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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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叶幽言颇为平静的脸,接着道:“听不懂了吧?那我就告诉你,现在,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抛弃这具身体,将我的意识转到你体内的分身里,再转而寄生在你身上!现在你懂了吧?”
龙洄眉头皱紧,满面怒容。
叶幽言:“我懂了。”
“涂柏”脸上得意之色更甚。
叶幽言淡淡道:“但是你敢吗?”
“涂柏”的脸僵住。
叶幽言:“你敢把意识转到我身上吗?”她笑呵呵道:“放弃现成的身体,转到我身上,再跟我搏斗一番,纵然有胜算,也不知最后到底鹿死谁手?你敢吗?”
“呵呵,我本是不敢,但你若迟迟不肯收起你的识境,那我不敢也要变成敢了!”
叶幽言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收起来就是。”
她笑眯眯地收了识境,神色轻松得仿佛被蓄奴寄生虫肆虐破坏内脏的人不是她似的。
红光收敛,白茫茫地天光猛然刺入,与之同来的还有圣子庙外伴着腥腐臭味的空气。
“涂柏”脸上露出欣喜神色,眼中锋芒猛然闪现,露出一丝狠辣,银白长剑猛然横在叶幽言颈子上。
叶幽言挑眉看了他一眼,眼眸亦透露出狠厉的光,她冷冷道:“还不收回你儿子,是要便宜我么?”
“哼!便宜你了!”“涂柏”狂笑着拖着一尾银白之光远去。
叶幽言吐出一口气,靠着圣子庙脏兮兮的墙,捂着肚子坐下来,这身体还是太弱鸡了些,被那没意识的蓄奴寄生虫肆意破坏一下,就像是要崩溃似的。
“疼呐……”叶幽言轻声地哼着,灵识死死地压着虫儿子,丝毫不敢松懈,生怕虫爹的意识突然就杀过来,便只能用眼睛打量这四周场景了。
她四顾打量,此刻的圣子庙安静得过分,满地的残尸和乌黑的血迹,不远处小志的尸体还躺在尸体堆里。她苦笑,那恶心臭虫果然想出尔反尔地弄死她,也果然如她所料想的,根本不会把他那虫儿子撤走。
龙洄的声音响起:“幽言,要不要试试龙气?”
叶幽言缓缓摇头:“龙气对他那些子子孙孙有用,对他当替身养起来的分身却有用得有限,或许龙气一激更难搞也说不定。”现在她体内情况堪忧,内脏被破坏,一说话便涌出血来。
身体里的臭虫存在一刻都始终是个隐患,龙洄看她淡然,知她心中有谱儿,不然她肯定第一个跳脚,哪儿还坐得住。
又休息了好一会儿,叶幽言起身,灵巧的十指不断变换姿势,瞬息间就掐出一套辅助诀,而后她一脚跺地,整个人像是融入土中似的,登时土遁百里。
在地下开拓出一个狭窄的空间,布置了个简单的阵,她这才展开识境。
血色的小天地再次出现,这方识境中的一草一木都尽在她的掌握,这种熟悉感让她心安。
龙洄的红色身影再次浮现:“你有什么办法?”
叶幽言笑道:“你说我跳到生死炼化井中炼一炼会怎样?”
龙洄惊道:“你疯了!你是想死么?”她惊讶万分,不懂叶幽言怎地有这种想法,生死炼化井中的生死之气太过猛烈纯粹,叶幽言那脆皮鸡一样的肉身可以承受?然而她终于还是发觉,叶幽言眼中没有一丝玩笑,她一时愣怔,百八十年来,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幽言:“我没疯,我也不想死,我还要搜魂,要养叶幽琴,要帮你找渡龙,要救涂柏,还要照看天门山那群小年轻,我怎么会想死呢?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龙洄愣愣地看着她,仿佛突然就不认识这个人了,这个人还是那个冷血、自私、势力、刻薄的天瑞阴阳集杂货铺老板娘吗?这才多久的时间,这个人的心里竟装了别的东西?许久,她才开口道:“你变了。”
叶幽言耸耸肩,道:“变了就变了呗,再变也会帮你找渡龙的,你放心吧。”
说话间,叶幽言已悬浮到生死炼化井上方。井中岩浆一样的物质发出橘红色的光,照着她的脸,别说,还真有点害怕。
龙洄佯怒道:“你就作死吧你!我不管你了!”
叶幽言裂开嘴笑道:“哈哈,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帮我好好照看叶幽琴。”
八九个芥子袋呼啦啦地飞到龙洄脚边,叶幽言的身子缓缓下降,到井边,松开那到隐形的限制,她眼睛一闭,闷头跳了下去。
70。印记消失了()
70。印记消失了
热,不但热,还很疼。
不同于七月十五的?13?连绵不绝痛入骨髓刻如灵魂,生死炼化井中的橘红色物质果真如岩浆一般灼烧着她。当然,身体内的蓄奴寄生虫也不会好受就是了。
生死炼化井在识境中看起来占地面积不大,不过十尺见方,但底下空间却宽广得仿佛无边无际,且充斥着这种发光发热的,如同岩浆一样灼热的物质。
二百零八具骷髅都分散在周围,每具骷髅身上都有一点幽冥火,叶幽言隐隐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他们不是觉醒了一个技能叫“噬魔”吗,此刻正好拉出来试验试验。
…
血色的小天地里,入目竟是荒冢断碑,怎么看怎么萧瑟阴森。
生死炼化井边,一个女子,一袭红衣,静静地站在井边,眉头紧锁,不知在思索什么,这个人自然是龙洄。
在她身边,另有一人,凤眼狭长,飞眉入髻,面色苍白若冰山寒玉,眼神冰冷似黑刀寒刃,一身血色长袍无风自动,端得是一个霸气侧漏倾国倾城。这人自然是魔君离颍。
离颍到这方识境已有好一会儿了,或者说,叶幽言才跳下去,这具魔君分身就突然出现了。
他出现时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龙洄惊讶于这魔君在分秒之间就完成了惊诧、恼怒、担忧和焦躁的转换,而后才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冰冷不近人情的样子。
龙洄在叶幽言识海中呆了百八十年,对叶幽言的识海的了解比叶幽言自己都要多得多,她自然比叶幽言更清楚离颍会出现在叶幽言识境中的缘故。
那面玄水镜寄居在叶幽言脑袋里,识境便将玄水镜当做叶幽言的东西,魔君离颍以玄水镜为媒介,分身能到识境中自然可以理解。
只是她有些意外,离颍这般神色变换又是为哪番。
离颍轻描淡写道:“你不也一样吗?”
龙洄惊愕,什么一样?
离颍:“我此刻还在这里,就说明我的玄水镜没事,玄水镜没事,那女妖应该不会有事。你此刻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就说明那女妖还没死,这么一想不就淡定了么?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最次也不可能元神俱灭吧?”
“呵呵……”龙洄轻轻地笑了,掩住眼中的一抹复杂情愫,“魔君大人明察秋毫。”
“我不过最擅弄心罢了。”离颍清冷地笑了一下。
龙洄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龙洄不懂魔君大人的意思。”
离颍眼眸冷下来,说出的话也仿佛意味深长,“我直想不起来三百年来有哪头母龙作过什么死、造过什么孽,怎么会落得化为龙魂‘寄人篱下’的悲惨下场。哪知你只是个人,这倒让我更为好奇,你那本命龙气是怎么得来的?”
龙洄静静地听着,并不言语。
离颍轻笑:“你和那女妖相处了百八十年,这时间不短,足够让她对你毫不设防。然而没有什么陪伴是永恒的,她身边总会不断出现新人的,不是吗?”
龙洄冷笑:“魔君大人玩得一手好弄心,然而我和叶幽言的感情,你是挑拨不了的!”
“哈哈哈哈……”离颍又瞧了一眼生死炼化井,“是不是挑拨你自己清楚。”
……
…
时间推回叶幽言跳下生死炼化井的那一刻。
几乎是同一瞬间,中州的京华仙门天演峰天算台、天律州的天门山星宇峰同时爆出一波强劲的灵识波,波及百里,惊得百里之内的修士齐齐朝这两座山峰看去,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京华仙门的天演峰还好了,人界第一天算——人称珠算子的朱天算就住在天算台,作为宅人,他经常有事没事就掐算一番,时不时就弄出点动静,京华仙门的人都习惯了,此刻不过有几个跟珠算子相交甚好的人物出现在天算台上空,等着问珠算子又是个什么情况,却迟迟不见珠算子身影,一众人只能散了。
但天门山就不同了,流云老祖谢凌寒为人古怪,深居简出,就是突破元婴都没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方圆百里内的人认出那是谢凌寒的气息,都凛然应对,星宇峰上空顿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首当其冲的就是绯自在的一身大红袍。
然而和星宇峰却突然被一个坚韧的透明壁垒包裹在内,漂浮在星宇峰上空的人都知这是谢凌寒谢绝访问的标识,一众中州来的大能个个脸上露出不满神色,还是掌门游八荒亲自上前劝说,才将这几位从中州来的身份地位超然的大能带会泰然峰宣誓殿,好好招待着。
绯自在却毫无顾虑,一袭大红袍招摇地闯入阵中,直奔谢凌寒的宅院而去,一脚踹开谢凌寒的书房大门就问道:“好端端的你这又是出了什么毛病了?”
谢凌寒道:“印记消失了。”
绯自在一头雾水:“什么印记消失了?你好好说。”他抓着脑袋,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印记,什么印记啊,莫不是……“啊!”他惊叫道,“消失了,怎么会消失呢?人死灯灭?”他懵了,叶幽言那偷奸耍滑的祸害,挂掉了?
谢凌寒摇摇头:“不知道。”他眉头微蹙,印记消失前的最后定位实在云麓一带,叶幽言的修炼不遵循常理,估摸着也就金丹上下,他实在想不到,在天门山治下,会有金丹修为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算解决不了,逃跑也是可以的吧?
绯自在急道:“要不这就去瞧瞧?”然而这么一急之后立马冷静下来,“不过是个女妖,死不死关系也不大吧?应该不用那么紧张吧?”
谢凌寒沉默不语,似是在思索什么。绯自在这才发觉,自己这徒弟,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绯自在悠悠道:“珠算子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吧?应该不用太认真。”
谢凌寒沉默良久,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见这时紫金护腕上,数十颗细小珠子中的一颗浅蓝色的珠子亮了又亮。
绯自在探究的目光看向那颗不停闪烁着微光的浅蓝色珠子,那眼神明明在说:什么情况?
谢凌寒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直白:“珠算子。”
71。人界第一天算()
71。人界第一天算
珠子是修真界比较常见的联络珠,可以用在建立13过联系的两个修士之间,谢凌寒与朱天算也算私交甚好,他俩之间有联络珠实属正常。
浅蓝色的珠子频繁闪动,谢凌寒一缕灵力相激,立马一道虚影出现,却不是分身,而是联络珠在朱天算那边的投影。
朱天算胡子拉碴,一副许久没睡好的憔悴模样。
谢凌寒蹙眉:“怎么了?”
“天命九歌啊!”朱天算来回踱步,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之前你托我帮你算音书五绝在哪儿,我算来算去就觉得音书五绝应该就在你们天律州,以你的修为,实在不该找不到,除非那东西封闭自我。可我实在想不通,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