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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神兽大人求喂养-第47部分

小说: 神兽大人求喂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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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期待地望着面前的女孩,“就是公园里我们见过一次。”

    “是吗?”女孩淡淡道,伸手捋了捋了被夜风吹得有点散乱的头发,“不记得了。”

    在她的心底是刻意逃避每一个路人的,因为他们都是活人而她只是一个死人。他们能真实地活着而她要顶着一副永远不会发生变化的形貌不死不活着。

    陈文新像是感觉不到失望似的,兴冲冲地道:“我叫陈文新,是高三十九班的,你呢?”

    女孩站定了片刻,陈文新屏住呼吸,满心欢喜地等她回答。

    “不一样了……”半晌之后,才听得女孩突兀地来了这一句,她的双眼一下子变得空洞起来,像是一下子折了翅膀的小鸟一样,是那样的无措可怜。

    陈文新着急问道:“你怎么了?”

    女孩疲惫地摇了摇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抽身,她喃喃着,“不一样了。”

    她死了都二十年那样了,早就不一样了。

    她恍惚地抬头望着教学楼,仿佛能看见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她,那个还真真切切活着的她,那个每天从教室走廊安静走过去的她。

    一切都变了,学校变了,灯架边的大树也老了二十年,在看不见的地方就多了二十圈年轮,她却没有老,因为她死了。

    死亡,把你最好的年华都定格在那一瞬间了,于是你只能是个钉死在那里的亡魂,永远也不可能逃出来。

    “你不舒服吗?”陈文新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我走了。”女孩又变得冷漠起来,从他身边走过再不回头。

    陈文新怔怔地看着她,那背影在灯光下反被衬得格外冷清,茕茕孑立,踽踽独行,完全不像一个青春少女。

    “哎,你往哪边走,寝室楼在那边?”陈文新想也没想就追上去,“很晚了回寝室吧。”

    女孩显然没想到他会追上来,愣在了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你是有什么事不开心,不过什么事不能解决呢?先回寝室吧。”陈文新说,“嗯,虽然这是学校,也不能半夜在外面晃啊,也不安全,隔壁的小学就出事了你不知道吗?”

    女孩又笑了,这次是好笑地笑,“怎么学生会的都是这么啰嗦吗?”

    “我不是学生会的,我退下来了。”

    “哦。”

    女孩没多说什么了,安静地跟着陈文新走,“虽然说是二十分关门,不过宿管阿姨一般会拖十分钟的,因为还要催熄灯,没事的,不会迟到的。”

    陈文新还想再问问她是哪个班的,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了。

    人家刚才没有回答是不想回答吧,他也不敢去多问她听见没有,他想了想,又问道,“你是哪个楼的?”

    “八栋。”

    “八栋有点偏,我送你过去吧。”话说出口,陈文新自己就脸红了。

    他今天怎么了,怎么就对女生不停地献殷勤了。

    女孩“嗯”了一声,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或者说是她根本没注意听。

    树影交叠,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阴影,“我小时候就喜欢拿着粉笔在地上画这些影子,那会小学不是有篇课文就讲这个吗,好像是丰子恺家的,我很喜欢那种气氛,你说家人都在,你在院子里描画那感觉多好了,天亮的时候再去看那就更好看了。”

    “你是喜欢画还是喜欢家人呢?”女孩问道。

    “家人吧。”陈文新不自觉陷入了回忆里,可惜那个院子里不算是他想要的家人。

    他住在他的大伯家,因为他的父母死得太早了。

    他的大伯还是很看重他的,只不过大妈有点……怎么说呢,你到底是寄人篱下,也没什么资格指望别人对你像亲儿子一样好吧。

    而且大妈跟大伯有区别,大妈和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也就是看在大伯的份上才给他一口饭吃吧。

    大伯的看重他就是供他读书,最在意的就是他的成绩,所以他一定要比别人都努力,他不敢让大伯失望,他怕大伯失望了就不会管他了。

    于他的童年而言,唯一的期待就是在大伯问他成绩的时候他可以把让人自豪的成绩单捧上去,然后大伯就会指挥大妈加餐庆贺。

    而大妈就算嫌他在家里占位置,也会需要他给他们的女儿补习功课。

    免费的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他唯一能在那个家里好好生活的方式,所以他一定得好好抓住。

    他的童年几乎没有娱乐,大伯是个大男人,每天早出晚归地工作,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有时候他会问他想要什么玩具。

    但是陈文新肯定是要拒绝的,他不敢要。

    蹲在地上画影子就算是他唯一的爱好了,他画院子里的树,画自己的影子。

    画树还要跑来跑去,有时候他懒得动了,所以画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影子。新年的时候守夜他就在院子里画影子,和自己的影子过了一个晚上。

    他不喜欢热闹,他知道嫉妒是不对的,所以他干脆不去看人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场景。

    他不能像别的同龄的男孩一样随便出去玩,大伯和大妈都没必要专门等他,所以他就闷在家里。(。)

第七十七章 事 已休() 
渐渐地,他就学会跟自己的影子说话了。

    他画完了总要擦掉,怕被大妈看见了骂。

    那个孤独的孩子一点点长大了,竟然长成了一个阳光正直的少年。

    是因为他知道珍惜的缘故吧,他极力地摆脱自己一个人的悲哀,看见别人的笑脸总是格外渴望能融入进去。

    他珍惜每一次能认识人的机会,于是所有人都喜欢他,就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班长,想想能同时安稳两个阶级的人也是很难见的。

    而他心底的、那份幼年的孤独寂寞却一直残存着,怎么消也消不掉。再后来,总感觉好像有点受到牵引的感觉,当他想去找那个牵引心绪的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一刻,又一次觉得心中那份失落散去了,不知是哪里来的风。

    是夜风吗?

    陈文新有些怅然地抬头,忽然发现自己越走越慢了,弄得像随时随地都要停下来,关键是一直都不停,就在消磨时间。

    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身边的女孩,对方像是没有察觉一样的,他走多慢,她就跟着走多慢。

    “不好意思啊,我想别的去了。”

    “嗯。”

    女孩应了一声。

    陈文新对这女孩的印象不由又好了一分,往往随便换一个女生都会好奇地追问“什么呀”。

    不过这一下子又没话可以说了,陈文新努力地找话题,最后傻啦吧唧地问了一句:“你小时候喜欢做什么?”

    “没有什么。”女孩说,“我没有喜欢做的。”

    陈文新感觉自己又碰了一鼻子灰。

    他心里忽然生出了几分不好的想法……他这算什么,追求人家吗?

    喜欢上一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女生?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女生小时候都喜欢玩过家家,我有个妹妹就很喜欢。”

    他的妹妹,对他还是很好的,不会用有色眼光看人,这样他就很喜欢了。至于这个妹妹小时候太贪玩太会惹麻烦,他就不想随便评论了。

    小时候大伯大妈带妹妹去游乐场去玩,他总以学校有任务的借口没有一起去。

    他想,去了也不好意思开口玩,只能呆呆看着别人开开心心的,自己却那么落寞不合群,倒不如不去了。

    女孩扑哧一声笑了,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恍然间发觉她并不是被逗笑了而发笑。

    那笑容带着长长的无可奈何的余音。

    “一个人怎么玩?”女孩笑笑,感觉像是她已经习惯的事情,所以笑得也很自然。

    “一个人?”陈文新愣了一下,“你们那没有同龄的吗?”

    “我妈妈去上班的时候,我一个人只敢待在家里。”女孩幽幽道,她的声音飘渺得有点虚幻,像是在自言自语自述回忆。

    “那……”陈文新本来想问你父亲呢,忽而反应了过来,及时刹了回来。

    真蠢,他总不能去问你父亲是死了还是跟你母亲离婚了吧。

    原来她小时候也难过啊,陈文新心里飘过这个想法,难怪话那么少。

    “那个时候真好,要是能永远待在家里不出来就好了。”

    “怎么可能呢?”陈文新笑了笑,想活跃一下气氛,“长大了就好了啊,长大了能做很多事情,小时候的事情都不算什么呢。”

    “可是长大了……会死啊……”女孩念叨着。

    “啊?你说什么?”陈文新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死不死的?”

    月光照到女孩的脸上,她的眼睛亮得清明,越是这样,眼底的木然空旷越是看得清楚。

    像所有的光线都不能逃逸的黑洞的那双眼睛,一眼望过去,望不到尽头。

    “长大了,笑小时候天真吗?”

    女孩笑了,却不是嘲笑,她只是个特例而已,不能放大到所有人。

    所有人还是该长大的长大该走得走,不会因为她一个停了而有所改变,即便是最亲最爱的人。

    而她们本就没有必要更不能为你而停滞。

    “到了。”趁陈文新还没说话,她提前开口说道。

    陈文新抬头看了一眼,奇怪道:“不啊,这是七栋,八栋在后面,走忘了?”

    女孩显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陈文新说,“第一栋是留校的教师住所楼,往第二栋开始数,这才是学生七栋。”

    是啊,变了。

    她的记忆都对不上了啊。

    女孩默然地跟着陈文新又走了几步,“谢谢。”

    “不客气。”陈文新开朗道,“女生还是早点回寝室吧,还有啊,心情要好点,高三压力是大,也不能这么压抑自己。”

    “知道了,学生会的。”女孩这次笑得才略显开心。

    下一秒,当陈文新转身走得时候,那丝笑容在脸上凝固了,接着崩塌了。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黑暗里,渐渐融入了黑暗的空气里。

    哪还看得见有这个人呢?

    最后陈文新不幸地还是迟到了,不过到底是学生会主席,宿管都认识,只是嘱咐他以后在教室看书看着时间,别忘记了。

    这时,陈文新才觉得有点讶异。

    这不是他太骄傲太看得见自己,而是事实本来如此。

    他当学生会主席的那一年经常在全校演讲,按理说所有人都是认识他的,即使不记得他的脸,他的名字还是有印象的,怎么那女孩的表现就是一点点都不认识他呢?

    陈文新想了想,也许是人家不关心这,看她的样子就像是从不和人说话的感觉。

    —————————————————————————————————

    顾影无言地摊着双手看着——又有一个人要死了。

    梦境已经做好,就等戏子归位了。

    “死,不就跟做梦一样吗?”这是螣蛇说的。

    “没有什么比梦更美了,所以制造死亡的梦境就是一出艺术,你说是不是?”

    她当时听得就差没有吐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杀了人,不知为何,她明明没有碰到那个死人,双手之上突然盖满了血,狰狞的、怎么抹都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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