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暖月-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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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噵势力是大增,罪孽也是大涨,终于还是被郑虎宫绳之以珐。
可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不到两年就出狱。
重回龙王镇之后,他宛如不是受过刑,反倒像是镀了金,他的黑噵修为反而大成,统一了附近的县镇不说,还向大城市阔步前进,直到陶李芬的儿子矮子何其矮不小了——这是后话。
他要过得了这一关才的后话,否则,他的势力将转给他的兄弟。
就在陶李芬与汪二爷的疯狂对战时入相持的胶着状态时,被他们忘却了的汪二爷回醒了一次。
他毕竟已经是巨龙之体,虎死都有余威在,何况他还未死。
不管伤得有多重,毕竟只是伤的四肢,他的主体还是囫囵的,何况麻药又不是毒药,还是被他苏醒了过来。
他坐不起来,看一眼还是可以的,暴龙眼目力非凡,数十丈不是距离,桂树遮不住,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揣摩矮大娘看到自己与黎杏那样时的心情?
“天啊!”他惨叫一声,不忍卒睹,很不负责任地又昏了过去!
他大叫一声,她大吃一惊,一声惊醒梦中人。是怎样的梦,是怎样的人,醒,是从梦中来,还是到梦里去?哪一边才是真实?
陶李芬对老矮子的声音最是敏感,听到这一喊她大吃一惊,眼睛一闭,就髮生了很多事情。
第一件事,是月平突然得到黄泥巴山的大豆意灵传讯:“平平,不好,那团养在根瘤菌上的母气逃脱了!”
这团活气,在根瘤菌上用心神食粮温养还不到一个时辰,还没有恢复到一层。
老矮子一声惨叫,母子连心,当即从不可能的状态下强行振醒,挣断了大豆意灵的几条须根,向长生居逸去。
大豆意灵若是想抓,还能抓回来,但月平的表态已经到了,“静观!”
月平还不想在自己都还没有出山的时候,将意灵们公开暴露,这事件太大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牠们的存在引起风水上的大灾难。
这团母气只有鸡蛋大小了,没有阻拦,快到逆天,老矮子的惨叫余音未散,就下了黄泥巴山,到了长生居,路过大碾盘,对这对狗男女看都不看,她只关心儿子。
正要穿过桂园而去,她的气感有异。不到半秒,她就发现目标。
果断拐了一个小弯,竟然是朵紫色的桂!
她眨眼间就将紫桂包了进去,再一眨眼,她又飞走,只是她的体积,已经少了两丝。
从紫桂上飞走,她走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果决。
她飞到老矮子那,直接投进老矮子还没有合上的嘴里,就再也没有出来。
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没有出来。
从此老矮子再也没有了母爱。但是,他的母爱,又无时不在,无所不在,那是他在哪里,母爱就在哪里,因为所有的母爱,完全在他身体里。
紫桂里是留下了两丝,但那绝不是母爱,绝对不是!
纯粹的母爱,都是完全给了子女的,谁也分不走一丝。
第二件事,是陶李芬大吃一惊,骤间对全身失控,她全身关窍大开。
开得前所未有的大,谁也想象不到的大。
而且,吃惊之下,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外眼闭上,内眼大睁,她看清了自身。
在完全没有意识参与的情形之下,她的内眼,录下了身体大变的过程。
她的身体髮生了没有她的意志参与的巨变。
老矮子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就变了。
她则是大吃一惊,就完全不同了。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异变得如此奇怪。
而且都在同一个夜晚,一个在亥子之交,一个在子丑之交。
谁说老矮子与陶李芬不适合做一对的?
经过贞婆子看过的,又是媒婆子撮合的,纵有错,还能错得了多远?
第三件,是汪二爷。他也吃惊,但没有那么大,他一点都不怕。
但是他马上就怕了,怕到极致,就是怕得不怕了。
受陶李芬全身关窍豁然大开所影响,他骤然狂泄,一泄如注。
水精注,他的精华和所有能够液化的一切,以他前所未有的状态,注射了出去。
他,差不多真的变成了一张皮!一张比猪皮还厚的人皮。因为是袒呈的,没有一根纱遮掩,有人一来,一眼就能看到他这张人皮,覆盖在她身上。
他的人皮,掩盖了她的最美丽。
第四件,黎杏的救援队赶到。
第五件,紫桂异变。
不止五件,还有
颠三倒四回忆录的作蛹者老矮子,一声惊叫,像报幕一样,掀开了本卷大戏的序幕。
此前的所沉闷,都是在为此时等待!
前面的二百九十章,都是这一大幕的后台彩排。
戏台就是长生居的碾子坝,数百年前就为了今晚,用超级巨大的石头礅子铺设好了。
打旗的先上,在打着救援队旗子的云中君们上台之前,是一段前所未显的诡怪过门,也是序曲。
之所以要说很诡怪,是因为一段序曲,还有结果。两个结果。
序曲的名字,就叫做“我开罢百杀”。(。)
第0292章 一对早生的桂子()
人在大惊之下,一般是双眼大睁,甚至散瞳,陶李芬却相反,她闭上了眼睛。
大戏开幕,从闭眼开始。
她的眼睛一闭上,突然间没了她的目光注视的紫桂立显不安,不断地摇摆颤抖,仿佛骤失怙恃,就像突然间失了群找不到母鸡的小鸡崽。
随着它不安的摇摆,三十六棵桂树如同遭受着狂风吹拂,按照紫桂的节奏一同剧烈地摇摆。
摇摇摆的紫桂呀,它再找不着家。
它在颤抖中枯萎着,它在摇摆中焦急着。
它焦急,三十六树桂树陪着焦急,比紫桂更焦急。
它们焦急的不是心情,它们没有心情,所以它们焦急的是身体!
它们焦急的样子,就是急变,它们急促地焦化,化着焦炭。它们焦化中所释放出来的炭烟,从四面八方,都飘向那朵紫桂!
紫桂,因为它,三十六树,无论远近,都因为它的衰败,而集体自杀!
它们杀死自己,成全紫。
当然是成全,它们的精烟,通通奉献给了紫桂,精烟散尽,它们成了灰尽。
没错,是灰尽,不是灰烬,因为三十六棵桂树,没有留下任何灰烬。
它们先是成了焦炭,接着化成灰,连灰都化作精烟飘给了紫桂,接着它们就尽了。
干干净净,无一留存,连一根一须一叶都不再有,包括结着紫桂的那棵树也一样。
这是,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旨意,在给大戏腾场子?
只剩下的那朵紫桂,像是被突然髮生的巨变弄懵了,呆呆地凭空高悬在原来的位置。
它无枝可依。
无依无靠,没有谁要!
别的儿,即使落蒂,还懂得去飘零,它却连这个都不会,没有谁教它,它只会衰败枯萎。
它枯萎了,当所有的三十六树桂树只剩下了它之后,它也在摇摇摆摆中完全枯萎。
它不再是它,它再也不是有着一对桃大眼盯着不放的紫桂。
找不到那对不舍的眼睛,它败坏了自身。
它不再是有人喜爱的,它变成了一对苦胆,紧紧地相连。
苦胆只是它的样子,它就似一个蒂杷上结出的两个微微小小的苦瓜。
说它像对苦胆,又像两个腰子。
桂树上,当然不可能结出苦瓜,更不可能是腰子,即使是紫桂也不行。
它只能是!一朵,结了两粒籽。一双子,紫桂子!
它,变成了它们。当然是桂子!
一对紫桂子。
就是三十六树桂共同的后代。
桂结子殊不易,多见桂开,少见桂子在。
山寺月中寻桂子,千年过去也没有找到几粒。
今晚,明月夜,世界遗忘角落,龙王镇,忧乐沟,长生居,碾子坝,大碾盘边上,却出现了一对桂子。
一对早生的桂子!
早生桂子!
当然是早生的,一般的桂子成熟,那是四月。
要明年的四月份才该成熟,它们却提前了大半年,就成熟了。
是成熟了,它们才一结出来,就成熟了。
它们浑身紫红,桂子飘香,它们的香气,层层相叠,以九层香气为一波,向四面八方一波一波地飘散着。
桂子飘香张九层!
一对桂子,早生桂子,却比一座果山还香。
香还有蜜蜂来,果香四溢谁来护?
“好香!好香!”
“快快快,这里这里!”
“啊,我看到了什么?”
打旗的来了,没有有旗帜,只有旗号。旗号是看不见的,旗号就是:“援救黎杏,我们都爱她!”
“三十六口大缸,谁吃饱没事干,把瓷缸摆在这里当碗吃?”
“别开玩笑了,哪有装泥巴来吃的。”
“啊,桂子!那是桂子!”
“月亮坝里拾桂子,福寿绵延八辈子!”
“捡到桂子就是捡到好运气,手长为大哥,我们来比比臂展,谁的手臂最长,桂子就归谁。谁也不许抢。”说得出这种主意来的,正是高肠子。
没有有谁吊他,虽然他是头,但头没有身子大,大家只当于没有听见。
“我也看到了!我的!”
“我的,我的!我闻到香气就晓得是桂子”
“大家住口,谁也别跟我争,我吊靴子就是吊着这股味来的!”
“别胡说了!哪是什么桂子,就是它马的一对煖子,当然是我毛煖子的,哪个敢抢,我的煖子可不认黄!”
“吵什么吵,不要命了?我高肠子在十里之外就望见了,而且杏嫂最先通知的是我,哪个敢伸手,信不信我把你们的死肠子都勒出来!”
“停停停!都给我小心点,你们的狗眼睛别只望好事!只看到香的,没有注意去麻的,大家先别靠近!听我垮肚子一句,有麻麻子!大碾盘上女鬼,盖着一张人皮!”
就在这关口,一大票人拥进了碾子坝,却是由黎杏招来的救护队,由四大千筋俅领头。
他们都是云中君,都跟黎杏有一蹆。
早先在黎杏子府中还只是音像,现在可是真人秀,谁也不比谁高尚,谁也镇不住谁。
人多嘴杂,还隔着山帽子远,就闹闹嚷嚷吵开了。
想不到其中声音最大的,还是貌不惊人肚子惊人的垮肚子!
他声若洪钟大吕,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果然没有谁靠近桂园遗址。
一提麻麻子,大家都有点虚。
来的也不是云中君全体,只是十停中的一停,五十余人,却都是有修在身的。
这一方水土,原来修行之人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多,还亏得黎杏的杏嘛善于髮掘。
“大家先别争,待我给大家掌个灯,都给我看仔细点,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是来送死的!小心死在万年滩,大意死在我眼前!”
听听这话,就不完全是好人,都是囋言子的大行家,谁还听不出话语中藏着的疙瘩?
他前半段还真是好话,到了末两句,不是在潜台词里骂人都不得好死吗?
垮肚子的大嗓门儿一拉响,另外三大头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