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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墨世界之神隐妖境-第34部分

小说: 墨世界之神隐妖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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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碎成片,他也随之倒下,咬着牙冷汗直冒,惨白的脸因剧痛扭曲。他翻滚着挣扎着,却不知该怎样阻止哪处的疼痛,他将头狠狠磕着地,加倍的痛令他头晕眼花。他不禁啊啊啊地呻。吟出声,双腿胡乱踢着,胳膊胡乱甩动着,竟打在陶碗的碎片堆里!

    鲜血从衣袖渗出,他欲拔出碎片,双手却颤抖得不听使唤,他几近疯狂地抓住拖在地上的床单,白皙的手背都渗出冷汗。随着一阵反胃,他竟吐到地上!被呛到的他,一边咳嗽着,一边继续吐着,狂吐不止。

    他使尽全身力气喊着叫着垂死挣扎着,沈离诀刚睡醒,听到隔壁惨绝人寰的叫声,心不禁一颤:“小似!”

    她忙起身跑到隔壁屋中,见孟殷此刻那样一阵惊慌,忙扶起孟殷。

    孟殷抬头,正对上她的脸,一阵错愕,却又难保持冷静,头撞进她的怀里,紧紧抓住她的手,心里五味陈杂,身体却抽动得不受控制。

    半个时辰后,那阵痛感才消失,他躺在她的怀里满眼疲惫,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十分虚弱:“这也许……就是报应……让我承受同你一样的痛苦……”

    “别这样说,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沈离诀抱着孟殷,泪珠一颗颗掉落他的脸上。

    孟殷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眉宇微皱,眼里满是愧疚:“我对你做了多少过分的事……你为什么……还要为我落泪……”

    她抓住孟殷的手,细细的眉微皱:“我无法控制对你的感情,我也很怕,你永远离我而去……”

    “我多想此刻我就一个人,你没有像现在这样出现,对我说这些。”他笑得很苦涩:“我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你知道吗,现在回想起衣服上沾着血挣扎的你,我多想你继续打我骂我嘲讽我。那样的话,心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难受……”

    “我舍不得,”她抱着孟殷的头,轻轻摇着头:“你这张脸害得我好苦,我至今仍希望我最爱的小似能回来,我别无所求。”

    “你原本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跟了我,却总是以泪洗面。我早知道,我根本不配你,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对你的爱深到入骨,爱到扭曲……”孟殷笑着笑着,泪从眼角滑下:“如今想到或许命不久矣,想着你我之间的所有事,才知道,我哪里值得你一次又一次原谅……可我还想你做我妻子。我已经把你真实身份告诉水攸魂了,我想每天都很好地照顾你,我还想,再自私这么一次……”

    “小似,”沈离诀用衣袖为孟殷擦着汗,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别说太多话,累了,就多休息。”

    “阿离,今生今世,我定与你不离不弃……”孟殷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合上了沉沉的眼皮。

    齐玄玉在墙后看着这情景,顿时无语了:那个孟殷有什么好,那个叫阿离的姑娘执念太深,就怕到头换不来真正想要的结果,受伤的还是自己,反正我是不会信这人渣。想到这里,再看看屋里,她顿觉没劲,转身离去。

    路上她还一阵看好戏的暗喜:一日会痛三次,慢慢熬着吧,够你享受的了。边走边想着,也不顾前方的路,随着一身影的突然出现,她猝不及防撞到那人身上!

    她抬头一愣:“水攸魂?”

    “孟殷那样子,是因为你吧?”水攸魂倒是开门见山毫不绕弯子:“方才我看到你在井边,这种术我见过,你在井里下幻蛊符。”

    “你是想着我使用类似投毒的手段?”齐玄玉浮现一丝冷笑:“那全教的人都喝那井,怎么安然无恙?”

    “我说过,这种术我是见过的。”水攸魂正经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声音依然很平静:“下了那个符后,那水对一般人也只是普通的水,对贴了符的人,就是种恐怖咒术。贴痛符,就一日三次全身剧痛无比,贴幻符,就进入自己最恐惧、最不敢面对的幻境。”

    齐玄玉听罢,反而淡定一笑:“所以呢?你想劝我?阻止我?”

    水攸魂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一个留在教中的人,却整日无所事事,除了惨叫就是打滚。不过依你的性格,他这样应该不会持续两天,那我就放心了。”

    想不到水攸魂竟是这反应,齐玄玉小小惊讶了下:“我以为同为男人,你会同情他。”水攸魂摇了摇头,齐玄玉看着这样的水攸魂,发现越来越与他无话可说,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但这种感觉并未维持多久,她很快便转身远去。

第五十九章 接受现实入土为安吧~() 
夕阳西斜,这是第三次了,他从床上滚到床下,挣扎间头狠狠打在几案上,那种几近崩溃恐惧令他绝望。

    沈离诀闻声跑进来,见这一次比一次恐怖的状况,惊慌地扶起他,焦急万分:“你不是很厉害嘛,什么堕胎药差点害死我,竟不知自己什么情况?”

    他眼里却布满血丝,嘴唇却已没了血色,艰难地一张一合:“这像……巫术……”他气息越来越微弱,沈离诀急出了眼泪,大声道:“巫术怎么了?巫医不是不分家吗?我问过了,教中没有比你更通这些的了,你不是说过这天底下除了你师父你是最通巫医的吗?你再仔细想想,冷静下来啊,你一定不能放弃,你再好好想想!”

    孟殷抓住沈离诀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那冰冷的手心令沈离诀更一阵恐惧:“我记得你师父叫尹世秋?我去找他!”她欲起身,却不料孟殷抓着她不肯放手。

    她回头,只见孟殷又摇了摇头,泪水滑下脸颊:“他说他有七不救:贪官不救,恶霸不救,为富不仁者不救,忘恩负义者不救,江湖中人不救,自寻短见者不救,巫医骗钱害人者不救……”

    “他!”沈离诀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哭笑不得:“他需要这么啰哩叭嗦规矩蛮多吗?是不是救人前还得先调查下人品?干脆更绝更简洁一点:活着的人不救,死了的人更不救!真是原则过头的奇葩!”

    “他说他很忙,有很多人等着他救,他绝不在废物人渣身上浪费时间……”说到这里,他一阵虚弱的咳嗽,死撑着疲惫的双眼,目光暗淡:“而我,更没脸见他……”

    沈离诀看着这样的孟殷,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滋味,微皱着眉用衣袖擦去他脸上细细的汗:“小似,你别这样……无论如何你不能死,你总不忍心我当寡妇吧?你说他在哪,我这就去找他。”

    ……

    尹世秋正一脸烦躁地把着脉,沈离诀匆匆闯进来,烦闷的人像终于遇上什么好戏似的心里暗暗激动。女扮男装的沈离诀见尹世秋就坐在她面前,忙解释道:“请恕在下失礼,在下是赵似的好兄弟,人命关天不能再等了!”

    “嗯?好兄弟?是好兄妹吧?不对,他好像没有妹妹。”尹世秋的笑令她难以琢磨,更荒唐地冒出这样一句:“算了,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但你很可疑,坐下让我把脉。”一边说着一边一脸阴影地转向一旁的病人:“有事来看病,没事莫矫情。”一旁的病人识趣地退下,沈离诀更满头黑线:好可怕……这么丧狂的巫医……

    “我没病是你徒弟有病!”沈离诀急了,心里暗暗骂着尹世秋听不懂人话。尹世秋倒一脸淡定,始终一丝神秘的笑:“他是他,你是你,来。”

    沈离诀一肚子气,硬是憋着坐下,尹世秋把脉的一瞬,近些天孟殷与沈离诀的所有事都在他脑海呈现。他眼睛微微瞪大,嘴角的笑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丝阴森:“要么带他来见我,要么让他入土为安。”

    沈离诀:“拜托你随我一起去找他吧,那样更快点,那好歹是你徒弟,人命关天。”

    尹世秋:“这儿这么多人等我,我为什么要为了他丢下这么多人亲自去他那儿?”

    沈离诀:“我过后一定想办法给你很多钱,你看你不能跟钱过不去是吧~”

    尹世秋:“你可以自私但我不可以,不要拿钱侮辱我的事业。”一脸义正言辞。

    沈离诀双眼直勾勾地鄙视着他:“你就只在这种时候摆高尚么……有你这种人么,人命关天还在斤斤计较这么多……”

    尹世秋:“人命关天还说这么多,还不快回去。”

    ……

    尹世秋给孟殷把这脉,一脸正经道:“这十天里不能吃东西不能喝水不能动更不能上厕所不能睁眼……”

    孟殷额头爬满黑线微皱着眉还牵强笑着:“您光告诉我能不能活……(忍)”

    尹世秋还是那种笑:“接受现实吧……”

    一老伯拄着拐杖躬身走来:“哎哟~”

    尹世秋扶老伯坐下,一脸关切:“老伯,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呢?”

    老伯:“我腰酸背痛又腿疼……药会不会很贵啊?”

    尹世秋微微一笑:“怎么会,这些……”拿出好几捆药:“是送的。”

    孟殷/沈离诀:“……这态度反差也太大了吧!为什么!”

    离开后――

    沈离诀:“真是不干脆的人,说句话都藏头藏尾的……”

    孟殷忍耐着,牵强的笑比哭还难看:“他就是在委婉地说……我可以去死了……”

    沈离诀:“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屈尊降贵,他根本没想救你,只是玩玩你。”

    孟殷:“看他那样子,不像平时爱莫能助的表现……他居然一脸淡定地见死不救……”

    沈离诀:“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不一样的是他想要钱就要钱,想不要钱任性就任性,想气人就气人,也不知他开那店不赚钱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孟殷:“他向来那里(脑子)有点问题,治得了别人却没自知之明,迟早有天入魔晚期,别理==”

    沈离诀:“我怎么觉得看你现在这样子,你好像好多了……”

    暮色四合,水攸魂静静坐在几案旁,看着近来积攒的任务报告,身后的窗大敞着,不断有冷风吹过,这时辰、这风的温度,给他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抬笔,欲规划任务,一男子站在桥下的情景突然浮现脑海。

    风撩起他的长发,不断打在他的脸颊,他一直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长得好面熟……水攸魂愣住,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曾经的自己也不认识了?这声音就像是他自言自语在问自己。

    曾经的自己?那么我,到底是谁,到底是为何存在,怎样的存在呢……他低眼,直直盯着几案上砚台固定着的纸张,一亲切无比的声音徘徊在脑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是位女子的声音,声音轻柔甜美,却令他一阵感伤。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不禁写下了她念出的那句诗经……回过神来,才察觉自己的莫名其妙,感伤并未退去,因惘然而生的烦闷令他难在那地方坐下去。

    他便起身走出屋子,想着兴许是近来发生的事太多,有些劳累造成的神经错乱,去外边透透气再回来或许就没事了。

    水攸魂刚出去不久,齐玄玉便正巧路过水攸魂的房间,双目随意扫了眼,发现那丧狂竟不在几案旁坐着,漫不经心地走进去一看,竟有新发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齐玄玉夸张深情地朗读一遍,不禁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大男人练字写这个?教中有漂亮姑娘吗?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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