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孽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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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心里一惊,怎么是她?赵乐心中满是疑团,言行上就怠慢了。
对方已经先开口质问道,“赵乐,原来你在这里,你领着我家赵哥哥去哪里,也不带上我,亏我找了你们好久。”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越州沈氏沈正的掌上明珠沈梦,沈家与赵家相近,平日里往来较多,不仅上一辈关系交好,年轻的一辈人也是亲如兄妹,无话不多,无事不谈,可是今天这件事情,毕竟是个人私事,赵士程没有与沈梦提起,那这个沈大小姐怎么会突然突显在这里?
赵乐赶紧上前拉了沈梦往街边站,就怕挡了轿子的路,“沈大小姐,我家公子今日有要事,您有什么事回去了再给您办。”
沈梦听他这么一说,当下不乐意了,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厉声说道,“什么话?我找的是赵哥哥,你拉着我干嘛?”
赵乐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这位胡搅蛮缠的大小姐,这不是自找麻烦嘛,于是赶忙说道,“大小姐,小的错了,小的错了,这里给您赔不是。”
沈梦哪理得他,径直上前拦了轿子,扯了轿帘,一双大眼看着里面的赵士程乐道,“嘿嘿,赵哥哥,你又不是新娘子,我也不是新郎官,怎地我都到门前了,也不出来,难道还要我背了你出来。”
自沈梦出现在这里,赵士程便已洞察,他比谁都清楚沈梦这丫头的脾气,不胡闹一番她哪肯罢休,只不过心底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赵乐可以替他挡了她。可是,这会儿人都闯到面前来了,心里暗暗叫苦,看来又跟这丫头多费一番口舌了,于是便说道,“小梦,不要闹了。今日着实有要紧的事情。”
沈梦道,“赵哥哥有什么要紧的事?赵乐,你跟着赵哥哥好吃好玩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哼,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肥了,现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赵乐听她这么无端责怪自己,甚是无奈,可是当着赵士程的面又不好多做辩解,只能自认倒霉,说道,“是是是,都是小的错,都是小的错。”
“好了,小梦,不要胡闹。”赵士程实在是心急,一下子声音高亢起来。赵士程对待沈梦一贯如待亲妹妹般温和,当下如此严厉,沈梦听得心里万般委屈,眼泪就夺眶而出,口中呜咽说道,“赵哥哥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爹爹说有重要的事,我好心来找你,你···。”
都说世间有刀枪剑各种武器,可无论多厉害都可寻得破绽,被人一一破解,唯有一样利器,至今无人能解,这样利器便是女人的眼泪,着实是个让人招架不住的独门利器,无论多么坚硬的百炼钢遇上它,瞬间就化成绕指柔。赵士程这会儿见沈梦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就拿她没辙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好似拿了烫手山芋般,抛、接都不可。正在慌乱之际,又想到沈梦话里说是沈正寻他,自然是重要事情了,便好言安慰沈梦,并询问她是何事。
沈梦正梨花带雨,挽袖哭泣,突听得赵士程转了态度,便卖起关子来,“哼,不知道。”
赵士程一愣,说道,“怎么又不知道了,刚刚不是还说有事找我嘛。”
沈梦委屈地说道,“谁让你不理我呢,脑子长在我自己脖子上,我高兴知道就知道,不高兴就不知道。”
赵士程明白她这是在怨自己责备他了,便劝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吧。”
沈梦道,“我才不是什么大人呢,饶恕不了。”
赵士程道,“这样吧,挑了时间带你去吃西湖醋鱼。可好?”
沈梦虽是还有些气,却禁不住赵士程这番投其所好,当下便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父亲说宫里的人带了圣旨来赵府,府上不见人,我们便四处寻你。”
“什么?圣旨?”赵士程听了沈梦的话,恰如遭了一通晴天霹雳,一下子瘫坐在轿内。
第五章 凤头金钗定良缘1()
丰乐楼的陆公子等的是她唐琬,暖轿内的赵公子追的也是她唐琬,怎地两头都不见这姑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且说陆公子在丰乐楼的阁子里坐得久了,走将出来松松筋骨,看到一旁墙壁上一片题诗,饶有兴致地沉吟默诵起来,甚是投入。文人墨客就好吟诗赋词,看来这位陆公子自然也是位爱弄笔墨之人。
“公子,能否借过?”正在陆公子看的入神之际,听得一句细声软语入耳,这声音既近又远,既绵又软,自是来自一位妙龄女子。只说陆公子所占着的过道,不过两尺有余,若是两个大男人,直接挤了挤便也过去了,可对于女子来说,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确实不方便过路。陆公子自知占了道,有失礼仪,连忙转过身来,欲让出道路来与对方,这一转不要紧,倒与这位绵音女子来了个四目相对。
只见这女子一双秋水瞳人诧异地瞥了陆公子一眼,便又转过去了。这惊鸿一瞥,几乎让陆公子魂不守舍了。陆公子这般年纪,看来平时不是在自家书房读书,便是去书院聆听师傅讲训,往日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公子哥,毕竟是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子,一时间目不转睛,只如一尊木鸡。在陆公子呆愣的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却在翻山倒海,他想起了很多诗词,什么“白雪凝琼貌”,什么“明珠点绛唇”,可是在他看来,用这些来形容眼前这位都还不够分量。眼前这位女子,着了一身天水碧衣,曼妙身形,亭亭玉立,恰似脱离了世俗的清水芙蓉。
那姑娘见了陆公子这副痴样,挽袖掩面,窃笑不已,抬了眉眼,瞧了几下眼前这位公子,见他仍是呆愣不动,便柔声说道,“公子,小女子恰巧要从此道过,能否让一让。”听得姑娘这句话,陆公子方如醍醐灌顶,醒了过来,一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行径,心头一阵羞赧。
正当一对人儿举足无措之时,好在及时出现了一个救场之人,“这位是陆公子吧,老身和小娘子来晚了,让您久等了。”看这说话之人冠髻及穿戴便,**不离十便是位说媒的。
怎生就这么恰巧?丰乐楼的这条窄道就容得下两人;怎生就这么恰巧?容下的两人一个便是陆公子,一个便是唐家小娘子。这世间是有多少这样的“恰巧”?此时的陆公子更是喜形于色,他已经从媒人的话中猜得原委,原来何大娘所言确实不虚,眼前这位只相貌这一样,就胜过世间很多女子,言行举止里更是无不透着大家闺秀之范,当下便脱口而出,“你便是唐家小娘子!”
姑娘嘴角微扬,浅浅一笑道,“是,正是蕙仙。”陆公子直叹,真是人如其名啊,蕙心兰质,仙气脱俗。
“啊呀,王大娘,来来来,”阁子内的何大娘听得外面动静,赶紧跑了出来,“王大娘,唐姑娘,来来来,快些里面请,终于等到你们二位。”
王大娘瞧见何大娘,立马笑着说来,“可让您久等了,本可以早些时间到的,半路遇上一桩事给耽搁了。”
何大娘迎上来问道,“什么人竟然这么不识趣,竟来惹您的事?”
王大娘便解释道,“何大娘你与公子从另一头来,怕是没见着。街头那边有个卖卦的,硬要做成小娘子这笔生意,一番死缠烂打。亏得我有主意,多番言辞推却了。”
何大娘说道,“都说世间就怕遇上打劫的、卖卦的、化缘的,遇上他们这些人,兜里的银子像长了脚似的都往外跑。不过,王大娘您巧舌如簧,想必那卖卦的没讨着银子,只讨着个没趣,那也真是他自个儿该,找谁不好,偏偏来找我们王大娘,您说是吧!来来来,不管他什么卖卦的,挡路的,咱们赶紧进了屋好好歇歇。”
一干人等陆续进了阁子,纷纷落了座。何大娘立即唤了小二看茶。
王大娘看得刚刚情形,心里已有了几分数,今日之事已成**,就差那插钗之礼了,眉眼里示意了对面的何大娘,说道,“何大娘,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只喝茶哪过瘾,若公子与姑娘不介意,我们上甜酒可好?”
何大娘毕竟是明白人,忙帮了腔,“那是,酒也算半个媒人,你二位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诸多不便便借今儿这瓶酒来化解,尽管畅所欲言。”边说边瞧了几眼两位年轻人,见他二人均没有拒绝之意,便唤小二上酒。
王大娘突然伸手揉了揉左眼说道,“我这眼睛啊,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事情老瞧不清楚,何大娘你来给我瞧瞧。”
何大娘便起身上前仔细端详一番,也没瞧出个什么来,便说道,“这里光线不好,我又老眼昏花,王大娘,不如我们到临窗明亮处看看。”
唐氏小娘子见他二人此番情景,心想,这阁子里四个人,就王大娘跟她熟络,王大娘若不在身边,岂不是非常尴尬?便立即叫住大娘说道,“大娘,我来给你瞧瞧。刚刚来的路上,大娘还看这看那,都清楚得很,怎么突然就瞧东西瞧不清楚了?若是什么紧要问题,得赶紧找位大夫瞧瞧才是,不要给耽搁了。”
陆公子不知是和唐氏小娘子一样怕落得尴尬,还是真关心王大娘,此时也应和道,“是了,小娘子所言甚是。”
王大娘听他二人这么一说,就怕再纠缠下去,忙摆手道,“公子娘子费心了,我这眼疾毛病时好时坏,没个准信,早前就瞧过大夫了,教了我些缓解的简单手法,有何大娘帮我就够了,不烦二位操劳。”
何大娘倒是个爽快人,接了话道,“您二位呀就定定心心在这儿坐着,我和你王大娘一来看看眼疾,二来呢也是挪出空地儿,给你们好好说说话。这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还是少不得你们两个言语投机,兴趣相近。投不投机,近或不近,我们这些外人哪分辨的清,只看你们二人的了。”说完便拉了王大娘往边上走了几步,两人站在小窗边,扭头偷偷看了看桌旁的两个年轻人,掩着嘴角,点头一笑,也不见有半分眼疾迹象,看来,王大娘这眼疾是假,回避是真啊。
第六章 凤头金钗定良缘2()
离了媒人,陆公子唐姑娘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方寸之地间,气氛异常尴尬,几乎连桌上本没生气的碗筷都要被憋得透不过气来。唐姑娘缓了缓,一双巧目暗自投向面前的陆公子,见他此时左顾右盼,一幅手足无措的神态,自顾低头浅笑,目光经过桌面,看见小二刚刚端上的那壶酒,心想甜酒毕竟不是烈酒,乱不了心神,倒是助兴之佳品,不如先斟上一樽酒再说。
巧的很,唐姑娘刚伸手欲提酒壶,却碰上了陆公子的手。原来,那陆公子心下也是这么一想。
“公子······”
“姑娘······”
两人刚一同缩了手,却又同开了口,不知该说他二人是心有灵犀呢,还是弄巧成拙呢,倒是这副尴尬局面真是让人见笑。
陆公子见闹出了这番尴尬,也便不再如刚刚那般无措了,定睛看了看眼前这位姑娘,再想着刚刚的情形,不禁笑出声来。
唐姑娘只觉莫名其妙,便问道,“公子所笑何事?”
陆公子这才发觉自己失礼了,连忙致歉道,“小生失礼,让姑娘见笑了。”
唐姑娘说道,“见笑倒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