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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光荣与梦想-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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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还藉藉无名。1941年他在路易斯安那州负责一次演习,才在军中博得一点名声。罗斯福在看了有关报告,又和马歇尔将军商谈以后,就认为要指挥这场极其艰巨的联合作战,最恰当的人选就是艾森豪威尔了。

  这时华盛顿的高级官员都知道,艾森豪威尔中将要走运了,但很少人有反感。在一般美国人心目中,他是理想人物的化身,《星期六晚邮报》封面上画家诺曼·罗克威尔笔下的将军。他为人聪明大方,生气勃勃,忠厚耿直,谦虚谨慎。他爱拿方言开玩笑,将“阿卜杜尔·阿卜卜尔·阿米尔”唱个不停。他在得克萨斯州出生,在美国腹地堪萨斯州的一个小镇长大。大多数人都喜欢他,而他也喜欢大多数人。在举足轻重的共和党人物中,能让霍普金斯说句好话的不多,他却是其中的一个。他说:“在军事问题上,他的提纲挈领的能力,对基本要点的了解,几乎可以说是异常突出的;他是忘我地献身于加速战争早日胜利。甚至在健康很坏、医嘱全休时,他仍然不遗余力地工作。”

  那时已是1942年6月,早该是总统选定欧洲战场司令的时候了。罗斯福曾轻率地答应莫洛托夫,说斯大林可以指望“今年”就会出现第二战场。珍珠港事件后,美军曾派遣一支象征性部队到爱尔兰——使流行歌曲界有人写了一支比较不幸的战时小曲《美国兵约翰在爱尔兰找到了一朵玫瑰》。现在美军远渡重洋到英国本土来了。他们给送到了各种古里古怪的小地方。英国人对美国大兵就开始啧有怨言了,说美国佬的问题是“军饷太高,性欲太强,离我们太近”。显然,有必要使他们知道未来目的地是哪里。艾森豪威尔在伦敦西区五月市的格罗维斯诺广场——这个广场后来就被命名为艾森豪威尔广场——安顿下来以后,美军和英军都准备出发了。

  但开去哪里呢?美国人要从英国横渡海峡出击,但英国则主张进攻丘吉尔所说的“欧洲的柔软的下腹部”。事实上,无论在这两处中那一处作战,他们实力都还不够。所以他们达成妥协,选定了法属北非。在时间上同蒙哥马利从埃及发动的进攻配合,就可以将德国人逐出非洲。这次作战代号是“火炬”。

  说来蹊跷,这次作战竟以美国进攻老盟友法国开始,却不是指向它的死敌德国。在珍珠港事件整整11个月以后,即1942年11月7日的星期六晚上,进攻的军队集中在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海岸附近的800艘舰艇上。要把这样大的船队掩蔽起来是不可能的。柏林和罗马都得到了消息,都在猜测这支船队开向那里,认为不是马耳他就是埃及。到了凌晨3时,这些登陆舰艇将步兵送上法属非洲的陆地时,整个欧洲为之目瞪口呆,而最震惊的莫过于贝当元帅。9万个美国士兵擅自入侵,使他深为恼火。加上罗斯福对法属非洲人民发表短波广播,说“我的朋友们……我们来到这里,是帮助你们击退侵略者……永恒的法兰西万岁”!也使他非常难堪。他于是给总统去信说:“今晚获悉你军进犯,我深感震恐与不安。你采取的行动,竟如此残酷无情。”

  自然,这位美国总司令的心情恰和贝当截然不同。他正在华盛顿以北60英里卡托克廷山的一个隐蔽的别墅香格里拉和霍普金斯等几个朋友度周末。进攻开始时,当地时间还是星期六晚。总统的电话铃响了。格雷斯·塔利去接电话,这是史汀生打来的。罗斯福拿起听筒时,手有点发抖。他听了一下便说:“感谢上帝!感谢上帝!我祝贺您。伤亡较轻——比你估计的数字低得多。感谢上帝!”他将听筒放好,转过来对他的朋友们说:“我们已在北非登陆,开始反击了。”

  ※※※

  艾森豪威尔在直布罗陀指挥这次登陆,他的指挥所是在潮湿的地道深处。11月23日,他将他的总部转移到阿尔及尔这个白色山城。即使只是为了鼓舞士气,他也有必要上陆。美国人开始领教到德军不是徒有虚名的。“火炬”计划虽然使他们措手不及,但他们采取了迅速有效的行动。没有战斗经验的美军还没有前进一步,轴心国家的军队就已经占领了突尼斯,从西西里运来部队和装备加固。美军在冬雨的泥泞中举步维艰地行进,斯图加俯冲轰炸机和克虏伯88型大炮,对着他们,对着他们的坦克和掩护他们的空军猛轰。这样在1943年2月,反攻的德军把美军赶回过了卡塞林隘口。

  从当时看,隘口一战似乎是盟军遭了殃。但结果相反,遭殃的反而是轴心国。巴顿将军接任了那里的军长,收复了那个隘口,同从阿拉曼一直把隆美尔的非洲军团赶到这里的蒙哥马利遥相呼应。在非洲的德军是必败无疑了。隆美尔飞去向墨索里尼和希特勒报告,认为应该把他的部队撤出。因为要免于消灭,这个军团每月就至少要有14万吨的物资供应,但是盟国海军已控制了地中海,德军原来的供应早已微如涓滴,这时又从2。9万吨降为2。3万吨,再降为2000吨。墨索里尼和希特勒说隆美尔是个悲观派。他们得意扬扬地说,你看看卡塞林隘口之战罢,雅利安部队碰上那些混血杂种的美军,结果就是那样。他们继续运兵到滩头阵地,使隆美尔大吃一惊。这样,到了5月初,盟军啪地一声关上了陷阱,一网打尽了接近25万德国战俘。如果包括战场上的伤亡数字,轴心国军队在法属非洲总共损失了349206人。美军在这第一场战役中伤亡不过1。85万人而已。

  巴顿没有在那里待到战役结束,艾森豪威尔已将他派去制定进攻西西里岛的计划。在艾森豪威尔的领导下,蒙哥马利与巴顿又一次要在这里配合作战。这场战役代号是“哈斯基”,有法军一个军参加。夏尔·戴高乐尽管受到英美冷遇,一直在后方进行工作,他运用政治策略,靠着纯粹意志力量,控制着解放了的法国人,鼓舞他们参军。后来马克·克拉克将军谈到戴高乐的部队时就说:“从来没有一个战斗组织有它那样英勇的。”到了这时,不管什么盟军,都有点使敌人望而生畏。欧洲在心理上已经起了变化。德军在斯大林格勒大战丧师33万,现在既已被逐出非洲,德军看来并不是所向无敌的。到1943年夏,能使敌方丧胆的正是盟军了,特别是轴心国里那些半心半意的伙伴如意大利人和西西里人,就更害怕。

  西西里战役是一场政治战,其目的是要迫使意大利退出战争。从这个意义说,这场战役是成功的。它在军事上也是一个胜利。盟军占领了一个由25。2万人的军队把守的贫瘠多山的岛屿,只用了一个月零几天时间。在罗马,维克托·伊曼纽尔国王直截了当地对瞠目无言的墨索里尼说,他已不是政府首脑了。“士兵们已无心再战。此时此刻,你大概是意大利最遭人恨的人。”他被逮捕了。在皮亚特罗·巴多利奥元帅领导下的政府开始和艾森豪威尔的代表秘密谈判。结果是,巴多利奥同意在9月8日广播宣布意大利投降,而盟军当晚就在意大利胫部的萨莱诺登陆。作战计划代号是“雪崩”,目的是生俘措手不及的德军,在整个意大利半岛肃清轴心国部队。

  这样一个计划,他们怎么会认为可以实现呢?这是无法解释的。要把这样大的机密进行保密,是不可能的。保不住口风的意大利人把全部情况都向德国秘密警察和纳粹情报机关和盘托出。巴多利奥按照原来答应的,在9月8日无条件投降。但这时德军的精锐师团早已源源不绝涌进意大利,把他们以前的盟友解除武装。马克·克拉克的第五集团军,被钉死在萨莱诺动弹不得。美军原已知道意大利会投降,满以为这次作战将是轻而易举,因此又生气又混乱。敌人的坦克和大炮把他们圈缩在纵深不足五英里的滩头阵地上。每天晚上,一个能操英语的德国人,用广播器向陷入重围的部队大喊大叫。他看来是好莱坞西部片的爱好者,他用那种口吻叫道:“好吧,老兄。过来投降罢。你们都在我们火力控制之下了。”这种情况持续了四个月。在柏林,为戈培尔进行宣传广播的一个英奸“哈哈勋爵”预言“又将出现一个敦刻尔克”。

  这场意大利战役的悲剧——毫无战果的战斗,毫无必要的受罪,没完没了的包围战,就是这样开始的。但在意大利东岸,蒙哥马利的第八集团军却进展神速,同占领了塔兰托海军基地的英军空运第一师会师以后,直奔亚得里亚海的巴里港。英军兼程前进,想减轻美军所受的压力。美国空军则对俯瞰萨莱诺的群山进行轰炸。这个滩头阵地挤满了美国炮兵,一直到9月5日,德军终于开始向那不勒斯慢慢后撤。

  这场意大利战役到底毛病出在什么地方?如果将军们弄不清楚,连长们倒是清楚的。地形与第五集团军为敌。他们花了三个星期,伤亡近一万两千人,最后才抵达那不勒斯。阿平宁山脉仿佛脊梁骨一般直穿意大利全境。既然意大利河流都发源于这山脉,步兵们就得逾越一个又一个的河谷。而每过一谷,又总是山岭耸立,德军就在上面踞濠固守。最著名的是卡西诺山。有一千四百年历史的卡西诺寺院就在这里,这也是凯塞林将军的古斯塔夫防线的西部据点。敌人在环绕寺院的高地上依山掘壕,使用迫击炮与呼啸弹(这是美国大兵给它起的名字),迫使美国步兵付出大量伤亡。美国坦克又不断被克虏伯88型大炮所摧毁。盟军认为德军将卡西诺寺院用来做观察哨,就用飞机把它夷为瓦砾。但没有解决什么问题。敌人火力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准确无情。

  使那些步兵更加遭殃的是,艾森豪威尔回英国去,筹划准备横渡英伦海峡向法国的进攻。他把最优秀的将领巴顿、蒙哥马利和奥马尔·布雷德利都带走了。意大利的寒风暴雪,猛袭着那些形如锯齿的山岭。白天泥深齐腰,晚上则冻成坚块。漫画家比尔·莫尔丁认为,那里的泥土简直有如鬼神在作祟一样:“在和平时期,我认为欧洲绝不会这样泥泞。同样,我认为全世界的泥都不会像欧洲的那样深,那样黏,那样湿。它甚至连颜色也不正,不像普通泥土那样。”这场消耗战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继续下去。尸体用血污的睡袋或军用雨披包起来堆着,用通讯部队的电线像一捆捆柴也似地绑扎着。饿狗会把死人的喉咙咬断。冻疮和战壕足病到处流行。哨兵们在岗哨上冷得浑身发抖。在人们记忆里意大利冬天从未有过这样严寒难熬的。

  ※※※

  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以后,陆军部通知各报社和杂志说:不要再将步兵叫做“G。I”了。理由是:“G。I”一词原意是一切统由政府发给,因此对美国士兵来说,那是“有失人格,有辱身份,有损尊严”的。在胜利的气氛中,编辑们与发行人立即同意。这个名称当时似乎荒谬可笑,但从长远来说,倒也有好处:因为正如1918年的步兵称为“炸面团”,越南战争中的步兵称为“老咕哝”,而“G。I”一词,则是专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士兵。他就是这个摇摆音乐一代的青年的象征,或者说这一代青年逐渐消失的象征。这些青少年原来是眉清目秀,穿着不称身的卡其军服离了家,回来时年已23岁,都已经变得不爱说话,眼神呆钝,逆来顺受了。在第三号大街的高架电车或者什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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