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你被捕了!-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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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有些急,去抓柳眉的手,发现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轻轻地瑟缩了一下,便抽回了手。
但是,张生还是看到,柳眉嫁衣的宽袖滑落时,手腕上露出的红痕。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腕,什么也不顾了,直接掀开她的衣袖看,上面满是红痕,被掐的红痕,还有被咬的红痕。
也许是疼,柳眉眼里很快就氤氲了雾气,只看的他心疼。
张生颤抖着声音问:“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他对你不好吗?”
柳眉没有出声,只是紧皱着眉头,张生不知道,柳眉身上还有多少这样的伤口。
他继续说:“眉眉,我带你走,我知道,你不爱他的……我带你走……”
是什么让张生死了心的?
大概是,当他再一次说:“眉眉,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女子……”的时候,柳眉决绝地跟他说:“不,你错了,我喜欢钱,不管他对我怎么样,只要他能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让我过得好,我什么都愿意。”
最后,她说:“我不会跟你走的,你什么也给不了我,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原来他眼里最赤诚的爱恋,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厢情愿。
张生走了,没有看到身后的红衣女子,按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泪流成河。
他没想到,经过这一次生离后,两个人再有的唯一的交集,竟然是死别。
第一百七十七章囚笼之花(十二)()
那天看见了柳眉胳膊上的伤痕以后,张生就知道,那个商人对柳眉不好。
但是他已经恨了她了,她是为了锦衣玉食,出卖了自己,也背叛了他,那样的苦她该自己受着。
只是他没有想到,柳眉嫁给那个商人以后,没有熬过三个月,就死了。
都说她是患了恶疾去的,但张生知道,柳眉就是活活地被商人折磨死的。
甚至,柳眉都没有被好好地下葬,被商人匆匆忙忙地葬在了乱坟岗。
张生不能再见柳眉一面,连尸体都不能。
其实他在一个夜晚,挖过柳眉的坟墓,看了她最后一眼。
一向美得明媚的女子,变得无比清瘦,身上全是被折磨过的伤痕。
张生抱着柳眉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心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恨意,却痛哭了出来。
由爱故生恨,但恨又何尝不是因为太爱……
张生一直麻痹自己,柳眉罪该万死,她背叛他在先,她受得苦,都是自找的……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经常到乱坟岗看一看,那么多的无名坟丘,中间杂草丛生,他却还是能一眼看到柳眉的坟丘,她在坟里孤独地沉睡着,他则在现实中孤独地麻木着……
张生说:“她们都该死,谁让她们借着那一副好容颜去堕落……她们都该死。”说这话的时候,他指着张慧和小桃,没有指祁绣影。
鱼初笙就不明白了,刘淑和张慧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又怎么堕落了?再说小桃,她也只是婉儿姑娘的贴身丫鬟啊……
鱼初笙问出声:“我能明白你对柳眉的憎恨,是因为觉得她为了金钱背叛了你,变得堕落,但是这些姑娘,她们又怎么堕落了?”
张生冷笑,指着小桃:“她是花月楼的姑娘,不堕落吗?不脏吗?”
小桃本来缩着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鱼初笙解释:“其实,小桃只是一个丫鬟,并不是那里的姑娘。”
张生怔了一下,继续指着张慧出声:“那她呢?小小年纪,跟店里的小厮卿卿我我……”
原来那天晚上,张生看到药铺里的小李和张慧关系亲昵。
鱼初笙勾着唇角,说的话毫不留情:“是你太敏感了,你当初和柳眉好的时候,不亲昵吗?”
张生对于男女关系的那根神经,太敏感了。
鱼初笙也知道了他为什么抓刘淑了,她经常和自己的未婚夫相会,在他眼里,这是不自尊的表现,也是一种堕落。
恐怕自从柳眉嫁给那个商人以后,张生就开始有了这种心理,但凡女子和男子有些亲昵,都让他觉得厌恶。
在他的认知里,那些女子,拿自己的容貌,做着肮脏的勾当。
至于祁绣影,是个例外,只因为她和柳眉有一点想象,张生才一时起了歹心。
他抓她们的时候,她们在他的眼里,就是柳眉。
他对柳眉又爱又恨,恨她的背叛,却又忘不了她,怕她离开他。
所以,他给她们锁上铁链,这还不够,还要把她们锁进笼子里。
他要囚禁她们,让她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对她们实施xing暴力,也许是因为曾经看到了柳眉身上的伤痕。
他有xing变态心理。
凌虐了她们以后,远远不能宣泄他对柳眉的恨,所以,他要杀掉她们。
但其实,他心里对她们有几分怜惜,否则,刘淑那布满伤痕的身体,也不会被他用树枝遮盖,也许是为了为她遮羞。
有些爱,即使再深刻,也只能终于挫骨扬灰。
太阳一点一点地从云层里爬了出来,伴着秋风,天空清透,滑过的几缕白云,犹如薄玉,明亮清澈。
鱼初笙道:“张生,也许柳眉当初,是被逼的呢,也许她一直也深爱你,只是未曾说出口而已。”
听张生的叙述,鱼初笙已经可以想到,当初,一定也是那商人出了钱,老鸨逼着柳眉嫁的。
但爱情常使人盲目,张生深陷在以为柳眉不爱他的泥潭里,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爱人该是什么样子。
而柳眉不愿意跟张生一起走,应该也是怕连累他,怕他为了她,蹉跎了一生。
但最终,还是蹉跎了一生。
张生沉默着,被衙役押走。也许他内心深处,是知道的,知道柳眉不曾背叛他。
但他不敢承认,怕自己的一腔恨意,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忧,怕自己的一腔爱意,不管怎样,都会付诸东流。
人啊,最会伪装的,是自己,最容易欺骗的,也是自己。
但是都忘了,最骗不过的,是自己的心。
鱼初笙心里一时酸涩,每一次,她都作为一个旁观者,旁听着别人的故事,却无力改变结果。
每一次,她都游走在别人的爱情,友情,亲情里,深深地被触动着,却无法留下来,陪他们走一程。
在要离开张生的院子的时候,祁绣影终于说出了一段完整的话:“阿哥,我好害怕,这些天,我都以为我要死了,在被抓来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在被他单独拖出去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还好你来了……你已经失去了如尚,我不想让你再失去我……如果你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么寂寞。”
声音里,是许久未开口好好说话的嘶哑,还夹杂着经历过绝望的嘶哑,竟让鱼初笙心里都酸涩了几分。
祁绣影从祁子舟怀里出来,拉着他的手臂,道:“阿哥,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
祁子舟点头,声音温和:“好,好好的,阿哥什么都依你,以后阿哥什么都依你。”
话落,他又拉着祁绣影上下看了看,关心地问道:“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没有……”后面的话,他问不出来了。
留了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但是鱼初笙知道,祁绣影没有被张生凌辱。
果然,祁绣影低着头,眼上有泪,却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语气:“没有……昨天晚上他划了我的脸后,本来……但是我一直反抗,后来他竟然又把我关进了笼子里。”
鱼初笙看向祁绣影那本来姣好的脸蛋,整齐地刀伤,带着血痂,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鱼初笙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一百七十八章他很神秘()
鱼初笙又安慰了祁绣影几句,也安慰了祁子舟几句。
顺便,她想起了钱远墨的事,思考了一番,才说:“钱少将受了重伤,一回来还惦念着祁姑娘。”
祁绣影已经渐渐地缓缓过来了,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他……怎么样?”问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子舟,应该是怕他不开心。
祁子舟脸上一片淡然,并没有说什么。
鱼初笙叹了口气,道:“左胳膊受了重伤,太医说,怕是保不住了。”
祁绣影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是珏王未过门的王妃,跟他又能有什么交集呢。
是太后和皇上亲自赐的婚。
她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祁子舟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心下也不好受,问出声:“疼吗?”
祁绣影摇了摇头,眼中却分明含了眼泪。
鱼初笙又安慰了两个人几句,便称自己要回王府了。
祁绣影和祁子舟也回祁府。只是没想到,祁府来了客人。
钱远墨被祁府的门房阻挡,不能进府,只好在府门口等。
马车停在路边,车夫坐在马车前打盹,而一向挺拔俊逸的男子,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坐在府门口的台阶上。
当看到祁绣影和祁子舟坐的马车回来时,钱远墨从台阶上起来,连忙迎了上去,直到看到祁子舟扶着祁绣影从马车上下来,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调查了,这次的罪犯杀了个少女,少女死的很惨。
也好久没见了。
钱远墨先是把祁绣影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从前看起来活泼又娇羞的少女,此刻浑身脏兮兮的,一头上好的青丝,又乱又脏,最触目惊心的,是左脸上结着血痂的伤疤。
那一双眼睛,更是像刚受过惊的小鹿,湿漉漉的,含着不散的水汽。
祁子舟和祁绣影看到钱远墨,皆是一愣。
男子身形一如以往那样挺拔,只是脸色憔悴了许多,兴许是在梓州待过了,脸上看起来很干燥,似乎席卷了满天的风沙。
左胳膊垂在袖子里,一动也不动,垂在身侧。
钱远墨看到祁绣影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左胳膊上,先笑了笑,语气云淡风轻:“没事吧?”语气有些怜惜。
祁绣影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子舟,却见他看了钱远墨一眼,往前头走去,丢下来了一句:“进来坐吧。”
钱远墨愣了一下,还是祁绣影哑着嗓子说:“阿哥说让你进来坐……”他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进了祁府后,祁子舟先吩咐下人为祁绣影沐浴更衣,给她擦上好的药膏。
他和钱远墨,则去了前厅。
一室尴尬,他们本就一直站在对立面,没有人开口,气氛寂静地可怕。
直到钱远墨面前的那盏茶都凉了,他终于开口:“左相大人还是一心要为皇上卖命吗?”他的声音压的很低。
祁子舟沉默着,没有说话。
钱远墨继续道:“左相大人当真以为,他这个皇位可以坐的稳吗?”
祁子舟终于回应:“钱少将直言不讳跟本相说这些,不怕命不保吗?”
钱远墨冷笑了两声,说:“因为我知道,左相大人已经动摇了。”
祁子舟没有说话。
钱远墨继续说着:“这么多年,左相大人忠心耿耿又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令妹被许给了纨绔王爷珏王,要远嫁京都,换来了令弟少年丧命,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安生,也不是为了大光的天下稳固,只是为了能够坐稳他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