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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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殿之内,又恢复了静谧。
窗外上方夜空,那隐于云层之中的弯月,悄然地向西边渐渐沉落。
当东方开始泛起鱼肚白,天色微微蒙亮之时,一本《草木药理集》,落骨已经抄了一大半,当她执了毛笔,准备沾墨之时,才发现砚台已经干了,于是站起身,准备去找长坤要点石墨,谁知刚起身,不小心碰到后方百里匡吉长案几上那高高摞起的白皮书册,也幸好是她眼疾手快,及时扶住,才没让这一摞白皮书册倒了下去。
当她将白皮书册稳好之后,发现不知何时,百里匡吉已经睡着了,他一手执毛笔,一手撑着下巴,脑袋斜歪着,双眸紧闭,呼吸绵长,时不时点头。
而他笔下所写的那页纸,早已被晕染了一大块墨迹,掩盖了原先写好的字。
落骨好奇百里匡吉所抄的是甚,遂站在长案几一侧,低了头,仔细分辨着他写的字。
这字写得时而龙飞凤舞,时而歪歪扭扭,认了半天,她也仅能勉强认出几个字,于是便伸手想将他所抄写的正本翻到到封皮,看看是甚书,谁知这小小动作之下,发尾从肩头滑了下去,扫过百里匡吉脸颊。
百里匡吉被这突然的酥麻感惊醒,一侧头,便见到了落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他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气,猛然跳起来,耳朵又诡异地泛起了红,吼道:“你是不是脑障啊!干嘛突然靠近我!”
第59章 所谓美妙之事()
落骨站直了身子,眨了眨眼,心中虽无那种所谓的歉疚之意,但仍然开口道:“对不住,我好奇你写的是甚,所以想看看,不小心吵醒了你,你继续睡。”
话落,她转身,向前殿走去。
身后传来百里匡吉懊恼的声音。
“我怎么睡着了?天,又白写了一页。。。。”
走到前殿,落骨便见到长坤此刻,瘫在椅子上,双脚搭在长案几上,脸上盖着一本《精选诗词》。
“长坤。。。。长坤。。。。。”
落骨轻声呼唤了好几声,长坤鼾声依旧,“呼噜呼噜”犹如煮沸的开水般。
身子微微前倾,落骨伸手取下长坤盖于脸上的书,仔细一看,这书并无甚诗词,倒像是本画册。
画册上描绘的人,皆未着衣,四肢交缠,表情时而愉悦,时而痛苦。
脸上的书被人掀开,长坤立时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见落骨捧着他的少儿不宜细细翻看。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长坤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绕过长案几,走到落骨身边,笑眯眯地说道:“落骨,如何?这画册是不是特别有趣?”
“嗯。。。。”落骨轻轻点点头,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画册,这画画之人,笔下功夫了得,线条优美,用色大胆且协调,姿势别有一番趣味儿,人的腰居然能柔软至此。”
“嘿嘿。。。”一见落骨是同道中人,都喜好这一味儿,长坤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还有好几本珍藏孤本,这本我已阅览完了,可先借你,等你看完了,我再将那几本珍藏孤本借给你。”
落骨抬起头,刚想应声,眼角的余光瞥见百里匡吉端了砚台朝这边走来。
“长坤你在做甚!”
百里匡吉暴喝一声,几步冲上来,劈手夺下落骨手中的画册,将空砚台甩到一边,用力将画册撕得稀碎。
“诶诶诶!你作甚呢你!这可是孤本呐!孤本!”
长坤夺下被百里匡吉撕得稀碎,只剩残缺几页的宝贝,痛心疾首,苦不堪言。
百里匡吉撕碎了长坤珍藏的孤本且不说,还用力地踩了几脚地上的碎页,怒道:“长坤你是不是脑障?你怎能给她看这种东西?”
闻言,长坤嗔怪地瞪了一眼百里匡吉,说道:“你不喜就算了,我又没强迫你看,落骨喜欢,我借他欣赏欣赏如何?”
“她喜欢?”
百里匡吉转头看向落骨,满眼疑惑,问道:“你当真喜欢看此类画册?”
落骨抿抿唇,微微眨眼,说道:“喜欢谈不上,倒是觉得画册上的人儿画得挺好的,线条优美,用色大胆,只是不知他们到底是在作甚,他们到底是在作甚呢?”
“。。。。。。。”
百里匡吉见落骨一副求知欲极甚的模样,却又不知如何跟她解释这画中人儿所做的是甚,憋了半天,除了憋红了耳朵脖子,半个字儿亦是没憋出来。
“哎呦呦。。。”长坤见状,眼尾轻佻,说道:“原来落骨还是个雏儿男呢,不知这画中人所做之事,我告诉你,这画中人所做之事,是世上最美妙的事儿,这事儿啊,我们通称为。。。。。”
“你给我住嘴!”
百里匡吉实在忍不下去了,伸手捂住长坤的嘴,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将你下山偷偷带回这些浑东西之事告诉掌门!”
用力掰开百里匡吉的手,长坤急喘了几口气,没好气地说道:“你是想憋死我吗?哪有人捂嘴连鼻孔一块儿捂了?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了,天快亮了,今日你不是还要去找你哥么?赶紧走吧!”
“哼!”百里匡吉冷哼一声,说道:“再让我发现你给她看那些浑东西,别怪我不念旧情!”
话落,百里匡吉偷偷瞟了一眼落骨,红着耳朵脖子,朝殿外走去。
长坤跑到门口,伸长了脖子,瞧见百里匡吉走远之后,返身折了回来,对着落骨勾勾手指,说道:“你跟我来。。。。。”
。。。。。。。。。。。。
落骨从戒律室出来后,天已经大亮了,她背着一个小背囊,朝着膳堂走去。
此刻正是扶苏弟子用膳时分,扶苏三千弟子,有十几个膳堂,她与莫哥哥经常去的,是离安风院最近的一处膳堂。
到了膳堂后,用膳的弟子已经所剩不多了,落骨来得最迟,稀饭已经没了,只剩了一个冷冰冰的白面馒头,她四下张望了一番,并未瞧见白莫,想是他会不会今日未来用早膳。
将最后一个白面馒头拿在手中,落骨出了膳堂,往安风院走去。
昨夜抄了一夜书籍,腹中早已空空如也,落骨吞了吞口水,忍下饥饿感,将白面馒头放在怀中,加快了脚步。
昨日莫哥哥亦是未尽一滴口粮,这会儿应该是饿狠了,爬不起来了,因而才未来膳堂,落骨记得刚来扶苏之时,因不知膳堂用膳时刻,错过几次,他饿得浑身瘫软无力,还是她将她扶回去,找了些野果给他果腹。
不过这也怪不得落骨与白莫不知扶苏膳堂用膳时分,因为那两日,住这附近的扶苏弟子下山去运粮了,膳堂接连两日无扶苏弟子前来用膳,偏偏那膳堂掌厨的是个又聋又哑的青年,还不识字,无法回答他们的问题。
回到安风院之后,落骨走到白莫门前,伸手敲了敲门,喊道:“莫哥哥!莫哥哥!你可是起床了?”
然而,房内却无人回应。
连一向聒噪的银元,似乎也不在。
落骨心想,兴许莫哥哥与银元出去作甚去了,遂走到院子那处石桌,坐了下来,取下背上的小背囊,抽出几本书籍。
这是临走前,长坤悄悄塞给她的珍藏孤本画册,画册封皮皆被他换成了《史记》、《千字文》等封皮,乍看之下,同普通书籍无异,长坤还说了,书中之人所做之事,是为双修之术,只可跟自己喜欢的人做,是人间最美妙之事。
将石桌上的落叶挥手扫去,落骨举起其中一本画册,准备好好揣摩下这人间美妙之事,谁知,还没翻开画册,安风院外传来银元的声音。
第60章 尴尬(︶︿︶)=凸()
“我都说了,兴许是小落骨自己早上起了大早,出去溜弯儿了,你着急个甚?”
“聒噪!扶苏许多地儿她未曾去过,这里的路七拐八绕,万一迷路了呢?”
“臭白莫,你以为落骨跟你一样蠢!”
“闭嘴!先回去看看她是否回来了。”
。。。。。。。。
一人一兽,刚踏入安风院,便瞧见落骨好端端地坐在石桌处,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瞧着他们。
“小落骨!你今日是怎地了?早上也不叫我,跑哪儿去了,害我一番好找!”
白莫一见到落骨,便是一顿数落,担忧之意甚显,走到她面前,将她上下查看一番,发现除了长发未好好束起,并无其它异常。
“就是就是!”银元跳上石桌,难得跟白莫站在同一阵线,埋怨道:“落骨你出去怎地也不说一声儿,虽然扶苏甚是安全,但这地儿实在太大,你迷路怎么办?迷路且不说,万一你又性起打人怎么办?这里不能随便揍人的。”
银元犹记得落骨暴打百里匡吉那次,真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比它还来得直接干脆。
落骨抿抿唇,心里着实觉得自己让莫哥哥与银元担心不好,聂聂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昨夜我正准备泡温泉之时,发现一个陌生人,心中好奇,遂追了过去,却被他跑了,之后,被扶苏巡夜的弟子发现,将我带到了戒律室,抄了一夜书。”
“你没有打他们?”银元好奇问道。
“没有。”落骨微微一笑,说道:“我看了藏书阁无数书籍,也知晓了许多人间的三纲五常,是非善恶,礼义廉耻,及诸多为人处世之道,不会像之前那么愚钝无知的。”
“嗯。。。。。。。”
听落骨如此一番解释,白莫心底松了一口气,说道:“书果然是好东西,比让我教你强多了,扶苏弟子众多,你认识的又没几个,不必太过好奇。”
银元发现落骨还带回了几本书,惊呼道:“落骨你也太刻苦了吧,居然还带了书回安风院。”
说着,它便伸出小爪子翻开其中一本《千字文》,谁知这哪是《千字文》,明明就是一本改头换面的春宫图。
一见到桌上被银元翻开的春宫图,白莫一张俊脸立时变色,抓过石桌上的春宫图,翻了翻,看向落骨,咬牙切齿地问道:“是谁给你的这种书?”
“哦。。。。”落骨微微眨眼,虽然能感觉到他生气了,但却不知气从何起,老实回答道:“这是戒律室名唤长坤的戒律人给我的,他说画册上描绘的是人间最美妙之事,让我多揣摩揣摩,以后跟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我想既是人间最美妙之事,就想着深入研究一番,以后跟莫哥哥你做这种事儿,难道,这有甚不对之处?”
落骨发现自己说完这番话后,白莫的耳朵,似昨夜百里匡吉般,慢慢泛起了诡异的红,他眸色深凝,似在极力忍耐着甚。
“不可以!不可以!”
银元抬起两只小爪子,搭在落骨手臂上,用毛茸茸的脑袋疯狂蹭来蹭去,撒娇一般,说道:“你不可以跟他做这种事儿,等我再修炼几百年,能化人形了,这种事儿,你只能跟我做。”
“可以啊!”落骨没做多想,回道。
本还在酝酿如何跟落骨解释这种事儿的白莫,闻言,立马揪住银元的耳朵,将它从她身上拉下来,怒道:“做什么做!你只是只畜生!”
“放手!狗白莫!你放开老子的耳朵!不跟我做,难道真跟你做?你别想得太美!”
实在忍不下去,白莫直接抽出之前拴银元的银白色链子,将它的嘴捆了个严严实实,让它无法再说浑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银元甩了两下脑袋,甩不脱,又用爪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