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嬴政萌萌哒-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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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两个人最初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一qiē似乎都是很好很好的。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失去文君,即使他想纳妾,也从未想过舍弃正妻。
世间男子不都是这样的吗,他现在有身份有地位,三妻四妾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原来文君这样在意。
天色初晓的时候他放开了掌心的耳坠子,光坐在这里是没有用的,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去找文君了。
她或许会回卓家?也或许,她会去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
司马相如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找不到文君。她走得那么干净利落。
近乎绝望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个叫千金的女人,有时候人的直觉是如此奇妙的东西。他几乎可以确定,是那个女人带走了文君。
可是认定又有什么办法?
终究……他不仅仅找不到文君,就连那个叫千金的女人,都找不到。
他近乎掘地三尺,找了卓文君两年。
这两年里是风霜雨雪,还是疾风苦雨,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只要文君回来。
他病了,缠/绵病榻,久久不愈。甚至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大概是要去了。
而那个叫千金的女人,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出现的。
她进来的时候衣袂带动了珠帘,发出清越的碰撞声,听起来无端端让人感觉冰冷刺骨。
“你……咳咳……咳咳咳咳……”话未说出口,一连串咳嗽声就已蜂拥而至。
千金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憔悴的男人,他形容枯瘦,再看不出当初一曲《凤求凰》打动卓文君时候,那翩翩公子的模样了。
她抬了抬衣袖,司马相如只觉得微风拂面而来,急促的喘息骤停,咳嗽也消弭于无形。她如神祗,翻手云、覆手雨。
“你到底是谁?”他强撑着坐起来,发现这一回竟然很容易,病痛似乎都在她那一挥手之间消失了。
她不远不近地站着,倾城秀美的面容看起来遥不可及,平淡又冰冷。“司马大人应当珍惜自己的身体。”
他不接话,只问:“文君在哪里?”
“我会送她回到你身边。”她的身影变淡,连声音都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只要你觉得那还是你想要的白头偕老。”
微风吹动珠帘,那女人的身影消失了。
“你站住!”司马相如赤脚起身匆匆追出去,却在珠帘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文……君……?”
129。凤求凰(七)揭秘章,必看。()
司马相如在苦寻两年后终于找回了他的妻子,在那之后他们真的白头偕老,他终此一生再没提起一句关于纳妾的事情。
那个茂陵的女子像是只存zài记忆里,到年老的时候也变得很寡淡了。
他们之间的爱情在纸上千古流芳,其中滋味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司马相如心底藏着一个深刻的秘密,但是他从未问出口。因为如今的日子已经算是偷来的,他真是害怕,自己真的问出那句话,连仅此的聊以慰藉都会消散。
文君回到了他身边,一qiē似乎都回归从前。她还是那样,温柔、宽和、有才情。她还是会对他嘘寒问暖,会提醒他天冷了添衣裳。
隐隐约约之间却仍然觉得有些东西和从前不同了。一开始他觉得,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曾经想要纳妾,所以伤了她的心。
后来却发现,其实并不是那样的。
他真的找回自己的妻子了吗?或许并没有。找回来的,或许只是他自己的一个臆想。
白发苍苍病榻濒危的时候,司马相如又看见了那个女人。
时光对所有人都很残酷,唯独那个叫千金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乌发如云颜如舜华,那样令人难以忘怀的美丽。
她的衣裳几乎及地,一步步走过来,衣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你此次……又为何来?”看见她,他感觉自己精神了一些,至少说话不是那么费力了。
“来看你的结局,顺便收回人偶。”顿了顿,她自嘲一般开口:“我们要坚决贯彻可持续发展的方针。”
司马相如扯了扯嘴角,他其实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我就知道,你总有一日会再回来。”言及,他看向一旁还捧着药碗的卓文君。
从千金出现她整个人就僵住了,一动不动,真的宛如人偶。她也已经老去,曾经乌黑的秀发现在已经变得灰白,甚至脸上的皱纹都层层叠叠。然而年少的美貌支撑,年老时她依旧能看得过去,不觉老态龙钟。
司马相如的目光那样温柔。
“其实我很好奇。”陆千金开口,“这人偶是我做的,依照卓文君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改变,甚至连才气我都赋予她。到最后却还是没能骗过你,为什么?”
言及此处,似乎才是真正的悲切。司马相如低笑数声,直到喘不气了,方才停住。
“你说得……说得很对。只是这世上许多事都能假装,唯有一样……装不了……”抬头看向千金,满脸苍凉目光却无比清醒:“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知道。”
人偶做得再像,有一样东西也无法复制。她待司马相如再好,却不会爱他。
大抵如此,他才会发现,身边陪伴的妻子,早已经不是卓文君了。
他长长喘了一口气,“你骗了我这样久……我也很想……问你一些话……”
陆千金走过去,伸手在人偶头上点了点。那人偶瞬间化成一朵鹅黄色的睡莲,消散在千金宽大的衣袖之间。药碗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药香弥漫,星星点点鹅黄色的星芒升起又消散,最终什么都没剩下。
站在司马相如的床边,她轻声说:“问吧。”
“她这些年……过得……可还好吗……”
她有点惊讶,“我原本以为,你会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些与我……还重要吗?”
原来人之将死,看问题才这样清晰通透。她点了点头,“说的没错,这些对于你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这些年她一直过得很好,那其实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
司马相如觉得很好。
他含/着笑连连点头:“甚……好……甚……”他蓦地睁大双眼,像是想要看见些什么,却终究只是徒劳,最终缓缓合上了双眼。
他脸上还带着微笑,总算她过得很好,那么他也能够释怀。
他手里似乎紧紧抓着什么东西,陆千金弯腰摊开他的手,里面是一副式样陈旧的玉石耳坠。玉色不匀,看起来很廉价的样子。
陆千金想了想,把其中一只耳坠拿走了。
她转身出了屋子,窗外酝酿了一天的暴雨终于落下,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巨大的雨幕之中。
千金面无表情地抬脚往外走,明明暴雨如注,却半分都沾染不到她身上。偌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到地上,在水塘里溅出无数脏污的水花。她穿着浅色的绣花鞋走过,分毫未湿,步步踩下,都有鹅黄色的睡莲闪着星芒,旖旎地开放。
衣袖里的旧事镜忽然一烫,把镜子取出来一看,镜子那端是吴美人的脸。
吴美人一看见陆千金就震惊了:“汉朝没吃的?你怎么瘦成这样?”
“什么事?”她直接忽视了吴美人的问话。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她想了想,还是说了:“小和尚回西天了,素瑶哭得跟什么似的。你回来的时候给她带点小鱼干吃呗,我们都哄不好。”
“……知道了。”她收起镜子,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男人没有用避雨术,豆大的雨珠顺着他俊美的脸滚落,慢慢滚到喉结处,如果没发生后来这样多的事,这大抵是一副很赏心悦目的画面。
“准备回千金楼了?”
她低垂眼眸,不想看他:“真可笑不是吗,当初我建立千金楼是为了救你。而到了现在,竟然已经不知道,它存zài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她这才抬起头看向他,双眼迷茫而又无辜:“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嬴政,你可以告su我吗?或许我该称呼你……赵幻离?”
在猛烈的暴雨之中,两个人都好像戴上一层朦胧的面具,嬴政根本看不清陆千金脸上的表情。
他让她伤心了。她肯定是很失望的。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阿政……”
“是吗……”她的声音若有似乎,很快飘散在雨里。“我怎么敢?”
嬴政受够了她最近对于自己的若即若离,指尖青莲一闪,把她定住。大步上前,脚步之间溅起水花朵朵。他定住了陆千金,她周身的术法失效,整个人都被暴雨淋湿。乌黑颀长的头发冰冷地贴在脸颊上,看得他整颗心都是疼的。
“别再这样对我!”他上前用力把她抱在怀里,“千金,两千年钱我就说过,最怕你说不敢这种话。”他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吻在她唇上。她的唇是冰冷的,嬴政觉得自己大概吻到了眼泪,咸/咸涩涩,连心都泡痛。
陆千金看着他,安安静静地,就像是当年离开他的时候一样。她这样平静,却看得嬴政心慌。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别这么看着我……求你……”
于是她真的闭上了眼睛,缓慢地而又无助地,闭上了眼睛……
“夫人!不好了!”房间的门被大力敲响,吴美人正在睡觉,被吓得陡然撑着手坐起来,结果正好撑在小可爱身上。小可爱腾地整条蛇都快打结了,张大嘴想要咬,牙都碰到吴美人的手了,最终还是可怜巴巴地住了嘴。
“进来说。”吴美人揉了揉眼睛。
千金楼里的婢女都是素琼一手调/教出来的,其尊礼听话程du连皇宫都比不上。她当然知道,不是真的出事了,他们不敢冲到别墅里来打扰自己。
门被推开,新筠和新珩急切地冲进来,新筠说:“夫人不好了!有人闯进了千金楼。”
“什么?!阵法破了?!”这可真算得上是出事了!吴美人么猛地站起身往外走:“是什么人?”
新筠新珩急急地跟在她身后:“是赵幻离!阵法没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琼姑姑让我们来找夫人,还有夫人……”新筠指了指别墅里陆千金的房间,“赵幻离是抱着楼主闯进来的,已经到房间了。”
“抱着千金闯进来的?”吴美人停住脚步,正好看见那边顶着嬴政脸的赵扶苏施施然走过来。她眯了眯眼睛,抬手说:“知道了。”说着,看向扶苏,“竟然是这样,你们父子两个够狠的。”
扶苏还是那样温和无害的微笑:“不破不立。”
吴美人白了他一眼,推门进去,果然看见赵幻离那张好看的侧脸,正把怀里昏睡的千金安放在床/上。
素琼站在边上没敢说话,他淡声说:“拿套衣服来。”
素琼转身走到衣柜面前就开始挑衣服,恨不得自己不存zài。能让素琼忌讳的人,还真是不多了。
吴美人走过去,看见赵幻离的正脸,挑了挑眉,这张脸还是真是好看到有点人神共愤。“你挺会支使我楼里的人啊……赵幻离……哦不,我现在应该叫你嬴政还是赵幻离?”
嬴政对吴美人从来没好脸色,抬了抬眼皮,冷冷地动了动嘴:“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