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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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听了这番话,满意地点了点头,瞧着手边那小玩意儿,便一个顺手送给了慕言春,又道:“你能这般想开了,才是你日后最大的福气。”
“老祖宗说的极是。”慕言春将那玩意儿用手捧着,坐在榻边跟老祖宗说着话。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昏沉了下来,慕言春便留在老祖宗院里用饭。
其间倒没发生什么事儿,就是来了个小厮在外边候着,等两人用完了饭,方进来禀报说赵管事请了岚山寺高僧入府,如今正同侯爷一同用素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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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五章 高僧()
慕言春用完了膳方回自个儿院子,她琢磨着自个儿在老祖宗这儿混些工夫总能将江氏诓一些时日。再者,如今那赵管事已将人请进了府,事情便已成了一半,剩下的便看慕博庸的能耐了。
慕博庸慕侯爷将那高僧迎进了府,见他一身袈裟光华过人,神态举止慈悲庄重,便不敢多瞧,恭恭敬敬将其请上高座。等两人坐好了用茶时,他方才仔细地又将他上下忖度了一通。
这高僧举止庄严,神态悲悯,一身袈裟佛光万丈,似乎颇有些道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眼睛似乎有些歪。
而且这歪的还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即便他当真道法了得,可他这般形容着实有碍观瞻。
慕博庸同高僧恭敬行礼,推说有事在身出去了一趟,立马将赵管事叫了来,道:“你怎的请了这么一个高僧来?”
那赵管事听了先木了一木,他原以为此番侯爷唤他便是要赏他的,没成想先被侯爷问了一问,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回道:“我听人说这个一清大师佛法玄理修得最好,是岚山寺一个极有能耐的,于是才千难万难请了他来”
没等他答完慕博庸便不耐甩袖,“谁问你这些!”
赵管事又愣了,不正是侯爷您方才问的么?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他自个儿倒觉得委屈得厉害。
慕博庸瞧他这愚钝模样便气得慌,不耐道:“谁问你他佛法如何?你瞧他那模样,不说曼枝见了会不会欢喜,便是叫外人见了,这府上面子也不好看!谁叫你请这么一个和尚来?”
赵管事这才晓得侯爷什么意思,心里也是直挑挑打了个颤,“是前些日子来账房的那个小管事同我说,说这个和尚佛法极妙都是他跟我说的他”
慕博庸见他这样儿便愈觉心烦,打断道:“谁管你哪个管事来说的!人家只说佛法极妙,你便当真将这和尚请了回来?他那”微微一顿道,“那模样形容你莫不是看不见?你这脑袋瓜儿便不会仔细想想?”
赵管事六神无主将慕博庸瞧着,“那那莫不成将这和尚退回去再请一个?”
“这事儿你问我作甚!”慕博庸满目恼怒,“你问我,我去问谁!”
“我这,可这和尚都已经请了来,若果真退回去,岚山寺那边怕是以为咱们瞧不上他?”赵管事此时方定了定神,忧虑道,“日后会不会传出对咱们府上不好的传闻?”
慕博庸冷哼一声,拂袖道:“他们都敢叫这么一个和尚出来糊弄本侯,我还当真怕了他不成?你就给他退回去,我看他们哪个敢说半个不字!”
赵管事双腿一阵发软,抹抹头上冷汗,连忙道:“侯爷,万万不可啊!”
又上前一步,“这要是跟岚山寺结了怨,且不说日后传闻如何。饶是当下,一旦将那和尚送回去,咱们便只能再往更远处的天清寺,这一来一去便要数日,万一那寺里和尚不情愿跑上这一遭”
赵管事心里一阵发虚,若果真跟岚山寺闹了开来,到那时怕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都怪自己,当初那小管事也劝过自己,说请那和尚不好,可他偏偏被冲昏了头脑,以为请上这么一个佛法高超的高僧侯爷必定高兴,便不管不顾地将他请了来,如今却落得这般境地。
慕博庸听了这话,困兽般转了几圈,一脚将赵管事踢翻,“若不是夏妍如今在老祖宗房里伺候,我今日便将你拖了出去!这么一件事也能被你办成这样,你说你还能做些什么!”
“侯爷饶命!”赵管事被踢到在地,连爬都不想爬起来,一把抱住慕博庸的腿,涕泗横流地求饶,“侯爷不看我多年功劳,也要看看小的为这府里多年苦劳啊!”
慕博庸狠狠将他一脚踢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的法会”他吞了一口气,“这次法会那和尚便罢了,若是后头再有个什么差池,我便拿你是问!”
说完这一番狠话,慕博庸方回了屋里。
他跟赵管事那么个奴才自然放得下狠话,可面对着一个高僧却不敢太放肆,不说这高僧模样如何,那道法却是实实在在的。他若因冲撞了高僧结了业果,日后有个什么万一,那也实在不值得。
因此,他对这高僧愈发恭敬,好茶好水伺候着,不落半点客套。
那法会也不急于一时,慕言春得了那和尚歇息的消息,方才对慕博庸这难得的耐性佩服了一把。
依她对慕博庸的了解,想必他对这个“高僧”格外的不满意,可是却也能陪着招待这么些时候,对于他这等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的人来说,着实不容易。
这歪眼和尚总算入了府,慕言春也该愈发小心谨慎才是。
她一边抱着茶杯,一边细细想,这江氏也实在是个难缠角色,平白半道上揪出一个和尚,都是个在岚山寺极有身份的。
所幸那和尚是个极有身份的,她才能这般顺利地做些功夫将他弄了进来。
自然,那花和尚有身份是有身份,不过却不是个正经身份,她打听了许久,才晓得这身份原是个裙带身份。那岚山寺主持年轻时亦是个极风流的人物,娶了个媳妇儿,正是那花和尚的姑姑。
后来那主持不知发了什么疯唔,按佛家说法是受了顿悟,去出了家,便抛下那可怜媳妇儿跑了。
那主持也是个能人,既能抛下自个儿软玉温香的媳妇儿,想必应是个六根清净、不理俗世凡尘的。可偏偏他又不是个六根清净的,禁不住从前那小媳妇儿一顿求,便将这花和尚收进了岚山寺。
因了这份裙带关系,那花和尚寺中生活可是滋润无比,不仅时常下山调戏调戏良家妇女,还在山上带坏了一众佛家弟子,格外扰了佛门清净。
慕言春当真觉得,那主持收他进山门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六章 再会()
暂不提错不错误这档子事儿,只说罗氏怀着满心甜腻歪在慕博庸怀里,一出来见了这和尚之后的那一场闹剧,就够叫人喝上一壶的了。
慕言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袖子里摸了一把甜杏出来,瞧着罗氏小鸟依人歪在慕博庸怀里哭哭啼啼埋怨底下人瞧不起她时,慢悠悠塞了一颗到嘴里。
紧接着瞅着慕博庸焦头烂额请人将高僧安稳送回厢房里,愁眉不展地安慰罗氏时,又塞了一颗进嘴里。
再然后看着江氏慢悠悠走进来,与那歪眼和尚擦肩而过时,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再塞了一颗进嘴里。
慕言春看着江氏在那歪眼和尚边边上顿了一顿,然后娉娉婷婷福了一福,整张脸端庄镇定得比那岚山寺里的女菩萨都还要胜上三分。
她暗自将他二人佩服了一番,心道这和尚见着良家妇女的夫君了,面上端的是无比慈悲,而这妇人当着自己夫君面儿见着了这帽子候选了,还能面不改色同他会谈两句,此情此景,她都忍不住为慕博庸唏嘘几声
果真这信佛的便跟寻常人不一般,修炼得如此铜铁面皮,连这等心惊肉跳之事也不变一变颜色。
转头一看,她那亲爹正一脸厉色训斥赵管事给罗氏看着玩儿呢,根本没察觉方才的一幕。
这正主儿都不在乎自己头顶的事儿,慕言春也就不必为他操心了。
目光幽幽落到花和尚身上,正见他似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在拐角处一个踉跄,那金丝绣的袈裟一阵翻飞,在日头下照得人眼睛生疼。
慕言春腹诽,如今这天儿也挺暖和的,披着这么厚的一件袈裟他就不觉得捂得慌么?
显然他并不这么觉得,其他的那些小丫头们也不怎么觉得,她们除了谈论那和尚的模样之外,提及最多的,便是那件金光闪闪的袈裟了。
江氏在慕博庸跟前儿行了礼,一双温润的眼往慕言春身上多瞧了一刻,又挂着笑宽慰了罗氏几句。
可罗氏却不是什么平和好相处的人物,前阵子玉丁香那事儿本就叫她对江氏生了罅隙,此刻一见江氏这笑盈盈模样,只觉得一阵恼火,总觉得江氏像是特意过来瞧她笑话一样。
慕博庸禁不住罗氏一顿闹,只将江氏敷衍了几句,便叫她先回了自个儿院里。
既无热闹可瞧,慕言春自然也告辞离开了。
青铜瑞鼎,香烟袅袅。绫罗帷幕,琥珀珠帘。
江氏闲闲倚在榻上,仪容大方,一面听着底下荣儿说话,一面瞧着自个儿指甲想着事情。一旁燃着稥丸,将室内熏得浅浅甜香。
下头荣儿皱眉低语道:“那和尚怎么瞧怎么不像个正经和尚,姨娘,您方才也瞧见他看您那样子了吧实在叫人心中不安。要不还是同侯爷知会一声,另请一个高僧进府吧?”
江氏拨了拨鼎里的香灰,没有说话。
为什么会有这般巧合,前许多年,每回办法会都从来轮不到他,为何偏偏这一回居然是他?
按理说,岚山寺里也晓得他有多少道行,怎么着也不会叫他出寺门,来这靖安侯府才是。
她总觉得此事跟慕言春脱不了干系,可她这几日一心扑在老祖宗身上尽着孝道,先不论到底是否真心是否假意,她每日在老祖宗院里呆着却是真的。若果真是她,她又是如何在百忙之余,到老祖宗眼皮子底下动的手脚呢?
江氏起身,在窗边来回踱步,或许她是在更早之前便已经开始动手了。
她早就察觉到慕言春对自己怀有敌意,或许是因为她发觉了从前那些事,或许是因为她察觉了自己的想法,无论是那个原因,她欲对自己不利却是不争的事实。
此事若果真是她所为倒也正巧合了她的心思。
她不怕慕言春不动手,一旦出手,难免会露出破绽,既然她已成威胁,正好趁此机会将她除而后快。
江氏将小窗轻轻推开,却听见身后荣儿一声惊呼,“啪”地一声,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
却是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偷偷溜了进来,一把捂住了荣儿的嘴,挣扎中将桌上杯盏摔落在地,荣儿拼命挣扎着,却被男人格外粗鲁地一把掐倒在桌上。
外边像是有人听见了房内声音,有人问:“四姨娘,里面有什么事吗?”
荣儿一听外边问话,挣扎得更激烈了,眼中冒起期盼的光芒。
江氏冷冷看了这小丫头一眼,淡然道:“无事,是我失手掉了茶杯。”
听见外边低低一声“是”,脚步声远了,江氏才朝着男人道:“你还捉着她干什么?她虽然蠢笨,可好歹也是我的贴身丫鬟,要是有个好歹,可是要叫人起疑的。”
男人眯着眼邪邪笑了一声,一双鼠目淫邪地往荣儿身上扫了两眼,伸手往她身上狠狠摸了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