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大爷-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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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是你上个月的水电费的缴款单,这两天去物业上交一下。”
罗文玉并没有将那人递过来的单据接下,他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上个住户没有缴费么,我才来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这费用总不能跟我要吧。”
那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用跟我讲这些,如果你是租房住的话,这事你可以去找房东商量,我们只管收费不管住户是谁。”
罗文玉木讷的说道:“要不你过两天再来吧,过两天房东会回来。”
那男人并不买罗文玉的账,他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人怎么那么磨叽,赶紧拿着单子该谁交费的抓紧去交费,我可告诉你,三天内不把费用交上的话,我们物业会给你家停水停电的。”
“这事你爱找谁找谁去,我才不管。”说着话,罗文玉便要将门关上,那男子也得气得不行,他将一只脚伸到门里,双手用力一推,便轻而易举的将房门再次推开。
罗文玉年纪较大,体格又弱,哪里这年轻人的对手,他尝试着将那男人推出去,但无奈连推几次后,罗文玉累得气喘吁吁,而那个男人却纹丝不动。
罗文玉双手搭在双膝上,弯腰喘着气,此时的房门完全打开,丁庆生趁这个空档,抱着吉他就跑了出去,罗文玉发觉丁庆生要逃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伸出的手只抓住半空中的空气,只眼瞅着丁庆生奔跑而去。
罗文玉顾不得疲惫,他也想要夺门而去追上丁庆生,无奈门口的陌生男人却挡住他的去路,恶狠狠地说道:“单子不收,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罗文玉来不及多想,伸手把单据握在手里,顾不得反驳那个男人,直接冲了出去,而那男人则冲着罗文玉匆匆而去的背影吼道:“别忘了把费用交上,三天,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停水停电的时候别再去物业上麻烦我们!”
丁庆生跑到谷山路上,他来不及多想,直接左转,按着之前选好的路线开跑,现在时间还早,路上的行人不是太多,但穿梭于马路上的汽车却不少,这个时间正是上班族最仓促的高峰期,由于丁庆生抱着吉他,他的奔跑速度明显受到牵制。
罗文玉大步流星的穷追不舍,眼看着他就要追上丁庆生,丁庆生慌不择路,一急之下,直接冲马路对面而去,罗文玉大惊失色,他连跑带喊道:“庆生别跑,路上车多,太危险!”
丁庆生根本没有理会罗文玉的叫喊,他只想着逃跑,只要能够摆脱掉罗文玉的魔掌就行,就在丁庆生即将跑到对面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这声音就像是某种东西相撞发出的声响。
路旁的行人都在驻足观看,时汪时的总有一些惊呼声响起,丁庆生一下子停住脚步,他回转过身子,这一幕,他永远也忘不了,刚才的碰撞声正是汽车撞到罗文玉的声音。
罗文玉的身子此刻正在半空中飞翔,完美的一个孤线过后,罗文玉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丁庆生的面前,鲜血从罗文玉的嘴中和鼻子里直往外窜。
罗文玉圆睁着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丁庆生,由于害怕,丁庆生的脸色已经发白,他环抱着吉他,在清晨的阳光下瑟瑟发抖,这一刻他似乎陷入了一个寂静的世界,源于外界的声音全部被隔挡在他的身外,他就那样的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罗文玉发呆。
……
丁庆奇正开着车带着丁凤军依旧穿梭于YG县城的大街小巷。
“你咋知道我还会找庆生的,大清早的就去我家接我?”丁凤军淡然的说道。
丁庆奇呵呵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二叔舍不得庆生,毕竟你们两个人的情感在那里摆着,能那么轻易地放弃吗?”
丁凤军惨然的一笑说道:“其实这次我是真得想清楚了,毕竟罗文玉是庆生的亲姥爷,也是庆生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我不能也没有权力剥夺庆生与罗文玉相认的权力,只要能够找到庆生,我就会把他的户口转移到罗文玉的句下,这样我也算没有辜负继来兄弟对我的信任。”
丁庆奇轻口气,有些的惋惜的说道:“你说你这是图啥呀,这孩子你辛辛苦苦的养育了几年的时间,这也算是到孩子懂事的年龄了,你却又拱手让人,我都替你觉得不值。”
丁凤军摇摇头,苦笑道:“这没有值与不值的区分,我只是希望把我该做的做好,只要做到无愧于我心就好。”
丁庆奇笑笑无奈的摇摇头,他不再言语,只专心开着自己的车,丁凤军转头向车窗外看去,霎时,他的身子一震,忙对丁庆奇说道:“你看,那个小孩是不是庆生?”
顺着丁凤军所指的方向,丁庆奇也看到马路中央站着的那个人。
“像,好像真得是庆生。”
丁庆奇说着话慌忙打一下方向盘,直将车子开到丁庆生的面前,丁凤军下了车忙跑到丁庆生的面前,他一把抱住丁庆生,眼泪直流。
呆若木鸡的丁庆生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地上的罗文玉。
丁凤军连喊了几声丁庆生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丁凤军这才抬头看向丁庆生,顺着丁庆生的视线,他也看向地上,当他的视线落到罗文玉的身上时,他也不由的愣住。
第二百零八章 我恨你是一生一世的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罗文玉,丁凤军有些神智恍惚,这会儿的罗文玉的口中和鼻子里的鲜血已然不在往外流,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停留在那里,而他身下的血却如一条江河般轻轻的在向四周蔓延。
丁庆奇是见过这种场面无数次的人,他的心并没有太多的悸动,他只将车主暂扣住,然后拿出别在腰间的大哥大向局里打了一个电话,想必车主也是被这场景吓呆了,他的身体在不住的发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不按照道路行驶规则横穿了马路才被我的车撞上的。”
丁庆奇冷冷地说道:“闭嘴,等下留着这些话到警局里再说去吧。”
那车主一听这话吓得差点瘫坐在那里。
“庆生,究竟是怎么回事?”丁凤军不住的摇动着丁庆生的肩膀,急切的问道。
丁庆生经由丁凤军如此一晃,顿时清醒不少,他看清自己面前的人是丁凤军后,一下子扑到丁凤军的怀中,这才哭了出来,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我,我只是听到一声巨响,回过头来一看他就飞到我这里来了。”
丁凤军从丁庆生零乱的支言片语中听得明白,想必是罗文玉是在追丁庆生时没有注意到来往的车辆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丁凤军轻拍着丁庆生的背安慰道:“庆生不怕庆生不怕。”
丁庆生哭了好一会儿,他从丁凤军的怀中出来,伸手擦了擦脸上泪,带有些委屈的说道:“二大爷,这个坏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丁凤军一愣,他木讷的点点头,说道:“是啊,他已经死了。”
丁庆生没敢再回过头去看罗文玉,他害怕看到罗文玉的神情,尤其是他那双圆睁着的眼睛,让丁庆生很是感到惊恐。
“反正他是个坏人,死了也好,省得他再会去偷别人家的小朋友。”丁庆生嘟着嘴一副愠怒的样子说道。
丁凤军的心在丁庆生说出这一番话的同时莫名的一阵悸动,他看了看已经不再呼吸的罗文玉,那双圆睁着的眼睛死死盯着丁凤军看,从这双眼睛中,丁凤军看到一种埋怨,一种哀愁,更有一种懊恼,这种感觉让丁凤军只觉浑身发冷。
丁凤军依然抓着丁庆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庆生,你听我说,这个人是你的姥爷,你可不能这么说他。”
丁庆生不相信,他面带疑惑地说道:“怎么可能呢,二大爷,你不要骗我了,你不是说过么,他是坏人,人贩子,专偷小孩的人贩子。”
丁凤军叹口气,无奈的摇头,他带有深意的说道:“庆生,这真得是你的姥爷,他是你的亲姥爷啊。”
说着话,丁凤军的声音竟有些哽咽,他的脸上展露出无限的悲伤,丁庆生把头摇的像只波浪鼓一样,他喃喃自语道:“虽然他没有伤害我,虽然他像二大爷那样对我那么好,但,他一直在庆生的眼中看来就是个坏人,他不把庆生还给二大爷,他也不带庆生去见二大爷,他也不让我去方老师那里去学吉他,他怎么会是我的姥爷呢,如果他真得是我的姥爷,为什么他那么害怕见到你呢?”
丁凤军的心中一颤,他没有想到丁庆生会把他说得话看得那么重,他一直深信着丁凤军讲过的话,哪怕丁凤军是在欺骗他,他也是义无反顾的信任着丁凤军。
丁凤军别过头去,泪从眼睑中落下,而他的眼睛再次与罗文玉的相对上时,丁凤军实在于心不忍,他伸出手想要将罗文玉的眼睛闭上,可惜,他连续抚平两次,罗文玉的眼睛依旧是睁开的,那空洞的眼睛中似乎传递着某种不甘。
丁凤军暗自叹息一声,他明白,罗文玉的心中是有遗憾的,这遗憾之中夹杂着的更多的便是对丁庆生的牵挂。
丁凤军再次看向丁庆生,他阴翳的眼皮中放射出坚毅的光芒,说话的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力道。
“庆生,你听二大爷的话,这个人不是坏人也不是人贩子,他是你的亲姥爷,你的亲姥爷!”
丁庆生木讷的摇头,他只紧紧环抱着怀中的吉他,丁庆奇也看出些两人之间存在的微妙的变化,他走上前去,半蹲下身子对丁庆生说道:“庆生,你听我说,他真得是你的姥爷,你的姥爷已经死了,难道你一点也不心疼吗?你快过去,叫他一声姥爷,不然他不舍得离开。”
丁庆生呆若木鸡般的看着丁庆奇,他能感受到丁庆奇这话语中的诚恳,纵然他心中还有些疑虑,但现在他不得不转过头看了罗文玉一眼,继而泪流满面,他又转回头看向丁庆奇问道:“为什么他不舍得离开,如果他不舍得离开,是不是就说明他还会活过来。”
丁庆奇沉重的叹一口气说道:“死了就不会再活过来,庆生,快去叫一声姥爷,让你姥爷也好走的痛快些。”
听了丁庆奇说的话,丁庆生不再害怕,纵然看到罗文玉圆睁着的眼睛,他依然不再害怕,反而觉得罗文玉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和蔼可亲。
丁庆生匍匐到罗文玉的身边,轻轻地摇动着罗文玉的身体哭喊道:“姥爷,你不要死,你活过来好不好,庆生再也不跑了,庆生要永远陪着姥爷,我还要给你弹吉他,还要给你写歌曲,你醒一醒好不好?”
丁庆生的恸哭让丁凤军愈发的感到内疚,兴许若不是他一直隐瞒着丁庆生,这一切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丁凤军流着泪伸出手去,再次为罗文玉将眼睛抚平,这回罗文玉的眼睛没有再睁开。
过了不长时间,警车和急救车几乎同时到来,当医务人员将罗文玉抬上车的时候,丁庆生哭得歇斯底里,丁凤军紧紧抱着一直哭泣的丁庆生。
在丁庆奇的调解下,肇事车主最终以三万元将此事了结,丁庆奇又出资将罗文玉的后事画像理妥当,顺便将三万块钱交到丁凤军的手上,丁凤军作为丁庆生法律监护人,只得默默收下。
三个人站在罗文玉的坟前,罗文玉的坟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