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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鸾歌引,邀凤鸣-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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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玉蕤吃了口早膳,又喝了口茶,含含糊糊道:“原来如此。”寒食节,这么说明日便是清明了。屋子里头收拾好衣裳的栖花方预备抱着脏衣物离开,却在瞧见榻旁的素衣时停了脚步。

    “原来姑娘都准备好了。”

    正在用膳的楚玉蕤头一抬,满头雾水道:“什么准备好了?”

    栖花将榻旁的素衣拿了出来,绕过屏风递给楚玉蕤看:“明日是清明,姑娘是要去祭拜老爷夫人吗?”

    楚玉蕤瞪大了双眼,放下手中的筷子,自己何时准备过素衣?方才连寒食都为想起来,栖花说了后,自己才开始考虑是否要回楚城祭拜,可如今时间根本来不及,听说,楚玉蕤父母葬身火海,连完整的尸身都未曾保留下来。就算现如今回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起身走到了栖花身旁,将她手中的素衣拿起,白色的布衣,未曾用上好的丝绸,上头只绣了几朵简单的白色花纹,没有太多装饰。“祭拜定是要的,不过……回楚城便不必了。”

    栖花看着楚玉蕤将素衣拿起,知晓楚策不待见她,点头道:“姑娘有姑娘自己的决断,奴婢听说白驹寺是个清净的佛寺,姑娘也可去那里拜祭,老爷夫人知晓姑娘的心意便是了。”

    “白驹寺……”楚玉蕤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手中的素衣,这是她想要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吧……难道这素衣是她?摇摇头,自己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自从重生之后,便觉得这个世界开始不可思议起来了,“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翌日,柳枝轻摇,燕子低飞,楚玉蕤起来时瞧见外头下起了蒙蒙细雨,果真如古诗所言,“清明时节雨纷纷。”每一年的清明,都会下雨,不大,细细密密地,却下进了人的心里,像是为亡魂哀悼,又像是在劝慰还在世上的人们。

    “姑娘,外头的马车预备好了。”栖花出门时未曾带伞,快步从门口奔了进来,从屋内寻了把伞,替楚玉蕤撑着。

    楚玉蕤点点头,转头瞧见院内的一株栀子花开了,去折了几朵,“走吧。”

    白驹寺位于一座不太高的山顶,细雨沾衣,下雨后,山路变得崎岖,马车也不能上去,好在这座山并不太高,楚玉蕤同栖花便下了车步行,一路上碰见不少前来拜祭之人,楚玉蕤一面走一面听着路人们谈话,听说,这座寺庙从前有位得道高僧,法号了尘,大家都尊称他为了尘大师,十年前圆寂。

    又说这寺庙求签如何如何灵验,楚玉蕤但笑不语,随着栖花继续上山。远处钟鸣声渐起,檀香飘过,叫雨后的环境平添几分安静,寺庙规格肃穆,门前有两位接待的僧人,见了她们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楚玉蕤也入乡随俗地双手合十回礼,在外头买了香烛,进了正殿,按照古时候的礼仪,楚玉蕤叩了三个头,楚玉蕤并没有说什么,栖花只当她伤心。这寺庙中虽无楚玉蕤父母的排位,但能教她感受的到吧。楚玉蕤如是想着,跪拜后,栖花扶着她起身,楚玉蕤瞧着面前的佛像,忽道:“你说,这世上是否当真有轮回因果?”

    栖花一愣,不知她话中何意。

    如若当真有,她上辈子杀了那般多人,这辈子应当不会怎么好过罢。

第五十九章◎会元符阙() 
“即便当真会有轮回因果,姑娘只要过好这世便是,不必执念前世,也不必追逐来世,珍惜现世,才是最好的选择。”栖花微笑着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知为何,瞧着栖花的笑容,楚玉蕤心中稍安,方才爬上心头的一抹阴郁也消散不见。

    出门转弯处,一抹淡蓝色身影吸引了楚玉蕤的注意,依旧是一身青衿,白玉冠发,举手投足间似月华拂照,只是今日瞧见他时,双眉紧蹙,行走时的身影也摇晃着,像是失了神一般,抬头看见楚玉蕤时,眉间的哀愁还未消散。

    “符先生。”楚玉蕤行了个礼,知晓自己去书肆看书时碰见的书生名唤“符阙”,也在这次会试名单里头,听说,他还是会元,这几日萝月出去听书,来来回回在自己面前念叨了多次符阙的名字,说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云云,楚玉蕤也算是记下他了。

    听闻楚玉蕤开口唤自己,符阙礼貌地笑了笑,拱手道:“楚姑娘。”觉察道楚玉蕤微怔,符阙又解释道:“在下于书肆见过姑娘,讲学之时再次遇见,便留意了些,姑娘不会怪罪吧?”

    楚玉蕤听到他解释,忙道:“我自不会,还望符先生莫要介怀讲学那日……”

    符阙知晓她要说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的事,微笑道:“姑娘既这般做,自然有姑娘的苦衷。如若姑娘不便说,在下定不会勉强。”

    楚玉蕤瞧着符阙,举止风雅,言语得体,虽是书生,言谈内容却不似死读书的书生那般迂腐;虽是会元,举手投足却未曾表现出倨傲之态。方才见着符阙时,他面容还有些憔悴,同楚玉蕤谈了会儿天儿,眉头渐舒,楚玉蕤瞧得出来,他很会谈话,知晓自己想知道什么,对什么不感兴趣。

    言语之中,楚玉蕤了解到符阙今日也是来拜祭一位故人,只说是故人,再有其他,便不愿多提了,楚玉蕤也不想自讨无趣,便扯开了话题。

    符阙瞧了瞧外头,蒙蒙细雨还在下着,只是小了些,似雾一般笼罩着山顶,山顶上的寺庙此刻像是处在仙境里头一般,符阙抬手,几滴雨水落在手心,转头对楚玉蕤道:“想来这场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了,在下听闻白驹寺的签甚灵,不知楚姑娘可愿一试?”

    正思虑间,栖花提着裙裾跑了过来,立在楚玉蕤面前道:“姑娘,方才放在外头的纸伞寻不着了。”

    楚玉蕤皱眉,好好地纸伞,怎会不见了?

    符阙笑道:“看来是天意了。”

    楚玉蕤瞧了栖花一眼,栖花转了身又去寻伞。楚玉蕤方想说什么,符阙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何惧斜风细雨,不若蓑衣若笠雨中行。”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一时半会儿也寻不来伞,去瞧瞧签也没什么损失,楚玉蕤跟着符阙来到了一所清幽的禅房,听闻,那是了尘大师生前所居。两人并肩而行,符阙在身旁低声提醒她小心路滑。转角处,几根紫竹经历了细雨的洗刷,似乎恢复了些生机,但走近去瞧,却发现那紫竹早已枯萎。

    符阙眼神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开口道:“听闻竹一生开花一次,开花即枯死,这几根紫竹,还是了尘大师方出家时栽种,寺里头的人道这紫竹有灵性,故而即便枯死,也并未铲除。”

    楚玉蕤心中一动,一生只开花一次,继而枯死,即便如此,紫竹活的也有意义吧,即便是死,它也绽放过一次,将最美的自己,留在了人间。紫竹,紫竹……楚玉蕤忽的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暗处的连亦清瞧见楚玉蕤时愣了愣,随即又瞧见了楚玉蕤身旁的符阙,离得太远,两人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不过在他的眼中,是符阙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而楚玉蕤笑靥如花的听,这一幕,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连亦清今rb是来追查一些事情的,却不想在这里遇见楚玉蕤,在暗处盯了会儿,发觉两人进了禅房,连亦清皱眉,他要追查的那人,也在此处。

    禅房的主人似乎及其喜欢竹,方才角落有紫竹不说,禅房两旁也都栽种满了竹子,不过是一般的青竹,竹叶摇曳,细雨沙沙,走近禅房,心境一下子便开阔了许多。

    两人对坐,小案是檀木做的,上头只放了个香炉,燃的也是檀香。不一会儿,一个沙弥端着茶托从内室走了出来,将案旁的小炉点燃,茶壶放在上头,不一会儿便兹兹地响,室内及其简单,未有太多装饰,但禅房的主人却在栽种竹子上不惜银两,楚玉蕤算是明白了“宁可食物肉,不可居无竹。”的真正含义了。

    “春分方采的碧螺春,楚姑娘尝尝。”符阙接过小沙弥递来的茶,却又递到了楚玉蕤手中。

    楚玉蕤瞧了瞧,茶叶卷曲成螺,银绿隐翠,细呷了口茶,浓郁甘醇,鲜爽生津,回味绵长。“多谢。符先生对此处很熟悉?”

    符阙听闻她这般问,放下茶杯,淡笑道:“每年都会来此祭拜,了尘大师生前……呃,在下对了尘大师及其仰慕,故而熟悉些。”

    楚玉蕤只当他不想提及了尘大师生前的事,也便未曾多问。

    符阙转头对小沙弥说了什么,似是求签之事,说话时特意将身子放低、朝小沙弥身旁靠了些,楚玉蕤顺着小沙弥望去,才瞧见那沙弥一直闭着双眼,想来是个盲人。

    听罢符阙的话后,小沙弥点了点头,放下茶壶跑进了内室,却因走时不小心带动了未曾放稳的茶壶,眼瞧着方烫好的水就要朝着楚玉蕤身上泼去,符阙却眼疾手快挡住了茶壶,即便如此,从盖子中飞出的水将符阙的手烫伤,符阙皱了皱眉,轻哼了声。

    还未跑入室内的小沙弥听到响动,转过头来,楚玉蕤忙将符阙的手拉到自己那里去查看,“符先生的手烫伤了,禅房之中可有包扎的工具?”

    小沙弥在原地站着,将头低下,不知所措,似乎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反思。

第六十章◎禅房解签() 
方才滚烫的水要朝楚玉蕤倒去时,符阙瞧得心惊胆战,未曾多想便挡了过去,说实话,他当真是讨厌极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可他又怕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她会觉得自己带着目的在接近她。现如今看着楚玉蕤拉着自己的手,居然觉得莫名安心,若是,能一直这般该有多好。

    楚玉蕤瞧着那小沙弥双眼看不见,估计他也找不来包扎的东西,想起南浔前几日还给自己了一些药,有用的上的,便从随身空间中拿了出来,对面的符阙不知她从哪里拿出的一小瓶药,却也没有开口问,低头看她给自己上药时认真的样子,双眸微敛,睫毛轻颤,药膏涂在手上清凉凉的,将方才的疼痛驱散,直到上完药,楚玉蕤抬头问了句:“还好吗?”后符阙才回过神来。

    楚玉蕤笑了笑,屋里头的小沙弥也将签筒拿了出来,楚玉蕤将符阙的手放回他自己的腿上,“这几日还要小心些,莫要沾着水,我不太懂医药,这药可能没什么用,若是觉得不好,回去还要再找大夫瞧瞧。”

    符阙有些愣神,瞧着自己被烫伤的手,抬头道:“不必,楚姑娘的药膏很好。”

    说话间,小沙弥将签筒递给楚玉蕤,楚玉蕤摇了摇,里头掉出了一根竹签,将竹签拾起,楚玉蕤瞧见上头写着一首诗:“昨夜惊闻鹧鸪,寒塘鹤影不渡,未见前生路,且住,且住!玉蕤生发何处?”

    楚玉蕤对古代诗词不太了解,也瞧不懂上头是什么意思,符阙接过了竹签,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方要开口安慰楚玉蕤,一旁不曾说过话的小沙弥却忽而开了口:“是下签。”

    楚玉蕤心头一紧,抬头望向小沙弥,等待着他来解签。当真是可笑,明明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说过不会再怕死,可现如今听到小沙弥口中的下签却觉得堵得慌,也许,在不经意之中,她寻到了南浔,接受了责任,同意了连亦清,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的顾虑,同时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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