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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时间还早,我们还小-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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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70,一天10块,严格按照这个标准,我没有本事,不能挣钱养活自己,只能省,一省再省。因为,我的家庭就是这样了。”

    我和何铭没有说什么。低着头,沉默不语,我们为我们以前的无知而忏悔不已。

    我们就像那个昏庸无道的晋惠帝,用他“何不食肉糜”的姿态对待着周航越。

    “后来,大二了,我哥在外面打工差不多能够接济我了,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节省,一周70。剩的钱自己攒在那里,以备急用。每次我最幸福的时候就是从我枕头底下拿出那些从我牙缝里抠出来的十块、二十块,在那里数,我觉得那就是我最大的一笔巨款。可惜最近,我爸因为肺气肿去世。这个念头涌上心头,我母亲以死相逼,不让我退学。可是我摊开双问她,不退学,谁来照顾你?我爸不在了,你又残疾,哪怕饿死在家里谁又知道?学位证、毕业证就是个牢笼,圈进了我二十多年,我至今跳不出来。拉进去一个我爸,半拉不拉一个你,连我哥都受我拖累,快三十了,还在外面飘。这就是现实。”

    周航越顿了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说到:“我难过不是因为我即将失去学位证和毕业证,而是替我一家人为我一个人而不值,那种拼尽全力的无望感,被拼命砸到地上,摔得稀碎,露出现实的惨烈,让我无力招架。”

    “那为什么你拒绝募捐?”我还是揪住这件事不放。

    “一方面是因为,我爸那个时候已经不行了,我不想背上一个骗捐的名头,另一方面那个“乞讨”二字确实有点让我受不了。我是穷,但是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乞讨的下场。”

    “兄弟,你现在的做法明面上是及时止损,但是治标不治本。你不一定在老家守着你母亲。你可以带着你母亲一起走出这大山,有哥学位证和毕业证,倚靠我们学校的名声,在建筑行业还是可以找到一份轻松多工作的。这比你在这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要好。走出大山,你才能提高你母亲的生活质量,才能够让你母亲更好的生活,你想想,你已经失去了你父亲了,你唯有加倍的爱你母亲才能不望你父亲所托。”我并不太自然的说出了一番正能量的话,在我心里其实很清楚,只有他自己能够救他自己。

    “毕业前的事情,你不用考虑,你要是不放心你母亲,你把她接到城里去,这离毕业还有半年时间,我们几个轮番着替你照顾,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你放心,这事情我们绝对不外传。”何铭信誓旦旦的说到。

    我在心里想,何铭这孩子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知道了人情冷暖,突然变的不想以前那样任性了。

    周航越转过头看着目光呆滞的母亲,坐在小椅子上,在一旁默默的洗菜,寒冬刺骨的寒风,光是让他们坐在那里,都已经瑟瑟发抖,更何况是她目前把伸进冷水里。

    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何铭率先从书包里拿出那个烫的山芋…周航越的退学申请单。递给他说到:“我们此行就是这个目的,看着明晃晃的章子,你又有没有似曾相识?上一次见它应该是你的录取通知书上吧,你要是觉得你头二十年太好过了,你就继续归隐山林吧,我们作为外人,能做的能帮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你自己决定。跟我们回去办续退学,还是坚持把这半年熬下来,拿到毕业证学位证。这在于你。”

    周航越拿着自己写的退学申请,看着明晃晃的章子,犹如有千钧的力气将他压着一般。

    他双交叉,一用力,盖着章子的退学申请单,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十六,就这样,变成了碎纸屑。他捧在心,扔向了旁边的空地上。

    此刻,我的心也跟着纸片,碎了。

    我闭着眼,不再说什么,各安天命。

第一百一十章:没得选择的选择() 
我们不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谴责他的不对,有的事情,在有的人看来毫不费力,却对他来说是拼劲全力,也到达不了。

    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也不想再在凡尘俗世中挣扎。这不是最好的选择,也不是最坏的选择。与他而言,是没得选择的选择。

    我和何铭返程回校了。周航越没有跟我们回来,甚至,连离别的惋惜都没有,他的心已经被磨的坚硬无比,就像他说的:“我想哭,可是我没有肩膀,没有眼泪,没有未来。只有心酸。”

    我和何铭空手而归,心里却装着满满的心事。

    “周航越怎么回事?找到他人了吗?”辅导员急切的问道。在他心里,或许,周航越比他自己都重要,我们都知道,只要周航越一日不办离校手续,出一点事情都是他的责任。

    “他不愿意回来,况且。。。。。。”

    何铭扯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说出来。

    “况且什么?”辅导员问道。

    何铭笑着接话说到:“况且,我们也没找到他,他家太偏了,又遇上山体滑坡,堵住了去路,我们就返回来了,半路上还遇上了大雪,冻得我们差点成冰棍,那个退学申请单,在我们翻衣服的时候,就给翻丢了。”

    “什么?丢了?”辅导员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但他知道,所幸我们两个没有出事。他平息着怒火。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我和何铭悻悻的从辅导员办公室走了。

    过了几天,我们如愿的看到了那张布告栏里面的红头文件。“鉴于周航越未办理任何请假手续,私自外出达1o天之久,累计旷课达1oo课时,现根据学校学生管理办法规定,给予周航越开除学籍处分,从即日起,周航越出现任何事故,与学校无关,如有异议,请自公布之日起,三日内,向校教学办举报,联系电话…”

    周航越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我们还是无法将这个消息及时传达给他,这下宿舍又少了一个人。

    只有我和何铭这对难兄难弟,在临毕业前,还相互搀扶着,熬完最后的时光。

    那天,最后一次期末考试,我坐在我此生作为学生,为学校交上最后一份答卷的考场上,不知是喜是悲。监考老师也说了:“这是你们除了毕业设计,为学校交的最后一份考卷,希望我们都能够从一而终。”

    我笑了,好一个“从一而终”。从3岁上幼儿园,到23岁坐在考场上考试,这二十年中,我身边还有谁能够从一而终?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只有自己清楚的知道,并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从一而终”

    我很遗憾,没有在最后一场考试的考场上看到周航越,还能够依靠他娴熟的学习,让他打助攻,我知道,每次跟他说让他打助攻都是玩笑话,我也并没有真正让他在考场上帮我。

    因为我知道,我再混蛋,不能玷污在他心目中“学习”对于他的神圣感。

    答卷很简单。知道是老师故意放水给我们,希望我们都能够顺利毕业。所以,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在过了一个小时以后,未交卷的人就只剩下我和零星的几位了。

    或许,其他人很忙吧,忙着恋爱,忙着吃饭,忙着打游戏,忙着睡觉,忙着泡吧,忙着撩妹。

    我不忙,我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阶梯教室的此起彼伏,看着窗外同学的窃窃私语。看着我试卷上的龙飞凤舞。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与祥和,何铭没有走。作为浪子,他也在以他的方式,缅怀自己匆匆四年的过客生涯。

    随着铃声响起,我从容的双手递上我的答卷,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向他的造物主贡献祭品般。

    这一切,都完了。没有课程,没有考试,也就没有了教室,没有了归属。

    我和何铭相约在小饭馆里,两人相视而笑,没有初见的羞涩,却添几分苦涩。

    “想当年的四剑客,现在就剩咱俩了。我们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何铭一边倒着啤酒,一边笑着说道。啤酒的酒沫子沿着杯壁不断的上升,他以他娴熟的技巧,在酒沫子上升即将溢出的前一刻,停手了。

    我拿起他的酒杯,替他满上。

    我们两人就这样,形单影只,觥筹交错。在淡黄色的液体中,推杯换盏。

第一百一十一章:低情商的善良和没脑子的蠢货() 
伶仃大醉的第二天下午,我和何铭方才醒来。我们竟然不可置信的在醉酒后,相互搀扶着走了回来。

    很安静,并没有生事端。

    很显然,我们都长大了,学会了内敛,学会了隐藏。

    “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就走了,你呢?”何铭冲我笑着说道。

    “那我送你,我过几天再走,先去我哥那里。”

    “不用了。年后我们再见。”

    后来他就真的走了,等我醒来,就只剩下光秃秃的床板。我盯着床板,盯了很久。为什么每个人的告别方式都喜欢悄无声息的离开?

    整装待发,我去了我哥那里,他和霁霁姐结婚快一年了,每次去蹭饭我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我哥的工作,很忙,很累,用他的话说,他现在是事业的上升期,累点很正常。

    具体怎么个累法,我一概不知。

    晚上回家,已经十点以后了,他一进门,夹着公文包,一边换鞋,一边喊着:“老婆,我回来了。”似乎有用不完的劲。

    一转头看这我在,就顺带手也把我招呼了。“臭小子,是不是放寒假了?没地方可去了,所以你就我们这里来了。没事的时候,该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别老总上我这里凑。”

    我低着头,有点儿不想说话。

    看这我有点不大对劲,他转过头继续说道:“你这样子,怎么就像是失恋了一样。不会是真的失恋了吧,哈哈哈”

    霁霁姐拍了他一下,有点发怒般的说到:“他是你弟弟,你这么说有点不合适吧。”

    我转而笑着说道:“哥,没事,我没有的恋,哪里来的失恋。就是最近遇到一件事情,感觉挺可惜的。”

    转而,我把周航越的事情,和盘托出。我哥和霁霁姐,两人就盯着我,静静的听着。

    末了,我问我哥说到:“哥,你说,有那么多无奈和悲哀让我们无法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吗?”

    “自己想要的人生?你觉得,一个战火连天的环境下,你会考虑你下一顿是吃面包好呢,还是喝牛奶好?不被饿死,就是你自己最大的本事,挣扎着在温饱问题上纠结的人,是无法考虑和左右自己的人生的,我们要习以为常,我们确实是因人而异的。大而同的社会,只是一个理想的概念模型,根本不存在。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有你的生活,他有他的无奈,何必强人所难。”

    “可是我真的很想帮他。他是我最好的哥们,我不能看着他这么的落魄下去。”

    “先让自己强大起来,再去想别人,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博爱?你这样,和网上那群没脑子逼富豪捐款的人,有什么两样?低情商的善良和没脑子的蠢货,永远都是被人嫌弃的份。”

    我哥的一句话怼的我无话可说。可能说的有点露骨,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无力辩解。

    过年回家,过完我这辈子最长的假期以后,我就开始着手回校准备我的毕业设计了。对于,毕业前一次综合性的考试,毕业设计无疑是最复杂的一次作业。

    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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