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女儿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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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多年来,大安朝王权颓势明显,各诸侯国开始蠢蠢欲动,大国吞并小国、大国间为争夺土地和人口的征战时有发生。
吕国作为中原五大诸侯之一,自是全力参与其中,再无暇顾及渔福镇的私盐贩子,双方这才消停了。
关于吕国官府对渔福镇的私盐贩子始终剿而不得之事,坊间还有一种说法:渔福镇最大的私盐场是吕国国府在背后经营,不仅如此,其他大大小小的诸侯国也无不参与其中,只是具体情形外界不得而知罢了。
渔福镇的私盐生意红火后,来往于此的商旅行人自是越来越多,有商家看到此中商机,开始到渔福镇经营客栈酒肆生意。
渐渐地涌入渔福镇的百业越来越多,小小渔福镇就此畸形的繁华了起来。
樊武和青年男子赶到渔福镇时,天边已布满火红的晚霞。
两人对渔福镇甚是熟悉,到了镇上后径直往主街尽头的天远楼奔去。
天远楼是渔福镇最大的客栈兼酒楼,其名声早随着往来商旅之口传的天下皆知。
天远楼的布局,临主街一栋六开间两层小楼,华丽壮阔,是吃饭喝酒娱乐的场所,门口风灯高悬,上书“荟萃堂”三个大字。
之后是一栋三层小楼,建的中正小雅,楼外挂着一圈小风灯,上书“梦乡居”三个小字,此乃天远楼的客房。
最后面是一片占地颇广的园林,有围墙将之与前面的荟萃堂、梦乡居隔开,院门侧立着一块大青石,青石上刻着两个古朴的大字:盛园,此处也是天远楼的客房。
这三处场所各有特色,也常为往来商旅津津乐道。
荟萃堂一楼为普通吃饭喝酒的场所,设有大堂和雅间两种座位,世人均可在此尽兴,服务菜品保有天远楼一贯的水准。
楼上也是吃饭饮酒,只是吃的是天下珍馐美馔,饮的是各国名贵美酒,尽兴时还有世间美人作陪,各式赌局更是撩的人热血沸腾,富商大贾无不对此赞叹有声。
梦乡居一、二楼分为普通客房和上等客房,与一般客栈并无二致,世间来往于渔福镇的商旅大都付得起房费。
三楼则是一个流金淌银的所在,世人都说房里的摆设用品皆与大安朝王宫中一般无二,连伙计都是由宫里出来的人专司调教。
最后面的盛园则与前面两处天下人皆可来得大为不同,世人只知盛园中有九座庭院,只招呼九位房客。
房费每日百金起价,半月起住,不迎过路客商。
盛园的客房订出后,天远楼会给订房之人四面特制铜牌,持有此铜牌者可随意进出盛园,除此之外,天远楼一概不闻不问。
天远楼刚建成时,同行皆笑其主人滑稽,竟想将富商巨贾与贩夫走卒同聚一堂。
时日久了之后,众人渐渐看明白一件事,在渔福镇这种天下人皆可来得的所在,这些富商巨贾与贩夫走卒不仅将渔福镇的私盐流通到天下各地,同时,他们也带来了当今天下最全最新的时政秘闻,而天远楼将他们聚集到一起,自然成了天下最大的消息集散地之一,然后也就有更多人涌到天远楼。
于是,坊间同行又开始盛赞其主人眼光独到。
天远楼主人谢笑“呵呵”两声,一张圆脸上堆满了和气的笑容。
第六章 千里奔丧(四)()
樊武和青年男子绕过主街上的天远楼正门,直接进了旁边的巷子。
深长的巷子两边全是高大的围墙,盛园的大门就开在这条巷子里。
两人下马后,青年男子将一面铜牌交到守门伙计手中。
伙计将铜牌翻来覆去认真查验了一番,然后面无表情的躬身一辑,将二人让了进去。
这盛园里的小径曲折相连也有主次之分。
九座庭院都建在距主路百步远之外,每座庭院独有一条小路与主路相连,庭院间至少相距百米以上,中间以数十米高的参天古树隔开。
如此布局只为每座庭院可互不相扰。
樊武和青年男子七拐八弯走了一阵,最后在园子中间一座青瓦白墙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小院门楼上刻着“梧桐院”三个大字,一名干净利落的青衣伙计正立在门前,见到两人后,直接推开门将两人让进了院子。看得出双方甚是熟悉。
不到一炷香时间,一衣饰华贵、体态微胖的五十多岁男子也进了梧桐院。
此人名叫车离,在渔福镇无人不识,乃是渔福镇七大盐场中排名第三的苍茫盐场的场主。
梧桐院并无世人想象中的华贵奢侈,反倒甚是简朴。
院子里两棵高大的梧桐树与一株三角枫三角鼎立,树下围着一小方青草,几朵无名小花点缀其中。
剩下的一个角落则摆了一张石案、几个石墩。院子里余下的空地则全部用青砖铺就。
院子尽头是一栋三开间的两层小楼,乃是梧桐院住客的待客与住宿之所。
车离穿过院子上了两级石梯,一名青衣伙计上前将他迎进一楼左首的房间。
这是一间待客厅,两幅无名书画、四张案几就是厅内所有的摆设。
待客厅陈设虽简单,书画沉稳的意境、案几用料工艺的贵重精巧,反倒更显主人大气尊贵。
樊武和青年男子正在厅中等着车离,见他进来后两人赶紧起身,躬身道:“离叔。”
车离点点头,径直走到上首一张案几前,然后招呼二人一起坐下。
一名青衣伙计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为三人备好茶水后退出房间,与先前迎车离进房间的伙计一起守在院中。
这两名伙计与守在梧桐院门口的伙计都是苍茫盐场的兄弟。
盛园建成之时就定了个规矩,天远楼只派伙计看守大门,专司验牌放人,房里的一应事宜则由订房之人自行打理。
这梧桐院乃是苍茫盐场的长包房,里里外外自是由苍茫盐场的人打理。
“小頔,此次你和樊武到渔福镇,是否姞国之行有事?”车离坐下后看着青年男子直接问道。
青年男子镡頔尚未答话,樊武先好奇问道:“离叔,你已知道公子与我这次到姞国购买铁材之事?”
车离点点头,说道:“君上此前已派人传信告知此事。不过信上并未说你二人要来渔福镇。”车离口中的君上正是雍国现在的年轻国君秦碫。
“离叔,我和樊武确是在姞国遇到了麻烦,想着渔福镇离得近,就过来找您拿个主意。”镡頔一本正经的答道。
他天性活泼大胆,在秦碫跟前也时常一脸嬉笑,但不知为何,却从不敢在车离面前有些微逾越。
这车离的生世说来也是有些心酸,世人知他是渔福镇苍茫盐场的场主,却不知他另一重更尊贵的身份——雍国国君秦碫的亲叔父,正经的雍国公族。
此事说来也是话长,车离的母亲是狄族公主,为联姻嫁给了当时的雍国公,也就是秦碫的祖父,但生下车离后母子二人即离开雍国回了大草原,其中缘由无人知晓。
此后,狄族一直与雍国相安无事,雍国公也从不提此事,雍国上下也就慢慢淡忘了这母子俩。
后来,秦碫的公父继承了雍国国君之位,哪知几年后即重病卧床不起,再无力打理朝政。而身为国君独子的秦碫,又尚是一垂髫小儿。
如此一来,国尉采糈和丞相陶甘很快就把持了雍国朝政,此后,两派开始在朝堂上公开争斗。
国中大臣与公族成员无不陷入其中。
雍国公见此情形,很是担忧自己过世之后幼子能否顺利继承雍国国君之位,思来想去,终决定找些可靠之人护秦碫长大成人,至他日顺利继位,于是,已离开雍国多年的同父异母弟弟车离自然进入到雍国公心中。
秦碫的公父派人找到车离后,想到车离在雍国已无根基,让他马上回归雍国朝堂对秦碫并无助力,反倒易引起国尉和丞相的猜疑与警觉,这才有了车离隐藏身份成为渔福镇私盐贩子的后事。
樊武则是雍国公去世前亲自安排到秦碫身边的护卫,为人忠厚实诚,看着秦碫成年、亲政,一直护卫秦碫的安全。
镡頔则是秦碫少年时期到乡间狩猎时偶遇的一名志趣相投的山野小子。
秦碫将镡頔带回都城旴呇后,镡頔就一直伴着他读书、习武、玩耍。
秦碫亲政后,镡頔樊武并未进宫任职,而是以雍国行商身份开始行走天下。
一来为秦碫秘库筹集钱粮,再则也可收集天下情报等。
车离自到渔福镇,一直在暗中为秦碫出谋划策,苍茫盐场也一直在暗中为秦碫提供大量的钱财,居中践行这些事宜的就是镡頔樊武,所以他二人一直知晓车离的真实身份。
车离微微颔首,镡蠛芸旖珚牴之行所遇之事从头说了一遍。
两年前,镡頔樊武以行商身份与姞国谈了一桩铁材买卖。
今年五月中,秦碫要二人第三次前往姞国拿货,价钱两年前已说好,镡頔樊武这次前往姞国,主要是商谈拿货量和发货的日子。
二人到了姞国符禺城后却被告知价格有变,新价格是之前的三倍。
两人本想据理力争,哪知姞国方却无人再搭理他们。
想当初,姞国对这桩远高于市价的买卖很是满意,前两次交割钱货双方都爽快利落,此时姞国姿态陡变,镡頔和樊武都觉其中必有蹊跷,一番商议后,两人决定拖些时间去查清其中原由,再做对策。
于是镡頔再次找到姞国主事人,推说此事需与自己的大客商量后再定,姞国主事人对此倒无异议,这事算是暂时拖了下来。
此前镡頔樊武曾告知姞国方,己方要这批铁材的大客来自吕国。
两人如此说,自是因车离在渔福镇。
与旴呇相较,渔福镇离符禺甚近,如此一来,两人遇事到车离处求助时,一可以更快,二不会引人怀疑。
从符禺到渔福镇要经过郑国,两人离开符禺后,就径直去了溢城。
两人此去溢城,虽说是路过,然还有一重要原因,两人在符禺时已听闻郑国的韩渊郑季之变,此去郑国也有顺道打探消息之意。
第七章 惊天噩耗(一)()
镡頔和樊武到溢城时,郑国王室灭门惨案刚过去几日。
此时的郑国在丞相府与国尉府的一力安抚下,市井乡野看去已与往日大体无异,只是街头巷尾、乡间田野没了以往常见的聚众闲谈找乐子的人群,茶楼酒肆也少了些热闹嘈杂,邻里街头熟人相遇总是眼神一碰即分头各走各路,如此一来到底还是显得郑国比往日安静了许多。
此种情形却难不倒常年在外奔波的镡頔和樊武,从符禺到溢城的路上,两人对郑国情形已查探的差不离了。
但到了溢城后,听到亲历当日事情之人讲来却更是惊心动魄。
两人听得最多的自是六月初七那日血腥恐怖的场面,就算二人伴在秦碫身边早已见惯各种明里暗里的腥风血雨,也不禁听得背心一阵冰凉,可见当日境况之惨烈。
夹杂在这些传闻中的还有两则沸沸扬扬的消息:一是子瑜公子和喜鸣、绮络公主三人当日并不在溢城,躲过了此桩惨案;二是此次韩渊郑季之变似有姞国在背后帮忙。
这两则消息在郑国已传得街知巷闻,不知是郑国与姞国均无意对此守密,还是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