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第3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悔悟明明是该高兴的事情,却笑不出来。
跟着兄长和小白公子上了木阶,坐回座椅,小鸟看着他,没有发问,整桌安静了一会儿,那窝凤凰和小白公子才开始闲聊,小鸟突然抬手,宽大的袖覆上他的眼睛,泪水终于肆虐横流,却静寂无声
后来喝了多少酒不记得了,只记得只要有神仙拿了酒碗来敬,他接了便干,没神仙敬酒的时候便自己端了酒碗拎了酒坛挨桌去找相熟们喝,喝得头昏脑胀,喝得两脚发飘,喝得看楼阶都是重影儿,依然不住手,兄长劝不得他,凤熙也劝不得他,小鸟压根不劝他,喝到没有神仙再能站起来,他也抬不起头,脑袋重得像是填了一块石头。
“阿臣,我儿子离开了。”
他倚在小鸟肩上,酒终神散,周围静悄悄的,那窝凤凰和兄长小白公子都回殿休息了,灯影重重中,有人帮着青鸟将他架起,嗅了嗅是沥胆。
“嗯。”耳边的调子清浅,听不出什么情绪,“伤心吗?”
“伤心”
“喔。”小鸟应道,“伤心过今夜就让这件事过去吧,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也要做他该做的事”
“什么意思?”
“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谁都熬不过命。”
第631章 哄哄我()
寒少宇身上喜袍破烂,眼泛泪光,浑身上下都是酒气,一路被架回神殿,半道上冷风一吹,酒没醒,反倒醉得更加糊涂。胡说八道几句,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小鸟便开始数落他,刚开始还能听清几句,是说谁同他一样,成个亲这么能折腾,如此铺排浪费不说,连身上的衣袍都烂的像乞丐,哪儿有神君的样子
后来便听不清了,他絮絮叨叨,啰嗦聒噪,却一点儿也不招他讨厌,寒少宇偏头去亲那喋喋不休的薄唇,却够不着,只能亲他侧脸,伸舌舔上一口,另一边沥胆憋不住噗噗笑了几声。
只能停下,小鸟一边骂一边抬手擦脸上的口水,寒少宇偏过脑袋朝向沥胆。
“怎么?要不要本君也舔舔你?”
“主人,沥胆不敢。”
沥胆这样答,小鸟拍了他一巴掌,“你是撒酒疯还是不要脸?有本事你舔一个我看看!”
装模作样伸舌,视野模糊不清,却可以肯定小鸟的表情不好看,沥胆歪了身体,嫌弃躲他老远,边躲边道:“青先生你不要用激将法激我主人!青先生我主人发酒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
“还是沥胆了解我!”
寒少宇单手推开沥胆,醉步晃了两晃,身体的重量便全都靠在小鸟身上,摸上下巴钳了,低头凑唇索吻,小鸟紧闭齿关毫不回应像只死鸟儿,他伸舌撬了半晌撬不开,便发疯上手拽他衣袍,斯拉一声响拽掉了小鸟的喜袍袖子,雨点般的拳头便捶在他身上。
“守这么多年到你身边!守这么多年同你结为眷侣!守了这么多年同你光明正大成亲!听你求亲我开心死了!你为我如此铺排我开心死了!可你这是要怎?你想我怎?大喜的日子,你为你儿子哭成傻子!伤心的半死!你还有个儿子可以哭上一哭!我有什么?我只有你!你知不知道那些年我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同别人结眷侣可以有自己的雏鸟!我也想这么做报复你!我很想报复你!可我这么报复你我能得到什么?你什么都不会知道!到头来伤心的还是我自己!”
他的拳头停了,咆哮也停了,寒少宇瞬间清醒,视野晃了晃,清晰起来,沥胆手足无措站在一旁,青鸟表情狰狞站在彩灯之下,清澈的眼睛蒙着一层水光,嗓音不再清浅,嘶哑得有些难听,他喜袍左边的袖子被酒疯的自己拽下,露出整条白皙手臂,虽然清瘦,使力却可以窥出修长的肌肉线条,寒少宇睡过他无数次,知道小鸟虽清瘦却不羸弱,这副身体并不缺乏历练,渡劫飞升时所留的浅浅疤痕,甚至比他身上的战伤还有威武之感。
“寒少宇!老子这辈子摊上的最想抽死自己的一件事就是爱你!”
咆哮出口,两道水光终于自那双清澈的眼睛蜿蜒而下,小鸟同他在一起数月,只有那晚在莫干山徐家庄的园子里,前几日在长白山的石洞里哭过,还有一回,便是两千年余年前在海棠花林,那一次他虽未察觉对他的心意,甚至弃了他选了四公主,可每每想起,都很憋闷难受,一直不知何解,后来在莫干山终于知道了,他不喜欢他哭是舍不得,一共见了三回,一次为母亲两次却都是为他,他寒少宇何德何能,竟然在他心里比他母亲还要重要。
“沥胆,回家去!”
他想哄哄他,但哄他前,先得遣沥胆回家,小鸟哭得毫不掩饰,但心里一定是不想给旁人看的。
沥胆手足无措站在街边,“可是主人,我一走青先生一个人挪不动你”
“我酒醒了。”寒少宇道,“你回去吧,跟寒啸天说烧两桶洗澡水。”
“诺”
眨眼工夫,沥胆便不见了,寒少宇去扯小鸟的手,被小鸟甩开,再扯又甩,几次三番,他终于觉得烦不再甩开他,任他拉进怀里紧抱,没有啜泣声什么都没有,街市很冷清很静寂,只有眼泪砸在石砖上的声音。
“对不起”
低头亲亲眼角,舔干净眼泪,小鸟的眼睛被彩灯映得通红,寒少宇心中负罪感更甚,“我嘴笨不会安慰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哄哄你,你要抽的话可以抽死我,别抽自己。”
扔了破烂纱衣看外袍,看了眼袖子正中巴掌大的洞,干脆脱下也丢了,只剩白色内衫,脱了裹上小鸟,“刚是醉着,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但是控制不了,现在醒了,知错了,知道不该喝那么些酒,也知道不该撒酒疯冒犯你”
目光闪烁,不敢看他,四周安静地出奇,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鸟抬臂箍上他老腰,掐了一把,用嘶哑的嗓音道:“我只是不想你那么伤心。”
“可是现在更伤心怎么办?”寒少宇苦笑,“你不知道你现在哭的样子,让我想起那年那年你哭我都没有哄哄你,那年我确实弃了你,真该死,怎么会这样。”
小鸟掰了他下巴强迫他看他,红着眼睛睫毛挂着水光,嘴巴却是笑的,目光也掩不住笑意,那笑容很奇怪,透些狡猾和算计,寒少宇被他笑容刺得汗毛倒竖,有大难临头之感。
“那你现在哄哄我。”小鸟道,“立刻哄哄我,马上哄哄我!新债旧账咱俩一起算!”
“可是我不大会哄人”
“那我怎么说你怎么做?”
知道是陷阱,还是不得不应了:“你说!”
“唱个小曲儿。”
寒少宇身形一僵,讨价还价,“换一个吧。”
“你通音律,笛子吹得不错,洞箫听说也会,难不成不会唱小曲儿?”
寒少宇只好老实答,“不是不会,怕你听不得,怕你笑我,我唱曲儿五音不全,不在调上”
“喔”
小鸟拉了老长的音,寒少宇微微松了口气,心想自己如此坦诚,他总不会难为自己,小鸟现在就算让他死他都乐意,就是别唱曲儿,千万别唱曲儿!
“唱一个。”小鸟用戏谑的眼盯着他,寒少宇整颗心凉透,脸被拍了拍,小鸟半眯了眼挤出调戏的表情,“爷不嫌弃你!给爷唱一个”
第632章 唱曲儿()
彩灯之下,寒少宇看着那张白皙俊脸纠结半晌,小鸟虽是笑的,却笑的玩味算计,但表情不是开玩笑,他知道今日不唱曲儿哄他是什么后果,八成洞房花烛夜他得去回廊上吹冷风,若第二日鸟儿不见了,那“应龙神君成亲次日眷侣消失”这件事一定会成为四海八荒神口相传的笑话,届时颜面扫地事小,找不到鸟儿事大。
小鸟点了个曲儿,是白善那老娘们作的,据说某回白善哄她那窝狐狸崽子,灵光一现谱曲,后来昊彦公子帮着填了词。本来昊彦公子填那词儿是抒发自个早年对白善的爱意和求而不得的情切。但这首曲子因为悦耳流传甚广,四海八荒那些无聊的神仙们又都知道他同白善早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便引申,非说这首曲子是闺怨,说青丘的帝姬白善是求他不得,才嫁了只公狐狸,婚后虽然生了一窝小狐狸美满幸福但还是念着他,特地做了这首曲子抒发自己求而不得的情切。
如此不明事理的生搬硬套寒少宇不知作何评价,现在小鸟披着内衫抱着手臂站在彩灯之下,又点了这个曲儿,绝对是故意埋汰他。
硬着头皮张嘴,刚开始是哼哼,小鸟自然不给他糊弄,毫不留情一巴掌抽上,寒少宇顿了一下,看他数眼只好唱词儿,唱得跑调五音不全,自个都听不下去,后来竟然忘词了,小鸟终于愿意放过他。
“嗓音也不差,为什么这样?”小鸟露出挤兑的表情。
寒少宇抱着手臂裸着上身站在风里,“人无完人,神也无完神,我又不卖唱,唱得那么好做什么?”
“言下之意你当我卖唱的?”
“嗯。”寒少宇点头,“我买!我买断可以吗?”
“那我价是很高的!”
寒少宇不答,自背了他回殿,被小鸟这么一搅合,心情倒是豁然开朗,小鸟说得没错,轩享了大半生富贵,如今去了苦寒之地,那里虽然环境严苛生存不易,但或许对他是一件好事,他自己也说了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那么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想想清楚。
“唱个来听?”
背上的小鸟回绝,“嗓子难受,不想唱,再说你现在身无分文,也不会给钱打赏。”
“先欠着”再一想对小鸟或许勉强,于是又道,“嗓子难受就不唱了,好好养几天。”
“我唱了能逗你开心吗?”
心中一热,“你不唱我也开心。”
“那你记得回去打赏。”
还想说什么,清浅悦耳的调调却在这时自耳边响起,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楚,就是自己刚刚唱的那支曲子,不过从小鸟嘴里溜出的调子就是不一样,比白善当年哄她那窝狐狸崽子时唱得还要好听,他唱了一路,等走到殿里,夜已经很深,远远就能听着那窝凤凰在房里闹腾,似乎是凤熙又犯了什么过错,凰烈在同他理论。殿外孤灯一盏,兄长高大的身影投在石阶上,怀里包着一只打瞌睡的小白貂。
“兄长不必等的。”寒少宇道,“我没事,阿臣会陪我。”
“等是要等的。”兄长从袖里掏了个木盒,“我重伤不愈,这东西放在我这徒增烦恼,太平总喜欢咬着玩,还是给你吧。”
说罢,不等他推辞,转身回去休息,小白貂对他们招招手,竟是瞌睡的话也懒得说,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只完整虎符,原先自己手上只有半片,如今合二为一。
“怎么了?”
虎符并不沉重,寒少宇却觉得自己手上的是一块沉重的石头,“你说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
小鸟叹了口气,温暖的手贴着他的脖子抚弄着他的颈侧,皮肉底下的脉搏回应他温暖般跳动得更加剧烈。
“只是一只雕塑老虎罢了。”小鸟道,“洞房花烛夜夫君大人不想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却跟只雕塑老虎大眼瞪小眼,你是不是有隐疾?是不是老掉牙不举?”
“主”
“我有没有隐疾,举不举难道你不知道?”
抬眼,沥胆在半扇殿门之后,灯盏之下面红耳赤,用盯变态般的目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