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春-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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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丫鬟一席话,罗氏手指微微捏紧,疾步走到椅子上坐下,又觉得坐得不安生,转而站了起来,她许久没有做声。
隔了好一会儿,那丫鬟才听见罗氏将琉珠唤了进来,叫她去问大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等了许久,也没见琉珠回来传信,罗氏坐立难安,到底还是耐不住性子,低声道:“你去回了那丫鬟,说我过一会儿便去见她,让仲氏好生等着我!”
“是。”那丫鬟缓缓退下了。
青蕉透碧,海棠盈盈。
一片姹紫嫣红之中,便是芭蕉院的所在,这大约是靖安侯府最别致清新的一个院子,但也少有人往来。
这是从前唐氏最爱的一个院子,唐氏在世时,常有人来此吟诗赏花,后来唐氏病重,罗氏当家做了主,便开始在慕博庸耳边吹风,只将这个院子说得怨气十足,往后便也不常有人来此了。
仲氏以往极爱此处,自罗氏挑拨后便也不常来此了。
如今乍至此处,只觉得恍如隔世,当年大夫人的音容笑貌仿佛仍然在她眼前浮现,那样艳丽美似海棠,那样温柔多情更胜杜鹃。
她将鬓角碎发别到耳后,一张美丽脱俗的面容愈发忧桑落寞,右手放至胸前久久不能放下,仿佛在捍卫者什么似的。
仲氏焦虑地在芭蕉前走来走去,紧张得几乎都出了一身冷汗。
她从来没有跟罗氏过多交往过,罗氏与她向来是不同世界的两类人,她有时候看着罗氏在人前说笑,也会羡慕她,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罗氏那样的人。
她虽然十分渴望自己也能变得令人瞩目,可她自己也清楚自己是什么性子,她连在人前说话也觉得紧张万分,更不用说被那么多人看着还能语笑嫣然了。
她自己的性子自己十分清楚,因而也从来不敢奢求什么,她只盼着自己能够平安度过此生,能看着温茂和幼萱平安无事地长大就已经十分满足了。即便幼萱瞧不起她这个母亲,她也无言以对,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钦佩的人。
仲氏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下去也就罢了,可她实在没想到罗氏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温茂头上。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啊!
温茂虽然不比世子爷聪明,他虽然性子怯弱,他虽然有千般万般的不好,可那也是她的儿子啊!
温茂生病时,没有一个人会过来问候,是她抱着他一声声哄着,盼着大夫过来将他治好的;温茂不会读书,也是她日日陪在他身边,给他递汤倒茶细心督促的。
凭什么?
她就能这样简单地将温茂从她身边夺走!
约罗氏芭蕉院一聚(言曾在竹林见到琉珠),罗氏做贼心虚前往竹林。慕晋临发现府中账务漏洞,自慕言春受罚,府中账务一向由罗氏处理,慕博庸微愠,却发现罗氏不在湘君院。
第一一四章 质问()
第一一四章质问
仲氏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下去也就罢了,可她实在没想到罗氏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温茂头上。
那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啊!
温茂虽然不比世子爷聪明,他虽然性子怯弱,他虽然有千般万般的不好,可那也是她的儿子啊!
温茂生病时,没有一个人会过来问候,是她抱着他一声声哄着,盼着大夫过来将他治好的;温茂不会读书,也是她日日陪在他身边,给他递汤倒茶细心督促的。
凭什么?
她就能这样简单地将温茂从她身边夺走!
仲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并不奢求什么,可若是罗氏要脸温茂都从她身边夺走,那她除此之外也再没有办法了。
也只能按照二小姐当初告诉她的办法做了!
可她心里对此却没有一丝底气,手指紧紧握着帕子,几乎要将手中帕子揉碎。
正纠结着,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颐指气使的声音,“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寻我来芭蕉院,这地方到底都是些花花草草的,蚊子虫蝇多得是,够叫人烦心的!”
仲氏手一抖,帕子便掉到了地上,她努力掩饰住心中的惧意,装出淡定的样子将手帕捡了起来,转身道:“这是大夫人曾经极喜欢的一个院子,被下头人精细地装上了网兜之类的东西,向来是没有蚊蝇的,二姐姐怕是多虑了。”
罗氏眼神锐利如刀,一瞬间盯紧了仲氏的脸,“说得也是。不过那蚊子之类的东西向来是往阴暗处的地方跑,进来了一两只也是说不准的。仲姨娘着实是好悠闲,竟约我来此……”
她面上浮起一丝冷笑,暗中嘲讽仲氏的天真,她真的以为捏住了自己的把柄便可以肆无忌惮了?
从前在自个儿面前一副怯弱无为的模样,自个儿说什么她便做什么,从来不敢反抗,如今不过是寻着了一丁点的东西,便这般放肆了,果真这后宅的女人便没一个真正与世无争的。
当初江氏不也是用那副清纯无辜的样子差一点儿便魅惑住了侯爷?
果真她们这一类的女人都是城府极深的,一个个装得单纯无辜,实则都是一些低贱的下流货色!
仲氏瞧着罗氏面上神色,心中惧意愈发深了,“我约二姐姐来此,也不过是为了当时别庄竹林那件事。”
“哦?”罗氏心里一声咯噔,不过瞧着仲氏这副受气包的模样,胆子到底大了起来,她料她说出去也没什么证据,更没什么人会相信,因而冷笑了一声,“我却不晓得有什么事还需要仲姨娘您亲自约我出来的?”
罗氏气势越盛,仲氏便愈加胆怯,“当初我外出散步,碰见了琉珠在竹林里徘徊……什么我都看见了!二小姐跟外人私通那件事根本就是姐姐你设计陷害的吧?她并没有跟那个福寿庄的人私会是不是?”
“仲姨娘这话便稀奇了!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温茂快要过继过来的时候说,你即便要污蔑人,也得找个合适一点的时机吧!”罗氏眼角微微上挑,显得极其神气而傲慢,“你以为你将这话说出去便有人会相信你吗?他们只会觉得是你为了慕温茂而陷害我罢了!”
何等嚣张无耻的一番话!
仲氏嘴唇颤抖,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听见温茂在罗氏口中便好似个物件儿似的那志在必得的口吻,大脑便一阵充血。
“你怎的能这般无耻!”
仲氏深吸了一口气,“分明便是你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二小姐的荷包,叫琉珠那丫鬟抛在了林子里,当是你还在旁边看着呢!”
“而且……那个福寿庄的人手里的帕子分明也是你给他的,当初幼萱撞见琉珠跟一个府外的人偷偷换个东西,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经过二小姐那件事我才突然联想了起来……那匣子里装得便是二小姐的手帕吧!你们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已然准备算计二小姐了……”
当年那个匣子里的物件儿,被江氏知晓后,还故弄玄虚地拿出来唬过慕言春,只可惜慕言春没有相信。
慕言春听了江氏那番话,一直以来都下意识地觉得里头装得是见不得人的药,没料到竟是她丢失的手帕。
罗氏也有些意外仲氏竟然能想到这里去,但是她知道了又如何,没有证据,她便什么都不能做。
这样想着,罗氏笑容更盛,“仲姨娘,我到今日才发觉,你竟是有些脑子的……连这些都被你觉察了出来。”
她嘴角一撇,“可那又如何?”
“你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你呢?那慕言春也是个顶聪明的人儿,如今还不是被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整日都出不来?你莫不是以为凭着这几句话便能叫我露怯,然后好叫你将慕温茂要回去?”
仲氏看着罗氏那嚣张模样,心中的怒火早已战胜了惧意,她沉声道:“你怎的知道我没有证据?”
罗氏面上骤然一沉,随即便反应过来,面上嘲讽意味更浓了,“你……若是有了证据,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应该一早便去侯爷跟前哭诉,才好将慕温茂要回来么?”
“我找你过来,就是为了跟你谈一谈温茂的事情。”仲氏吐出胸中一口怨气,“我手中虽然握着证据,可是若我跟侯爷说了,侯爷虽然会认识到你的真面目,可他也难免不会对我产生埋怨。怨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将证据拿出来……”
“我原本不想理会你和二小姐之见的纷争,也不愿意插足其中,若你不对温茂下手,今日我是绝不会来寻你的!”
仲氏这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极为附和她的性子,连罗氏都有些信以为真。
约罗氏芭蕉院一聚(言曾在竹林见到琉珠),罗氏做贼心虚前往竹林。慕晋临发现府中账务漏洞,自慕言春受罚,府中账务一向由罗氏处理,慕博庸微愠,却发现罗氏不在湘君院。
第一一五章 漏洞()
亭台楼阁,层次林立。
慕博庸虽不精庶务,可对于享乐这一途却颇有几分心得。连唐允章见了,都不得不赞叹几声,这山水林立,奇妙无限。
两人对坐在一楼阁之中,其下水流环绕,时而一两条锦鲤从水中跃出,四周笙箫渐起,仅仅是身处其中便觉得赏心悦目。
唐允章面色淡然,看着面前的棋局,落下一子,“慕侯爷,承让了。”
“唐公子果真精于棋艺,令人叹服。”慕博庸尝试再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着实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便见慕晋临面色匆匆走了过来,许是见着了唐允章,他步子稍缓,显得更加稳重了些许,走到了两人面前。
唐允章见着他来了,笑着问候道:“晋临你也来了,好不容易见着你一回,坐下来咱们一同说说话?”
慕博庸原是不怎么喜欢他和唐允章下棋时有人打扰的,可是听见唐允章这么说,他也不好反驳,于是也跟着道:“你功课可做完了?若是都做完了,那便坐下来陪你表哥顽一会儿吧!也免得整日闷在房里坏了身体。”
“父亲……”慕晋临先是看了唐允章一眼,而后才走到慕博庸身边低声道,“孩儿这一行过来,是有事求见。”
慕博庸下意识地望了唐允章一眼,心里有些埋怨慕晋临怎的偏挑这个时候过来,可是当着唐允章的面儿,他还是不得不露出一副慈父模样,笑着道:“你表哥又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事便说吧,左不过出了什么问题,爹还在呢!”
“多谢父亲。”慕晋临微微颔首,“事情是这样的,儿子昨日预备去账房支些银子,结果那管账的管事同我说府里新规定了只允许支取一定数额的银两。我原想着这是一桩好事,只是我观那管事面色实在奇怪,便多问了他几句,没料到他面色更慌张了……”
他顿了顿,紧接着道,“我心下狐疑,自个儿猜测是不是他在账上动了手脚,于是便查了一查,果真查出了一些问题。那个管事一直说自己冤枉,我看他也不像作假,因而并不敢贸贸然便来禀告父亲。后来我派人下去查了一回,竟发觉……“
他语气有些迟疑,慕博庸面色微沉,可碍于在唐允章面前不好表露,只好问道:“发觉什么了?你只管说,无论是哪个在咱们府上做出这等事,我必不会轻饶他!”
“儿子发现这账目疏漏竟不是一日两日的问题了,那账面上已被人改得许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