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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拾卿不悔(gl)-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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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日思夜想的姑爷回来了,两人该有很多话要讲吧,她怎么说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丫鬟。

    李茗兮在原地杵了半天,呆眼看着眼前回来的那人。毫无征兆,就好比空降她身边一般。那人不同往常的穿了一身素衣,头发用木簪随意别过,散落在肩头的披发随意披散,脸如往常一样,面容清雅,只是那眼神少了些什么,带着淡淡的颓意与忧郁。

    不过,他还是他。

    “回来了。”良久,李茗兮才开口,声音带着哽咽,她发觉她的眼睛已是两团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如果不是碍于身体不便,她想她会冲过去抱紧他。

    李茗兮不清楚自己到底于颜舒是一种什么情感。从当初只是简单的望他平安,到逐渐的期盼他回来,再到希望她能回来见她们母子一面。这其中的点点过渡也只有李茗兮自己知道,过去的回忆也点点涌上李茗兮心头。

    在那人不在自己身边后,她发觉原来,她是思念他的,思念他的好。与思念独孤诚一样,都盼着他们能平安回来。

    现如今,那人终于回来了。万千言语哽咽在李茗兮喉咙,却生生化作这简单的三个字。

    颜舒看着满目婆娑的李茗兮,忽地心中一颤,不见她如此多的时日,小腹高高隆起让整个身体看着丰腴,唯独那张连不变,依然那样明眸有神,但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着的泪。

    她回来,她是高兴的吧。颜舒辛酸的想到,可是她为他带来了一个会让她痛彻心扉的消息,不知道她听完又是如何一副模样。

    “回来就好。”蹒跚走到她的身边,缓缓的握住她的手,还是一样的温暖。李茗兮心中一喜,无论怎么了,人安然无恙就好。

    那诚哥哥呢?

    她还是想知道独孤诚的消息,便开口问道:“诚哥哥也回来了吗?”李茗兮问道,按理说,颜舒回来了,独孤诚也该跟着回来。出兵作战,战场极为凶险,她都很是担心。

    他?颜舒闻言,心中一惊,果然该问的都问了,就好像许多事一定包不住一般,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抿口看着她一时间无言。

    李茗兮能感觉到她身子一僵,再看她脸色很是难看,莫名一紧,总有不好的预感,试探着语气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手从攥她的手中抽离,握住颜舒的手臂,有些急切。

    “那日,契丹压境,我军遭到了围攻,他因攀墙未果而摔下城去”一字一句地说着,看着李茗兮由皱着眉头而逐渐瞪大的双眸,万分疼惜。

    “然后呢?”发狠地拽住颜舒的手臂,好似感觉不到一般,紧张地问,想要寻求最后一丝希望。

    “当场身亡。”不知哪来的勇气,再失口说出来的时候,颜舒忽然觉得自己狠心的可以。她不敢去瞧李茗兮的表情,可是那人却死死地逼着她让她退后不得。

    诚哥哥,他死了像是晴天一个霹雳正巧将她劈中一般。

    不会的,诚哥哥不会死的。李茗兮不敢相信颜舒的话,可是在看到颜舒表情中的隐忍却又觉得这是真的。

    她爱的男人,她将一切都给了他的男人,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真相,发红的眼睛仿佛在滴血一般,泪珠一滴滴滑落。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李茗兮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再度抽泣,激动地让她整个人抽搐。

    颜舒见状,心中一慌,怕她伤了自己赶忙扶住她,却被她一手无情打落。随即捉住她胸口的衣衫,泪目盯着她,逼问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愤怒地摇晃着颜舒的身子,也不管自己的身子是否能承载。

    “对不起。”无言以对,却只能道歉。她知道,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忍受着李茗兮的发作,想要缓解住她的脾气。

    “啪”的一记清亮声音,又是火辣耳光打在颜舒脸上,失望、愤怒的望着颜舒:“你为什么不救他,你是故意的是吗?为什么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诚哥哥却牺牲了?”处在发作边缘的李茗兮此时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对于独孤诚的死,她接受不了,遂怒不可遏地发作在颜舒身上。

    诚哥哥

115。第一百一十一章 在她身侧() 
“你别这么激动; 会伤了自己的身体的。”颜舒见她越说越激动,想要安抚她的情绪。或许; 眼前这个景象,她早就料到了,可是,当真正经历的时候,还是心有愧疚。

    到底是自己没完成对李茗兮的承诺。

    独孤诚到底是死了。

    握拳的手用力地捶打、撕扯着颜舒,不知是发泄还是怎样,直到自己全然无力,泪流满面; 无力地哽咽着、抽搐着; 直到自己肚子开始发痛。

    感受到自己小腹传来的绞痛感; 李茗兮有些微微不适; 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如今; 她日思夜想地心上人死了,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她一样; 好像自己隐忍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徒劳一般。

    最残忍的不是她与独孤诚不在一起; 最残忍的是; 他们阴阳相隔。

    她真的见不到他了,哪怕只是远远看他都是天方夜谭。

    忽地最后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觉得眼前一黑

    “茗兮!”颜舒见她手上忽然没了力气,整个人向前倾倒,赶忙将她扶在怀中。伸手触及她的身下,发觉湿漉漉的一片。

    抬手一看,那是鲜红的血。

    思绪仿佛又被拉回了过去,也是这样,她也是流血了,那一次她差点连命都救不回来了。瞪大眼睛看着沾满鲜血的手,慌张无措。

    不,她不能让上次的事情重蹈覆辙。

    用力抱起李茗兮的身子,身怀六甲的女子本就丰腴,重量也自会比以往上涨不少,若叫平时,颜舒定会觉得有些吃力,可是如今,她就如同没有首领的士兵,脑中炸成浆糊,抱着李茗兮飞快地冲出新房,胡乱地喊着人。

    “找大夫啊。”

    伴随着房内的哭喊声,所有人也都纷纷赶回来。

    李崇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从外边赶回来,走到院中便看到下人、丫鬟进进出出,送火炭盆的、递热水的,忙得不可开交。心里也拧把一起。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兮儿快生了。

    遂也赶忙走进产房,走进才发觉院中那正不断踱步徘徊、不断搓手的颜舒,心中一惊:“回来了?”

    颜舒见状,赶忙正身低头,对着李崇道:“小婿回来了。”

    李崇见她这几个月出门在外,虽然有些憔悴消瘦,但总归是安然无恙,便缓缓道:“回来就好。”

    “啊”新房内的一声撕裂的惨叫声打破了两人交谈,两人均为之一惊,皆看向产房。

    李崇心中一慌,赶忙捉住一正欲往外冲的丫鬟,急切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丫鬟神色不稳,对着李崇摇摇头:“小姐大出血了,稳婆现在还在里面,还没没动静!”说着,便端着手中染血的盆子匆匆跑出去了。

    李崇闻言,心中既担心又疑惑,好好的怎么会出血呢?难不成看到丈夫回来太激动了?颜舒于一旁听着只能干杵着不说话,她总不会告诉李崇是因为独孤诚的死才将李茗兮刺激的如此之深。要知道把女儿的终身幸福送上断头台的不是她颜舒,而是他李崇。

    她现在火急火燎的心情丝毫不亚于李崇。

    看着房内进进出出的丫鬟,那染血的衣衫活着是水都深深刺激到她,此情此景让她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听说颜、姑爷回来了。”芍儿一边拉着唤玉快走,一边在唤玉身旁说着话。她本是想喊颜公子的,可是话一出口,便发觉,不是这回事,遂改了称呼。“还有,现在李小姐生产在即,怕是他们现在都在新房外围着呢?咱们也赶紧去吧。”

    唤玉下了马车,还没等着反应过来,便被芍儿一路拉着朝产房奔去。

    抬脚进院那一刻,骤然愣住。

    那人,一袭青衫,正焦急地来来回回踱步于院中。

    转身,抬头,四目相对。

    或许,这一刻便是静止。

    你瘦了。

    你也瘦了。

    就这样默默地呆望一刻,却觉得好似千年未相见。

    自从上次离开已是几个月之前,那时候的颜舒还精神无限,看起来英姿勃发,可是在看看现在的颜舒,只觉得清瘦异常,那双眼睑下重重的一层,使得整个人有些颓废和孤寂,确实是在平州吃了不少苦。

    不知为何,唤玉看到这个时候的颜舒,心中一颤,突然有些心疼,那攥紧锦帕子的手不知不觉地发颤起来。她没回来的时候,自己日思夜思不能寐,可是这人终归回来,自己却不知道说什么。

    没有跟她好好告别,她也这样不期而归。

    但是,她却笃定,她一定会回来。

    霎那,看着颜舒,一霎不霎地笑了。

    到底回来了。

    与此同时,颜舒也翘望着唤玉,浅红色长袭纱裙纬地,三千青丝挽起精致的盘云发髻,斜插一支雕凤玉簪,耳边珠光鬓摇,那曾经十分想念的唇依然妖冶鲜艳,身姿娉婷绰约。

    她,还是她印象中的唤玉,还是眼中仅有天的唤玉。

    你过得好吗?

    在平州的时候,她一刻不刻地想念着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在自己眼前了,告诉她她很好。或者,若是四下无人的话,她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冲过去,紧紧抱住她,与她诉说相思之苦。

    又一声惨烈的叫喊声从屋子中传出来,响彻四方,也震醒了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个人。

    两人惊觉,回过神来,快步走向门前,只见一丫鬟又出来急急报信:“小姐恐怕是难产!”说完,面露难色,脸上焦急恐惧无疑。

    “什么?”众人闻言,皆大惊失色。怎么会难产,要知道,若是难产,恐怕

    颜舒听闻,先是一愣,听着屋内传来阵阵惨烈叫喊声,这叫声就如同利刃一般划在她的心头,一刀一刀,不让她死,却让她流血。

    一把抓住眼前丫鬟的肩膀,瞪大眼睛质问道:“怎么会这样,你给我说清楚?”声音之大,透露了她此时的慌张与不安。

    小丫鬟被颜舒这么大声逼问,显然吓的一颤,回过神才怯生生地回道:“小姐,怎么都使不上劲,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也把稳阿婆急死了。”

    颜舒得知,愣了一下,心中慌作一团,都是她害的,自己到底那根筋不对,居然跟李茗兮说了实话,这下倒好,现在李茗兮得知独孤诚已死,自然心灰意冷,怎么可能有求生意志。

    不行,她一定要活着。

    “放我进去!”说着,便欲推门而入。

    “不成啊姑爷。”丫鬟见颜舒如此无礼之举动,赶忙伸出胳膊拦住他,“男人不能进产房的,古语说是不详,切不要妄为啊,姑爷。”

    “你走开!”颜舒见丫鬟胡搅蛮缠,知道多说无益,便用力一把将丫鬟甩开,随即推门而入。

    产房内,到处忙做一团,无人理睬他。产房中间隔着一只白布遮掩着,她知道李茗兮在里面。

    绕过白布,走进床边,稳婆与侍奉的丫鬟都在,能瞧见那铜盆之中带着血丝的浑水,看了让人心惊。

    低头,床上躺着的大腹隆起的李茗兮,双腿叉开而立起,下身盖着轻薄的薄锦遮羞。

    “夫人,你倒是大力气一点啊。”稳婆趴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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