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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光荣与梦想-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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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办法的……每一座城市中,失望和不和的怒火都在燃烧。”肯·奥唐内预言将有“一个漫长的炎热的夏天”,这句话将长时间留在人们的记忆中。在秋天结束以前,将有一万四千名示威的人被投入南部的监狱。

  华莱士的州长生涯刚初展宏图,下一步就要同司法部长肯尼迪发生冲突。罗伯特·肯尼迪并不想引起冲突,开始时他总还以为是可以避免的。他己开始相信,如果他早点儿作罗斯·巴尼特的工作,密西西比的危机是可以不致闹到那种地步的。他希望与华莱士的关系能搞得更好些,尽管看来前景实在并不美妙。不仅华莱士当选是因为他是一个种族主义者;而且种族歧视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他唯一关心的事。他在竞选时一再起誓,他要站在亚拉巴马州每一座白人学校门口将黑人儿童赶走,他的卖弄辞藻的就职演说便是用这种煽动性的辞句结束的:“我以我国最伟大的人物的名义,在这里划定最后的界限,向暴政决一死战。我说:现在要隔离!明天要隔离!永远要隔离!”但鲍勃·肯尼迪仍认为同他坦率地谈一谈,可能避免以后的不幸。他这样想实在未免奇怪。蛊惑人心的野心家是从来也不会为理智的呼声所打动的,而鲍勃的态度也不会促使那些与他意见不同的人有所克制。但他从来不能象别人那样看消楚他自己。他总以为他能够劝使乔治·华莱士接受他自己的想法。

  他的追求从一开始就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华莱士也和蒙哥马利州长官邸中的前任一样,从华盛顿打电话来几乎总是无法找到他。中间人为他们布置了一次会见,鲍勃尽力使这次会见看来只是一次无意中的相遇,他甚至还在亚拉巴马州有意安排了其他约会使他们的相见显得不是那么突出。但华莱士却有他的打算。他要让他的选民充分了解他为维护白人优越地位而进行的斗争,为了这一目的,他除了在飞机场欢迎司法部长时没有叫乐队奏《迪克西》【迪克西(Dixie)意指美国南部各州,此处指艾梅特于1859年作的一首由白人扮演黑人演唱的歌曲,后变成美国内战时南部的军歌。——译者】外,什么都干了。州政府大楼四周布满了州警察。示威的人举着标语牌,上面写着:“基督徒快觉醒起来,‘你们务要从他们中间出来,与他们分开’”,“清一色班子:肯尼迪、卡斯特罗、赫鲁晓夫”。在以前杰斐逊·戴维斯宣誓就任南部同盟总统职位的地方特意放上了一个新鲜的花圈,一个身穿白袍的南部同盟女儿双手交叉着守在那里,大概是表示不容肯尼迪亵渎。大楼里面,华莱士欢迎肯尼迪时,“为谨慎起见”打开了磁带录音机。这其实是瞎费电;因为没有谈任何实质性问题。鲍勃希望和华莱士取得一致看法的是,亚拉巴马州现在亟需解决的种族问题起因于法院作出的州立大学必须接受黑人学生的裁决。他一再对华菜士说,这条法津必须加以实施,这是他们宣誓信守的职责;华莱士则一再申说,这将引起暴乱,为此引起的流血事件将由肯尼迪负责。会谈结束时,华莱士州长把记者叫进来宜布,谈话丝毫没有改变他将守卫在学校门口的誓言。肯尼迪说,他希望地方当局能设法劝阻群众闹事。同肯尼迪一起参加谈话的埃德温·格思曼认为“华莱士的态度使鲍勃惊得目瞪口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绝望认输。”

  肯尼迪兄弟决意避免另一次奥克斯福德事件。他们使用了曾在古巴上空使用过的侦察机把校园拍摄下来,军队指挥官便利用这些照片来部署兵力。总统飞到马瑟肖尔斯,在华莱士讲话的讲台上发言,简单地警告他不要违抗法律。华莱士则冉次告诉记者,他没有改变主意。这样他们两人就迅速走向直按对抗。根据法院的命令,有三名黑人学生被宣布有资格在6月10日开始的大学夏季学期入学。一个进塔斯卡卢萨分校。另外两名要进塔斯卡卢萨的大学本部,这两人,维维安·马隆和吉米·胡德,完全同一年又八个月前的詹姆斯·梅雷迪思的处境一样。华莱士比巴尼特更为放肆,他宣布,他不但不准胡德和马隆小姐进塔斯卡卢萨的校园,他还要迫使联邦政府的官员逮捕他这位亚拉巴马州州长。在美国地方法院禁止他干预他们入学后,他宣布:“我准备采取的行动甚至会影响我个人的自由,但不管冒什么风险,我打算将它进行到底。”

  作为鲍勃·肯尼迪的副手,尼克·卡曾巴赫再次扮演了他在奥克斯福德事件中的困难角色,在塔斯卡卢萨领导联邦政府的官员。华莱士在维护本州权利的名义下,动员了他的七百名乡警、禁猎着守、酒税稽查和州警察,再加上几连国民警卫队。华莱士不象巴尼特,他不信任大学当局。他们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封锁学校,分发枪支还是怎么的。事情显得滑稽稚。大学当局向卡曾巴赫报告:亚拉巴马州的巡警长艾尔·林戈在学生注册的福斯特礼堂前的大路上划了一道白线。华莱士在礼堂入口处占据了一间办公室。他装了两架空气调节器,而当汗流浃背的副司法部长还在猜测他的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时候,这位好斗的亚拉巴马州州长却冷静地坐着在着《蒙哥马利广告报》。总统和他的弟弟在白宫用接在电话线上的喇叭,听着卡曾巴赫对情况的分析,在电视上注视着事件的发展。

  他们决定让华莱士充分表演。他们采纳了卡曾巴赫的计划,那就是使州长堵住门口一事成为一种毫无意义的极其可笑的举动。卡曾巴赫要亲自用汽车把马隆小姐和胡德送到学校。他把车停下来以后,让他们留在车内,由他单独去见华莱士,对这位州长说,进不进门无关重要,政府认为这两名大学生已经注册入学,他们就要在上午开始上课。如果华莱士继续阻挡他们,总统将把第三十一国民警卫师置于联邦政府统辖之下。

  后来发生的实际情况大体就是如此。卡曾巴赫对记者说,两名黑人将于上午10时到达。华莱士于9时53分到场,由作好战斗谁备——头戴钢盔,腰悬手枪、瓦斯枪、警棍的魁悟的州警察护卫着。当卡曾巴赫和两名黑人由穿便衣的法警陪同驱车来到时,华莱士的一个宣传人员搬着一张小讲台跑了出来,把小讲台摆在白线前面。当时的气温几乎有华氏一百度。人行道仿佛喷出一阵阵热浪,新闻记者和州警察尽力想挤在礼堂的阴影下,这时华莱士站了出来。他象交通警似的举起右手。卡曾巴赫由两名法警一左一右护卫着,走到华莱士面前停下来。卡曾巴赫说,“我奉美国总统之命,命令你务必停止这种违法的阻挠行动。”华莱士宣读他自己的一份声明作为回答,厉声斥责“中央政府的权力不受欢迎地、毫无理由地用武力侵犯亚拉巴马州立大学。”他最后说:“因此,我,乔治·华莱士,作为州长……在这里对中央政府这种不合法、无理由的行动严加斥责并予以阻止。”

  卡曾巴赫双手交叉,温和地同答说,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两名大学生想入学就读——“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实在不值得如此重视。”他请求州长考虑,而当华莱士拒绝四答时,他就回到他停车的地方,用车将那两名黑人送到大学当局已分配给他们的宿合去。四小时后,国民警卫队的一名准将驱车到达。他向华莱士敬礼,华莱士也回了礼;他告诉他,国民警卫队已经划归联邦政府统辖,因此“请你走开,让我们可以执行法院的命令。”华莱士对美国的司法制度痛骂一通后也就走了。

  肯尼迪弟兄俩以为,现在已经使华莱士显得荒唐可笑,全国人也一定会看到他那一套作为只不过徒使自己丢丑。千百万美国人的确也都这样想,而且在胡德和马隆之后已有三百多名黑人在大学注册人学,并未发生事故——的确,州政府什么话也没说,甚至连理也没理——看来,州长已经没什么招儿了。可是,乔治·华莱士,以及拥护他的一帮人,却并不那样想。他公然说,“我和他们彼此瞪眼儿,最后是他们回头走了。”在电视上,他们确是回头走了。这场新闻的观众所看到的仅是他和卡曾巴赫互相发表声明以及卡曾巴赫的退场。两名黑人的注册的情景没有在镜头上出现。华莱士,这个在当时被人低估的政客,已经看到,在易受操纵的群众眼里,他要是能使他们看到一名联邦政府官员好象在他的目光瞪视下低头了,这就比什么都更有效果。马歇尔·弗拉迪在他的《华莱士》一书里写道:亚拉巴马州州长“当时发现了在暗处有一批无声的、深思的群众,而他们除了华莱士以外,再没有任何人——包括新闻界、政治领袖、知识分子——曾想到他们在那里看着。”

  种族问题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成了一个重大问题。有人己把民权运动说成是革命的运动了。6月10日,就是华莱士和卡曾巴赫较量的那天晚上,肯尼迪总统在电视讲话中称它是“一个道德问题”——“《圣经》一样古老……象美国宪法一样明白”。他说,“一个重大的变化马上就要发生了,我们的任务,我们的责任是使这一革命,这一变化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和平的和建设性的。”为了这一目标,他要求国会通过一个广泛而彻底的民权法案,保证要做到“在美国人的生活或法律中,没有种族问题的地位。”

  梅德加·埃弗斯在一所教堂中参加了民权大会后,于那天夜晚回到密西西比州杰克逊市他的家里去。埃弗斯作为该州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的外勤干事,成了詹姆斯·梅雷迪思的朋友和顾问,因此他就被三K党人和该州的白人公民委员会所注意。他下车的时候,被一个躲藏在附近的凶手暗杀了。总统为此非常气恼,他对阿瑟·施莱辛格说,“我不了解南部。我现在开始相信,撒迪厄斯·史蒂文斯【史蒂文森(1792-1868年)美国政治家,曾极力主张废除奴隶制。——译者】是对的。长期以来谁都说他是一个很有偏见的人。但当我看到这类事情的时候,我不免想,除此之外,你能怎样看待他们呢。”

  当民权运动的领袖们告诉他,他们计划在华盛顿举行一次大规模的和平示威时,他大吃一惊。“我们需要在国会中获得胜利,”他说,“而不是显一显什么声势。”他担心这样会弄得不可收拾,或者造成“一种威胁的气氛。”卧车服务员兄弟会的负责人菲利普·伦道失回答了他的疑向。这次游行原是伦道夫的主意。他曾经在二十年前向富兰克林·罗斯福提出过这一建议,可是罗斯福也同样感到担心,所以他答应只要伦道夫取消这个计划,他便成立一个联邦公平就业管理委员会。当时这事就这样结束了。但是这一回伦道夫决心要干下去。“黑人己经上街了,”他说,“现在要他们离开,很可能是办不到的。”他并且说,由负责任的领导人来领导他们要比由那些只会利用他们和鼓动暴乱的人来领导他们好得多。

  8月28日举行的这次向华盛顿的进军,对于那些相信在现体制范围内进行活动就可以为黑人伸张正义的人来说,是事关重大的。马丁·路德·金说,“我们求助于国家的良心。”象这样的事在美国是从来不曾见过的——二十多万美国人集中在一起,首都从来没有集合过这么多的群众,而且全都秩序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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