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第2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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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也从未盘成圈儿护过他。他靠着他睡还得担心被他压着,或是他打个喷嚏将他喷到天上去,或者他突然吸一口气,将他吸进嘴巴里然后囫囵吞下,那些年种种经历,如今想来真是非常不好的体验,尤其入水,他得乖乖在他嘴巴里待着,感受外部的水流变化和他体内的气流涌动,每每从他嘴巴里飞出来都会粘上一身口水,然后边嫌弃边认命跳到水潭里洗干净。
所以宠物和眷侣的待遇果然天差地别,但是木头到底去哪儿了?
不远处篝火未熄,周围用鲜血画着一个同客栈差不多的阵法,阵眼处压着几片白色的龙鳞,一看便知是木头做的。篝火旁有一些仔细挑拣过的树枝,摞得整齐,火上还架着一只剥了皮清理过内脏的兔子,一边烤得焦黄,另一边还是生的。
青木臣叠好那几张裘皮,坐起身挪到篝火边,朝火里扔了把树枝,打了个哈欠将兔子掉了个过儿继续烤,刚想找片干净的水域洗脸,却嗅到熟悉仙气,抬头就看见木头抱着个大瓷瓶扇动翅膀从云里降下来,还是缩小的应龙的样子,大瓷瓶里盛满了清水。
“一大早就丢下我没影儿,跑到哪里勾三搭四偷鸡摸狗去了?”
那瓷瓶有半人高,木头的乾坤袖塞不下这东西,而且烧制工艺粗糙,一看就是凡间的东西,没有裂痕看起来挺新的,不用想,肯定是飞到哪儿偷来的。
木头放下嘴里的东西,简单削砍的竹节里是
白嫩多汁肉乎乎的大虫虫!
数量不多,但足够吃一顿!
青木臣咬了下唇,安奈住亢奋的心情,他有多久没吃到这东西了?好像最后一回吃还是在凤族,凤凰城里都是鸟儿,集市上有各种各样肥嫩多汁的大虫子,木头买了很多很多,全交给堂兄那儿的厨子,认祖归宗见到父亲的那天晚上,厨子做了虫子宴,可惜的是因为父亲的消失,他的心情不好,所以只吃了几筷子。
“哪儿来的?”
木头眯眼一笑,垂头蹭了蹭他的脸,“想吃就想吃,装什么腔作什么势,你就是一只小鸟儿,咱们这样的神族,骨子里是什么就是什么,无论活多久,都改变不了天性”
果然还是瞒不过他,只好笑了笑,将那些虫子清洗干净,将竹节架到火上去。
木头化了形,白袍上可以嗅到风尘和露水的味道,为了这只野兔和这些白嫩多汁的虫虫,他一定起得很早,又狠狠感动了一把,这个时节又是北方,要捉这么多虫子实属不易,谁知他找了多久。
“瓷瓶是在一户人家买的”正想说些感激的话,木头开腔,“那户人家只有对老夫妻,听说独子参军戍守边关,两位老人家就靠着一片很大的菜园子种些蔬菜过活,我飞到那片,是想找个可以盛水的器皿,看到他家有这么大个瓷瓶就用两锭金子换了,又看他家有菜园子,本来想进去弄些蔬菜来,结果却捉了这么多豆虫”
“那对老夫妻一定很感激你这尊活菩萨。”青木臣直勾勾盯着竹筒里的虫子,凡人大多觉得这东西恶心,根本不懂这东西滋味的美妙,“两锭金子买他们家没用的破烂就算了,还帮除虫害,你不是活菩萨是什么?”
“你说是就是吧”
寒少宇揉了把小鸟的脸,他想回南郊以后,或许该把那些竹子都砍了,全让家臣们种上蔬菜,不为吃只为养虫子,再搞几巢蜂来,这样他家的小鸟以后就有虫子和蜂蛹吃了,秋天要找虫子还算容易,等入了冬,小鸟再想吃可难,唯一能弄到的大概也只有蝎子。
“张嘴!”
思绪被拉回,嘴巴里被塞了只烤熟的虫子,嚼吧几下认命吞了,这东西虽然软趴趴看着恶心,但烤熟滋味不错,可惜不在他食谱上,比起这一小团虫肉,他更喜欢那只快烤好的兔子。
“自己吃。”寒少宇道,“只有这么点儿,不够你吃的。”
“再要也不给了!”
小鸟嚼着虫子,跟他说做了个奇怪的好梦,寒少宇看他说这个脸色有点奇怪,再问他却不肯继续说下去,问了几次,才问出他梦到了一只同他瞳色无二的小白鸟。
“喔。”
眨巴眼不知作何表示,其实开心得要命,不过小时候母亲总念叨说这种蓝瞳在应龙族里昭示的是无上的血统和地位,也是因为他继承了外公的蓝瞳,外公才会在选择继承人的事情上摒弃了舅舅而选择他,也正是因为这双蓝瞳让麒麟城毁,家破人亡。所以寒少宇并不喜欢自己的眼睛,尽管有无数人跟他说过,他的眼睛很漂亮
“怎么了?”
摇头,“没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以后咱俩真有只小白鸟的话,千万别继承你的眼睛?”
无奈点头,果然他在想什么,别想瞒得住他。
“别傻了”小东西笑道,“血统继承这件事没谁能左右得了的,麒麟城也不是因你,因你的瞳色而毁于一旦。在这世上,无论是谁,若要做一件恶事,没有理由也会找出一个理由实施,而若不想做一件善事,有无数理由也会找出一个理由不去做它。”
第510章 进城()
小东西说得不错,眼下想那么些都是多余。不过寒少宇还是很开心,因为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东西能做那样的梦,说明他顾及他,说明他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需求听进去了也记住了,那么他那神殿多只小鸟就是迟早的事情,管他瞳色如何,毛色又如何。
算准妖怪集市开集的日子回长安,入城时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专门变了普通百姓的样子混入人流。整个长安城守卫盘查果然比进城那天严了很多,随便找人打听,都说是前日皇宫禁地出了刺客,捉拿未遂让歹人跑了,所以这两天才加强都城守卫。
这“刺客”是谁,“歹人”又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但寒少宇觉得宇文邕并不像是会做出这样多此一举举动的人,因为那夜他和青鸟都表明身份,他们不是凡人,那么这样的盘查对他们有什么用?
“阿臣,你觉得他想做什么?”寒少宇用念力道,“加强盘查守卫来防备我们吗?这么做有用?”
“醉翁之意。”青鸟用念力回道,“不是做给什么人看,就是九黎那边有更大的计划在实施,分不出精力管我们,或者就是不屑于管,觉得我们两个不是威胁。”
几种情况都有可能。
如果是做给什么人看,就是宇文邕同九黎是表面合作其实并非一条心。极有可能在四公主的事情上,宇文邕作为夫婿作为男人,觉得受了侮辱,觉得只因他的女人是某个上古帝君女儿的转世,九重天的神仙说将她接走便将她接走了,此举是对他尊严的赤裸裸挑衅,为了找回尊严找回颜面,宇文邕没有选择屈服,而选择了反击。
可他只是个凡间君主,要如何同天斗要如何同神仙斗?
只能借助外力,这个外力是谁?自然是九重天是那位上古帝君的死对头了。
于是通过一些途径,宇文邕联系上了君上的死对头,九黎部族,他们在短暂的接触之后达成共识,于是九黎部落的中流砥柱成了凡间君主的座上宾。但凡人同巫人是实力差距悬殊的两个种族,这意味着这场合作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或者说是同力不同心。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真的还好,甚至作为神界一员和一员的家眷,他俩应该窃喜。可若是后一种情况便要头疼了,前些天九黎释放在各神地的邪虫,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给所有神族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若他们还有其他计划,那真是太可怕了。
至于最后那种情况,可能性不大也不用多作分析,不屑于管,对青鸟倒是可能,但他寒少宇曾亲手杀了蚩尤,九黎这个部落自上古便把蚩尤奉做他们的神明,逐鹿一战的失败蚩尤的死亡,算是对他们部族颜面的一次碾压践踏,而九黎最看重的东西之一就是部族颜面,他们会放过青鸟,却不会放过他这个亲手杀死部落信仰的白战神。不是威胁倒有可能,因为他沉剑葬枪的消息早传遍六界传遍四海八荒,如今同野仙搅在一起,也有抛弃四公主之意,抛弃了四公主又拒绝出山统兵,他与君上之间多少会有嫌隙,再稍加润色,那些流言就会说他负心薄幸,说他同君上君臣不和。那么,一个负心薄幸同君上君臣不和,又拒绝出山统兵,同野仙厮混的赋闲神君对九黎所做的大事有何威胁?自然没有,自然不屑。
想着这些,有惊无险过了盘查入城,城内巡逻的守卫虽有所增加,但都很懈怠,这种表现只能印证第一种情况,宇文邕确实同九黎是表面合作关系,但同力不同心,他这些动作安排,都只是做给国师母子看的。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一路走着,天色暗下来,过了最繁华的街段,找了个隐蔽的巷子变回本身,一队士兵巡逻而过,小东西推了他一把将他顶在墙上,然后箍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士兵走过,他才将他放开,舒了一口气。
“就是这宇文邕是在借这种方式表达对你的感激,感谢你送信儿给他,让他隔着九重云障,还能知晓最爱妻子的动向”
“此话怎讲?”
青鸟笑了下,“天子皇城,若九黎有心要追查一个神君一个野仙的下落,必定会亲自追查到底,那这些巡逻的守卫,自然会混入巫族兵士,他们完全可以变化成凡人的样子混入其中掩人耳目,但我们一路过来,并未发觉”
“所以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九黎是想这么做的,很有可能他们想将这长安城翻个底儿朝天把咱俩翻出来,然后赶尽杀绝,永除后患。可惜被宇文邕否了,他独自承担起追查咱们下落的担子,其实是想放咱们走,变相阻挠九黎的追查,而九黎为了和这位凡间帝王的合作,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不得不答应,不得不同意不插手这部分事情。”
小东西抬手掐了把他的脸,“真是孺子可教!”
理清这些,更不必担心那些巡士守卫,舒了把筋骨同青鸟十指紧扣晃回客栈,临摊还吃了几个烧饼,放了盏孔明灯。
“今天没人放灯你却偏要放!”
刚入夜,孤零零一盏孔明灯飘在天上,引得不少行人纷纷驻足,小东西有些尴尬,两个大男人于长安最热闹的夜市放灯,的确奇怪引人遐想。
寒少宇不理会他埋怨,拽了小鸟离开,他向来洒脱随性不拘一格,想做的事情有很多都是临时起意毫无计划,刚刚在放灯时,青鸟问他要不要将此回长安皇宫所见简略归纳写于灯上,然后渡一口仙气,这盏凡灯便可以飘上九重天,帝君看到自然知晓自会追查,也可以省去禀报的麻烦。
“只是临时起意跟你放灯,于九黎于君上无关”
寒少宇搁了笔,贩卖孔明灯的摊主撑了伞,这个时节,淅淅沥沥的秋雨总是打乱长安的宁静,抬头一瞥小鸟,沉着眼睛绷着脸,因他驳他,故意摆出副不高兴的样子,只能又拿起笔,语气柔和些认命开口哄人。
“想要什么就说吧,你说我写。”
“说了我想要的都已经实现了,别无所求!”
青鸟背着手将头转到一边故意不看他,于是寥寥数笔,洁白的纸糊灯笼上一片水岸相接,近岸侧彼岸花海绽开一片,花海之中,一只小鸟藏于花间,探头探脑,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