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闺夜半有人来-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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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丫一脸戚戚然:“因为喜欢了,就什么都不管了吗?万一,她选错了怎么办?”
“傻丫头,喜欢是没得选的啊。喜欢了就不顾一切或喜欢了还小心翼翼地试探,都未必能获得幸福,所以,选择哪一种其实没差。”
巧丫似懂非懂:“那怎么办?”
过了许久,薛莹才轻叹:“没有答案,只能看造化了。”
“你家小姐真的说,就算我不愿意当这个皇帝,就算我把新叔拱手让给慕容静,她也仍然愿意让你跟我走?”向不绝问。
冬寻点头。
向不绝摇头:“一直都知道她是个怪人,没想到这么怪。”
“你说什么呢?”冬寻抗议。
“我没有批评她的意思,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我知道她疼你、把你看得很重,但是,如果她决定要与慕容静为敌的话,就应该知道新叔绝对不能落入慕容静的手里才对啊。”
“小姐有她的原则。”冬寻说完,不给向不绝搭话的机会立刻接上,“我知道你肯定会说这种性格注定成不了大事,可这种性格才是我家小姐应该有的样子。如果她为了打败慕容静逼着我、逼着你去做违心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最后比较伤心的会是我还是她了。”
向不绝摸摸她的头:“反正就是大家都不好受就对了。”
冬寻低着头,眉头愁绪难解。
“唉,那没办法了。”向不绝双手环胸,“看来我是不能真心跟慕容静合作了。”
冬寻抬眼看他,眼里有疑惑。
向不绝目光一柔:“谁让她是你的亲人呢?”
“你不需要为了我……”
“不只是为了你,”向不绝打断她的话,“也因为我敬重她。能和她成为一家人,我很荣幸。再者,把责任推给别人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我想证明给你看,你没看错我。”
他轻按她的肩膀,许下承诺:“我会成为一个好皇帝,让很多很多你不认识的人获得幸福,成为你最大的骄傲。这条路会很艰难,但你会陪着我的,对吗?”
冬寻含泪笑了,用力点头。
………………
回到住所,刚坐下没多久,薛莹就知道自己要糟糕了。
浑身虚软,冷汗一阵一阵地冒,身体忽冷忽热。冬寻最先发现了她的异样,忙问:“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巧丫也发现了她脸色惨白的样子,正想去喊人找大夫,薛莹拉住她:“我没事,把我扶床上去。”
两个丫鬟听从,并且给她盖上被子,但眼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得团团转:“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没事的,没事的。”薛莹喃喃,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们还是在安慰自己,但话音刚落,小腹处就传来剧烈的刺痛,她猝不及防痛呼了一声,蜷缩身体。
“侍卫,侍卫!”巧丫大叫。
“什么事?”一暗卫出现在门口外。
“叫大夫,小姐不舒服。”
“不用。”薛莹从牙缝里挤出字眼,“你去熬红糖水和止痛药。”
巧丫这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咂舌:“这么疼吗?”她知道有些女人来葵水的时候会受罪,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毕竟她是属于一点感觉都没有的那种人。
薛莹点头,额上冒出一颗有一颗豆大的汗珠,脸色青白交加,随着又一阵剧痛袭来,只能死死按着自己的腹部更加蜷缩,恨不得拿把刀捅自己一下。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巧丫跑出去准备了。冬寻也跟着去打水给她擦脸。
暗卫在门口踟蹰:“郡主,真的不需要请大夫吗?”
“不用了。”薛莹有气无力地回答,“你下去吧。”
但接来下情况越来越糟糕,剧痛感像是肚子里长满了尖锐的冰块并且飞快旋转,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巧丫好不容易灌下去的红糖水和止痛药统统被吐了出来,到最后甚至开始吐黄色的胆汁。
这下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了,顾轶之做主将源城叫得上名号的大夫都请了一遍,但面对薛莹如此剧烈的痛经,大夫们也是束手无策。不管是施针还是开止痛药,没有一个起作用的。
两个丫鬟泪眼汪汪的,但硬是憋着泪围着她团团转,试图做些什么。
“别费劲了。”薛莹如今说话只有气音,“你们都下去。”
“那怎么行?肯定会有办法的,你让我们再想想。”如今薛莹生不如死,她们怎么能安心休息?
“下去。”薛莹已经没力气跟她们争执了,丢下一句之后闭眼昏死过去,暗暗祈求等她醒来,状况能稍微好转一点。
剧痛时断时续,她在昏迷中仍然无法安定,痛苦地辗转着,时不时发出轻泣和呻/吟。直到鼻息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有些过于甜腻的香味。
干燥温暖的手掌擦掉她脸上**的汗水,摸摸她冰凉的额头。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她问:“火炉?”
“是我。”对方的声音沉稳温柔,让她不由放松了身体。
“疼。”她嘟囔,满腹委屈不知从何而起,只觉得很想要向他抱怨。
“我很抱歉。”火炉的喃喃,“我真的很抱歉。”
第三百三十七章 真好用()
薛莹没听见他说的话,再次昏睡过去。
火炉静静陪着,时不时替她擦去脸上的汗水。到了下半夜,却听见被窝里传来哭泣的声音。打开被子,发现薛莹虽然还在睡梦中,但却因为疼痛难忍无意识地呜咽着,眉宇间满是痛苦。
伸手摸去,发现她身体冰凉,汗水早已**衣裳,照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因为着凉而生病的。
他皱眉,招手让暗卫去找丫鬟过来,正想避开,薛莹却慌忙睁开眼:“你去哪里?”
他回头,发现她虽然睁开了眼睛,但眼神空茫,并没有真正清醒过来,只是那种惊惶却十分清晰。他将她塞回被窝里,软声道:“我让丫鬟来给你换身衣裳,等一下就回来。”
薛莹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挣扎着哀求:“你别走。”
“我不走。”火炉隔着被子轻拍,一直等到暗卫发来信号,才隐身而去。
巧丫进来,噘着嘴满是不高兴。但检查过薛莹的情况之后便忘了抱怨,急忙给她擦身换衣服,看见薛莹奄奄一息的模样,心疼不已。
葵水每月一次,可小姐疼成这样,相当于每个月要在鬼门关走一趟,以后怎么熬过一辈子啊?
门口传来轻声敲门,消失了一天的昔昔推门而入,一脸疲惫,眼底却带着担忧,轻声问:“她怎么样了?”
“已经睡着了。”
昔昔过去,摸摸薛莹苍白的脸,叹气:“真受罪。要不是当年在薛家那一出,她也不至于伤了根底弄成这样。”
巧丫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愤愤然点头表示同意。之前虽然也知道薛莹因为在雪地里差点丧命留下了病根,但因着薛莹并不是那种喜欢叫苦的人,使得她们评估这件事的严重性时太过于乐观了。直到今天,她们才了解那一次折腾给薛莹造成了多大的痛苦。
昔昔看向巧丫:“你回去休息吧,要不然明天你家小姐看见你的黑眼圈,又要难受了。”
“我想留下来照顾小姐,”巧丫鼓起嘴巴,“冬寻都被他们放倒了,现在只有我了。”怪就怪她现在还打不过寒侍卫,所以只能听别人的。
“放心吧,她有人照顾。”昔昔不由分说把她拉走了。
屋子里静默下来,没多久,火炉再次出现在床边。
薛莹睡梦中嗅了嗅,轻喃:“火炉?”
“嗯,我回来了。”火炉为了表示诚意,握住她的手。
刚刚缓过劲的薛莹闭着眼把他的手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巴一口咬下去。
火炉眼明手快地收回手:“不准咬。”
薛莹总算恢复了一些神智,睁开眼瞪他:“疼。”那样子,好像她受罪是因为他似的。
火炉无奈:“那你也不能咬我啊。”
薛莹抽抽鼻子,抱紧身上的蚕丝被,感觉新一轮的剧痛即将来临:“喝点血就不疼了。”
这么理直气壮,火炉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过了一会,薛莹可怜巴巴地说:“好冷啊。”又冷又痛,浑身乏力,太难受了。
火炉已经猜到了她的套路,硬着心肠没吭声。
“真的好冷。”薛莹越缩越短,几乎成了一个圆球。她没夸张,四肢都冻麻了,就连小腹处都像是揣着冰块,柔软厚实的蚕丝被对她几乎一点用都没有。
耳边穿来一声叹气,然后被子被掀开,一具温暖的躯体钻了进来。薛莹小声地欢呼了一下,迅速抱紧对方,然后舒服地喟叹:“好暖。”
火炉拍拍她的背:“睡吧。”
被一股甜腻的香气围绕着,薛莹不由深呼吸了几下,感觉一股暖流从小腹处缓缓升起,缓解了折磨了她一整天的剧痛。打了个呵欠,她疲惫地靠在他胸口,喃喃:“你这春/药真好用。”
火炉神色一僵,然后默默安慰自己:这丫头病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用理会。
………………
睡了半夜,第二天起来后薛莹的状况果然好转了许多,只是经受了一天一夜的折磨后一脸疲态。
眼看着她终于喝下了小半碗粥,冬寻和巧丫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痛经而已,死不了。”薛莹笑了笑,“昔昔回来了吧?跟她说我想见她。”
“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操心别人的事情?!”巧丫跺脚,但还是出门找人去了。
冬寻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薛莹安慰道:“我有分寸的。”
冬寻过去温柔地替她整理靠枕,顺势抱了抱她:“你有我们呢。”
“嗯。”对,她还有这些既是负担又是依靠的朋友呢。
昔昔进门之后,冬寻体贴地将空间留给她们,并关上房门。
“出什么事了?”薛莹问。昨天昔昔一直没有出现,她就猜到情况不对。
“你知道余成镂吧?”
薛莹点头:“新叔的老丞相,告老已有将近十年,但声望不降反升,不管是谁想在新叔上位,都绕不过他那一关。”
“戴宗南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了。我收到消息之后马上去找他,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不见了。”
薛莹皱眉:“你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吗?”
“当然有,昨天我就是忙这件事呢。”昔昔沉着脸,“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怀疑他是被慕容静带走了。”
薛莹想了想:“你有跟向不绝谈过吗?”
“向不绝?你觉得关于梁家的传闻可以让他知道吗?”
“不是那个意思。‘诡’在新叔朝廷内经营多年,一定少不了跟这个老丞相打交道。一来,你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个老丞相的为人;二来,说实话,我有点怀疑他跟‘诡’有关系。”
昔昔挑眉:“你怀疑余成镂是‘诡’门的人?”
薛莹摇头:“不能确定。但试试总是好的。”
昔昔垂眸想了想:“你觉得,如果向不绝知道了梁家的传闻,他还会让我离开新叔吗?”
“他的野心并不在大固。当然,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还是让秘密继续是秘密吧。”
“就算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