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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庶能生巧-第27部分

小说: 庶能生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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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少了三颗牙,说话又含糊。倒把苏昉逗得不行。玉簪也强忍住笑又去拧帕子给九娘擦脸。

    里头在忙,楼下的隔间里也在忙。

    赵栩梗着脖子嚷嚷:“怎么!就只有苏昉最好?就只有他才是哥哥?我也是啊!我怎么不是表哥了?她怎么不送给我!倒拿我的东西去做人情!这死没良心的胖冬瓜!还有你!陈太初!你要是一早说了还要送给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人,我会替你去做?我踹他们了还是揍他们了?你爱做好人你去做!”

    陈太初苦笑不语,心想表弟啊,是你自己硬凑上来要抢着做的。孟彦弼委屈地低声嘟囔:“我怎么就变成乱七八糟的人了?你一会儿又要做我家表亲,一会儿又说我家是乱七八糟的人……”

    赵栩的眉毛快立了起来:“表亲就是表亲!我不想做也是你的表亲!乱七八糟就是乱七八糟,你不想也是乱七八糟!这两样能混在一起吗?乱七八糟!”

    陈太初和孟彦弼劝他去牛车上换身衣裳,又被他吼:“你们那什么破衣裳!我要是穿成你们这花花绿绿的,还不如不穿!丑得要死!”

    两人只好又说不如送他回宫,赵栩更火了:“凭什么啊!我就爱吃炭张家的烤羊腿!那死丫头这德性,她倒留在这里吃好的?我上面疼下面疼,疼成这样倒要回去吃那些鬼东西?呸!”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没留心帘子外匆匆上楼的两个汉子和一个妇人。

    苏昉和玉簪刚把九娘收拾干净,店里的大伯领了一个娘子进来:“这位娘子找一位姓苏的小郎君。”

    苏昉一怔,大喜:“晚词姐姐!”

    九娘大吃一惊,看到门外那两个汉子,张嘴就想喊二哥,却被苏昉轻轻捂了嘴。

    “没事的,晚词姐姐不会害我,九娘别担心。我们说几句话就好。”苏昉安慰她。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小公举跳芭蕾舞,提前更换防盗章节。谢谢大家的支持,早上的防盗文是脑洞随便开的作者麦于夏天一个夜里偶然所得。貌似还有小天使看到底了。。。。。。谢谢你。本章正文应该多送了两百字,不成敬意。

    注

    宋朝的茶饭量酒博士,是指店里卖下酒厨子。

    酒肆里的“大伯”,其实是小伙计。

    下等妓…女这种卖唱行为,又称作“打酒坐”或者“礼客”。基本上宋朝的饭馆酒肆就是一小型自由经济贸易交易地点。像炭张家、张家乳酪规矩严格的,大多因为有很贵很好的酒卖,也比较昂贵。

    宋朝的酒席主食是羊肉。敲黑板:杀牛是不允许的。水浒传里动不动切个二斤牛肉。呵呵呵。明朝人好会意淫吧。牛、马在宋朝是“受保护动物”,比大熊猫珍贵多了。保护牛主要是为了耕地。也不要相信历史老师说的宋朝好缺马啊,所以打不过契丹打不过金兵。不然。北宋养马的数量比唐朝是少,但也没有少到那个地步。起码汴京城里租马上班的官员比比皆是,一次一百文。

    另外普及一个好玩的常识:包青天电视剧里,到处可以看到官员、富人坐着轿子。错错错。北宋其实很反对官员坐轿子,所以租借马上下班很热门哦,可惜没有搭顺风马的平台。哈哈哈哈。为什么反对?皇帝和士大夫们认为这是践踏别人尊严的事,太不符合他们以人为本的道德理念了。《高承事物纪原》八里记载:宰相、三公、诸司官以及致仕官疾病官才允许乘檐子(两个人抬着的露天肩與)。也就是最高级别的一批干部和老弱病残才允许特殊对待。后来宋徽宗还下诏书规定民庶之家不得乘轿。到了南宋,因为养马的马场(河东河北)都没啦,所以才允许官员乘轿上朝。

第27章() 
九娘赶紧朝玉簪做了个眼色。玉簪朝她屈膝一礼,快步而去,和晚词一个错身,跟着那大伯出了房门。

    晚词快步上前,噗通跪倒在苏昉面前,哭着喊了声:“大郎!”

    苏昉一把将她搀起来,很是激动:“晚词姐姐!燕大哥找了你们一年多,他去幽州的时候可惜你已经走了,他是替晚诗姐姐办了后事才回来的。”

    九娘一呆,幽州?那里属于契丹啊。她们竟然颠沛流离去了契丹?晚诗竟然死了?

    晚词听了苏昉的话也一愣:“晚诗她——竟已经——?”

    九娘忧心着她背后到底是谁会让高似那么重视,忍不住开口问:“这位姐姐,谁让你来找我苏家哥哥的?”

    苏昉一怔,他竟没想到这个事!幽州里汴京,至少一千五百里路,晚词一个弱女子,又是贱籍,谁会买了她?又要她来找自己?还能找得到自己?他赶紧问:“晚词姐姐,谁买了你?是那人要你来找我的吗?”

    晚词拭了泪:“是张子厚张大人,他和你爹爹曾是同窗。你娘以前也叫他一声师兄。他让奴来找你,说你要有什么话尽管问奴。”

    苏昉浑身一凉,蹙起眉头。他隐约知道张子厚和爹爹向来不对付,更记得小时候在码头上,娘打了那人一巴掌,燕姑同他说过,那就是张子厚,陷害爹爹入狱,害得他没了弟弟或妹妹的大坏蛋。

    可张子厚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一想,苏昉的心几乎要跳出腔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着面前从小熟悉的容颜,他想起晚诗临终的话,有些话,他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又突然有些不敢问。

    晚词看看九娘,小心翼翼地问苏昉:“大郎,是不是先请这位小娘子避一避?”

    这种事当然不便在九娘面前说。苏昉对九娘说声抱歉,牵了不情愿走的她往外,打开门。此时,从楼下上来的陈太初孟彦弼和赵栩也正好嬉笑怒骂着推门进来。

    所有人都一呆。

    外间,一个大汉正反扣着玉簪的双臂。玉簪口中还塞着一方帕子。那两个茶饭量酒博士正战战兢兢地烤着一只已经在滴油的羊腿。羊腿上还插着一把精钢短刃。另一个大汉正在角落里手里上下玩着一把短刃。两个大伯捧着碗盘蹲在角落里垂着头不敢出声。

    陈太初和孟彦弼立时就要发难。那两汉子却立刻松开了玉簪,收起了手中的短刃,对着苏昉行了一礼。其中一个说:“请恕小的们失礼,还请放心,主人对东阁绝无恶意。东阁有什么尽管问王娘子便是,小的们就等在这里。”他精光闪闪的眸子转了一圈:“还请诸位小郎君小娘子稍安勿躁。”

    赵栩却旁若无人,径直走上去,拔出那把沾满了羊油的短刃扔在一边,检查起那只羊腿烤熟了没有。

    苏昉吸了口气:“各位,还请原谅苏昉则个,实在有要紧的事,请容我用一下里间和故人说几句话。”

    孟彦弼年纪最大,他无奈地点了点头,接过九娘。九娘眼睁睁看着苏昉团团作了一揖,进了里间关上了门。那两个大汉却守在了门口。玉簪凑过来,默默牵住九娘的手。

    九娘挣开玉簪,实在忍不住朝房门口走了两步。一个大汉脸上带着笑,却往前挡了一步拦住了她:“小娘子还是坐着的好。” 说话间,手下已毫不客气地将她推了开来。

    九娘踱到那烤羊腿的长案边,紧绞着手。赵栩垂眼斜了她一眼,见她小嘴已经发紫肿了起来,上嘴唇皮也朝外翻着。虽然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还是冷哼了一声:“真丑。”

    九娘哪里有心情管他,眼睛依旧盯着那门口,小手指用力得发白。

    赵栩忽地低了头凑到她耳边:“你不放心你表哥,所以想偷听?”

    九娘一惊,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她担心苏昉会被误导,有了张子厚的介入,很难说会发生什么。

    赵栩挪开眼依旧看着那羊腿,手下却将一样东西收入袖中,才低声说:“叫人。”

    啊?

    九娘回过神来赶紧轻轻喊了声:“表哥——”那哥字极轻。

    虽然听起来还是很像“不要”。赵栩还是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又嫌弃地瞥了九娘一样,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走到陈太初孟彦弼身边,朝他们使了个眼神,便走到一个大汉面前,他扬了扬下巴问:“就是你,刚才绑了我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的人?刚才那个要下楼叫人的小娘子?你又是谁?那大汉也是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玉簪。

    陈太初和孟彦弼却猛然扑向另一个大汉,孟彦弼直踢那人下盘,陈太初却伸手成爪,直朝那人喉间而去。

    这人一分神,刚在犹豫是要去帮忙还是先收拾面前的小郎君,却觉得腰间一硬,低头一看,一把短刃抵在了自己腰间。面前这个好看的不像话的少年正勾着嘴角轻笑道:“别动哦。”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把先前插在羊腿上的精钢短刃,还闪着油光。

    兔起鹘落,不过几霎。九娘和玉簪瞠目结舌地看着方才两个大汉已经被他们三个按在地上,反绑了双手,堵上了嘴,犹自在不停地挣扎。

    玉簪惊喜莫名:我家二郎原来不止是神箭手,拳脚功夫竟然这么好!还有陈衙内,身手快到看不清,可怎么那么好看!打架也这么好看!就是那个子最小的六郎君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不过偷袭有用就行,活该,谁让那家伙刚才拧得我胳膊疼死了!

    赵栩随手一脚将他制服的大汉踹了个狗吃屎,朝九娘招招手。那人满面震怒,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个小孩子给收拾了。他挣了几下,却只能就地滚了两滚,和陈太初孟彦弼捆住的同伴滚作了一堆。

    九娘虽然觉得赵栩这动作有些熟悉,但也来不及想什么,赶紧跑过去。

    她刚将小耳朵紧紧贴在门上。脸边一热,却是赵栩也弯了腰皱着眉凑了上来,贴在门上侧耳倾听。

    九娘刚皱起眉头,头上一暗。陈太初和孟彦弼竟也凑了过来。

    她刚要用力推开他们,却听里面晚词的声音说道:“张大人他只问了奴三件事:一是为何奴和晚诗会被赶出苏府变成贱籍;二是娘子的药都是谁煎的;三是你爹爹和你姨母——”她停下口,张子厚问的是苏瞻和王十七娘何时有了首尾,这话,在孩子面前自然说不出口了。

    里间的苏昉脸色煞白,他想要问许多事,虽远不如张子厚这三句惊心动魄一针见血,可这三件事,却也是纠缠他至深的,后两件甚至他想都不敢想。

    外间的九娘的心也陡然加速,张子厚此人极为偏执,和苏瞻反目后势同水火,他难道要借自己的死做什么文章?

    九娘看着几乎和她脸贴脸的赵栩也皱起了眉头,转过眼来和自己大眼瞪大眼。他如水的瞳孔着也倒映着自己的小脸,和他同样脸色古怪,也带着一丝厌恶。

    忽地双耳被一双温热干燥的大手盖上。九娘仰起小脸,看到陈太初温和地对自己摇摇头。

    陈太初示意九娘快随自己避开。九娘却扭扭头,挣开他的手,继续贴在门上。陈太初看着她和赵栩专注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九娘心中翻腾不已,晚词晚诗竟是被赶出苏家还被判为贱籍?她的药?张子厚这是怀疑自己的死因?可他为何会做此推断?又是怎么知道阿昉在找她们?

    里面晚词的声音虽然轻,却很清晰:“奴和晚诗想来想去,恐怕是因为晚诗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九娘和赵栩齐齐屏住了呼吸,往门上又凑近了些。陈太初和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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