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春-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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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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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知道的,不过晋临这一路可是将您念叨了好多回,真像个孩子似的。”慕言春忍不住笑了笑,看上去像是对慕晋临的孩子气有些忍俊不禁,又在不自觉中带上了一丝宠溺的语气。
慕晋临愣了愣,他这一路上提过许多事情,可关于父亲的事他也只是提了一提,但既然姐姐这么说,他也只能低头笑了笑,不会当场反驳姐姐的话。
慕博庸听慕言春这么说,心情也好了不少,将目光投向慕晋临,带着一丝笑意说:“听你姐姐这么说,你像是还跟着你姐姐一同去见识了那些人,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回父亲的话,晋临的确有不少的收获,不过我在很方面,还是不如姐姐的,也只能跟在姐姐后头学习罢了。”他这话说的十分恭敬,看上去像是将什么都说了,可其实一丁点的事情都没透露出来。
“你现在年纪还小嘛!以后慢慢跟着学就是了,不着急。”慕博庸刚得了没人安慰,也晓得罗家这根心头刺被拔去了,心情自然挺不错,也不吝啬宽慰慕晋临几句。
仲氏在一旁坐着,听着这一家人说话,只觉得自己竟插不进一句话去,她也没有贸然开口,只低着头给慕博庸剥栗子,慕博庸低头瞧见了,愈发觉得这是个有心的。
跟慕言春说了几句,慕博庸才想起来问:“罗家那些人今后不会再来吧?他们不像是能善罢甘休的。”
“父亲放心,我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们必不会再来了。”
“这样就好。”慕博庸听慕言春这么说了,便也放心了。
至于慕言春是怎么样叫罗家那些人乖乖听话的,他从来没那个心情去问。
“父亲,老祖宗这半日很是将您念叨了好几回,您如今总算是醒了过来,要不要去老祖宗那里问候一声?”慕言春见着慕博庸没想到这茬儿,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声。
慕博庸这才想起来,连忙道:“你说的是,我方才想起来,结果跟你三姨娘说了几句话,居然给忘了,老祖宗晓得我昏倒了,必定心里很着急。”
“父亲您别着急,女儿也晓得老祖宗会担心,所以请了大夫过来后,知道您没什么大碍,便叫人瞒着老祖宗,并没有告诉她,此刻老祖宗还以正呆在书房办事呢!”
慕博庸很是松了一口气,动作慢了下来,重又躺回床上,“你做的很好,今后遇到这种事便不要告诉老祖宗了,她如今年纪愈发往上了,别让她急着了。”
“是,女儿明白的。”慕言春看了慕晋临一眼,他立马会意起来,连忙接着道,“父亲,我们都知道的。”
慕博庸在房里歇了一会儿,瞧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让仲氏回了自个儿院子,准备去老祖宗院里拜见一回,慕言春也顺理成章地跟着他去了,慕晋临跟在旁边将慕博庸扶着,瞧他已与慕博庸不相上下,一张脸又长得十分神似,慕博庸又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倒像是兄弟一般。
一行人去了老祖宗院里,自然是热闹非常,慕言春同慕晋临吃完了饭,瞧见老祖宗还要留慕博庸回房说话,便也不再打扰,跟晋临一同告辞回去了。
这些日子没什子杂事,过得倒也悠闲,只是唐允章游山玩水乐了几日,在这边的日子也过得差不多了,大约也要回汴京去了,末了跟慕言春说了想要让她去汴京看看老太君的想法,慕言春沉默了一段时间,只说再让她考虑几日。
这日也算是个十分太平的,唐允章在花园里跟她讲舅舅当年被困在山坳里,差点儿便要回不来的事情,听起来又惊险又刺激,虽然慕言春不晓得真假,但是听起来却也比那些戏本子里的有趣。
两个人正说着,便有一个丫鬟走上前来说侯爷有客来访,慕言春眸光一闪人给他送过去几盅好酒去,便跟唐允章回了自个儿院子。
两个人讲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晋临抱着本史书又来了,蹲在旁边听他们两个说着说,都插不进嘴,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听见唐允章说的太过离奇的地方,还引经据典反驳了几句,最后被唐允章一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给打发过去了。
慕晋临蹲在一旁好不可怜,可惜这说话的两个都是冷血的角色,将他完全无视了。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日头渐渐落下去,唐允章自个儿回去了,慕晋临也跟着他过去顽儿去了,慕言春叫个丫鬟往沉香那儿跑上一趟,便再不理会其他的事情,自个儿睡去了。
这府里没甚大新闻,她这便作了一个出来了,这个新闻确实十分热闹,将府里震了一震,却也不至于震得太过。
花边新闻么……总是如此。
虽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是持续时间长,叫人津津乐道得厉害。
这新闻便是昨日晚上慕博庸喝上了头,七拐八拐地不知怎的将罗氏身边的二等丫鬟沉香拐上了床,两个人翻云覆雨了不知多久,第二日那丫鬟光溜溜地躺在了慕博庸床上。
那慕博庸也是个能干的,立刻便将那丫鬟收进了房里,那丫鬟也是个有些手段的,难得的讨了慕博庸的喜欢,将他哄得心花怒放的,俨然便是第二个罗氏的架势。
府里的其他丫鬟都挺瞧不上她的,见她得了势,也只能将心里的话憋回肚子里,平日里还得笑着给她行礼问安。
慕言春对于这件事没有半点意外,外头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她这小院却分外地清净。
院子里的那些小丫鬟们养了这么些日子也算是养好了,个个斗草玩乐,经过了那件事之后,跟别院的人的往来渐渐少了许多,这些小丫鬟们自个儿玩乐也颇得一去,慕言春偶尔也去凑凑热闹,不过更多的还是呆在房里看着书,瞧瞧杂论。
她料想着,沉香这件事估计还有一阵子才会消停下去,这阵子便也不打算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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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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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这一上位便闹出这样一阵风波,估计挺扎某些人的眼的,她只在旁边看看就好了,也不准备亲自下水了。
慕言春原以为光沉香这件事便已经够出风头了,没料到头后还有更出风头的事。
她当时只在自个儿院里呆着,着实没料想到还能来上这么一茬儿,以至于当唐允章跑过来将这事儿告诉她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那唐允章着实是把讲故事的能手,一个寻常的故事都能被他说得有滋有味,奇妙非常。
按照他的版本,那个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从前,在靖安侯府有个失宠的侍妾,她生得清秀动人,是个极温婉可人的妇人,却因为奸人陷害,被人冤枉关了起来。
那妇人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唤回自己的夫君,只可惜自己的夫君被那奸人蒙蔽,根本不愿意相信她的话,后来甚至再也不去看望她,但是那个妇人没有放弃,仍然坚信自己的夫君还是爱着自己的。
终有一日,上天开眼,将那奸人送到了地府,那女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见她夫君一面。
她忧思过度,暗自垂泪,在小桥边唱着自己思念夫君的歌谣。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
许是老天开眼,那歌谣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入了她夫君的耳中,他夫君听过之后十分受触动,于是渐渐向柳桥那边走去,想去看看那女子是谁?
歌谣愈发哀戚,悲切婉转,“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飘风回而起闺兮,举帷幄之襜襜。桂树交而相纷兮,芳酷烈之誾誾。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猿啸而长吟。翡翠协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
那夫君走到柳桥便一看,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备受他冷落,被他厌弃的曾经的宠妾。
“心凭噫而不舒兮,邪气壮而攻中。下兰台而周览兮,步从容於深宫。正殿块以造天兮,郁并起而穹崇。间徙倚於东厢兮,观夫靡靡而无穷。挤玉户以撼金铺兮,声噌而似钟音……”
他听了她所唱的歌谣,心中很是受触动,于是便上去问她今日近况。
那妇人一五一十的跟她夫君说了,原来她曾经所做的那些事情竟都是中了他人的奸计,她无力辩驳,孤身一人十分凄苦,好一出跌宕起伏的大戏。
说完了这出戏,那唐允章还十分地道地总结了一句。
“这靖安侯府真是出戏本子的好去处,日后若是你表哥我没饭碗了,便来你府里晃荡几圈,保不齐凑出几出戏本子,红遍大江南北,我便不愁吃穿了。”
慕言春只瞧了他一眼,便说:“表哥你哪需要来我们府上,你随随便便往京里哪一家府里头一钻,保管比我们府上数百倍。”
听了唐允章的那个故事,慕言春也没闲着,便派人去查问了一番。
回来得到的情报比唐允章说的那个故事还要,他那说的仅仅只是一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戏,慕言春听到的这个版本,可以说是十分齐备了,集齐了阴谋、悬疑、爱情、仇杀等一系列大戏,简直撒了不晓得多少狗血。
慕言春听到的是这样的,自罗氏死后,江姨娘那颗沉寂已久的心终于死灰复燃了,她被关在院中,出又出不去,又无法将慕博庸请来,只能想着法子将慕博庸吸引过去。
她用的倒的确是吟唱歌谣的法子,只是跟唐允章所说的完全不是一样的场景。
唐允章那是剧情需要做了浪漫处理,慕言春可以理解,毕竟要是说那江姨娘因为出去不得,只能大声的在院子里唱得声嘶力竭,慕博庸想起来去看她一眼,结果发现江姨娘院门口都糟蹋得不成样子,差点儿因为嫌弃而没有进去,那也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可以说,这样的生活着实是一泼狗血,只是不知道往哪里洒。
江姨娘院门口的那柳桥慕言春是见过的,风景独秀,唐允章选作那里当事情的发生地,可以说,眼光还是十分独到的,只可惜生活往往比故事来得更叫人头脑冷静。
这件事绝非是那浪子回头的夫君重新爱上自己从前的宠妾那般简单。
那江氏大约是在这数个月内买同了门口的侍卫,或者是从前便和府里的人有所勾结,只是从前罗氏还在府上,若她真的出去了,罗氏必定是对她咬牙切齿,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于是她便时机一直蛰伏着,直到听闻了罗氏的死讯。
罗氏一死,这府里便再没什么满脑子只想着咬人的疯狗了,她也能借机将的一切都推到罗氏头上去,反正罗氏已然死了,死无对证之下,她说什么罗氏都不能反驳了,何等快活!
在江姨娘的角度来看,这府里慕言春和慕芩雪都对她生有敌意,但是这两个人都是和她同一个类型,擅长紧丝密网地布置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