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第5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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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小刀通体亮白,只有刀刃是黝黑的,同一个方向更远一些的地方,有数十个活着的巫民,家臣们正试图用绳索将他们拷成一列,同时又得提防有杀红眼的将士们再伺机杀戮。
很讽刺的状况,可寒少宇所经历的战事中,有许多都以这样讽刺的战况收尾。
“我不杀她,她就会杀我!”
那武神如此答,老豹猫的爪子和牙齿都露了出来,双瞳也显出凶光,那武神在玩火。
“可是你还好端端站在这里,她却已经死了!”寒啸天怒声道,“这个怎么解释?你就是为了那一点可能性,就杀了她全家吗?”
武神眼中露出些嘲讽的神色,夹杂一丝可悲一丝不甘,之前那一抹恐慌消失,取而代之的倒是一种奇怪的勇气。
“战场杀伐难道不是这样?”他反问寒啸天,“难道我要为那一点可能性留她一命,然后她趁我不备捅我一刀,让我为自己的疏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第1012章 放逐()
这算是一种强辩,又是事实。
这个世界的残酷,向来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也不能用简单的逻辑来理解。
一切很复杂,神界的许多神仙认定这个世界的文明是在以一定的速度向前发展,寒少宇却笃定这个世界的某些部分,其实是在以一定的速度倒退,他有点想念上古时的单纯,虽然那个时期物资匮乏,动不动就抽刀抢掠喊打喊杀的。
听这一问的瞬间,寒啸天失神,露出迷惑的表情,寒少宇瞄到那武神袖间亮刃一闪,未及反应,身已先动,鸟儿大概是刚刚一直在琢磨他在想什么,慢了一步,待反应过来,寒少宇已握住武神的腕子,扣着他的命门强迫他丢了藏起的刀刃。
“你做什么!”寒少宇俊眉冷目问那武神,“对巫人如此尚可理解,对自己的同僚如此,你就真有些不可理喻了!”
“有什么不可理喻!”那武神红着双眼叫嚣,“白战神,你不要以为我唤你一声‘白战神’,心里就真拿你当上古诛蚩尤杀夸父的白应龙寒少宇!你他娘算什么!时过境迁,你他娘就是个往事!往事懂不懂!说明白点就是被扔进竹简里的废物!”
“废物?”寒少宇眸光一凛,突然乐了,碧蓝如海的眼睛未现波澜,却比波涛汹涌时更加凶光毕露,咄咄逼人,“你们私下里就是这么称呼本君的?”
那武神并未收敛,“不假,你他娘就是废物”
余下的话,被惊恐的尖叫声替代掩盖,寒少宇单手顶着那武神后腰,只用一只手臂将他顶到半空。
“做什么!”那武神惊恐叫嚷,“白战神!你我同僚,你这厮究竟要做什么!”
“怎么,现在知道叫白战神了?”寒少宇问那武神,“你怎不叫我废物?寒啸天,缩地之术。”
老豹猫愣了一下,沉默看他,寒少宇瞥他一眼,“你没有听到吗?”
“可是二殿下”
“是你没有听到,还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寒少宇恼怒询问,“缩地之术,结阵!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遍!”
老豹猫还是看他一眼,未从他脸上窥出丁点开玩笑的意思,无奈招了两个家臣结阵,那被举过头顶的武神叫嚷的更大声,“白战神!寒少宇你身为主帅竟然敢滥用私刑!”
寒少宇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凡界有句俗语,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军令’也是‘君令’,我既是主帅,自有先斩后奏,处置你的权利!”
这一回,那武神终于怕了,寒少宇却未从他恐慌的目光中汲取到丁点的满足和快感,他想从某个层面来说,他骨子里的残忍似乎已经无药可救。
家臣们结阵时,鸟儿扯了他一把,“木头,不然这事儿作罢,缩地之术?你是打算放逐他吗?”
寒少宇不想对鸟儿隐瞒,点头,“这种狂妄的家伙,本来是该一刀宰了的,但他说的不错,我的职权自不能褫夺他这个品阶的生命,而且我觉得‘生不如死’这样的惩罚比一刀宰了他惩戒的效果更好。”
鸟儿踌躇看他一眼,寒啸天同家臣们已经绘好阵法,鸟儿还是开口:“不然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这件事情若是二帝事后追责”
“撑死一顿鞭子。”寒少宇举着那武神,试图将语气处理得柔和一些,但仍无法压抑怒火,“阿臣,你看看从开战伊始到今天,这些酒囊饭袋给我找了多少麻烦?这样的麻烦少一个这世界便清静一分,放逐只是暂时的,事后禀明二帝,若他们觉得此举过火有意宽恕,再启阵将这厮放出便是”
当然,他做的阵要能破才成,不然二帝就只能劳苦遣了神仙跑一趟苦寒之地,将这厮放出来了。
寒少宇未同鸟儿说这个,这不是扯谎,只是隐瞒,而且隐瞒是暂时的,他之后总要同鸟儿说的清楚明白,即使鸟儿怨恨他隐瞒都没关系,反正他总是会跟他说明白的。
阵法图金光乍起,寒少宇单臂使力,将那厮投入光门之中,谁知那厮在袖里藏了把匕首,临脱手,在寒少宇的腕子上不轻不重切了一刀,当时血便飞溅出来,不巧的是,中有几滴恰好溅进了眼睛里。
“不好!”
一片血红的视野中,他听到有家臣如此叫了一声,然后是脚步声朝他奔来,步履声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的慌张感。寒少宇刚想询问他们这是干嘛,想抬手擦去眼角溢出的血滴,突然脑袋发胀,再后头的事情便模糊了。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啃噬着脑子,将其中的什么东西在往外推,但那东西深埋于他脑中无法撼动,每往外推一分,就头疼欲裂,疼得要死。
耳朵里所有的声音都是模糊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模糊地听见父亲在叫他,父亲说他很痛苦,父亲说他所在的地方很冷,让他带他出去
“滚!”
视野猩红一片,直觉有人靠近,寒少宇抱着脑袋大喊,他知道体内乱冲乱撞的那股力量是什么,他已活了几千年,直到如今似乎都没法控制体内的另一种血,那东西似乎不经意间受了刺激就会冒出来,将原本可控的局面搅得一团糟。
“走开!”
一些步子停下了,另一些步子还在靠近,未走几步,又停下了,寒少宇抬手擦干净眼角的血,却发现视野没有丝毫的更变,他感觉到自己的爪子似乎露了出来,想将它缩回,却一点儿也控制不得。
“别靠近我!”
耳朵里的声音倒是清晰了,除了家臣的议论,更多更杂的却是将士的议论声,那些议论声让他想起小时候族人对他的指点。
“看啊,混种!”
“白战神竟然是混种!”
“不可思议”
他们如此说道。
听闻这些说法,寒少宇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一切仿佛又回到不愿想起的那个雨天。
第1013章 契机()
情绪翻涌。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更悲催的是,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那些饱含揣测情绪的议论折磨得他耳朵和脑袋都很痛。
不自觉抬手,似乎是鸟儿叫了他一声,随后疼痛带来些许的清醒,痛感压抑内心横冲直撞的那股力量,他感觉到了自个儿的爪子捅进了脑袋里,爪子的尖端几乎可以触到骨头,粘稠的血液淌了半边脸,他明明可以感觉到疼痛,可就是没法停下来,这种奇怪的痛感似乎让他有点上瘾。
“停下!木头你快点停下!”
鸟儿清浅的语调就在耳边,十分清晰,手腕被捏了,命门被扣,好歹是阻止了他的动作,刚刚那些令他讨厌招他烦的议论声一下子便远去了,消失在很远的地方。
寒少宇抬眼看了看小鸟儿,猩红的视野里只辨得清楚鸟儿轮廓,颇模糊的一个血影,冰冷的手腕被鸟儿温热的体温包裹,虽然目前的视野看不清楚鸟儿表情,但从声音可以听出他情绪激动十分焦急。
“阿臣,走开”
钳着自个儿手腕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没有松开,却钳得更紧。
“你赶我走?”
“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很疯”
鸟儿笑了一下,寒少宇瞪大眼睛朝那笑声处望,他觉得很无奈,他如此一本正经同鸟儿说这些,没想到鸟儿只是如此笑了一下。
“别闹了,你根本不知道现在我身体里发生着怎样的变化。我这个样子真的很疯,你赶紧走,一会儿要是伤到你,哪怕是指甲划伤,事后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鸟儿竟然又笑了一声,寒少宇的眼睛便瞪得更大了些,他揣摩不透鸟儿的心思,只听他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还疯得不够厉害,好了我是不会放任你这个样子不管的,你如果想伤害我,那便来吧,事后你一定会心疼死的,我已经做好准备看你怎么哭鼻子”
还打算要说什么,鸟儿又道:“行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又想起那点东西是不是?苍溟在你脑子里放的东西,你想取出来是不是?莫说他当时是怎么放的,有没有设什么阵法不知,即使没有吧,你知道他放在哪里了吗?你知道他放了多深吗?别犯傻了,你这个样子没用,在没把那东西掏出来前你就已经挂了,如果你挂了,你做这件事还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我没法控制自己。”寒少宇答得有点丧气,“你能帮我吗?不能还是离开。”
“不准赶你青爷走。”
寒少宇心中一暖,鸟儿扔了这句,便沿着他的命门一路摸到手臂,沿着仙脉一路摸下,摸到穴道处按了按,然后一股仙力被强行注入,寒少宇知道鸟儿是想借此种方法来压制他心中的那种力量,但鸟儿注入的仙力并不霸道,反而十分柔和,入体沿着仙脉涌流不歇,很快就引导般将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力量逐渐化解。
“现在放手。”鸟儿道,“把手慢慢拿下来。”
被扣住的命门松了,寒少宇感觉到自己的手腕相比刚刚似乎确实活动自如,便抽了手,指甲从皮肉里剥除的声音让他着实恶心了一把,手指抽出的瞬间,溅了些血出来。
“我他娘跟你说了慢一点!”
后脑勺一痛,被鸟儿抽了一巴掌。
寒少宇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眼中血色未消,挂着粘稠液体的指尖可以嗅到血的味道。不知作何反应时,身体一暖,暖和的大鸟抱个暖怀,这时除了他的大鸟儿,这世上再无值得他贪恋的东西。
“阿臣你暖暖的”
下巴被温暖的指尖抚上,“好点了没?眼睛里头还有血,我刚让寒啸天去取水了,待会给你冲冲眼睛。”
满口答应,莫说是冲眼睛,就是鸟儿趁机要他老命,也可以心甘情愿奉上。
“它又醒了。”
鸟儿捏了捏他手背,“我这样的鸟儿,大概也可以算作混种,这四海八荒混种稀少但不是没有,你的情况着实罕见。”
“我控制不了它”
寒少宇说这话有些沮丧,他已顾不得那些议论纷纷的将士,他和他周围的家伙们,穷尽心思保密了许多年,没想到一朝便破,还败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这着实悲哀。意外来得就是这么突然,所以寒少宇不打算躲了,封锁消息隐藏踪迹这种事情并不是他风格,因为他经历过许多,清楚地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封锁消息和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