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长城-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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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香玉横眉怒目,她手里的王八盒子还在袅袅地冒着青烟。
这把枪是军曹的。
几乎与此同时,小兔崽子也“控制”住了陈皮三。陈皮三撸开地博客枪套刚好给小兔崽子提供了便利,他只是顺手一拉,就把上满了子弹的驳壳枪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鬼子兵被着一瞬间的变故惊呆了,好半天。他们才开始“叽哩哇啦”地大声叫骂着,“哗啦啦”的枪栓声和尖利的哨声顿时此起彼伏。十几把上着刺刀的三八大盖一色地对准了场中地五个人,杨越把军曹放在了自己的身前,和刘香玉小兔崽子、陈皮三慢慢地往河边退去。
不大一会,大批的伪军赶到了。眼看着长官被人当成了人质,倒是有几个平常受过恩惠讲义气的弟兄嚷嚷着要小兔崽子放人,小兔崽子枪口直接顶在了陈皮三的脑袋上,大声地喝道:“滚!是中国人的,马上滚!”
“别做梦了,弟兄们,不要放过他们三个!”陈皮三也跟着大喊起来,这档子浑水,他要是不趟,事后鬼子肯定会找他的麻烦,退一万步说,如果他跟着杨越一块走了,那剩下的弟兄们就难逃鬼子地毒手了!在这个哨卡里的伪军,多数都是从附近十里八村强征过来的壮丁,他陈皮三对他们好,所以才会在鬼子的手下忍气吞声。他不是没想
反了小鬼子,可是这样一来,那些没有八路军、游击辜乡亲们肯定会被鬼子当成替罪羊!
有时候,不是光有一腔热血就能干出大事来的!
之前拦住杨越的那个粗壮的伪军听懂了陈皮三的话,他大手一挥,顿时三四十个伪军就挤了上来,把鬼子挤到了屁股后面。个子奇矮的鬼子兵们上窜下跳,却被伪军宽大的身体挡住了,鬼子们不由地纳闷了,这些平常办事都三心二意的友军,今天怎么个个都象吃了兴奋剂般地往前冲去。等他们再想挤进去,人山人海的,哪里还有地方。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你们先走!”
杨越一把拽住已经半晕的军曹,五个人在伪军的掩护下飞快地退往了山坡。再往后退,就是一道铁丝网了。如何跨越铁丝网,是凤凰山的必训科目,可是现在那又时间去找什么渡板之类的道具,小兔崽子直接往铁丝网上一趴,刘香玉的动作倒也敏捷,“蹭蹭”两下,踏着小兔崽子的背就翻了过去,陈皮三也不犹豫,紧跟着刘香玉也翻过了铁丝网。
“老杨,过!”
小兔崽子不敢直呼杨越为司令员。伪军跟得很紧,杨越怕其中会有坏事的,也不敢托大。
“你先过去,快,你们三个先走!能不能再活着见面,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铁丝网的对面,就是一面陡峭的崖壁,虽然不高,只有那么十来米的样子。可是崖壁下那一滩河水浅可见底,且怪石嶙峋,运气不好地,直接就会一脑袋撞在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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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和刘香玉都是南方人,小时候就是玩水玩大的。可是陈皮三是正宗的旱鸭子,要他往水里蹦,根本就是变相地杀了他。
“还是你们走吧,我再拖一拖。。。。。。”
陈皮三的脑子里很乱,他不想死,可是这样一来,他非死不可,既然都是死,那就挑个有意义的死法吧。当了几年汉奸,是该找个机会为自己正正名了!
那边刘香玉已经率先跳下了崖壁,“咕咚”一声,水面上泛起了无数气泡。杨越递了个眼色给小兔崽子,后者心领神会,一手把枪抛给了杨越,一手扯过还在往回走的陈皮三,大吼一声,也跳了下去。
鬼子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挤进了几个人。可是眼前的山头上,却只剩下了军曹和那个高大的支那人,其余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了。有精明的鬼子飞快地赶去了营房,那里有电话,可以通知河面上的巡逻队。
“开枪。。。开枪的快!”
鬼子兵们红了眼,一枪托一枪托地砸在伪军的身上,这些友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乒乒乓乓”的枪声跟着响了起来,前后就那么四五十米的距离,却没有一颗子弹飞向了杨越的方向。
“太君,松岛太君在他的手里,我们的,不敢打!”一个伪军很紧张地拉着枪栓,打了两颗子弹,全部都飞到了天上去了。
鬼子们气急败坏,松岛注定要丢皇军的脸,可是真的要往他身上开枪,还是要有一番思想斗争的。
这边在投鼠忌器,杨越却抢先开了火。
驳壳枪充足的弹药给了杨越足够的本钱,钻进人群的那么几个鬼子还没来得及多说话,一颗颗子弹就已经钉在了他们的身上。
枪声一响,鬼子就倒下了三四个。有心的伪军开始大喊卧倒,找掩护。一些不明就理、事先并不知情的二鬼子们凭着经验,果断地判断是自己人吃了亏,顿时齐齐地转身,没命地朝后跑去。这是每次作战的标准程序,谁也不会去管那些在前面拼命的弟兄,自己活着才是真的活着。
杨越的枪声并没有停,两个在山头的哨兵听到动静往这边赶,却被杨越当成了活靶子。山脚下,任凭鬼子们在怎么大声地吼,混乱的伪军还是冲散了呀呀乱叫的鬼子,个子矮小的鬼子一时间人仰马翻,被踩了个正着。
撤退的时机到了。杨越毫不犹豫地一抬手,锋利的军刀“嗤”地一声在松岛军曹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槽,喷涌而出的鲜血顿时“唰唰”地一通乱冒。杨越一把将还在抽搐的鬼子扔在了铁丝网上,两脚一踏翻了过去。河面上已经没有了刘香玉和小兔崽子的身影,远处响起了汽笛声,鬼子的巡逻艇到了。。。。。。
卷十一 两个女人一台戏 第十三章 宁静
从上了凤凰山,当上了军分区司令员之后,杨越再也这般过瘾。虽然他杀的人比起任何一次出手都要少上很多,可是这里面的不确定因素更加增添了整个事件的刺激和惊险。
堂堂的一个军分区司令员,为了过哨卡而和鬼子大打出手,到最后还被逼跳河。可能在八路军当中,他杨越是第一个。谁让凤凰山的势力范围并不在冀中根据地之内呢!
杨越会水,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会。
渡是侦察连的必训科目,水下洇渡杨越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自小在江河纵横的南方长大,本来对水就有一股说不清的亲切感,虽然此刻已是中秋时节,可是水温还没有明显降低。相反,入水一瞬间的凉爽反而让杨越涌起一腔无比畅快的感觉。
河面上的水花一闪即逝,从水中冒气一串气泡之后,潺潺的河水便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哒哒哒”的马达声渐渐地越来越近,哨卡的鬼子兵们好不容易稳定住了伪军的阵脚,可是除了自己人的尸体之外,他们连一个目标都没有找到。山头上的铁丝网上,松岛军曹已经彻底停止了呼吸,那把被支那人丢弃的军刀挂在铁丝网上,殷红的血滴顺着刀刃“滴答、滴答”地滴落在松岛身下已经被血水染红的青草上。
抛下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友军,鬼子抓狂地呼喝声开始响掣起来。几辆偏三轮“突突”地喷着尾气。载着鬼子兵往河的下游绝尘而去。巡逻艇放慢了速度,绕着巡视了一圈,这才转向了对岸,去搜索对岸边上的芦苇荡。
杨越抱着一块石头,在水底摸黑行走了数分钟,只等鬼子巡逻艇走远。这才敢挨着河岸探出头换口气,顺便再观察一下情况。头顶上的敌人还在往远处眺望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脚底下的一蓬水草中,一双锐利的眼神正在看着他们。
小兔崽子和刘香玉早就跑得没有影子了,可是不会水地陈皮三最终还是被水呛昏了过去。小兔崽子夹带着他,和刘香玉趁着鬼子巡逻艇还在河面上转圈的时候游到了对岸,在一出茂密的芦苇荡中。选了一条路重新登上了岸。这里虽然还是鬼子的控制区域,可是毕竟躲过了一劫,接下来就是怎么想办法回去凤凰山,或者再往军区去。
刘香玉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先回凤凰山要安全地多。一来,经过这么一闹,鬼子肯定会加强通往根据地道路上的盘查,弄不好,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二来,这么一耽误。想准时赶到军区去开会,怕是不能了。既然赶不上趟,那就只好先会凤凰山。
两人打定了主意,也没有去管生死不明的杨越。这是凤凰山的规矩,绝对不允许因为一个生死不明地人而把自己也置身于危险当中,这是杨越按照侦察兵侦查战术而提出来的硬性规定。虽然有它的局限性,可是却很理智!虽然刘香玉很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杨越,可是她同时也懂得,一个军分区政委的重要性丝毫不比一个司令员要小。既然杨越早就做出了抉择,给了她生存的机会,那她又何必执着?
当然,以小兔崽子对杨越的了解,如果他会如此轻易地落入敌手。那他就不是杨越了。
“真的不管他了?”
刘香玉一步三回头,喃喃地问道。
“你对他没信心吗?”小兔崽子按照杨越教授的溺水急救方法弄醒了陈皮三,充满信心地回答到:“我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比我们先到凤凰山!”
“那就好。。。。。。”
刘香玉忽然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自己的心里怎么会乱糟糟的,按道理,杨越那种被刺刀桶了十一刀却还活着地强悍人物想死都是很困难的,没理由会这么简单地就挂在敌人的手里才对。只是此刻刘香玉的脑海里总是出现杨越的音容笑貌,大家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怎么还会如此婆婆妈妈。
太阳在半空中持续地爬动着它地高度,杨越也在不间断地变换着自己藏身的地点。河面的宽度说宽不宽,可是如果想要从水下直接行走过去,那也绝对是在和佛祖开玩笑。幸运的是,河这边虽然芦苇很少,可偏巧杨越的身边就有几株,这种植物中空的茎,完全可以给杨越输送足够的氧气。不过想要借此半潜地游到对岸,危险系数也相对较高。因为
在是太清澈了,头顶上、鬼子的巡逻艇上,不知道有正盯在了河面上,只要稍稍有些疏忽,迎接而来地必定是密集的子弹。杨越不敢托大,他悄悄地从水底扯下了一根芦苇杆,取其中段,剩下的芦苇根塞进了石头缝里。芦苇穗则被揉捏成了一团,硬生生地被他吞进了胃里。这种轻飘飘的东西很容易会浮上水面,被有心地人看到,等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只要闲下来,杨越就会静静地躺在岸边的水底,透过水面上的水草,这样可以影影绰绰地看到那颗苍白的太阳。温柔的光线四散而开,在水里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璀璨光点。要不是因为眼下还没有脱离危险,抱着石头的杨越很可能就睡着过去了。
鬼子很有一股锲而不舍的精神,巡逻艇在芦苇荡里一无所获,索性横下了一条心,来来回回地在两岸之间穿梭着,把从附近据点里赶来的鬼子兵一批一批地运到了对岸。随着时间的推移,杨越所在的河这边,已经完全被鬼子忽视了。除了留下少许几个漫不经心,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伪军,其余的人都分散到河的上下游,去寻找已经逃脱而且可能在别处登录的袭击分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正午的太阳在头顶上没有盘桓多久,便渐渐地西移而去,崖壁阻挡了大部分光线。原本在阳光的照射下,清可见底的河水也变成了黑色。站在十多米高处的伪军,想穿透河水看到水中的鹅卵石,此刻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几声骂骂咧咧过后,伪军们背着枪,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他们的位置。
尽管如此,杨越还是沉下心等待着。多年侦