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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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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了,那真是”

第180章 自由() 
参须子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也不必再说。

    上元夜后,青鸟怕他找上门相见尴尬,心中憋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一气之下万一将他一剑砍杀,到头来归于平静,伤心伤情还是自己。所以他选择在第二天清晨离开,虽然不知所踪,但好歹规避了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状况。

    想通这些,不知为什么,原本因未见青鸟的失落一扫而光,临走留了那些东西,虽然那个叫做穹天的野猪精脸色很臭,坚持让他将东西拿回去。寒少宇没搭理他,除却刚刚的不快,他还有一个理由,他觉得一只野猪精叫穹天这么逆天的名字,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天底下就是有些狂妄的父母,说他们望子成龙也好,说傻逼透顶也罢,他们奢望子女成龙成凤,起着些不得了的名字,却不照照水中自己的倒影,也不看看,自己或许只是成精的野猪。

    哦大抵也可以理解,这在凡间,似乎可以归为“可怜天下父母心”。

    寒少宇对自己父母的记忆不多,早年那些安稳被庇护的日子,也随着麒麟城破父母双亡归土归尘,幼年时父母的疼爱不是不记得,只是不想忆起,只在偶尔的回溯时略作品味,而后,和大量早年的其他回忆一起屏蔽在脑海深处不愿涉及。

    这些年他四处游历,也见过不少父母,他们中的一些是凡人,一些是妖精,还有一些是神仙。他会因这些父母对子女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疼爱而感动,也会看到食不果腹时,一些父母换子互食,一些父母卖儿卖女,当然这些在凡人身上体现更显著更极端,他看着人性在善与恶间挣扎,扭曲,消磨殆尽,时不时也会想起自己生养的那个孽子,他想如果轩儿没那么羸弱不教,或许他会一直将他留在身边,会一直留在应龙神殿陪着他,看他一点点长大,看他娶妻生子

    然而没有如果,轩的性格,从帝君飞升登上帝位,从他那夜和四公主幽会僭越规矩,从他决定将那颗蛋从冰层下启出孵化开始,或许就已经注定,若他那夜幽会的对象不是四公主,若轩的外公不是人皇轩辕,轩那年又怎么会不服教导砸伤兄长,说出那句“我是轩辕帝君的外孙”

    仔细算来,似乎许多东西,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命中注定。

    “茫茫长白也没个乡镇”他向参须子告辞,参须子瞄着那小山一样的东西颇为局促,“穹天虽然无礼,但有些话没说错,这些东西神君还是带回去吧,尤其那些盘缠珠宝,金银玉器,还有貂皮大氅锦被绸缎之类,青鸟先生不在,老身一介乡野村夫,消受不起啊”

    寒少宇摇头拒绝,跨上马背,瞥着长白雪景目光悠远。

    “留着吧”他骑在马上道,“留在你家,或许有一天他逛够了就回来了,他四海八荒举目无亲,不回我那,就来你这儿,你用不完或者消受不起,就帮他留着,等他回来就告诉他,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南郊等他回家”

    回家两字散在风里,莫名心中一痛,那一瞬间寒少宇在想自己这番说法会否有些自作多情,或许在他眼中,南郊应龙神殿是他应龙神君的地界儿,他虽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也只不过是寄人篱下,他是一介野仙,怎么配住在神殿中,又怎么配把那里当作家呢?

    寒少宇调转马头离开,心乱如麻,根本没听见身后参须子应承的声音,也没听清他散在风里的一些话,他不知参须子在说什么,也懒得去想。

    回去路上一心赶路,小火没了马车牵绊,一路欢快策蹄狂奔,有好几次都跑得没了踪影,凤熙策马追了好多回,累的枣红马气喘吁吁,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然而被赶回的小火还是力气用不完的样子,一路蹦跳谁都不服,凰烈看不下去,扬鞭对小火抽了几下,结果竟然惹得小火发飙,鬃毛四散腾起烈焰,一下子就烧掉了她半截皮鞭。

    凰烈看着他马鞍上的马鞭,动唇想说什么又忍了,大概也知道这鞭子是寒少宇的外公祖龙所制,和那把逐月长剑一样对他意义非凡,他从来没用过,她也不忍这回破例。

    寒少宇望着欺负凤凰兄妹的神马都焰,不知为什么,透过这匹马桀骜不驯的目光,他似乎看到曾经的自己。他想自己幼年时的桀骜,是不是也只因为有长辈庇护,即使苍溟真忍心下手责罚,也总有父亲,有祖父替他挡上一挡,那时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麒麟城毁父母会死,所以苍溟说的一些话并未听进耳朵里,后来一夜城破,他看着飘荡在城颠的烽烟终于懂了,只是一切已晚。

    寒少宇从怀里掏出匕首,挥刀一下子砍断牵制都焰的皮带。

    “二表兄你做什么!”凤熙惊讶问了句,急忙调转马头。

    小火愣了下,支棱着耳朵抖了抖,不可思议望了寒少宇一眼,就在众仙眼皮子底下腾起火焰调转方向,向着远处狂奔而去,没有再回头。

    “没想到你还有点良心!”都焰不常开口说话,突然听他声音,还真有些不习惯,“既然你诚心放我自由,我要是推却不是枉费你苦心?谢谢你的良心,我以后每天都会帮你祈祷,祈祷你多活几年,永远桃花缠身”

    “这匹死马!”凰烈破口大骂,“不会说话就乖乖闭嘴!神马都司怎么会生出这样不成体统的儿子!”

    寒少宇一把拽住凤熙,望着小火远去的方向,漫山遍野的白雪折射日光,映在他碧蓝色的眼中,更衬的那双眼睛透亮清明。他看着小火消失在雪山深处笑了笑,大抵这些年将他困在南郊神殿那个破地方,是过于委屈他了。

    “二表兄!”凰烈因为着急嗓音有些嘶哑,“你干嘛放这死马离开!他是舅舅留给你的呀!是舅舅的遗物!”

    “他又不让我骑。”寒少宇道,“不能骑的马,是遗物也罢,是神驹也好,还不如就此放他离开”

    他调转马头走进风里,凰烈抬头,阳光又隐进云里,相信不久就会落下雪来。

    “走吧”

    有人拍了拍凰烈的肩,策马走过来同凤熙并排前行。

    “嫂子?”

    凰菁瞥着远处的寒少宇微微一笑,“有些东西二表兄比咱们看得通透,他说服自己放都焰自由,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放青鸟自由”

第181章 伤人伤己() 
从长白归来,南郊的日子一成不变。

    凤熙带凰菁回了北郊。说是闲散这么些天,他也该正经起来忙忙军国大事。凤熙去北郊这些时日,正经不正经没人知道,但有夫人看着,料想也不会浪荡到哪儿去。

    凰烈还是决定暂时留在陪寒少宇,说是监视,以免他前情再续跑去和四公主纠缠不清,其实这几日凰烈极少同他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跟‘捡回来’的云藏和文兴待在一起玩闹,寒少宇知道近日他种种表现大抵是伤了小表妹的心,但他不是故意的。

    “父祖,天君讨人的书信打到南郊可有几日了”

    文兴和云藏知他心烦,这几日都没有同他说道这事来讨嫌,天官到南郊催促,也都是牙将堵在殿门外找借口打发回去了,但今早云藏刚从卧房出来就看见寒少宇提着酒坛在院里浇灌海棠,觉得他心情好了些,干脆提了这句,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或许寒少宇早就忘了,忘了压在书房桌上的那封天君亲笔手书。

    文兴记得云藏好奇,偷偷打开看过一次,那书信上的尊讳,是“父君大人”

    “有几日,如何?”寒少宇忙着手中活计,头也不抬问,“我是他老子,不是他是我老子,他讨他的人我不还就是,他能将我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不错啦”文兴无奈道,“不过我们两个”

    寒少宇倒空手中的酒坛子,抬头,“是觉得我这应龙神殿住起来没你们的水君府邸舒服?还是担心我养不起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文兴面上一苦,和云藏对视一眼不知如何作答,倒是凰烈靠在走廊的木柱子边儿,插了句:“你们两个晚辈还是不要担心二表兄了,他脸皮够厚也够无赖,天君又是他儿子,是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寒少宇瞥了凰烈一眼,凰烈“哼”了一声拂袖走开,云藏扁扁嘴,这几日表姑奶奶有心事所以神殿清静,不过照今天的情况来看,她这话匣子又要打开了。

    “文兴不是这个意思”凰烈离开云藏急忙替侄子解释,“还不是怕给祖父您找麻烦,丢了一个钱塘江水君本来在天族不算大事,可是现在连洪泽湖水君也被您拐了去,天君好歹是天族龙族两族之主,来封书信质问,也是情有可原的么”

    寒少宇“哼”了一声不答,甩袖子进殿,牙将早识趣沏好茶在等,文兴推了云藏一把,低声念叨了句“小叔瞧你干的好事”,云藏回头冲他一吐舌头,晃着脑袋跟在寒少宇身后走进殿里。

    寒少宇微微侧头,跟在屁股后面的两条小龙偷偷摸摸做了什么小动作全用余光瞄的清楚,说来这俩小兔崽子也挺有意思,按辈分排虽是叔侄,但云藏这个叔叔不像叔叔,文兴那个侄子也不像侄子,每天在他这方神殿窝一起喝酒读书品茶下棋的,虽然吵得厉害,倒是带来不少生机,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俩玩意儿喜欢化龙在院子里玩水嬉闹,他记得那天刚从长白回殿,刚进后院就看见一红一蓝两条小龙在溪流里翻腾,搅起的水花把岸边的石头都拍飞上天,凤熙从外头哼着小曲儿扇着扇子进来,定睛一瞧一声“妈呀”又掉头奔出去,一手拖走夫人一手捞走妹妹,紧跟其后的牙将不明状况动作慢了一步,迎面一泼水拍来,浇的他浑身湿透。

    红棕色的小龙听见叫声朝这边瞄了一眼,瞧见脸上阴晴不定的寒少宇表情一变,回头青蓝色的小龙还扎在溪水里吐泡泡只露出半截尾巴,红棕色小龙眼睛一闭干脆直接张嘴,叼着那截龙尾甩头将青蓝色小龙抛出水面。

    青蓝色小龙落在岸边的刹那化了人形,面带怒色暴跳如雷,指着红棕色小龙大骂:“云藏你做什么!不要以为你是我小叔我就不敢咬你,你才比我大几岁!”

    红棕色小龙看文兴的表情如同看白痴,抬爪子动作轻柔将面对他的文兴掉了个过儿,然后游上岸化了人形,舌头一吐曲膝一跪,“祖父的神殿风好水好,孙儿和文兴一时猖狂,还请祖父原谅。”

    寒少宇站在廊下,南郊那日的阳光很好,他看着阳光下富有生机的两个年轻人,竟然一点儿气也撒不出。

    但那泓溪水大抵是不能要了。

    自从殿里住进这两个臭小子,自从这两个臭小子在他的溪里戏水游泳,身上的龙腥味儿就漫了整片溪水,牙将凰烈是闻不出,但寒少宇对水中的气味尤其敏感,他想这种腥气冲天的溪水,小东西再回来,一定是不乐意在这儿洗澡的。

    但是他还回不回来呢?

    连他回来与否寒少宇都不知,又哪里轮得到操心溪水的问题?

    “祖父是有什么心事?”云藏端着茶杯问了这句,寒少宇摇头不答,他却锲而不舍,“祖父是在想这会儿青鸟在做什么?亦或者,祖父在想这会儿四公主在做什么?”

    文兴撞了下云藏的肩膀提醒他不要乱说话,云藏却不在意,似乎乐得聒噪继续烦他,“听说青鸟很有可能是表姑奶奶的堂兄,我听她说过一些事情,倒是很想见他一面,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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