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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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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道理也参得清楚,妲己追本溯源到底出身青丘,再溯血缘则同她是远亲,她出面走这一趟,也算青丘给其他诸仙一个交代,毕竟妲己祸商的时候,她也没遣几个小狐狸崽子下凡帮周武王打天下,虽然周武王身边多几只狐狸崽子去讨伐另一只狐狸,这种事想想也诡异得很,但大周初定,她于‘天下安定’确实没什么贡献是事实,帝君拟这道旨,也是顾着青丘的颜面的同时给她找点儿事做,估计帝君觉得四海八荒太平这么多年,她久居青丘不问世事,这帝姬当的未免过于闲散。

    拖延着过了一夜,第二天悄悄离开狐狸洞,明明是一方帝姬,却像做贼一般轻手轻脚,不为其他,就怕那个缠人的昊彦跟上来

    但还是跟上来了。

    想起白天时,昊彦在大庭广众下说的那些不要脸的话,让她出的丑,白善就觉得心烧,凡人说‘好女怕缠男’,这句话竟然套在神仙身上也受用,但结果应该是不一样的,昊彦那个小不点儿,她才不要嫁给他!

    白善认定寒少宇是一块石头,所以她决定做一滴水,日积月累就那么滴着,总有水滴石穿的一天。但她又不确定,南郊的那块‘石头’,比青丘茅厕的石头还臭还硬,每回她怀着一腔柔情兴致勃勃去找他,都能败在那双泛着冷光的蓝色眼睛里。

    “你这样对我没用。”很多次寒少宇被缠得烦了,干脆直接告诉她,“我是没有怜悯之心的,无论是战场还是情场,应龙一族用情极专,此生认定谁就是谁,可惜,我认定的不是你”

    她那时听他云淡风轻这样说,觉得自己喜欢上的这块石头,真是冥顽不灵,食古不化。应龙一族用情极专是没错,但祖龙是怎么回事儿了?你寒少宇的外祖父是怎么回事儿了?神族历来可没有重男轻女的先例,你外祖婆婆虽然死的早,可到底给祖龙留下一个嫡生女儿,即使女儿长大要外嫁他族,多生育几个子嗣,生完再回来继承大统也不成问题,下一代若没有嫡出应龙,抱养或是让贤也没事,或者干脆结亲的两族合并一族统一统领,反正不管怎么做都有先例可循,也没有必要妻死再娶,也没有必要再生一个儿子吧

    可是祖龙就这样做了,若是他真不喜欢续弦的女子,按应龙脾性,怎么会与之同枕而眠,生育子嗣?

    一路回想他对她说过的所有糟心的话,她对他的感情,已是四海尽知八荒共晓,很多神族都觉得他若是跟她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也能成就一段良缘佳话,可他就是不为所动,甚至光明正大告诉她“你这样没用,因为本君就是没有怜悯之心。”

    两次三番,他还是这样,她甚至已经在内心深处认同他的话:他是没有怜悯之心的。

第196章 从来都知道() 
“怎么不说话?”

    白善想起南郊的石头,一时有些失神。青木臣见她不说话,觉得无趣,刚刚只是玩心大起,为占口头便宜逗逗她,没想到青丘帝姬这么不经逗的。心一软,只好收了轻佻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整个人都放松柔和下来。

    “莫不是我太好看了,你没见过这样的美男子,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打趣道,“可惜我不怎么喜欢狐狸,属相相冲,没办法”

    白善终于回过神儿来,瞥了眼半倚在床的野仙。

    他留着流云鬓发,用一条青纱带束在脑后,肤色白皙,翩翩公子。俊眉如柳亦如刀,衬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坏笑起来有些轻佻,收了轻佻的样子,又只剩温雅。确不似寻常男子粗野,又不如大多女子阴柔。

    的确是个美男子!

    白善如此想。

    这样的美男子少见,她出身青丘,狐族不论男女都很好看,因为普遍好看,所以眼光颇高,尤其她是帝姬,良好的血统继承,家族中的男女老少都是好看中的好看,所以眼光就更高,所以能让她认定是美男子的,那必定就是美男子了。

    只是可惜,眼前的这位美男子,是个有些浪荡气的家伙,她不喜欢嘴巴毒的人,虽然往往嘴巴毒的心肠都不怎么坏。

    “哎!还不说话!你是不是傻了!”

    野仙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青衣随意披在身上,内里的粉衫挽在肘部,露出大半截小臂,肤色和脸庞一样白皙,只是和女子相比,有些略显硬朗的肌肉线条。

    “青丘的帝姬竟然是只傻狐狸!”野仙放下手,支着下巴扁扁嘴喃喃自语,“大姐,说句话行不行,这屋子里冷冰冰的,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啊不对,一只狐狸和一只鸟儿,你要是不说话的话,会很无趣的”

    她没说话的档口,野仙自顾自说,一口一个“大姐”地念叨,白善虽然不喜欢这个称呼,还是没回嘴,她没见过这家伙几面,嗅不到仙气就没法儿判断修为,虽然直觉这家伙在自己面前如此放松,丝毫没有压迫感,道行一定高深,修为年纪也一定在她之上但这也不一定,也许这家伙就是个刚成年的鸟崽子,也许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但一切都是主观判断,白善不想冒险,白天进宫净化戾气妖气就耗了她不少修为,再来一场无意义的打斗根本没必要。

    倚在床上的家伙仍然喋喋不休,不像话唠,可以确定眼前这家伙,虽然孤身在外,却是个喜欢热闹的家伙,不过为什么一个怕冷清的愿意忍受寂寞孤身游荡?

    这的确是一件颇费解的事情。

    “你真挺吵的”良久,白善找了张凳子坐下,终于开口说了这么句,“是不是所有鸟儿都这么吵?哎对了,你是什么鸟儿?你身上没有仙气,原谅我实在看不出来!”

    青木臣郁闷看她一眼,母狐狸肯说话的确是件好事,但什么时候轮到她发问了,大半夜扰人清梦不请自来的可是她!

    “你管我是什么鸟儿!”青木臣道,“你们这些正统神族不是最讲究礼数的?有问才有答,有来才有往,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大半夜翻墙越窗,跑到我屋里来究竟要做什么!”

    她这样的正统神族最讲究礼数?

    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怎么不知道的!

    思及至此,白善叹了口气,她以前听凡人说,喜欢一个人时间久了,不自觉,自己的某些行为认知就会被同化。南郊的石头就是个颇不讲礼数规矩的石头,和他交好的神仙都差不多,喜欢他喜欢的时间长了,潜移默化中的改变,回头细想,连自己都觉得震惊。

    出身世家,青丘民风虽然开放,白家却多少都有些规矩的,只是谁想父辈祖辈几百年的悉心教导,偏偏毁在了一个应龙神君手中。千不该,万不该,确是她不该,她是不该喜欢上南郊那块颇不讲礼数规矩的石头,潜移默化中,毁了从小养成的许多规矩。

    “我说大姐!”不吱声的档口,倚在床上的野仙又开腔,真是聒噪得烦人,“你到底发哪门子呆?我说了这么长时间,问了这么长时间,你自个算算你回了我几句?”

    这番表现确实有些失礼,白善也觉得奇怪,怎么今夜面对这个野仙,总会不自觉想起南郊那块石头,石头虽然也是四海八荒少有的美男子,和这野仙不相上下,但面相清俊,眼眸碧蓝,眸光平时看什么都漫不经心,云淡风轻的,和这野仙根本没有半点相似之处。难不成真是数月不见没去南郊叨扰,她真害了相思病不成?

    “其实我只是好奇。”白善道,“下午街上看见你,你身上没有半点仙气,但气质样貌非凡人可比,这世上只有两类东西有此种情况,一是仙,二是妖魔”

    “所以你当时觉得我是仙是魔?”

    青木臣笑道,他心想,这些年四海安稳八荒升平,这些正统神族真是有些闲的发慌了,竟然因为如此荒诞的理由,一方青丘帝姬就翻墙越户弃名节于不顾,夜闯男子房门。

    “你不像妖魔。”白善道,“昊彦是个小家伙,没怎么出过青丘,好骗得很,我把他骗走就一路尾随,远远地跟着,我看你在那个独臂女人摊前用所有银钱买了一双虎头绣鞋,是妖魔的话,不会做这种善事”

    青木臣敛了笑容,白善所述句句属实,然而那只是他觉得该做的,并不能归于什么善事,他这样的野仙,没有正统仙籍,死了会和凡人一样,喝下孟婆汤忘记前尘往事遁入轮回,而白善这样的正统神仙,除非为大义元神消散于天地之间,大多即使死了遁入轮回,也可以选择不受孟婆牵制,可以选择记得很多事情,而对四海八荒有诸多功绩的,仙籍总会被保留,下一世,依然有机会位列升仙,而且机会很大。

    青木臣从来都知道,他和木头虽同是仙,却是两个世界的不同神仙,即使这些年四海八荒已经破除许多陈旧的规矩,也有很多神族和野仙联姻,但野仙毕竟是野仙,选择和正仙联姻的,结局大都不怎么好。

    这一点,从始至终,他从来都知道。

第197章 不识逗() 
但知道不代表不会盲目。

    他乐意用这辈子陪着守着那块木头,即使是显了本身化成一只小青鸟陪着他他也乐意,因为他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但这么做的前提,是要有那样的机会。

    对于身份差距,他是十分顾忌的,所以在飞离麒麟神都之后,历练诸事对自己极为严苛。当这双翅膀在风雷中一天天变得强劲,其实也他竭力在一点点拉近和木头间的差距,尽管知道再怎么努力或许也无济于是,但努力比不努力要好,或许就是有那么一天,老天肯开眼呢

    但青木臣也知道,身份上的差距并不能说服他放下身段原则心甘情愿去做一只鸟儿,即使做一只鸟儿,他也只希望日子安安静静,只有他和木头两个人活在同一方世界中,像是很多年前在麒麟城里那样。

    但这样的前提条件着实艰难。

    意识到一切,青木臣发觉他比自己想的更懂自己,这一点着实让他无奈地凄惶。

    “现在你找到答案了么?”

    既然白善来此不是为了别的,青木臣也懒得继续为一只母狐狸的好奇心耗费大好夜光,他今天淋了雨,到现在也没机会洗澡,身体潮乎乎的十分不舒服,他从来珍视一身青羽,风雨欲来,都会找个干燥的地界儿栖身躲避,即使淋了雨,也是要及时洗个澡的。可是今天没机会,只好补个好觉暂做休整,回头从这里飞出去,一定要找一片清泉好好洗洗干净。

    老实说,他今天心情不好,梦中都是那个独臂女人和那双扔掉的虎头绣鞋,他知道是杂念作祟,也知道没必要和木头刚破壳的小龙崽子计较,但想起那双绣鞋就会想起木头的小龙崽子,想起那条未曾谋面的小龙崽子,就会想到许多年前,他本已说服自己忘记,又分明记得清楚的一些破事儿。

    那个风雨之夜被秦岭特有的毒蛇所伤,印痕至今还留在左小臂上,此生要抹去已不可能,连少华山的树仙都没办法。

    “不如留着吧”

    当年在那个山洞里,他心魔难消,连续两月不言不笑,偶尔只是看着小臂上的齿痕发呆,树仙总会在旁边煮茶酒,看他看着小臂上的齿痕,总会说这一句,藏在白色山羊胡下的嘴唇勾起笑容意味深长。

    “留着做个念想,不痛快的不开心的坎儿总要迈过去,既然活着就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往前看,没准老天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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