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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光荣与梦想-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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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以后,他们仍可能煽动国内人民,凑够一股力量,破坏美国的外交政策。看来这种威胁对总统作出再次竞选的决定,是起关键性作用的。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开会前一星期,总统写信给汉尼根说:

  『“假如人民命令我继续担任这项职务,进行这场战争,我就象一个在火线不能离开岗位的士兵一样无权退下来。
  就我自己来说,我不想再竞选。到明年春天,我就做了十二年总统和武装部队总司令了……
  我现在作为一个模范的军人,勉为其难地重申,我将接受并担任现在这个职务,如果我们大家的总司令,即拥有最高权力的美国人民要求我这样做的话。”』

  7月20日,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在芝加哥开会,提名罗斯福为该党总统候选人,这时罗斯福却在加利福尼亚州,坐在矗立的悬崖上,视察一场两栖作战演习,有一万名海军陆战队从希金斯艇上用铰链放下船头板在海岸登陆。在他看来,政客们在搞走过场的老一套时,他在忙着办公。然而,每四年举行一次的民主党大会,从来都不可能是走过场的老一套。对于提请罗斯福当总统候选人,对于党纲,大家没有异议。但对于副总统人选问题,他们都吵嚷不休。在这个问题上,总统也许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或者他还拿不定主意。总之从当时迹象看来,他是举棋不定。他认为亨利·华菜士当副总统没有当好,没有尽到责任,不必要地触犯了国会的领导人。但罗斯福又不想把他抛开。华莱士本人则认为他仍然是候选人,而他这样想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罗斯福在给大会主席的一封信中曾谈到他说:“我喜欢他,我尊敬他,他是我的好友。因此,如果我是大会代表的话,我个人会投票再提名他。”

  但是威廉·道格拉斯和艾尔本·巴克利也同样认为,罗斯福已属意于他们,吉米·贝尔纳斯也认为已得到总统的支持。哈里·杜鲁门也同样肯定地认为贝尔纳斯可能性较大,已经同意提名他。但罗斯福既然没有表态,全国委员会就想物色一位对总统最没有什么不利影响的人。他们最后决定提名杜鲁门。他是一个忠诚的民主党人,在国会里他一直支持政府所提出的法案。他来自中西部边沿的一个州,他领导过一个委员会调查过军事工作。这是个艰巨任务,他的领导手腕颇为熟练得体。总统本人不认识他,几乎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当汉尼根提到杜鲁门时,罗斯福喃喃作声说:“哦,对……对,……我不是任命他主持那个军事调查委员会的么?”当然,罗斯福并没有任命过杜鲁门,可是汉尼根提出的理由,在政治上是有道理的。于是罗斯福同意了,就提杜鲁门罢。

  这位密苏里州参议员听到这个消息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说“我的天哪!”他甚至没有考虑过竞选。后来他在电话中亲耳听到罗斯福对他说,他这才相信——他用一贯的口吻对他的朋友说:“他妈的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于是他就去找贝尔纳斯进行政治交易。尽管如此,大会还是投了两次票才通过提名他为副总统候选人。然后罗斯福从圣地亚哥海军陆战队基地发表广播演说接受提名,而美国人就互相打听究竟杜鲁门是何许人。《纽约时报》称他为“第二次密苏里妥协”。詹姆斯·哈格蒂则把这件事说成是“政界头子的胜利”。他的对手,共和党的副总统候选人约翰·布里克则说:“杜鲁门——这个名字我没有记错吧?”他搔搔头,又喃喃说,“我总记不住这个名字。”《时代》周刊在7月31日那一期里,用老三老四的口吻把罗斯福这位竞选伙伴称之为“密苏里州来的、头发灰白,个子矮小的后辈参议员。”

  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托马斯·杜威,是个有才智和勇气的人,人们有理由相信,他如当选,会成为一位很能千的总统。但民主党取得的成就太大。美国已再度繁荣起来,人民提到共和党就想起胡佛;美国武装部队天天打胜仗,而罗斯福本人已成为美国历史上最有经验的政治家。他有一次对《纽约时报》说:“没有比好好地斗一场更使我高兴的事了”。随着年月的推移,他更欢喜斗了。他心目中的斗法就是把他的竞选对手放在一边,而专心致志地进攻共和党的元老派。这种战术使他击败胡佛,兰登和威尔基;而且在一次著名的演说中他又使用一种更为致命的新武器——对对方恣意嘲弄。他挑选出共和党一个对政府议案总是作梗的三人集团,即乔·马丁,布鲁斯·巴顿和汉密尔顿·菲什,来作为对象,为他就任以来的成就进行辩护说,除了“马丁……巴顿……和菲什”而外,人人都同意。到了他第三次谈到这三个人的名字时,听众早跟上了念这三个人名字的节奏,就跟他一起叫:“马丁……巴顿……和菲什。”这样搞使听众很开心,并且在政治策略上也很有效。除此之外,他更抓住共和党传播的一个小道消息,说他在阿留申群岛时忘了把他的狗斯科蒂带走,后来又派了一艘驱逐舰去把狗接回来。他用讥讽的口吻,对卡车司机工会(并通过无线电对全国广播)说:“这些共和党领导人攻击我、我的妻子、我的儿子还不够。不,他们还不满足,现在还要把我的小狗法拉也带进来。……我认为我有理由感到愤懑,对诽谤我的小狗提出抗议。”

  这使杜威感到很生气。罗斯福的讽刺腔调己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从那时起,有人说,竞选就成了“罗斯福的狗和杜威的羊”之间的竞选了。罗斯福的竞选运动,似乎一次比一次激烈,好象是由一部无形的但是恶意的发动机推动似的。这一次竞选运动越来越不留情面。至于共和党,它的一个攻击目标是西德尼·希尔曼。他是产联的政治行动委员会的负责人,正在组织工人投罗斯福的票。于是就有人传出消息说,当提名杜鲁门为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时,罗斯福曾经说:“去征求西德尼的同意。”于是,全国各地的广告牌上,那出现这样的标语:“去征求西德尼的同意。”“西德尼·希尔曼和厄尔·白劳德的共产党员都已登记了,你登记了么?”在竞选的最后几个星期里,杜威一再提到共产主义的问题。要是在十年以后提出来,这样的指控就会使政客们胆战心惊。但那时是1944年,俄国还是一个受欢迎的反希特勒的同盟国,这种指控当时能收什么效果,很值得怀疑。

  刘易斯·赫尔希当时还是征兵局长,而且已晋升少将。有一次他公开说,让士兵继续留在军队里,和让他们退伍又成立一个机构来管理他们,两者花钱差不了多少。这使共和党人走了运。赫尔希将军的名字,本书以后还要谈到。后来几任总统的政府都因为他闯的祸而闹得狼狈不堪。但是这一次罗斯福立即制止了他。罗斯福命令史汀生封上他的嘴巴,公开阐明政府计划是要迅速复员。但不管怎样,一个将军失言是不足以把杜威送进白宫的。对小狗法拉或西德尼·希尔曼的攻击,也是如此。杜威所需要的是有一个可以展开争论的问题。而罗斯福却憋死了他。

  在芝加哥军人操场上,总统坐在他的汽车里发表演说。当时坐在圆形看台上的听众有十万人,站在外面的又有十万人。总统说,这次竞选,在他的政治生涯中可说是最奇怪的一次。共和党人一方面骂民主党无能,一方面又赞扬它所通过的法案。他们一方面说“唠叨的,疲惫的老家伙”把军队建设成为世界史上最大的一支陆海军,这一切都不会改变,另一方面又说“因此,现在该是变的时候了!”罗斯福说:“他们实际上是说:‘那些无能的、疲惫的老怪物真的为世界持久和平开始莫定了基础。如果你们选举我们,这种情况我们一点也不会改变的。但是,’他们又悄悄地低声说:‘我们会做得甚至连杰拉尔德·纳埃或杰拉尔德·史密斯也不会不支持我们——我们会使任何相信孤立主义的竞选资助者都支持我们。是的,我们甚至做到连《芝加哥论坛报》都满意!’”

  但是罗斯福的对手们有一个可以争论的问题。那就是罗斯福的健康情况。如果当初对这问题进行了认真辩论,并把所有诊断材料在选民面前都摆出来,那么结果就可能不同了。但当时这是不可能的。谁都不知道总统健康的真正状况,甚至连总统本人和总统的医生们都不知道。而且如果公开提出这个问题,必然招致手段卑劣的指责。然而那些狂热反罗斯福的报章却不顾一切,全力攻击。那年10月《纽约太阳报》在第一版社论中这样开头:“我们用不着有所忌讳,……不许公开谈论总统有可能由他的副总统接任的,不是宪法规定,而是惯例如此。我们历史上有六个总统是在任内死去的。”《纽约每日新闻》每次出版,都一成不变地提到富兰克林·罗斯福已是六十二岁,而托马斯·杜威却只有四十二岁。《时代》周刊说:“六十二岁的富兰克林·罗斯福已是一个老人了。”

  白宫答复由麦金太尔医生提出来,因此他对此负有重大责任。他也象大多数总统私人医生一样,领有海军中将的军衔,是一个有资望的眼、耳、鼻、喉科医生。在治疗罗斯福的窦炎方面,他是个药到病除的神医。麦金太尔医生对报界公布罗斯福的状况如下:

  『“……体重略轻,比他的平常重量少八、九磅。坦率地说,我希望他会增重几磅。在他去魁北克之前就没有游泳。但他就要恢复。他游泳很有耐力,可以得到很好锻练。水的浮力使他的腿能够活动,所以他在游泳上的收效,是其它运动所得不到的。他的器官毫无毛病,完全健康。他每天担任非常繁重的工作,但他担负起来,精力惊人。在大选期间,有种种传说,说他健康很差,其理由不言而喻。但这都不确。”』

  这位医生以为这一番解说,应当使人满意。但罗斯福却不满意。他也许因为患有麻痹症,所以对关于他健康的谣传特别敏感,于是决定亲自经受一次体力考验来证明他的医生所说属实。第一个机会在纽约出现。他的车队要走四小时,途经五十英里,由布鲁克林区的埃比茨棒球场穿过昆斯区到布朗克斯区,然后到哈莱姆区经过曼哈顿中心,穿过百老汇大街,直到巴特利公园。那天正下着雨——倾盆秋雨下个没停,寒气袭人,没有遮挡的话,任何人都会衣服湿透,狼狈不堪。这样乘车淋雨,简直就是发疯。然而罗斯福却不肯结束这次旅怪,甚至缩短也不同意。途中他只是停下来两次,擦擦身,迅速换了衣服,一次是在布鲁克林区海岸警卫队车库,一次是在他夫人在华盛顿广场的公寓。其余时候他都是站着——面带微笑,挥动着他的软呢帽,但样子十分狼狈。

  埃莉诺坐在随行的特工人员的车上,焦急万分。她乘的车是有顶的。她认为罗斯福的帕卡德牌座车有活动帆布顶篷,起码他该叫人拉起来遮雨。坐在罗斯福前面的摺坐的是拉瓜迪亚和瓦格纳也已衣服尽湿,为他担心。雨下得愈来愈猛,把罗斯福的黑色海军斗篷淋得闪闪发光。总统的头发被大雨淋得贴在头上,比起四年前显得就更疏更白了。他戴着夹鼻眼镜,几乎完全看不见东西。但几十万个美国人却打着雨伞或者顶着湿透了的报纸,打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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