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你被捕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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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如尚这才舒展了眉头,对鱼初笙说:“鱼姐姐,我知道,你和六殿下都是好人,我会劝劝阿哥,让他不要与六殿下为敌了。”
即使比同龄人稳重了些,他一个八岁孩童又怎知道,他的阿哥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鱼初笙点点头,心里是希望,这些大人的争斗,如果不牵扯到孩子就好了。
第四十九章 争斗()
洛云清回到王府的时候刚好赶上午膳时间,诺大的梨花木桌上,数道美味规规矩矩的摆着。
他拿起筷子,想到什么似的,唤道:“来人。”
鱼初笙如果知道时雨被他送回了祁府,也不知道会不会怪他。
十五岁时,他已经是大光的骄傲,因他战果累累,先皇封他为安宁王,赐他府邸,他搬出皇宫居住。
从那以后,这整个王府的人听他差遣,为他服务,可他,终究是一个人了。
有侍女回应:“殿下有什么吩咐?”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吩咐:“去叫鱼姑娘过来。”
灿烂的秋阳沿着木门爬进房内,一片和煦。
洛云清摩挲着白玉扳指,丝丝凉意顺着指尖传到心头,凉润润的,他微微阖眼,想着等会儿怎么跟她解释这件事情。
他不想让她缠入到这场争斗中。
不一会儿,就见方才那侍女慌慌张张跑回来了,身边跟了一个人,是碧桐。
洛云清微微蹙眉,一双冷眸不自觉的带了寒意,修长的手指从扳指上滑下来,看着面前的人。
碧桐过来就跪在了地上,满脸愁容,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殿下,今日宫里人来给鱼姑娘送赏,那时候她还在的,但刚刚奴婢给她送午饭,她却不见了踪影,方才找遍了王府她惯常去的地方,没找到。”那侍女见此,也跪了下来。
说完,碧桐低下头不敢看洛云清,身子也不由地哆嗦了几下,自家王爷性子偏冷,对下人虽然不苛刻,但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不发脾气的基础上。
她还记得去年先皇驾崩时,自家王爷母妃当年被赐死的事情又被好事者拿来重提,偏偏王府有几个人还极没有眼色,在王府嚼舌头刚好被王爷听到,王爷大发雷霆,遣散了府里不少没眼色的下人。
她也看得出来,自家王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奉王爷的命一直服侍鱼初笙,更能看得出来,王爷对鱼初笙是不一样的。
如今鱼初笙大白天从王府消失了,她不敢想。
洛云清垂着眼眸,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右手食指轻轻拍打着膝盖,似是在思考。
半晌,他站起来,声音里听不出悲喜:“唐风。”
唐风忽的从暗处出来,回应:“属下在。”
洛云清轻轻动动嘴唇,只说了两个字:“去查。”
“是。”只一瞬,唐风又不见了踪影。
洛云清站起来,也没心思吃饭了,根本不顾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径直出了房间。
鱼初笙中午和祁绣影、祁如尚一起吃了午饭,虽然她个人觉得祁府的菜没有安宁王府的菜好吃,但是她现在毕竟是人质,所以已经很满足了。
她本来还想会会左相那只老狐狸,但是他老人家估计忙着跟群臣勾心斗角去了,除了鱼初笙醒来时看到映在门上的人影,她一直没见过他。
正好,趁着晚上夜黑风高,她可以去爬墙。
下午又跟祁绣影逛了好几遍祁府,直到祁绣影一脸讶异地望着她,说:“小姐姐刚来府上就这么喜欢这里,绣影很开心。”
鱼初笙差点喷血,喜欢这里?开什么玩笑,她还是喜欢安宁王府。
她往后退了一步,弯着嘴角说:“其实我更想回王府,不如绣影姑娘把我弄出去?”
祁绣影闻言,一脸犯难,拉着她的衣袖解释:“虽然成续把你弄进来阿哥什么都没说,但府里的事还是他做主的,他没开口,小姐姐先待在这里,我会好生劝劝阿哥。”
鱼初笙在心里冷笑了几分,那个左相那么狡猾奸诈,成续把她抓进来,肯定是他授意的。
若是皇上知道了有人敢这么陷害自己一向如此看重的六弟,不定多生气呢,但洛云清那厮,一看就是正人君子,肯定不会告状。
鱼初笙替洛云清哀叹了几回,又被祁绣影拉着去喂鱼了。
鱼初笙接过祁绣影身边丫鬟递过来的鱼食,手一挥,鱼食尽落湖中,瞬时,便有一群红似火把的鱼儿游过来争食。
这条湖泊正是石桥下方的湖泊,狭长幽尽,还是比不得王府那一片亭前水塘,鱼初笙想。
祁绣影看着这争相抢食的鱼儿,不禁叹气:“鱼儿尚且如此,阿哥也是身不由己。”
鱼初笙却不这么认为,那左相官已经很大了,还要跟洛云清一个亲王争斗,莫不是,他还想取宣文帝而代之?
什么身不由己,都是为自己争权夺势找的借口。
鱼初笙淡淡的瞥祁绣影一眼,这丫头还真是会为自家兄长说话。
她挽起衣袖,撩拨了一下湖水,瞬时,争食的鱼儿受了惊,向四处散去。
她站起弯着的身子,笑道:“鱼儿受了惊,自然就不抢了,若是六殿下是心胸狭隘之人,到皇上那里告你阿哥一告,你说,他还敢抢吗?”
祁绣影闻言,身子一顿,吩咐身边的丫鬟:“银铃,再去拿些鱼食来。”
银铃走后,湖畔就只剩下鱼初笙和祁绣影了。
祁绣影拍拍手,细碎的鱼食便被抖进了湖中,她咬咬下唇,声音有几分无奈,对鱼初笙说:“小姐姐,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鱼初笙似笑非笑,问:“哦?那它是什么样子?”
虽然她已经在心里暗示自己了好多遍,左相虽然奸诈,但跟面前的女孩还有时雨都是没有关系的,但她心里还是不舒坦。
她就是看不惯他们明明陷害了洛云清,还要在那里说自己是无辜的。
鬼知道她怎么就跟洛云清变成一国的人了。
祁绣影看看四下没人,也不顾自己的手刚刚抓了鱼食,就抓着鱼初笙的袖子,低声说:“绣影只能告诉你,太后是我的表姨母,我还得叫皇上一声表哥,我阿哥,对皇上,一片衷心。”
她自是不能告诉鱼初笙,一直视洛云清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其实是宣文帝。
她也不能告诉鱼初笙,给洛云清使绊子也是宣文帝授意的。
这还是有一日她在祁子舟的书房外听到祁子舟跟成续说的。
去拿鱼食的银铃已经回来了,鱼初笙却已经没了心思再喂鱼了,她心里一直在仔细揣摩祁绣影说这话的意思。
第五十章 祁子舟()
鱼初笙吃罢饭回到房间的时候,夜色已经弥漫了整个祁府,一轮明月正挂在天边,缺了个角。
她并未脱衣入睡,而是静静地坐着,等待着祁府的所有烛灯熄灭,陷入寂静,脑海里又浮现出在湖畔时,祁绣影说的那些话来。
她说,左相对皇上一片忠心,那么他根本就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他已经官至左相,还如此陷害洛云清,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鱼初笙心里惊了惊,又回想起第一次进宫时,宣文帝关切洛云清路遇刺客的事情。
她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站在权力顶端的洛云清,受百官敬仰,受百姓爱戴,却有那么清冷孤寂的身影了。
外头的夜色已然深了,鱼初笙吹灭了烛灯,小心翼翼地贴在门上,外头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风吹枝桠的声音。
“吱呀”一声,她轻轻打开了门。
隔壁房间的灯也已经灭了,放眼望去,整个祁府陷入了黑暗,只有明净的月光洒在房顶,树梢。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一手抓起一个凳子,匆匆出了门,还不忘放下凳子,把门关上。
提着两个凳子绕过花园,便上了石桥,远远的就能看到白天见的那个园子也都灭了灯。
她记得白天看到那个园子叫什么“清竹园”,也不知道有没有住人,这种有钱人啊,买一处宅子,很多房间都是空的,不禁又腹谤起来,这么大的园子,找个院墙都不好找。
若是她不逃走,洛云清发现她不见了,最起码也会有一点点的担忧吧?
她加快了步子,走到园子内院墙边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一摸额头,已经渗了汗。
逃出去,应该能摸回王府吧?
背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两个凳子摞起来后,她仰起头,离墙顶还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她的身高有一米六五,如果站上去,有戏。
大抵是月亮太亮了,今晚虽有满天星星,但是却很黯淡,只发出微弱的光。
她身后是一片竹子,夜风轻袭,还能听到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她就这样逃出去,不跟时雨和祁绣影告别会不会不太好?不管了不管了,她不能留在这里拖累洛云清,万一左相那个小人真拿她威胁洛云清怎么办。
鱼初笙又稳了稳摞在一起的两张凳子,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凳子微微摇晃,她紧张地扶着墙,生怕摔下去。
竹林里的人好笑的看着这个企图翻墙出去的少女,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一颗竹子。
那日在街上看到她,就知道她是个女子,也知道,洛云清对她不一般。
鱼初笙两只手小心翼翼地往上头移,想扒着墙顶跃过去,奈何她一踮脚,凳子就摇晃的更厉害了。
还是够不着。
她又踮了踮脚,手还没伸出来,凳子“啪”的一声就要往地上倒。
还没来得及骂一声,身子一倾,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跌入了一个怀抱。
大半夜,谁和她一样在这里?
背上又疼了起来,她龇牙咧嘴地站稳,看向身后的人,那人身上还有未散去的植物味儿,是竹子。
男子穿着一身青色的锦衣,许是洗了澡,头发还披散着,一双眼睛温润如玉,下巴上一颗红痣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正笑看着鱼初笙。
直觉告诉鱼初笙,这个男人是跟洛云清完全不同的人。
还没等鱼初笙开口,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先入了她的耳:“不知姑娘深夜在此做何?”
鱼初笙在心里叹了口气,干什么你丫的看不出来吗?
她仔细打量这个男子,他会是谁?她先把那个老奸巨猾的左相给排除了,在她心里,那个左相应当是尖嘴猴腮,留着一小撮儿胡子,有一双透着精明算计的眼,满脸流油。
而这个男子,看起来这么斯文,倒像个书生呢。
但不管他是谁,他都是祁家的人,得小心为好,所以鱼初笙笑着打哈哈:“我当然是在看风景,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我想着坐在墙头上看应该不错。”
男子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含着笑意说:“如果不缺那么一角就更圆了。”
鱼初笙尴尬地摸摸鼻子,嘴角抽了抽,反问男子:“不知公子深夜在这里做何?”
男子往前走了一步,仍笑着:“这清竹园,是在下的住处,在下也在这里看风景。”
合着,这是人家的地盘?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住在祁府,白天又没有见过,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里……难道,他也是被捉来的?
鱼初笙试探性地问:“你不会也是被捉来的吧?”
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