
葛萨敕暹陀不明所以道:“东家说的是什么?”
“实验组和对照组。”
乐琳语气肃然,目光冷冷地盯着葛萨敕暹陀。
葛萨敕暹陀原本以为乐琳是个温文尔雅的人,然而这一刻,在眼前人身上,他忽又恍然看见了前东家乐松的影子。
他摇了摇头,茫然道:“小的孤陋寡闻,不知道东家说的是什么。”
“这些布条上的编号是怎么一回事?”
“是老东家吩咐的,”葛萨敕暹陀坦白道:“老东家生前吩咐下人如此做的,千叮万嘱其他人不要乱碰乱摸,此中的因由,小的实在是不晓得。后来老东家故去了,我们也不敢触碰这些物事,这农田便一直丢空至今。”
乐琳听罢,脸色稍缓,又问:“你说的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